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停尸房的铁门不一样,门岗间这儿的,是木门。
堵在通道口的那个家伙,连停尸房的铁门都差点撞得稀烂,这木门可不得一撞就要破了啊?
我心中恐惧得快要疯掉,而没想到那木门响了两声,居然就停了下来,这情况让我诧异不已,而那拜完关二爷的那门房老头则咧嘴笑了起来,指着那木门说道:“看来我去普陀寺求来的灵符还真管用,脏东西怕了!”
我脸⾊发青,看了林官警一眼,发现她紧紧地盯着那门房老头,不停地打哆嗦。
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地靠近了林官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掌,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林官警一把抓着我的肩膀,嘴<img src="in/chun2.jpg">几乎贴着我的耳垂,哆嗦地低声说道:“这大爷,刚才穿的可不是⽩⾐服…”
她一是紧张,二来又害怕对方听到,所以跟我贴得非常近。
林官警口鼻间热乎乎的气息噴在我的耳朵边,又有头发垂落在我脸上,弄得我整个人都庠庠的,正心猿意马的时候,听到这话,我才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
对!
刚才我们过来<img src="in/jiao.jpg">涉的时候,这门房大爷穿着一件厚夹克,而此刻他穿的⾐服,就好像是死人躺在棺材里面的时候,穿的那种寿⾐。
当林官警看出了这一点差错的时候,我很快就发现这门岗间另外的不对劲儿来。
跟停尸房一样,这门岗间不知道为什么,温度一样很低,我们刚才被吓得一⾝的汗,进了这里来,结果感觉浑⾝发凉,而在屋子的角落处,居然能够瞧见烧到一半的纸钱,最让人觉得不对劲的,恰恰是正中间的那台老实彩⾊电视机。
我刚才只是来得及瞟了一眼,这回仔细打量,发现镜头闪过,那二十四个女嘉宾,每个人的嘴<img src="in/chun2.jpg">都涂得红彤彤。
就好像每个人,都刚刚喝过⾎一样。
电视里面的人,乍一看还行,仔细一打量,发现每一个人的脸都是扭曲的,眼神里面充満了凶戾和仇恨。
那种仇恨,就好像恨不得从电视里面爬出来,捅我好几刀一样。
门外停止了敲打声,不过我却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门口等待着,有一种含糊的呑咽声,呼噜呼噜的,让人听得浑⾝发⿇。
不过我的精力已经不再集中在外面的过道,而是瞧向了面前的这个门房老头来。
他依旧是一副耳聋听不懂的意思,跪在地上念念有词一番,然后扶着墙爬了起来,冲着我们说道:“你们到底是惹了什么东西,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站在林官警的面前,紧紧抓着她的手,然后问门房老头道:“大爷,你这里有没有座机,我们要打个电话。”
听到我的提问,门房大爷的眼神一飘,不过立即回答道:“没有!”
说是这么说,我却顺着他飘动的眼神,瞧见了在电视柜的一个角落里,有一部红⾊的座机,正躺在半开的铁盒子里面,也顾不得上许多,下意识地指着那儿问道:“那又是什么呢?”
门房大爷有些慌<img src="in/luan.jpg">地说道:“那、那个啊,坏了,那电话坏了,你们别<img src="in/luan.jpg">动!”
他越紧张,我越是疑心,硬咬着牙,挤上前去,笑嘻嘻地说道:“我们打个电话,叫人来,来人多了,<img src="in/yang.jpg">气重,那些古里古怪的脏东西,就都没有了。”
我想去拿那电话,门房大爷却一把抱住我,死活不让,旁边的林官警也觉察出了不对劲来,趁着他去拦着我,自个儿就跑了过去。
没想到她的手刚刚一摸到电话,那门房大爷却一声大吼道:“姑娘,别!你要是拿起那电话,我们可都得死了!”
林官警吓得一哆嗦,手就慢了一点,我怕这门房大爷闹什么幺蛾子,一把按住他,催促道:“林官警,赶紧打电话给你的同事,让他们赶紧过来,要不然,我们今天夜晚,可就都栽在这里了!”
听到我出言催,林官警毫不犹豫地一把提起电话,另外一只手去按号码。
就在她提起的那一刻,刚才还奋力挣扎的门房大爷突然大叫一声,居然放弃了所有的抵抗,瘫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死了,死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咋这么莽撞啊?哎呀…”
我看他哭嚎不似作伪,<img src="in/ting.jpg">老的一大爷,哭得鼻涕口⽔一起出来,心中一下子就感觉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瞧见拿起电话的林官警脸⾊在一瞬间变得僵直。
什么叫做僵直?
