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一
为首被称作潘处长的员官,叫来卫兵以非常蛮横的姿态将我们二人从市府政驱逐了出去。
而立于他旁边那个姓叶的官僚,更是将満嘴的污言秽语倒在了我和我们卢沟桥众多守军的⾝上。
仿似战争是由我们这些跋扈的兵痞引起,而不是素来“爱好和平”的大⽇本帝**人图谋华北的野心一样。
我真不敢相信,这样的话语,竟会是从一名北平府政要员的口中说出。
守土卫国,难道还有错了不成?
都像他们一样嘴⽪子一翻,胡<img src="in/luan.jpg">在纸上划写几笔就将我们战士浴⾎苦战才得以守住的国土转手送与⽇本人,五千年积淀的华夏底蕴,岂不要被他们一朝败坏个⼲净?
当时心急如焚的我,真有一股扣动手里手<img src="in/qiang.jpg">扳机的冲动,但最终却还是強自忍耐了下来。
因为我清楚的明⽩,自己确实是有错在先,在这样的时候和他们去争什么口⾆之利,最后肯定占不了便宜。
除非我愿意在闹过这一通后转过头立即出走,去投奔此时还远在陕北的组织。
但若真那样做了,不就代表着我要离开眼下的平津场战?就算来⽇可以带兵再在小鬼子⾝上找回场子,却已然失了许多意义。
按捺住心头的怒火,我带了舂娃从市府政离开,重新会往二十九军司令部去找人。
那里随便找来的一人虽然都可算是我的上峰长官,但在眼下的北平城中,我的问题,却只有秦副军长一人可以答复…
然而,如果当时的我能知道正是因为这个潘毓桂的缘故,才招致了我二十九军在南苑的大败,招致了赵登禹将军的不幸牺牲,招致了过家芳生学军训团的几近全军覆没…
恐怕我就算是明知道自己在开<img src="in/qiang.jpg">的同时也一定会被卫兵<img src="in/she.jpg">出的弹子打个对穿,也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手上的扳机。
只可惜,前世的我并不是专业的学历史出⾝,对这一段屈辱历史的了解只来自影视剧里的描述。
而我自己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可以提前看出潘毓桂这人大汉奷的本质。
只能在事情发生以后悲叹天意弄人,英魂含冤…
…
叫潘毓桂赶出了市府政大门的我,与舂娃两人又转道向着二十九军司令部寻去。
但在路上却忽而遇到了一大群正在集会的民众,本是准备直接从他们旁边绕过去的我们,却在听见民众口中所喊的口号以后,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这一场由北平民众自发举行的行游集会中,所提及的口号正是抗击⽇寇的<img src="in/ji.jpg">愤言辞。
民众抗敌之心未死,吾辈⾝为家国军人,又岂能因着小小的挫折就放弃自己肩上所担着的重责?
“乡亲们,同胞们⽇寇犯我卢沟桥,实为图谋已久,意在亡我民族,亡我华中”
“当此之时,平津危急华北危急华中民族危急”
“只有全民族齐心协力,共同抗战,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耳中响起的,是振奋人心的演讲,是醒唤民智的洪钟。
我心里忽而升起一丝欣慰,全民抗战,并不是一句胡话,此时便真实真实的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团座你看”心里正在想着事情的我,却猛然发觉舂娃拿一只手拉住了我,另一只手指向人群的央中,看模样倒很是<img src="in/ji.jpg">动。
心中泛着嘀咕的我,循着舂娃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果然见到了一个<img src="in/shu.jpg">人。
梅思雁,这个很有些志向的生学代表,今⽇又出现在了北平城的大街上,向世人宣扬着⽇寇的狼子野心。
末了,又对我们奋战在前方第一线的卢沟桥守军做了很大的一通赞扬,却是没有违背她昨⽇的保证。
我不噤笑了起来,对舂娃点了点头,道“那就,先去拜访下老朋友吧。”
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梅思雁的⾝后,往她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
“吴团长?”回过头来的梅思雁见到是我,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意外,继而又现出一道异样的光采。
她直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拽着我跑到不远处的一名⾝着长衫的男生学⾝前,而后向我介绍道“这是左同学,这次行游的组织人之一。”
继而又拉着我对那名男同学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过的,昨天在卢沟桥见到的吴团长”
“您就是吴团长”左同学面上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正容对我说道“久仰大名了,⾎战卢沟桥的威名,如今可是享誉平津呢”
“那可不?我们团长呀,这个”一旁的舂娃却早已竖起了大拇指,就好像被夸奖的是他自己一样,带着満脸的得意劲儿。
我不由失笑出声,指着舂娃说道“你呀…”
“对了,正好吴团长您到了这里,不如到前面做一场演讲?”梅思雁拿期待万分的眼神瞧着我,我似乎都能隐隐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光芒来。
只是,我在看了眼前乌庒庒的人群以后,便自己打消了这个看似<img src="in/you.jpg">人的计划。
叫我在战士们面前喊几句鼓舞士气的口号,我自问还是做得到的。
但要叫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场演讲,我还是要说一声敬谢不敏,毕竟做演讲鼓动人心的本事,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还是算了吧,我可不会说什么话。再说了,我现在还有军务在⾝,就是看你在这儿,过来打一声招呼。”
我笑着拒绝了梅思雁的提议,却没想到梅思雁竟再没有说什么劝解的话,竟是很容易的就认同了我的借口,叫我少费了许多推脫的力气。
一边的左同学瞧我没有做演讲的意思,对我露出个可惜的神情,而后出言问道“吴团长怎么会到北平城里来?”
我看得出左同学眼底蔵着的疑惑,本该作为最⾼指挥官处在卢沟桥前线的我,此时却忽然的出现在了北平城里,无论如何,都瞧着有几分异常。
而以左同学这样的人来说,瞧不出这里的异状来,才算是有了问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