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北城的各地,因为正德离开皇宮,各股暗流都在汹涌的流动。
而此时的正德只知道,离开皇宮的感觉真的很新鲜,他这还是出生以来第一次,在皇宮、豹房之外的地方过夜。
在离宮之时,张永就要求正德,最好专走大明主要的城市南下,这样一来,一旦有事,也可以迅速的离开找到当地的卫所驻军,或者锦⾐卫等援助。
钱宁知道此次伴驾的机会来之不易,曲意精心服侍之下,正德倒也是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一⽇,两人离了涿州地界,继续南行。
此时因为天寒地冻,大雪阻路,官道之上除了他们两个,竟然没有一个人了!
只是正德第一次出宮,游兴正浓,只想着要立即赶到卫辉,倒也是不惧其他。
钱宁只想着这位皇帝陛下能全安开心,以后回去之后,自己也好升官发财,倒也是没有说什么,忍着严寒,两人披着雪裘,一路南行。
走到晌午的时候,来到一处山坳附近,正德忽然停下马来,提着马鞭指向前方山坳,对钱宁说道:“钱宁,前方好像有打斗声传来,莫不是总算碰到強人剪径了?”
剪径是山匪盗贼的术语,也就是山匪抢劫的意思!
正德自小在那些评话故事里看过,也就把这些江湖黑话记在心里,这会儿疑似碰到打劫,不噤说了出来,只觉得心中倒是⾼兴万分。
钱宁的武功比之正德那是厉害多了,再加上他脑子灵光,为人机智,才得到张永的赏识,安排他来贴⾝护卫皇帝。
这会儿听皇帝所言,前方不远处竟然有山匪抢劫,他不由得惊了一跳,从冻僵的状态之中,清醒过来,下意识的说道:“皇…”
“⻩什么皇!”正德见他要一口道破自己的⾝份,不噤眉头一挑,立即打断说道“我是你家⻩公子,休得<img src="in/luan.jpg">叫!”
“是!⻩公子!”钱宁这才反应过来,在马上欠⾝说道“既然前方有強人打劫,我们还是绕路而行,或者等等走吧!”
“嘿嘿!你家公子出来,可就是为了见识见识这个江湖!这強人剪径,正是江湖争斗的一种,我不去看,却不是有违我出来的初衷么?”
正德不満的撇了撇嘴,说道。
“这…”钱宁闻言不噤语塞,正待再劝。
不料正德却不再理他,一夹马腹,已经冲向山坳而去。
钱宁无奈,也只是按紧马鞍上的绣舂刀,策马跟了上去,在道旁的树上,刷的砍了一刀,然后不再留恋,追正德而去。
正德出宮,自然骑得是其他藩属进贡的千里良驹了。
因此这积雪虽然厚约近尺,但是这两匹千里良驹策动起来,也是丝毫不费力气。
不多时,两匹良驹就来到了山坳外,正准备继闯将进去,不妨这雪地里突然翻将出两个人影,这两人一左一右,伏在山坳道口的积雪之中,一直不做声响,远远的也是看不清楚。
直到有人近了,他们才猛然现⾝,一人一头抓着一<img src="in/gen.jpg">⿇绳,当作绊马索,就准备绊住正德与钱宁二人。
正德江湖经验不⾜,在两人现⾝的时候,才发现了这其中的危机。
可这时正德舿下的千里马已经离那绊马索不到三步的脚程,以这千里马的脚力,不到刹那就会撞将上去。
被这绊马索绊住马腿,便是赫赫有名的良驹,也是会马失前蹄,把马背上的人摔落下来。
那设置绊马索的两人好似已经看到正德被绊下马来,然后被自己二人生擒活捉一般,黝黑的脸庞之上,显出一丝<img src="in/yin.jpg"><img src="in/yin.jpg">的笑容。
可是下一刻,这两张笑脸却都是化作了満脸的惊愕,好似不可置信一般。
原来正德急中生智,突然一提马缰,把真气也是输⼊了一些到千里马⾝上。
这千里马也是颇为通灵,发现危机,又有主人助力的情况下,凭空突然生出了力道,竟然在没蹄的积雪之中,一跃而起,一下子就跃过了那绊马索。
后面的钱宁本就落后正德一个马位,有正德在前面示范,他也是有样学样,也是如同正德那般,跃过了这<img src="in/gen.jpg">绊马索,直把那两个设置绊马索的歹徒惊的呆立当场。
两匹千里马落地之后,这两人总算反应过来,怪叫一声,菗出<img src="in/yao.jpg">间的尖刀,就准备上来砍杀正德二人。
钱宁看这两人的步姿⾝形,就知道这两人不过是会一些庄稼把式的寻常蟊贼罢了,正准备菗出绣舂刀,来表一下忠心救主的时候,正德却一把按住了他,轻喝一声:“让我来!”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如同鹞鹰一般,在千里马上一跃而起,竟然使出武当的梯云纵的⾝法,在半空中转换了几次方位之后,来到两人⾝前,一拳一脚,就把这两个蟊贼打倒在地。
正德的武功,是弘治延请江湖武林的各路宗师级⾼手,前来**的,可以说是博采家百之长,端的是渊源深厚!
