宋辚和阮云卿飞马而来,闯⼊皇宮,一路所向披靡。他们二人如同一把锋利的钢刀,顷刻之间就将前方战得如火如荼的场战,撕开了一道豁口。
二人⾝后的两万大军随即杀了进来,势如破竹一般,不过一顿饭的工夫,就将场面反转过来。
刚刚还四处烧杀抢掠的叛军们立时<img src="in/luan.jpg">了阵角,宋轩忙让人去关城门,宋辚手疾眼快,弯弓搭箭,抬手便<img src="in/she.jpg">,正中那两个关城门的小卒<img src="in/xiong.jpg">口。相距百余步之遥,从弯弓<img src="in/she.jpg">箭不过眨眼的工夫,众人只觉得眼前闪过两道寒光,那两个小卒便惨叫一声,翻倒在地。
宋轩大吃一惊,急忙让朱成达派兵顶上。
朱成达领兵上前,还没有到了城门附近,就被宋辚一箭<img src="in/she.jpg">在他战盔之上,那箭去势极快,一箭扫过,便将朱成达战盔后面簪着的一支红缨<img src="in/she.jpg">了下来。
朱成达吓出一⾝冷汗,宋辚已经是手下留情,刚刚那一箭,连那么一支细小的红缨都能<img src="in/she.jpg">下来,何况他这么一个⾝⾼八尺的活靶子。若是宋辚的手再偏上那么一二分,那他⾝上这点零碎东西,可就全都别想要了。
就在朱成达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宋辚接连几箭,箭无虚发,将他⾝边十来个数得上名号的将官一一<img src="in/she.jpg">落马下。跟着的兵卒们见此情景,再也无人敢上,他们刚想后撤,就被宋轩菗刀在手,厉声喝了回去。
“谁敢退后,本王教他立时人头落地”
前有強敌,后无退路,兵卒们无可奈何,只好又冒死冲了上来,硬是顶着宋辚的強弓硬弩,将城门关上大半。
阮云卿一催战马,纵马杀⼊敌阵,手中的银<img src="in/qiang.jpg">使得如银蛇<img src="in/luan.jpg">舞,直挑横扫,一<img src="in/qiang.jpg">一个,眼前就如刀割麦垛相似,呼啦啦倒了一大片。兵卒们纷纷被阮云卿挑落马下,他放眼望去,已快到那即将闭死的城门。阮云卿见状,急忙⾼声喝道:“宋辚”
宋辚在后面立时会意“去罢”一箭<img src="in/she.jpg">了过去,<img src="in/she.jpg">倒一个正想往阮云卿背后抡刀的小卒,也策马跟了上来。
阮云卿抿<img src="in/chun2.jpg">一笑,有宋辚在他⾝后护持,他就可以心无旁骛,一力破开城门。
两个人一前一后,杀至城门附近,阮云卿单手拎<img src="in/qiang.jpg">,一面抵挡,一面用左手一撑马鞍,从马上翻了下来,几步蹿到城门边上,一脚飞出,将一个关城门的小卒踢出老远,紧跟着挤进门里,抡<img src="in/qiang.jpg">便刺,搠倒一个,回<img src="in/qiang.jpg">杆横甩,又将其余几个站在城门內侧的兵将也一并撂倒。
一<img src="in/qiang.jpg">杆戳在城门之上,那扇即将闭死的城门立即发出咣当一声巨响,半边门扇都险些让阮云卿卸了下来。
大门洞开,宋辚紧随其后,领兵直冲门里。阮云卿飞⾝又上了战马,拎<img src="in/qiang.jpg">直奔朱成达而去。
朱成达急忙挥动手里的兵器,架住阮云卿的银<img src="in/qiang.jpg">,两个人战在一处,一时间难分胜负。
宋轩眼见城门被人破开,心下越发慌<img src="in/luan.jpg">,噤不住声音直颤,他強作镇定喝道:“还不快顶上顶上”
宋辚冷笑一声,一箭飞了过去,正<img src="in/she.jpg">在宋轩<img src="in/xiong.jpg">前的护心镜上,把宋轩<img src="in/she.jpg">得⾝子一仰,险些从马上栽了下来。
这一下可是唬得不轻。宋轩直起⾝子,便在⾝上好一阵摸索,上下看了好几遍,总算甲胄硬坚,没有让宋辚的箭<img src="in/she.jpg">穿。
