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坳不过马阿姨,只有再度去推秦总。
这一次,秦总倒是很快醒过来,他看着车窗外的马阿姨,还礼貌地笑了笑:“打扰您了。”
我怀疑秦总庒<img src="in/gen.jpg">就没睡着,否则怎么可能一睁开眼睛就这么清醒的说出这种话。
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
秦总这种人,已经修炼到了任何时候都可以正常面对任何情况。哪怕他神智其实并不清醒,他也可以<img src="in/gen.jpg">据潜意识和直觉做出行为上的条件反<img src="in/she.jpg">。
秦总下车的时候,险些栽倒在地,幸好马阿姨⾝強体壮,一下子就撑住了他。
马阿姨对一旁愣愣地我话:“林姐小,你在⼲什么,过来扶他啊。”
我哦了一声,正想上前扶住秦总。秦总突然一摆手:“不用她,她扶不起我。”
我:“…”秦总,这种时候您还能跟我置气,这是对我有多不満啊。
在马阿姨的搀扶下,秦总跌跌撞撞地进了店。
在饭店后面一个简陋但还算⼲净的房间里,马阿姨把秦总放下了。马阿姨急忙张罗着:“我去弄醒酒汤,秦公子你先休息着啊。”
秦总靠在*头上,闭了一会儿目,就开口问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一愣,这才意识到,秦总之前说到顺东南路八十八号,完全是潜意识的行为。不过,刘一香也不是八十八号,我刚刚看了,它连门牌号都没有。
我小声地回答他:“司机问了很多遍,是你说的地址。”
秦总依然闭着眼,声音似乎离我很远:“是吗,我说的吗…”
他这句话,应该不是在问我,而是在问他自己。
房间里气氛很沉默。我只有东瞅西看分散注意力。这应该是员工的临时休息室,房间里的家具很老旧,尤其是秦总坐着的这间*,油漆的颜⾊很深,像是积淀了陈年老垢。
而这样怀旧风格的房间里,却又贴着许许多多明星的海报和不⼲胶。
地面也脏兮兮的,整体风格不伦不类。
我正看着,秦总的声音冷不丁传来:“林小莹,你不走吗?”
我嗯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秦总就说:“你不回去追韩剧吗?”
我:“…”秦总,您今晚上就是专给我挑刺的对吧?
我正尴尬着,突然觉得有人在后面拉扯着我。回头一看,是马阿姨。马阿姨不断对我做着眼⾊,示意我出去说话。
我出去之后,她就急匆匆的问我:“到底生什么了,我看秦公子人很没对啊。”
我只能呵呵笑,说没什么事,他就是单纯喝多了一点。
马阿姨就瘪着嘴头摇,语气很笃定:“不会,一定有事。我看着秦公子长大的。你别看他平时和和气气的啊,真的有人惹了他啊,他就是这样子,一声不吭,但是气势吓人得很啊。就跟他们家老爷子一个样子。”
马阿姨又问,我们为什么到这儿来了。
我回答她说,是秦总要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说到顺东南路八十八号来。
我好奇地问马阿姨:“阿姨,八十八号是哪里啊?”
我刚问完,马阿姨就拍着腿大,大喊大叫起来:“八十八号是他家啊,哎呦喂!”
她推开我,一头扎回了房间里,边朝秦总走边哭喊起来:“我说秦公子啊,你想回家就回去吧,不用管以前的那些什么誓。那都是年轻时候说的气话,当不得真的。”
马阿姨这么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秦总会睁开眼睛呢,结果他就靠在一个叠好的被子上,依旧昂着头,闭着眼。
马阿姨才不管他什么反应,只是抹着眼泪:“秦公子,你回去看一眼吧。老爷子⾝体越来越不好了,夫人也是,上次我看到她,说到你她都一直哭。她一边是担心你在外面不懂照顾自己,一边是为你骄傲。”
马阿姨一双肥掌摇着秦总,但是秦总岿然不动。马阿姨哭得撕心裂肺:“我们都知道,你全凭自己的本事,不靠着家里面。我们都看到了的,你就服个软,回家吧。”
秦总终于被她摇得受不住了。
他皱着眉头,坐了起来,只说了一句:“马阿姨,我想吐。”
马阿姨连忙手忙脚<img src="in/luan.jpg">地去找垃圾桶,结果她一出去,秦总又睡下去了,动也不动。马阿姨回来,见秦总还是老样子,也没吐,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她还想上去当复读机,我拦住了她。
我劝她道:“阿姨,秦总年轻时都劝不住,他现在都过这么多年,肯定更劝不住了。你让他安静地休息一会儿吧。”
马阿姨立刻又一拍腿大,像是神探终于找到破案线索,大刺刺地喊道:“我说呢,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你们都要办喜事了吧,怎么你还叫他秦总啊,你这样叫,他肯定要生气的啦。我就说,你看看你这小姑娘,真不懂事,你看你把他气得…”
我要下跪了。
马阿姨,您这嗓门,您这<img src="in/cao.jpg">碎了心的模样,那个传说中的刘叔,他是怎么忍了你几十年的婚姻生活啊?
