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也不再爱去翻阿冰的⽇记本。他很踏实的做自己的工作,自己的事业,他没有回过家,但是⺟亲上门找过他几次,还要给她介绍女朋友。
月天没有拒绝过。
他会去相亲,但是从没结果。
每个女孩,就算看上去很完美,但是总是差了点什么。他是带着结婚目的,而不是恋爱目的去和对方见面的,所以他几乎一眼就能断定,这个女孩不适合结婚。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月天觉得四一开始变得有点异常。
一开始,他是在一次会议上,看到四一一直在本子上画什么。他一开始也没在意,但是后来他无意瞥了一眼,他看到四一居然在本子上反复地画一个很奇怪的符号。
四一信鬼神,这事情月天知道。
但是他不会<img src="in/luan.jpg">画符,而且还反反复复的画。
这个符号让月天想到四一的⽇记本,他的⽇记里就満是这种奇怪的符号,仿佛是他自己自创的文字。
后来又有一次,他去四一办公室,和他谈点事情,四一接到安蒂的电话,到一边去讲情话了。
月天本来安坐静着等他,突然听到一旁的碎纸机出了声音。
纸张刚从碎纸机出来的时候还是完整排列的,于是月天又再一次看到了満纸的符号。他忍不住站起来,往四一的办公桌上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四一正在画的一个东西,黑⾊的线条,密密⿇⿇的、长长的线条。
月天看了半天,没看出来是个什么,他又换了个角度,然后他突然顿悟,这是一个长女人的后脑勺!
四一在画安蒂的后脑勺?
月天想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安蒂不是纯黑,再说,四一突然画她⼲什么。
月天有种直觉,四一好像爱上什么人了。
但是他再观察,就是什么都察不到了。
他尝试破译那个符号,甚至找了专家来看,然而没人知道那代表了什么。一个仿佛是菱形的符号,中间和周围都画有奇怪的线条。
四一这种奇怪的举动,⾜⾜持续了一年多,但是除了画符,他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安蒂甚至在其间来陪过他一段时间,两个人甜藌挽着下电梯的样子很刺月天的眼。
月天后来都想,四一是不是早就现了什么?
他为什么突然要停所有项目,为什么要安排了那些事,就一去不复返。他给他打过电话,可是远在大洋彼岸的那个声音告诉他,一切照常吧。
月天每次想要飞过去找他,他觉得集团里有些事情必须要四一回来处理。可是总会有什么事情拖住他。
四一不在,很多人都蠢蠢<img src="in/yu.jpg">动。
月天觉得这里变得不再是个乐园了。四一不在,没人能平衡集团里的各方势力。
当boss不但需要他的沉稳內敛,需要阿冰的果敢勇猛,更需要四一擅长的权衡之术。四一知道什么时候沉默,知道什么时候怒,知道什么微笑,这些东西,都是月天和阿冰很缺乏的。
他们两人是两个极端,一个极端的死板,一个极端的灵活。
都掌握不了四一的那个度。
林小莹就是在这种时刻撞到秦月天的视线里的。
说来很奇怪,林小莹对集团投简历的时候,月天梦到了四一。
他在公寓的露台上喝一点舒缓神经的红酒,突然就觉得四一过来找他了。月天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他很震惊,因为他住得很⾼,房门紧锁,四一是怎么来的?
四一对他说:“月天,有个叫林小莹的女孩,要来集团应聘。你没必要非要聘用她,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还是照顾她一下吧。”
这个梦的感觉很实真,月天有些<img src="in/ji.jpg">动地问:“四一,你什么时候回来?”
四一不说话,只往露台边缘走去。
月天想追过去,他想说到露台边会跌下去摔得粉⾝碎骨,可是四一一直往前走,他想去追他,浑⾝一颤,猛然间就醒来了。
露台上风很大,但只有他一个人。
月天几乎立即就给6妍去电,问是不是有一个叫林小莹的投过简历。
半夜三更的,6妍被他吓得不轻,起码隔了半个小时,才回电,说是有份简历,叫林小莹的投过来的,⽩天的时候刚投的。
月天头一次很不体恤部下,让6妍连夜把简历给他送过来。
月天不信鬼神,可是刚才做的那个梦,实在太诡异。
他拿着那份简历,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孩,素颜,可是件证照能拍成这样端庄无暇,可想而知真人是什么样的。
他问6妍:“燕少是不是认识这个林小莹?”
6妍怔了一下,然后回答:“不认识吧?为什么这样问?”
月天又问:“她来过集团吗?”
6妍这次倒是点头:“半年前来应聘过的,不过没有被录用。”
“为什么?”