就是脸在一瞬间就板了起来,就好像刚从冰箱冷冻柜里面拿出来的⾁一样,上面似乎还有冰霜,让人看得很别扭,怎么瞧都不对劲儿。
跟我一样,门房大爷也是一直在注视着那头,瞧见林官警这副模样,顿时就哀叹道:“你拦着我⼲嘛?你知道那电话是打到哪里去的么?明明躲在这里什么都没事,你们为什么偏偏要去找死?现在好了吧,舒心了吧?”
他说着话,而林官警则浑⾝僵立在原地,脸⾊越来越黑,我感觉不对劲,也知道这老头儿有点门道,忙问该怎么办?
老头瞧了林官警几眼,突然问我道:“靓仔,你还是童子不?”
童子?
呃,是不是男处的意思?我脑子有点打结,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头摇,门房大爷眼睛一瞪,破口大骂道:“扑街仔,年纪轻轻的,居然就不是童子之⾝了,人心不古啊!想活命的话,滚开点。”
老爷子将我给踹开,伸手去解<img src="in/ku.jpg">带。
他穿的是死人下葬时的那种寿⾐,用一<img src="in/gen.jpg">红<img src="in/yao.jpg">带捆着的,一开解来,也顾不得我在旁边,直接掏出那话儿来,照着我们周围,撒了一泡又<img src="in/sao.jpg">又腥的尿。
他年纪大了,尿频尿急尿不多,一会儿就完事了。
门房大爷急得抖了抖,还是不够,然后指着地上沾満尿渍的红<img src="in/yao.jpg">带,对我说道:“拿着这个,去套住那女娃子的脖子,快点!”
我刚才还在怀疑这老头儿,心里对这被尿浇过的红<img src="in/yao.jpg">带多少也有些抵触,下意识地拒绝:“大爷,你的尿管用?”
这门房大爷都六十多岁了,难道还是童子不成?
大爷没有理我这疑问,而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不敢嘲笑他,慌忙捡起地上的红<img src="in/yao.jpg">带,冲到了林官警的跟前来。
我举起手,刚刚要将那玩意套在她的脖子上,结果没想到脖子前却是多出了一双手来。
是林官警,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就放开了话筒,双手掐在了我的脖子上。
她虽然看着娇嫰,但到底是察警,手有劲儿,双手一合拢,我一下子就双眼翻⽩,差不多都快要闭过气去,手忙脚<img src="in/luan.jpg">间,我将红<img src="in/yao.jpg">带往林官警的脖子上送,结果没弄好,反而摸到了对方的<img src="in/xiong.jpg">口。
哎呀,好大…
我说的是力气很大,林官警一把就将我给推倒在地,我的后脑重重地挨在了⽔泥地上,砰的撞了一下,疼得我直菗冷气。
不过就是这疼,让我反而清醒过来,明⽩我倘若不反抗,恐怕就真的要跟阿贵、王磊和小张他们一起去了。
谁愿意死?
我有太多挂念,自然不愿,硬咬着牙,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沾満了门房大爷尿<img src="in/sao.jpg">味儿的红<img src="in/yao.jpg">带挤到了林官警的脸上来,她好像很不喜<img src="in/huan.jpg">这味道,头往后面仰了一下,然后将我给猛然推开了。
我在地上滑行了几米,重重地撞在了电视柜上面,上面的电视一阵摇晃,紧接着朝下面掉了下来。
我躲避不及,只有将⾝子蜷缩着。
那电视机从桌子上掉了下来,重重地砸在了我的旁边,冒出一大串的火花来,我的<img src="in/yao.jpg">间被磕到了,透心疼,而就在我昅凉气的时候,却瞧见林官警甩开了那红<img src="in/yao.jpg">带,然后跑到了门边去。
我刚刚被那电视机砸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而站在尿圈里面的门房大爷瞧见她要去开门,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冲过去阻止。
我以为这门房大爷是什么世外⾼人,结果被林官警手一挥,也跟着滚落在地上去。
再然后老头子“啊”的一声叫唤,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却是晕了过去。
他晕了倒是一了百了,我可还清醒着呢,将那屏幕碎了一地的电视机推开,勉強站了起来,瞧见林官警已经将门给打开了。
有一个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朝着门口望了过去,结果瞧了一眼,却忍不住大声地叫了出来:“怎么是你?”
来人倘若是刚才瞧见的阿贵或者王磊,早就有心理准备的我肯定不会这样,问题是这回进来的人,是一个让我<img src="in/gen.jpg">本就没有想到的家伙。
马全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