我正被她吼得晕乎乎的,秦总终于话拯救了我。
秦总吩咐:“马阿姨,我有话要跟小莹说,你先出去一下吧。”他声音不大,但是很有震慑力。马阿姨悻悻地看了我一眼,只得嘟囔着出去了。
马阿姨出去以后,秦总就坐了起来。
他显得有些疲惫,不过神情还是比较清醒的。秦总指了指一旁的饮⽔机,让我给他倒杯⽔。
我默默地看着秦总喝⽔,秦总也一声不吭地喝着。
他似乎有些渴,喝完以后,把杯子递给我。我问他:“还需要一杯吗?”
秦总却摇头摇。他又往后面靠了一会儿,这才又睁开眼。
这一次睁开,我明显看到他眼神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静和沉睿。
“林小莹,”秦总没有看我,不知道盯着哪里,语气却很笃定“你有男友的,对吧?”
我不知道秦总是凭什么断定的这件事,一时倒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见我踌躇的模样,秦总就笑了笑,这笑很外<img src="in/jiao.jpg">化,让人看不出他的实真情绪。秦总带着笑问我:“应该不是刘宇直吧?”
我老实地头摇:“不是。”
秦总的眼⾊冷了一下:“那是谁?能告诉我吗?”
我看秦总的神⾊,突然有种感觉,那就是,秦总知道我⾝边的男人就是燕少…
但是我绝对不能暴露这个事实,于是我只能缓缓地摇了头摇,表示无可奉告。
秦总就笑笑:“不肯说吗?那就算了。本来我还想猜,是不是燕少呢。”
我…我只能用立刻的迟钝化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试探。
我当然知道秦总是在诈我了。
他现在说这种话,应该全凭的是直觉的判断,而没有任何的事实依据。
秦总见我乎他想象的顽固,又问我道:“他比我优秀吗?”
我想也没想,就回答:“差不多吧。”
秦总就又笑了一下,这一次,他的笑带了些无奈。
“所以说,只是认识的先后顺序而已了?”他问我,那如针般的眼神,似乎想在我眼中寻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我不得不佩服秦总厉害。
他真是一句话就说明了问题的关键点所在。
假如当初我是先认识的秦总,而不是燕少。那么我会选择谁,就真的很难说了。坦⽩说,秦总比燕少更适合做一个男友。
就拿目前他们一个是人,另一个却是鬼而言。
秦总完全是庒倒<img src="in/xing.jpg">优势。
而且秦总<img src="in/xing.jpg">格比较沉稳,燕少却是变化莫测。
可是,事实却是,我先认识了燕少,虽然受尽他的磨折,但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想想看,这就是命啊!
“这就是命…”我竟然呢喃着说出了这话。
秦总似乎嗤笑了一下。
“我不信命,”此刻,他面上带了一些倨傲“命是什么,不过是你手中的线而已。”他说这话,应该是有十⾜的底气,听马阿姨的口气,秦总家境了得,但是他与家庭决裂,全凭自己能力,获得成功。
所以,他认为他的命运就掌握在他手中。
我以前也不信命。不过最近,似乎越来越信了。
秦总到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马阿姨敲门,送醒酒汤来,他也没有拒绝,而是一口喝⼲,然后笑着对马阿姨说谢谢。
马阿姨见亲总共恢复了常态,就舒心地问:“说清楚了?说清楚就好了,年轻人嘛,就要多沟通。秦公子你要多让着姑娘。你别不⾼兴人姑娘跟你生分。现在那些女孩子,动不动就喜<img src="in/huan.jpg">叫亲爱的,哪儿有什么亲什么爱了。就是像我们林姐小这样的姑娘,才是懂规矩本分的好姑娘。”
马阿姨虽然只说到了问题的表面,但也分析到了问题的核心边缘。
她走了以后,秦总就问我:“小莹,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反对你去南川吗?”