宋轩汗<img src="in/shi.jpg">浃背,心头止不住突突直跳,他⾝上虽然完好无损,可那面护心镜上,却生生让宋辚的铁箭<img src="in/she.jpg">出一个寸许的凹痕,<img src="in/xiong.jpg">前火烧火燎的疼,宋轩脸⾊煞⽩,立时心生退意。
只要宋辚箭法精准,箭箭都能<img src="in/she.jpg">中这个凹痕,那么不出三箭,就能<img src="in/she.jpg">穿宋轩⾝上的铠甲,要了他的<img src="in/xing.jpg">命。
宋辚的骑<img src="in/she.jpg">如何,宋轩再清楚不过,刚刚他箭无虚发,连朱成达战盔上的红缨都能<img src="in/she.jpg">下来,此时想要取他的<img src="in/xing.jpg">命,怕也是易如反掌。
宮墙之外不断有大军涌进皇城时的喊杀之声,那声音震天动地,听得人脊背生寒,宋轩双手直抖,连马缰都握不住了,眼见大势已去,他庒<img src="in/gen.jpg">不是宋辚的对手,心下再怎么怨恨,终究也没有自己的<img src="in/xing.jpg">命重要。
“撤兵”
一语出口,宋轩险些掉下泪来,他心中好生不甘,然而情势<img src="in/bi.jpg">人,也由不得他不退。在马上捶<img src="in/xiong.jpg">顿⾜,宋轩恨得咬牙切齿,心里面暗自发狠,他一定打回皇城,杀了宋辚,夺回应该属于他的皇位。
朱成达听见撤兵二字,急忙虚晃一招,闪过阮云卿的银<img src="in/qiang.jpg">,拨马回头,转⾝带着剩下的残兵,就往东面方向逃蹿。
宋辚下令去追,大军一拥而上,才刚追出不远,就听见宏恩门的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声响。远远只见一个⾝穿银甲,背披朱红披风的小将,从宏恩门里杀了出来,截断了宋轩等人的去路。
那小将骑在一匹⻩骠马上,离得老远,就朝宋辚队中大喊:“小二哥哥来接应你来了”
阮云卿急忙顺声音望去,一眼看见,心下顿时一喜。
来人正是连醉,他领着一哨人马,截断了宋轩的去路,与阮云卿打了招呼,又朝⾝后挥手喝道:“小的们,立功的时候来了都跟我上”横刀立马,率先杀⼊敌阵。
连醉领着的,净是些才刚十七八岁的小太监们,这些半大的孩子正是爱打爱闹的时候,初⼊御马监时,就是为了随行护驾所用,因此平⽇里也教他们练些骑<img src="in/she.jpg">,虽然不如宋辚他们这些在场战上厮杀过的兵马凶悍,可架不住这些孩子年轻气盛,骨子里自带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儿,冲杀起来,倒也气势十⾜,展眼就将宋轩的残兵冲了个七零八落,朱成达护卫不及,与宋轩分散开来,教连醉一记长刀砍了过去,就将宋轩抡下马来。
连醉步步紧<img src="in/bi.jpg">,接连劈砍,长刀落下,寒光直闪,把宋轩<img src="in/bi.jpg">得在地上来回<img src="in/luan.jpg">滚。头上的缨盔也滚没了,束发的簪子也掉了,发髻散落一地,刚刚还趾⾼气扬的皇子,片刻就狼狈得如同丧家之⽝一样,蓬头垢面,惨不忍睹。
朱成达心道不好,连忙扔了兵器,跳下马来,冲连醉喊道:“小将军手下留情我等愿降只求小将军千万别伤了轩王的<img src="in/xing.jpg">命。”
连醉不敢大意,有了前车之鉴,他现在对敌之时,再不敢有丝毫不慎。一面吩咐人将朱成达捆了,一面掉转刀头,拿刀背照宋轩后背猛的一击,将他拍翻在地,这才招呼⾝后的小太监们,将宋轩也一并捆上。
众人一齐动手,将朱成达和宋轩捆了个结实,宋辚的兵马到宏恩门时,连醉已经逍遥自在地坐于马上,看着小太监们大杀四方,将宋轩的残部一一肃清。
主帅都降了,剩下的虾兵蟹将也就没了什么誓死顽抗的劲头,看见宋辚的大军过来,连忙主动扔了手里的兵器,在道路两旁蹲了下来,口中不住喊着:“饶命。”
连醉一见阮云卿,立马扑上前来“小二你可回来了”
翻来覆去的查看一遍,直到确认阮云卿毫发无伤,连醉才放下心来。阮云卿也<img src="in/huan.jpg">喜非常,彼此诉说前情,又问连醉:“赵青和马诚呢?”
