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家国5a级风景名胜区,又因为离名城丽江相隔不远,⽟龙雪山获得了強而有力的开发,索道、店酒、登山阶梯以及林林总总的人类建筑遍布其间,游人如织。
然而大山连绵,群峰十三座。主峰扇子陡更是海拔五千六百米,至今都没有人能服征过。
大自然中有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
我们上山,匆匆而行,从东线而来,特意绕开了主要的人群聚集地,而是一直走着人迹罕至的地方。
本来我们还准备等待龙魔儿一起,然而阎婆等人的决定,却还是让我们产生了立刻远离的想法,一路走,到了傍晚的时候,终于到达了⽟龙雪山的边缘,那儿有一个叫做⾼尔夫俱乐部的地方,我和老鬼趁夜而⼊。在这里歇了一晚上,不但补充了⾜够的饮食补充,还从他们的库房里找到了两套滑雪工具。
次⽇清晨,我们再一次出发,这一次则直接进山,一路上小米儿都处于沉睡状态,我和老鬼轮流背着她。然后在雪山之中行进。
这样的地方,温度随着海拔渐渐降低,我们上山下山,埋头赶路,在野地里。雪峰下,感受着人迹罕至的孤独和美感。
我们并非单纯的逃难,一路走来,不停地<img src="in/jiao.jpg">流着。
老鬼告诉我,说他以前对于⾎族,大部分的时候是逃避的,因为他觉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实在是有些不能接受,然而此刻却突然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其实只是换了一种生活状态。败独壹下嘿言哥
他与以前平稳安详、一成不变的生活做了告别,却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人生,事情既然已经如此,那么就放开了心情,好好享受这不一样的一切。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终于不再那么愤世嫉俗,孤僻冷漠了。
老鬼似乎终于从⾎族的<img src="in/yin.jpg">影之中走了出来。
其实与龙泽乔这样的⾎族来说,他是无比幸运的,首先一点,那就是他能够在<img src="in/yang.jpg">光下自由行走,虽然可以通过昅⾎来提升力量,但并不需要用昅⾎来维持自己的理生需求,就这两点来说,他已经比这世间九成九以上的⾎族要幸运了。
更加让他庆幸的是,给他第一次初拥的王⾖腐已然死去,对他实行第二次初拥的威尔也不知踪影。
他是一个没有家族和姓氏的自由人,无需遵循任何人的旨意。
他只需要为自己负责。
老鬼告诉我,说⾎族的传承,其实与南海一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很多的时候,会通过⾎脉的苏醒而获得传承。比如他之前窥视蛇仙儿与西花婆子等人的对话,他自己命名为“镜花⽔月”就是通过⾎脉觉醒而获得的。
他现在已经掌握了鱼头帮秦长老的冥火真谛。
老鬼与我,同<img src="in/gen.jpg">兄弟,两人并无任何可隐瞒之处,所以我也将自己的事情告知于他,甚至还想把轩辕內经以及龙脉社稷图传于他。
然而这想法最终还是失败了。
老鬼告诉我,说他除了南海传承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族的⾝份,而这玩意却是异族手段,与轩辕內经是相冲突的,彼此排斥。
他尝试了一下,便不敢再造次。
有的东西,好的不一定对,只要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我们需要做的。
出发的第二个晚上,我们在山峰一背风处歇息。
没有篝火,没有热腾腾的食物,没有灯光,月光下,大地和山峰一片雪⽩,我们挖了一个雪洞子,窝在里面,蜷缩着⾝子,透过露出的呼昅孔望着外面的世界,我忍不住说道:“你说这世间真的有山神么”
老鬼伸出手,打量自己纤长的手指,说以前我特么也不相信这世间有⾎族。
他一句话噎得我完全没有办法接腔。
过了一会儿,我又问,说那你说如果真的有山神,它会在哪儿呢
老鬼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在山里吧”
实践证明,老鬼的闲聊⽔平,跟⻩胖子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我可以心情舒畅地跟⻩胖子没事扯半天,跟老鬼却通常几句话都说不了。
没得聊,我就把小米儿给包裹好,让她安睡,然后与老鬼对面而坐,开始修行起来。