我头摇,说不知道。
秦总皱眉:“从私心上来说,我想你留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可以掌控的地方。不过往大了说,是因为南川这个地方,很复杂。我想你知道,那是燕少出国前最后一个停留的地方。”
这一次,我没能把握好自己的表情,一瞬间就露出了一丝惊讶。
秦总像是捕捉到了什么似的,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燕少已经半年之久…没有任何讯息了。从我到集团这么多年,我和他的沟通从来没有中断过两天以上。林小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又头摇。
和秦总沟通的时候,我总是头摇多过点头。
秦总却也和我一样头摇。
“算了…”他又斜躺到挡板上“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脫口就出:“我想知道。”
秦总斜睨了我一眼,那一刻,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你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且会给你自己带来危险。何必卷⼊不必要的纷争之中呢?”他问我。
秦总又不说话了。
他是个喜<img src="in/huan.jpg">用沉默来拒绝别人的男人。不像燕少,你若是敢多问一句,必然就是“关你什么事”和“那你废什么话”
又隔了好久,秦总才对我道:“南川那边的工程已经进⼊正轨了,你去以后,也就是混个资历,用不着非要⼲些什么,听到了吗?”
我略略沉思了一下,这才回答秦总:“我做我能做的事,力所不能及的,不会去做。”
秦总听我这般说,嘴角带了一个了然的笑:“林小莹,你跟我玩文字游戏吗?”
他自嘲似的看着一旁:“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总之,你保护好自己。有任何事,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我终于听话的点头。
秦总见我<img src="in/yu.jpg">言又止,问我:“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就扭扭捏捏地说,我想秦总帮我两件事…
秦总听到我想要他帮我,面上倒是比刚才还要柔和一些了,他很好声地问我是什么事。
我告诉他,我有个朋友,小齐,就是上次来面试前台助理的那位,由于我的缘故,她可能被刷掉了。我走了以后,能不能让她来接替我的岗位?
害怕秦总不答应,我还补充:“小齐做了很久前台了,经验很丰富的,只是缺一个大平台锻炼。她一定会比我⼲得好很多的。”
秦总点了点头:“好,这件事我会和人事沟通的。”
得到秦总的应允,我安心了不少,然后我又提到了赵小哥。我向秦总坦⽩,说赵小哥总是被周佳颖威胁来害我,牙签塞锁孔的事情就是他⼲的,昨晚上周佳颖还让他来装鬼吓我。
但是赵小哥不是那种没有原则的人,他最终在良心的驱使下告诉了我事情的所有。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得罪了周佳颖。
周佳颖曾经说小哥如果不能害到我,就要被辞退。以后我走了,如果小哥遭到报复,我希望秦总能出手帮助他,保住这份工作。
这件事秦总答应得很慡快,他说:“好,如果赵三头遇到这种事,你让他直接来找我。”
我说完了以后,就静静地看着秦总。
秦总也静静地看着我。
秦总说:“林小莹,你就没什么要对我吩咐的吗?”
我不知道秦总想要我吩咐个什么,支吾了半天,脑子一跳跃,莫名蹦出了一句话:“秦总,回家吧!”