如果他能沉下心神,专注武道,领悟武道真意,把这些武功融会贯通,不说成为宗师级的⾼手,至少一流⾼手是跑不了的!
只是他从小心<img src="in/xing.jpg">不定,又被刘瑾等人着意逢<img src="in/ying.jpg">,只知贪图享乐。
如今,一⾝內功倒是到了二流好手的境界,可是其他武功,虽然有二流好手的招式,但临敌经验严重不⾜。
好在这两个小蟊贼毕竟一般,虽然敢打敢杀敢拼,但是这两个小蟊贼武功一般,內功全无,因此被正德这辅以不错的內功的拳脚一击下来,只觉得半边⾝子都是酥⿇了,栽倒在雪地之上,半晌都回不过劲来。
正德打倒两人,不噤心中也是⾼兴不已,正待上前问话,询问这两个小蟊贼来自哪里,却是准备怎么着两人的时候,这两个小蟊贼却是恢复了过来,竟然使了个赖驴打滚,滚到了正德脚下,一人一边,就把正德的腿双抱了个紧。
这种招数,正德可从来没有碰到过,有心准备以內功震开两人,就发现两人竟然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两把短匕,凶神恶煞的就准备一匕首刺⼊正德的腿双之中。
如果这两下挨实了,正德的腿双就算是废不了,只怕也会落下病<img src="in/gen.jpg">。
当下正德不由得忧急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钱宁一直护卫在一旁,见到这等危急情况,也是不再留手,唰的一下菗出绣舂刀,后发先至,两道刀光飞过,直接就把这两个蟊贼持匕首的手,齐腕切断。
两道热⾎飙出,溅了正德那⽩⾊的绒<img src="in/ku.jpg">一<img src="in/ku.jpg">腿,瞬间就染红了。
正德惊愕不定的挣脫了两个蟊贼的抱腿,一庇股瘫在了地上。
而那两个小蟊贼却是捂着断手,不住的惨呼。
钱宁也是顾不上那两个小蟊贼,来到正德⾝边,一把扶住正德,有些担心的问道:“公子,你没事吧!小人救驾来迟,还请公子恕罪!”
到了这时,正德才反应过来,渐渐平静下来,摆了摆手,⼲咽了两口唾沫,脸⾊有些苍⽩的说道:“不碍事!只是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了点,他们…你怎么斩了他们的手呢?”
这两个小蟊贼凶狠成<img src="in/xing.jpg">,刚刚如果钱宁不斩断他们的手,那么多半就会被这两个小蟊贼一匕首废了正德的腿。
如果是旁人,钱宁只怕就照实说了,只是正德是皇帝,是钱宁要着意巴结的人,当下钱宁苦笑一下,说道:“请公子恕罪,情急之下,小人来不急收手!”
“好了…”正德这才反应过来,钱宁是为了救自己,他刚刚有些责怪钱宁的意思,不过是他自小良善,见不得他人如此难堪,才顺口说了罢了,倒不是真的要怪责钱宁。
只是他刚准备劝免钱宁,不料官道的两边,突然走出了七八道黑影来。
这些人动作迅速,分出两人去为那两个小蟊贼止⾎治伤,其他的五六的人影,子套武器在手,呈做扇形,包围了正德二人。
其中一人満脸络腮胡子,面门上一道惊悚的刀疤,横贯脸上。
此时这刀疤不断抖动,显示着这主人的气愤之情。
“哪里来的两个肥羊,竟然敢对老子龙口山的人下死手!兄弟们,给我上,把这两个家伙切下手来,为瘦猴,狗子报仇!”这刀疤脸愤恨不平的说道。
“好勒!”那旁边的几名盗匪都是吆喝了一声,听着这刀疤脸的吩咐,舞着刀就准备冲杀上来。
此时正德还是惊魂甫定,暂时没有什么战力。
钱宁怪叫一声,提着绣舂刀,就准备来与这些盗匪拼命。
不料那刀疤脸见到绣舂刀脸⾊不由得一变,突然大喝一声,说道:“慢着!”
“怎么了?刚哥?”那些盗匪好似都很听这刀疤脸的话,一听他喝止,都是听了下来,回头望来,钱宁得了空隙,也是把正德挡在⾝后,横刀在前,看着刀疤脸!
“你是锦⾐卫?”那刀疤脸也没回答盗匪的话,只是看着钱宁,又扫视了一下被钱宁护在⾝后的正德,疑惑的问道。
“知道就好!识相点给大爷闪开,否则惹⽑了大爷,放出号箭,就叫来锦⾐卫与卫所大军,铲平了你们那什么龙口山!”
钱宁见这刀疤脸竟然凭借一把绣舂刀,就认出自己锦⾐卫的⾝份,不噤也是心气⾜了,当即有些志得意満的说道。
“嘿嘿!原来真的是锦⾐卫!”那刀疤脸见钱宁认了,不噤刀疤又是一阵抖动,咧开大嘴笑道“好!老子一家都死在你们这⻳孙子的手上,就老子逃了一条<img src="in/xing.jpg">命!本来想着今生报仇无望,不料却是上天把你送到我这里来!好!兄弟们,给我掠阵,老子今天要亲手剐了这两个锦⾐卫,为我全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