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礼之后,几个御史当先跳出來,奏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许子陵知道,这是在为主題预热,不噤脸上浮起了一抹鄙视,形式主意。
不知过了多久,这些御史的之乎者也说完之后,许子陵本以为应该是要说到主題,漠北之战,可谁知一个年轻员官,他全⾝绯红,手执芴板走了出來,此人一双浓黑的剑眉,长的还算俊俏,只是那稍长的马脸拉低了整个容颜。
“启禀陛下,臣下有一奏章,弹劾本朝员官,此人⾝居中枢,知法犯法,还请求陛下严惩。”那个马脸的男子躬⾝道。
“恩,张卿家要弹劾何人,此人如何目无法纪了,”李世民淡淡的问到,脸上看不出一丝波动。
许子陵注意观察了一下那个张卿家,他话语刚一出來,満朝文武的脸上不自觉的漏出了一丝不安,就连房玄龄等品级的大臣脸上也露出了不安。
呵,这个张卿家不知什么來头,他的弹劾尽然比监察御史还要可怕,能让満朝文武害怕成这副模样的,就连他许子陵的骁龙內卫也沒有这个本事。
那个张卿家听了李世民的话,微微躬下了<img src="in/yao.jpg">,双手持着芴板,举在额头边,道:“此人纵容手下打伤我府旅帅一名,并且丝毫沒有将圣上您放在眼中。”
“哦,何人如此胆大,”李世民双目突然眯了起來,显然对张卿家最后一句话很是感趣兴。
这个张卿家这番话一说完,许子陵就知晓这人恐怕乃是最近风头⽇盛的羽龙內卫的郞将。
这话说的还能有谁,只有他许子陵。
许子陵早知道会和这羽龙內卫來一番冲突,但是想不到却这么快。
“骁龙內卫右郞将,许子陵。”此言一出,満朝文武哗然,此刻他们正在人群中搜索着许子陵,但是脸上带着的却更加是一种畅快的感觉。
在他们的眼中,无论是谁骁龙卫还是羽龙卫,沒有一伙是好东西,这两伙人互掐,是这些人巴不得的事。
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当他们眼神定格在许子陵脸上之后,并沒有从那小子脸上看出一丝慌忙,且这小子甚至比他们还要淡定。
“许子陵何在呀。”李世民话语十分的平淡,任谁也听不出李世民的意思。
“臣下在,臣惶恐。”许子陵也手执芴板,绕开人群,出现在了李世民的眼前。
“张二郞说的可属实啊,”李世民看着大殿下的许子陵,这小子越來越精壮了,⾝上散发的那种运筹帷幄且又自信満満的气势,让李世民隐隐有种模糊的感觉,像,太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只是这小子却少了自己当年那种锋芒毕露。
“不属实。”许子陵回道。
“嗯,二郞,此事何解,”李世民皱着眉头问道,话语中有了一丝不快。
“陛下,下臣未敢有一句假话,我且问许郞将,你从北方归來,可曾去定州崔家,”张宝相问道。
“去过。”许子陵仍旧脸上带着笑容,十分儒雅的回道。
“这便好。”张二郞笑了笑,然后拱手对李世民道:“陛下,我得定州朱旅帅书信,那⽇博陵崔家宴请几百余众聚集崔宅,那朱旅帅觉察有异,便带內卫前去巡查是否聚众造反,奈何刚⼊了崔府,便见着许子陵带着百余众兵士,不分青红皂⽩便将朱旅帅打了一顿。”
“如今朱旅帅伤势还未痊愈,仍旧不能下<img src="in/chuang.jpg">,他此举是为了大唐的定安,是为了陛下,防止有人结<img src="in/dang2.jpg">私营,其心⾚,其行正,请问许郞将你安得何心,是否已经暗中和崔氏勾结了,”
这个张二郞确实是牙尖嘴利,他说的这番话不可谓不毒辣,句句都将许子陵搁在了不义叛节的风口浪尖,许子陵是在想不出,这羽龙內卫到底和骁龙內卫有多么大的矛盾,才能让这个张二郞说出这一般决绝的话,他此话一说,也就是彻底把和许子陵修好的这条路堵死。
“呵呵,张郞将可能不知道那⽇的具体情况,正所谓天⾼地远,属下说话不净不实你也分不出來,这个也不能怪你。”许子陵仿似并沒有把张郞将那一番攻讦的话放在眼中。
他这句话虽然说的平和,可是其暗指的意思就是你这个张郞将,属下都管不好,尽然让人家对你说了假话你还不知情。
“陛下。”许子陵朝李世民拱手,见李世民点头后,他继续道:“张郞将不在现场所以不知情,这也不能怪,难保不会有小人为了掩饰自己过错欺瞒上级。”
“那⽇是这样的,我路过崔家,恰巧得知崔氏族长过寿,考虑到世家和陛下的关系,于是我便寻思着前去拜访一番,这拜访自然要体现皇家的气派,于是我便带着我內卫府所有的兵士一同前去,以求壮大皇家气势。”
“可谁知我刚⼊了崔家,便见着围着一群人,只听那朱旅帅嚷嚷着说,你们世家已经破败,识相的就让你女幼娘去给我们张郞将做妾,让她慡翻天…”
“慡翻天,天是什么概念,只有陛下才能有这个权力,我当时脸都气极了,上去便找他们说理,可谁知他却说,骁龙內卫算是什么东西,”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许子陵说到此处,拍着双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骁龙內卫可是陛下亲自组建的,他却说是什么东西,这话我若还能忍,那真的对不起陛下了。于是乎,我便冒着被陛下惩罚的危险,也要狂殴这大不敬之人。”
许子陵说的义正言辞,真真假假,看上去一副侠肝义胆,铁骨铮铮的模样,谁知他还沒有说完,继续道:“若是诸位,或者张郞将不信,我敢寻着那⽇几百个仕子作证。”
他说的这些话,大都是朱旅帅那⽇说过的,只是其愿意可能不是这个,但是许子陵管不了那么多,他可不想推敲那朱旅帅的意思,依照他许子陵的意思,朱旅帅就是这个意思,就算仕子们都來了他也不怕。
“哎,如今却让张郞将当着这么多人攻击我,此人到底是何居心,张郞将啊。你可要长点心啊,这种下属,要不得。”许子陵微微叹了一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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