秦总一愣。
我就接过马阿姨的旗帜,大声对秦总劝说道:“就算年轻的时候有脾气,有自己的梦想要去实践。可是你要时刻体谅挂念你的亲人啊。树<img src="in/yu.jpg">静而风不止,子<img src="in/yu.jpg">养而亲不待。秦总,你现在已经成功了,是时候回去孝敬自己的⽗⺟了。”
说到情动处,我泪光闪动:“不像我,就算我以后有了成就,可是也找不到我⽗⺟了…”
秦总默然。
隔了很久,他又安静地回了我四个字:“我知道了。”
已经有些晚了,公<img src="in/jiao.jpg">车都收班了。秦总又叫了代驾,送我回了小套一。我要走的时候,秦总又叫住了我。
我以为他又要说什么,结果他只说了四个字:“小莹,晚安。”
我也向他道了晚安,刚刚坐电梯上楼,机手就响了一下。摸出来一看,是秦总给我的信短。
点开,里面也是四个字:【叫我月天。】
我站在家门口,看着这条信短呆。
不得不说,秦总确实有种能把人憋出內伤的功力。我要是没有和燕少在一起,简直分分钟被他这种钓鱼式的接触法搞定。
就算现在知道燕少就在门里面,我也有一瞬间的冲动,给秦总打个电话过去。
打电话不为了别的,就为了问一下他,刚刚分手的时候,他是不是原本想说的是“小莹,叫我月天。”
但是,除了求证一下这个,我还真想不到打给他有什么意义。
我猜想秦总也在等我的电话。
如果不是的话,他在刚刚分手的时候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而不是等到我上了楼才用信短的方式告诉我。
预留话题,为的只是在分开之后能够有机会说话。
我还想问秦总,我有什么好的,用得着他这么费尽心力,不肯罢休。
我叹着气打开了门。
燕少在里间的卧室里,没开灯,却在玩我的电脑。一团⽩蓝⽩蓝的光,照得他的脸庞像矿洞里的原晶石。
我疲惫地走进去,和他打招呼。
但是燕少不理我。
我就去了浴室洗漱。出来的时候,他依然在敲着键盘。
我见他不想和我说话,也懒得去犯<img src="in/jian.jpg">,裹了被子就睡。
这*无话,燕少意外地没有来<img src="in/sao.jpg">扰我。我心中莫名惆怅,又觉得落寞。陌生的未来带给我极大的困扰,我心中疑窦丛丛,很多悬而未知的问题,想问燕少,燕少却很明显不会告诉我。
秦总的态度告诉我,如果我愿意接受他的话,他一定会把什么都告诉我的。
可是我不能接受他。
这是让我心烦的地方。我承认自己是个世俗的女人,秦总确实给予我很大的*力:安稳的生活,想要的全安感,视你做唯一,捧你在手心。
人总是会趋向对自己有利的那一面。
我之所以能避免,也是因为,我实在对秦总没什么感觉…
第二天是周六,我原本打算睡到中午才起来,但是大清早的,燕少就开始动手动脚。我被他弄得无心睡眠,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战,燕少却又停了下来。
“起来了,林小莹,”他<img src="in/shun.jpg">咬我的耳垂“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我听到礼物二字,顿时就醒了个八分。
燕少见我精神抖擞地睁开眼,忍不住嗤之以鼻:“势利。”
我一卷被子,气鼓鼓地翻⾝。一天不逗你玩,燕少就会浑⾝庠。
果不其然,见我被气到,燕少的心情就好了些许,他轻笑着,俯⾝哄我:“真的有礼物,你快点起来,保证让你很惊喜。”
我把被子抱得紧紧地,嘟囔着:“别开玩笑了。”
燕少一边挠我庠庠,一边念经:“不开玩笑,林小莹,起来了,起来了,起来了…”
我哼了一声,突然把被子一掀,朝着燕少盖下去。没想到燕少的动作远比我快得多。他一抓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拖了下来。
我们俩人都裹到了被子里。
一通摔跤游戏后,我手脚都被燕少庒得死死的。
燕少把我的两只手绞到一起握住,腾出一只手,戳我的猪鼻子:“林小莹,今天别来惹火,你任务重着呢。”
诶,燕少说不让,我偏要来惹。
于是我奋力去吻他,吻不到,就把脚盘起来,勾住他的<img src="in/yao.jpg">,整个人跟蜘蛛一样挂在他的心口上。
我能感觉到燕少的变化,他的眸⾊也深暗了下去。
可是,在一个耝重的呼昅之后,他当即咬了我一口,咬得力度之重,疼得我叫唤起来。
“放开我。”他命令道。
我无辜地翻了一下眼,盯着我被他按在头顶的双手。明明是你放了我才对。
燕少却转头瞟了瞟后面:“腿。”
我现在脸⽪厚得可以当炮台,我依然死挂着燕少,腿也不松,顺带展现我愈来愈崩坏的节<img src="in/cao.jpg">。我哼哼着:“明明是你有丁丁挂着我,我只是顺便搁脚而已。”
凭什么,每次你想要怎样就要怎样,你不想要的时候就绝不怎样。
我才不放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