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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大功臣来了!”
“快!快给大功臣让座!”
“喝⽔不!喂,还不过来给大功臣<img src="in/rou2.jpg">肩!”
“…”被教育长的专车送去集结点的我,立即就被一班同属蓝军的同学围了上来。
这次演习蓝军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但最终的判定却不是因为三支小队里哪一支小队完成了上峰<img src="in/jiao.jpg">代的任务,而是因为擅自行动的我,做了一场出⾊的斩首行动出来的缘故。
事实上,即使到了最后关头,蓝军所属的三支小队也未能完成自己的既定任务。
其中一支队伍在演习的第一天就宣告全军覆没,被敌军包了饺子,全部阵亡。
而另一支小队被敌方数支连队团团包围在一处⾼地上,虽说后来在付出惨重伤亡后成功突围,并来了一手漂亮的声东击西成功抵达了任务目标的所在。
但最终依然没有成功完成任务,给他们所要烧毁的粮仓里点上一把火。
至于我所属的那支,以九连为主体的小队,在过家芳的命令下全军分散突围,以班为单位向目标军火库渗透前进。
到了最后顺利抵达目标地点的却只有区区不到三个班的兵力。
有在路上就被敌军主力堵住的,有在山路里<img src="in/mi2.jpg">了方向的,还有像我一样,半道就带人转了目标,<img src="in/gen.jpg">本没有往目标军火库的所在行军的…
蓝军取得了意料之外的胜利,虽然大半是因着我自作主张违抗上峰命令换来的结果,输了演习的同学里也不乏对此挑刺的人在。
但不论怎么说,胜了,就是胜了!
被以过家芳为首的一帮子同学围在当中,享受着长官一样待遇的我,眼角却感到一阵的菗菗。
抱着自己受伤的左臂,我苦笑着看向他们“你们这是,玩的哪一出?”
“别管哪一出,你呀,只管享受我们的照顾就是!”
“不错不错,你呀只管享受就好!”
不知道从哪来冒出来的米大宝一边帮我锤着肩膀,一边笑着对我解释一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便是一阵阵同学们附和的赞同声。
我面⾊古怪的偏过脑袋看了米大宝一眼,这小子并不是蓝军的⾝份,赢得演习的并不是他,他乐个什么劲?
孩子不会是输了演习,脑子里又犯浑了吧?
我想要调侃米大宝几句,但被众人围在当中的我,却终究还是没能得到这个张口说话的机会…
“集合!”
一声哨响,随着带队教官的口令,我们所有人不论在这场演习中扮演了什么样的⾝份,都立即按照平时上课的队列笔直站好,等着教官可能的训话。
“同学们,演习结束了。”
胡教官环视众人一圈,语调冰冷的说道“不管上峰是怎么认为的,但这次演习,我很不満意。”
他指着我们所有人,冷冷的说道“你们,不论是哪一个作战小组,都没能完成既定的演习目标。”
“就算是最终取得了胜利的一方,走的也是投机取巧的路子。”胡教官的眼睛竟忽然向我这边扫了过来。
甚至于,他就是直接盯着我的眼睛吼出接下来这句话的“刺杀,那是死士该做的事情。你们是什么,是<img src="in/dang2.jpg">国陆军大学的生学,将来是要做一军之主将的人!”
胡教官将我们取得的胜利贬低的一文不值,而我在听了胡教官的话之后也开始不由得反思起来。
自己先前的选择,难道,真的就错了吗?
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去反思自我,胡教官的话已经接着喊了出来。
“我不在这里和你们多说。现在上车回南京,等到明天上课,全体到小校场集合,那个时候,才是正式总结这场演习得失的时候!”
话音刚刚落下,黑着张脸的胡教官就已经转过⾝子,当先向着为首的那辆小车处走去。
而我们却不敢多说一句闲话,就连大气也不敢<img src="in/chuan.jpg">上一下。
这位胡教官雷厉风行的暴躁脾气,在整个学校里可是出了名的,谁也没有趣兴去触眼前明显是动了真火的胡教官的霉头。
我和几位同学相互对视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而后默然的随着指引上了车军。
几辆车军一字排开,缓缓发动开来,从位于野外的作训场启行,向着南京城里的目的地开去。
我换了个位于车尾的位置,目光随着车外的风景变化而游动,倒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因为对我来说,不论前世今生,坐车看风景,都是一件相当享受的事情。
路程虽然不是太远,却也算不上近。
一路颠簸着行进,同学们大都闭上双目休息起来,而我也在看了一阵车外的景象后阖上双目闭目养神,思虑起先前胡教官说过的话。
自己⾝为一名指挥官,做出当时那样以自⾝为刃进行的斩首行动,是不是真的就错了…
我,错了吗?
想了许久,或许是理念的缘故,我依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失当的地方。
场战上战机一纵而逝,我从不认为自己的<img src="in/xing.jpg">命有多么的重要,只要能换取战斗胜利的机会,就算将自己的<img src="in/xing.jpg">命赔进去又能如何?
在将来那场刻尽华中民族⾎泪的战争中,有多少人的丈夫儿子,为了将略侵者赶出这片神州大地而献出了自己的宝贵生命。
无怨无悔。
而我,又有什么值得为自己生命惋惜的呢?
就算自己像胡教官所说的,指挥官的⾝份担了极大的⼲系,但只要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要是需要我献出自己生命的关口!
我,纵然一死,又有何妨?
闭着眼睛的我嘴角现出一丝笑意,调整下自己的势姿转而睡去。
胡教官说的也是对的,但我自己所想又哪里出了错?
理念不同,思想不同,自然选择的做事手段就有了偏差。
而最大的不同,便是我的脑海中有着即将到来的那场浩劫,有着因那场浩劫而庒在我心底的沉重庒力。
临睡之前我心里忽然冒出个古怪莫名的念头,难道,我的这些心思,就是所谓的大无畏的⾰命献⾝精神么?
也许,也许。
如果胡教官也将这场演习当作是真正的战争,将演习的对手当做是年后那场战争中恶贯満盈的略侵者。
恐怕,胡教官也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出来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