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开赛的时间,观赛的人陆续到场,很明显这一次的观赛者比以往要少很多,这也难怪,只对比赛结果感趣兴的普通观赛者是不会对胜负已定的比赛有想继续看下去的**的。
东平门一直都没有出现,直到他那三个不情不愿的助手姗姗来迟之后他依旧没有出现,评审已经⼊席,比赛眼看着就要开始,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东平门是不是要弃赛时,还剩下不到半刻钟,东平门终于独自一人出现在比赛现场。观赛席和评审席上的人都对他迟迟没有到场感觉到不満,这会儿见他表情<img src="in/yin.jpg">沉地来了,议论声比刚刚更大,嗡嗡嗡就像一群扰人的藌蜂。这种说法只是为了好听点,苏妙想或许在情绪不佳的东平门看来,观赛台上那些不了解状况却异常喜爱嚼⾆头的人更像是一群苍蝇。
苏妙和回味一直坐在贵宾座的最前端等待开赛,今天的贵宾亦很少,因此座位并不显得拥挤。就连回味也以为东平门大概是弃权认输了,在东平门最后一刻抵达赛场时,回味愣了一下。
“还以为他不想比了。”他说。
苏妙没有搭腔,静静地望着从远处走来的东平门。
今天的东平门和之前很不一样,说东平门不像厨师也是说他的那⾝打扮,厨师在做菜时精神需要⾼度集中,动作要敏捷迅速,所以一般厨师上灶时都会穿上下⾐服分开的短打,不管⽇常什么打扮,为了方便灵活也是为了自⾝的全安,站在灶台前都是要换⾐服的,像回味那种属于特例,但是东平门他,苏妙不认为他会比回味灵活,可是站在灶台前的他一直都是穿样式文雅的长袍,也不是没有厨师会这样穿,有一类是只需要指导下属从来不用上灶的厨长,可是在苏妙看来,那种不上灶的厨长<img src="in/gen.jpg">本就是爱装蒜的废柴,完全派不上用场,所以今⽇当看到东平门更换了一套浅灰⾊上下分开的短打时苏妙略觉得惊讶,亦提起了兴致。
东平门的三个助手明显面⾊不虞,在东平门到场之后,三个人磨蹭了一会儿,其中一个最常当和事老的刘胜想了想,讪讪地站起来,先<img src="in/ying.jpg">过去,其他二人虽然脸⾊不太好看,可是在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跟着刘胜走了过去。
刘胜走到东平门⾝旁,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強庒下心中的不満,问了句:
“大哥,你怎么才来啊?”
东平门没有看他的脸,只是淡淡地撂下一句话:
“今天你们不用上台了。”
轻飘飘地说完一句话之后,他转⾝,旁若无人地登上赛台,没有再理会⾝后脸变了⾊的助手三人。
刘胜、徐山等人的脸⾊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因为太突然了,他们连该怎样回答都不知道,况且他们本来也只是辅助东平门的助手,东平门不让他们上台他们还真说不出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平门走上台。
距离并不远,再加上就发生在眼前,看气氛苏妙也能猜个大概,顿了顿,<img src="in/chun2.jpg">角微微上扬,她从袖子里摸出一<img src="in/gen.jpg">绑头发的红头绳,将散在肩膀上的长发巧指如飞地编成一<img src="in/gen.jpg">辫子半挽在脑后,以一<img src="in/gen.jpg">金簪固定。
回味静静地望着她神情专注地编头发,待她将发辫在脑后固定之后,他没有出声,却伸出手将她头上的那<img src="in/gen.jpg">簪子推了推,更稳当地挽住她那一头顺滑如云的长发。
苏妙等他的手从她的头发上离开,这才站起⾝,径自向赛台走去。
程铁、赵平和冯二妞立刻聚过来,聚在赛台的台阶前,苏妙停住脚步,看了他们一眼,又望向对面三个不服气的助手和一个淡定地立在赛台上亲自动手准备食材的主厨,顿了顿,对程铁道:
“既然那边用不着助手,今天你们也不用上台了。”
程铁一愣,有点吃惊像苏妙这种我行我素的人居然会顺从对手,不过转念一想这应该不是顺从,她应该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吧,于是他点头应了。
冯二妞张着一张嘴,用茫然的表情看着苏妙。
对苏妙来说冯二妞在业內的年纪应该不算小了,可是还时常露出一副状况外的表情,这让她觉得她有点嫰,伸手在冯二妞的头发上<img src="in/rou2.jpg">了<img src="in/rou2.jpg">,她叹了口气。
冯二妞本就茫然的表情此时变得越发茫然,刚刚那掌心带来的温暖还没有消退,她只觉得心脏向上提了一下,耳<img src="in/gen.jpg">子开始发烫。她一脸呆滞地看着苏妙上台去,待回过头时对上的却是还坐在前排的回味那双没有半点温度的目光。这是第一次冯二妞知道原来回味也会一动不动地盯着人瞧,只是他明明没有任何表情,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任何內容,可是她却有一种掉进了深黑不见底的古井似的感觉,透骨的发凉,就快要⽑骨悚然了。
回味冷漠地瞅了冯二妞一眼,而后转移开目光,这让冯二妞长长地松了口气。
苏妙已经上台,回味也不想再在角落里坐着,站起⾝才要去寻找最佳观赛处,刚一转⾝,一个青⾐小鬟居然站在他面前,将他的路拦住了。
回味眸⾊一沉,望向那丫鬟,十六七岁,相貌很出挑,眉眼偏浓<img src="in/yan.jpg">型,<img src="in/chun2.jpg">角一颗胭脂痣,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那双顾盼神飞的眼睛就像随时要起飞似的,忽闪来忽闪去,没有半刻安宁。
青⾐丫鬟被回味突然<img src="in/yin.jpg">下来的眼神吓了一跳,后背居然起了一层冷汗,不过她是个胆大的,很快便镇定下来,笑容可掬地屈了屈膝,说:
“奴婢给三公子请安,三公子,我们姑娘听说三公子在这儿观赛特地跟过来,想请三公子过去叙会儿话。”
回味对这种没规矩的丫鬟打从心底里反感,脸⾊越发不好看,语气冷得似落下来便能成冰:
“你是谁?”
青⾐丫鬟的脸⾊微僵,慌忙再次行礼,乖巧地回答说:
“奴婢纤⾐,奴婢的主子是薛大姑娘。”说着向不远处一指。
回味循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却见不远处的凉棚下,一个秀婉端庄的美人儿正优雅地坐在棚下的乌木椅子上,⾝旁戒备了不少护卫,还有三四个丫鬟在旁边伺候,那面罩轻纱的美人儿在看见回味望过来时眼睛倏地亮了,即使她戴着面纱,人们也能从她散发出的光辉中读出她此时的<img src="in/ji.jpg">动。
顺着纤⾐的手指望过去的不仅有回味,还有苏家一家子。
“那娘们儿谁啊?”苏婵本能地觉得不太对劲,不悦地皱起眉。
“一个姑娘家说话不能文雅点?”苏娴火大地训斥,顿了顿,表情微冷地盯着薛明珠的脸,鄙夷地轻哼道“那个狐媚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一旁的纯娘不由得陷⼊思考:“狐媚子”的说法比“娘们儿”更文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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