“你们冲进城里的时候,赵青就给我送来了消息,让我埋伏在宏恩门附近,等着接应你们。他这会儿正在舒尚书府上,新仇旧恨,恐怕今⽇要一并与那老贼算个清楚”
赵青要为⽗报仇,这才忍辱负重进了皇宮。如今他大仇得报,能手刃仇人,阮云卿也不由得替他⾼兴。又追问马诚的下落,连醉直说没事“我早将他蔵在一个全安的地方,你只管放心就好。”
兄弟们都安然无恙,阮云卿欣喜之余,又想起下落不明的阮宝生来“也不知堂兄到底怎么样了?”
他焦心不已,双眉紧蹙,宋辚连忙劝道:“这事与⺟后脫不⼲系。我们快去寻她,一问便知。”
阮云卿点了点头,宋辚<img src="in/jiao.jpg">待连醉留守原地,处理善后事宜,又吩咐⾝后的兵将,留下一部分人接应聂鹏程等人,等大军汇合之后,就让聂鹏程封锁皇城,不许放一个人出⼊,再派兵将皇城內外彻底搜查一遍,以防还有漏网之鱼,混在皇城之內,伺机作<img src="in/luan.jpg">。
众将领命而去,阮云卿二人翻⾝上马,问过派去捉拿魏皇后的兵将,才知道刚刚一场大<img src="in/luan.jpg">,魏皇后趁他们攻城之际,已让陈达在前开路,护着她与宋轲舒贵妃等人逃往丽坤宮去了。
当下不敢耽搁,宋辚与阮云卿各带了两千精兵,直奔丽坤宮而去。
眨眼到了门前,宋辚让人四面合围,将丽坤宮团团围住,又⾼声喝命:“开门”
这道宮门与刚刚那座厚实坚固的城楼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不用费多少力气,外面那些个如狼似虎的骑兵们,就能把门户破开。宋辚与阮云卿如神兵天降,一来便打得宋轩等人全无招架之力,噤卫军们看在眼里,服在心中,此时听见宋辚叫门,声震云霄,全都不由得心下发颤,互望一眼,问陈达道:“统领,这…”
整个噤卫军,此时只看陈达的意思了。要降便一起降,要打便一起打。
陈达守在门里,心中早已翻了好几个个儿,凭心而论,他敬重宋辚,早就觉得他才是东离真正的英主。可若论职责,他⾝为噤卫军统领,又不得不服从皇帝的命令,如今新亲登基,宋轲才是他名正言顺的主子,他在这里犹豫不决,都已经是大大的不忠了。
踌躇半晌,眼前猛地一亮,陈达大笑起来,甩手扔了手里的佩剑,将自己⾝上的官服扒了下来,也一并扔在地上。
陈达豁然开朗,与其为难半天,弄得自己上下难受,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此时来个挂印而去。只要他辞官不做,从此⽩丁一个,就不用再被什么规矩礼法束缚,全凭自己随心所<img src="in/yu.jpg">就好。
“给太子殿下开门”
陈达一声令下,噤卫军们全都噤不住<img src="in/huan.jpg">叫出声。
习武之人都愿意服从強者,而宋辚和宋轲之间,谁強谁弱,早已一目了然。
沉重的宮门被人推开,陈达将宋辚<img src="in/ying.jpg">进宮里,二人还未说话,就听见影壁墙后,丽坤宮的正堂大殿之中,传来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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