6妍这回犹豫了一下:“那次燕少好像也在,他看了她一眼,说这个女孩不行,不能要。”
事情愈显得诡异,月天看到了林小莹的学历,看到大学专业那一栏的时候,他又再次愣住了。
t大土木工程系…
第二天,秦月天第一次见到了林小莹本人。
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感到非常震惊。
她美得简直不可思议。
不是传媒那些模特或者明星的美,而是一种非常质朴的美。说不出哪里很好,但整体就是挑不出⽑病。
她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很青涩的气质,她不说话,或者说话,都给人很定安的感觉。
她有点傻乎乎的样子,很符合燕少当初拒绝录用她的理由——迟钝。
但是偶尔,她又给他很机灵的感觉。
秦月天虽然表面还算镇定,但是他能听得到她的心跳。
他了解到她没有男朋友…
秦月天似乎知道了一点自己的想法。
她就是他找了很久的那位miss right…他突然想,这是四一送给他的礼物吧?四一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孩过来应聘,知道是他命中的那个女孩,所以才专程过来告诉他的。
说一见钟情,似乎很不符合他稳重的<img src="in/xing.jpg">格。
但是秦月天很快知道自己无法抵抗自己⾝体分泌多巴胺和胫⾊胺,他在不知不觉中就开始追求她。
他开始想要看到她,想要和她说话,想要和她呆在一起。
在他为爱盲目的眼睛中,她是完美的,有自己所想要的一切。他认定了他要娶她为<img src="in/qi2.jpg">,一开始就是要结婚,连恋爱的步骤都可以省去。
但是林小莹很拘谨,也很抗拒。
她的表现让他怀疑,她是有男朋友的,他甚至一度怀疑四一就是他的男朋友。但是他旁敲侧击和了解了很多,现林小莹就是单⾝一个人。
在她去南川之后,他每天都通过更加繁忙的事务,来阻止自己过去找她的冲动。
阿冰貌似很体恤他,他跑来找他,说他想和女朋友出去度长假,要把自己的工作<img src="in/jiao.jpg">给他来代管。
月天直到自己赶到南川,才知道汪涟冰已经莫名其妙变成了林小莹的现任男友八记者。
那一刻他脑海里出现了自己小时候看到过的,祖⽗*头挂着的那把<img src="in/qiang.jpg">。
他有种野<img src="in/xing.jpg">的⾎<img src="in/ye.jpg">在蠢蠢<img src="in/yu.jpg">动,想要冲破理智,去找回那把<img src="in/qiang.jpg">,然后崩了汪涟冰的脑袋。
林小莹和任何人在一起,都不会和汪涟冰在一起给他的刺<img src="in/ji.jpg">大。
因为他知道阿冰是什么人,他会把林小莹玩弄一番,然后再当废旧的玩具扔掉…
秦月天知道自己不可能放手。
因为他放不开。
他知道自己不分⽇夜的在望渴她,他的生活中,工作中但凡稍微出现一点空隙,脑子里立刻跳出她那张脸。
他想牵她的手,想拥抱她,想要吻她,还想要和她做暧人之间才会做的事。
他睡眠质量开始变得很差,因为他经常都会梦到她,但是有关她的梦都是很不踏实并且很不实真的,直到他清醒过来,他才知道其实自己并没有完全睡着,他只是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想她,才会有所谓的梦。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种毅力,一刻不停的想着,面对她还可以做出镇定的样子。
她的任何一句话,一个笑,一个眼神都⾜够他琢磨很久…
后来,月天突然明⽩了一件事。
他突然明⽩曾经那个九年,那个女孩过得有多么的煎熬,他明⽩自己是受到了惩罚。
上帝要把曾经他施予别人的痛,借另一个女孩之手,全部还给他。
有时候,他会突然梦到他闯⼊了那个更⾐室,她惊慌地遮掩,然后梦就中断了。他醒来,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体会痛。
过了好几秒,他才知道,自己是硬得痛。
他很想要梦到和她的后续,但是没有,他不明⽩为什么,是因为他缺少那方面的经验吗?所以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梦。
一个又一个夜晚,他会想到曾经在阿冰⽇记里看过的那些內容。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里面的每一个女人都是林小莹。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去追求她,如果她继续在汪涟冰的⾝边徘徊,在他⾝边<img src="in/huan.jpg">笑,和他一起吃饭、约会、抱他的<img src="in/yao.jpg">,他总有一天会杀了汪涟冰。
今晚上看到她居然穿成那样子的时候,他简直吓了一大跳。
他记得自己在南川医院的时候抱过她的,那时候没感觉出来她居然有那么壮观,他在想,她会不会是故意要显得好看,所以在⾐服里面加了什么。
这个想法一直在他脑子里转,没想到阿青居然就那么毫无预兆地问了出来。
他叉子掉地上又捡起来的时候,他瞥到了阿青眼里狡黠的笑。
他确定阿青是故意的。
燕平青和他的哥哥一样,有对于人心绝对的洞察力。
只是四一用这种洞察去体谅别人,平青却用这种洞察去毁灭别人。
他走出大宅的时候,林小莹追了上来,她俯⾝去摸脚的时候,他突然间一下子就失控了,下面瞬间就硬坚的站立了起来,完全无法庒制下去。
他除了把外套脫下来,扔在她⾝上,几乎没有其它的办法可施。
他甚至忘记了没有外套,她极有可能看到自己已经完全失控的某个地方。
月天很庆幸,林小莹拒绝和他离开。
否则他保证,他绝对会在车里对她做出什么事,他也很庆幸林小莹竟然没现自己的异样。
直到汽车驶过闹市区,直到他坐上电梯,回到空<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dang.jpg">的公寓內。
他的那物依然没有失去无坚不摧的硬度。
所以他只能投⼊到冰冷的泳池之中。
<img src="in/dang.jpg">漾的⽔不能消除他的思念,但是可以减轻他的痛感。
他痛恨自渎,他希望如同四一所言,要么喝醉,要么累垮。
如果可以,他想要一点阿青脸上的药剂,只要能够短暂的忘记,短暂的平淡…那个女人给予自己的痛,他有时候想要彻底的抛弃。
他觉得很累,前所未有的累。
他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上岸的时候,他觉得饥饿和疲累,但他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就那样躺在冰凉地瓷砖上,闭上了双眼…
风从敞开的大门吹进来,在他未⼲的后背上刮着,他最后抬起头来,拿过自己的机手。
上面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一条信短。
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闭上了眼。
这一晚,希望有个好梦,希望不会再有清醒的痛。
一种望渴到痛的爱,秦月天直到闭眼后还是皱着眉,他似乎看到了毁灭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