通常来说,在这样的雪山之中,低温睡眠是最容易导致死亡的,不过我们三个都不是普通人,老鬼⾎族自不必说,小米儿的体质更是特殊,而我虽然是个寻常人,但是⾝体里却蔵着一头火焰狻猊,一个比一个更不怕冷。
因为害怕暴露自己的行踪,我没有敢用轩辕內经配合着龙脉图来昅收龙脉之气,而是采用了南海降魔录,缓缓地运行。
南海降魔录是一门奇功,相传最早的南海一脉从中原流落南海的时候,那里还有着洪荒时代留下来的妖魔横行,为了在那一片凶险的土地上挣扎求生,前辈们经过坚苦卓绝的摸索和牺牲,最终形成了这一套功法。
它本⾝就是为了降魔除妖而存在的。
只有降魔,方才能够显现出它的奇效来,正因为如此很多南海一脉的先辈会特意去游历,找寻遗落世间的妖魔,进行熔炼。
我盘腿而坐,缓慢地运行着这功法,发现一直深蔵在意识之海中的蟆怪儿受到这法门的克制,表现出了极为狂暴的反应来,不停地与我对抗冲击,体现出自己的強大来。
它的确強大,几百年的大妖并非寻常那般简单,倘若不是因为我有火眼狻猊护体,说不定已经融⼊了它的胃<img src="in/ye.jpg">之中。
它死得很倒霉,死不瞑目,故而残魂一直都在奋力拼搏,试图挽回。
这是两个意志之间的较量。
不知不觉,过了许久,当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光大亮,而我爬出了雪窝,伸展四肢,感觉这一次南海降魔录的修行,比以往来得更加纯粹自然。
那是一种事半功倍的強大效果,看起来我真的是误打误撞,找到了自己修行的方向来。
每一个南海一脉都是那般的不同,绝对不是流⽔线上出来的产品。
人生真的是奇妙,我本想着占点儿小便宜,吃个妖丹增強一下修为,结果过犹不及,中了妖毒,变成这样一幅腌臜样,然而否极泰来,却明⽩了南海降魔录的真谛,也算是不负这一番磨折。
我<img src="in/ying.jpg">着太<img src="in/yang.jpg">的方向,深昅了一会儿清晨的冷风,老鬼也走了出来。
他眯着眼睛,瞧了一会儿太<img src="in/yang.jpg">,说以前的时候,还真的没有想到过,早晨起来的时候,会在雪山之上望太<img src="in/yang.jpg">。
听到他这难得的感慨,我不由得笑了笑,说今天继续走
老鬼说对,我们这里才是雪山的边缘,需要往深处走,这⽟龙雪山的主体结构,大部分是由风化石组成,所以特别松散,深沟渊壑繁多,如果我们能够找到一个地方躲蔵起来,蹲个十天半个月的,说不定就能够把那些人的目光甩掉,等他们的注意力转移了,我们再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同意老鬼的计划,至于是否能够找到合适的蔵⾝之所,我觉得问题不大,毕竟据老鬼说,他找洞子的技能是点満了的
我回到雪窝子里,检查了一下小米儿,发现她依旧保持在一种深度睡眠状态。
这是因为吃了太多毒素之后的一种自我调节,并不用太多担心,只需要等待她苏醒就是了,所以我们再一次背上她,将雪窝子给处理妥当之后,再次出发。
这一次我们顺来的滑雪装备终于派上了用处,两人在了雪山上快速地滑行着。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就上手了,毕竟作为修行者来说,⾝体必要的协调能力还是比寻常人要強大许多的。
这一回我们没有再耗费多少时间,在主峰扇子陡附近的一处壑沟之中,找打了一个陷⼊地下的山<img src="in/feng.jpg">。
这儿的条件很好,外面是冰层断<img src="in/feng.jpg">,只能匍匐爬⼊,而大约行进一百多米,就到了这一个倒扣形的窝子里,这儿是镶嵌在山<img src="in/feng.jpg">里面的一处狭<img src="in/feng.jpg">,有十来个平方米的面积,通气,又回暖,不受风,人在里面可以很自由的行动,并不受太多的约束。
我们在这窝子里发现了风⼲的粪便和⽩⾊的⽑发,还有一具庞大的尸骸。
我与老鬼两人蹲在那儿琢磨了老半天,怎么看,都感觉是熊类。
北极熊
当我提出这个猜测的时候,老鬼忍不住笑了,说你⼲嘛不猜是企鹅呢
不管怎么说,这个熊窝成为了老鬼和我的临时居所。
我们在这里安营扎寨之后,开始了暂时的蜗居生活,每天就修行,与体內的蟆怪儿斗争,而累了,就望一眼不远处的扇子陡。
瞧见它如同一把⽩绫折扇展开,三面作放<img src="in/she.jpg">状指向天空,在碧天⽩云中闪闪发光,心中就莫名一阵平静。
⽇子就这般平静地过着,唯一觉得难过的,可能就是老鬼真的不擅于聊天。
如此过了三天,突然有一天晚上,老鬼把我给推醒了,低声说道:“老王,不好,有情况,快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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