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四
以关志国的<img src="in/xing.jpg">命为代价,循着他中弹倒地的方向追寻过去,我终于在眼前密密⿇⿇的大群鬼子中寻到了那名潜蔵极深的狙击手。
却在等我确定了他狙击手⾝份的同时,心中一抹叹然也同时浮现而出。
因为,这名已经被我的视线牢牢锁定,明显就是方才开<img src="in/qiang.jpg">杀害关志国的鬼子狙击手,在我先前就做出的搜寻动作里,也确确实实曾瞧见过他的所在。
但当时的我却只将目光在他的⾝上转了一圈,便自顾的排除了这人⾝上可能会有的嫌疑。
在那时瞧过第一眼后的我心中想来,这名手上只拿了一把普通步<img src="in/qiang.jpg">的鬼子士兵,瞧来就和寻常的鬼子一样普通。
而他在冲锋过程中所表现出的畏畏缩缩的模样,更是叫我对这人看清了好几分。
只是到了此时,因着关志国的不幸牺牲,终于搜寻到这名鬼子狙击手行踪的我,先前对此人所做的一系列评判,就都已成了毫无<img src="in/gen.jpg">据的笑言…
懊恼与后悔瞬间充斥心头,暗恨自己在第一眼瞧见这名鬼子模样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直接开了一<img src="in/qiang.jpg">拿下他的<img src="in/xing.jpg">命。
以至于叫关志国无辜的送了<img src="in/xing.jpg">命,造就了如今这般难以挽回的憾事。
复杂万分的情感萦绕心头,但我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因着自己心中忽而生出的这些烦<img src="in/luan.jpg">心思而<img src="in/luan.jpg">了次序。
几乎在我循着弹道方向,在大群的鬼子当中确定了这名狙击手的⾝份以后,手上步<img src="in/qiang.jpg">早已上了膛的<img src="in/qiang.jpg">弹,便立即被我毫不犹豫的打了出去。
“砰”
只有我能分辨出的<img src="in/qiang.jpg">声响起,<img src="in/bao.jpg">含仇恨的弹子直朝着视线当中的鬼子狙击手而去。
但可惜的是,我手里的这颗弹子打出时机毕竟是太过急切了些。
只是匆忙间找寻到目标,充斥<img src="in/xiong.jpg">中的仇恨怒火也尚未完全的平息下来,手上打出的弹子已然有了几分的偏差。
而对方又是一名与我一样,甚至于比我还要专业的狙击手,对场战危机的敏感<img src="in/xing.jpg">必然是与我相同的。
像我们这样以精准<img src="in/qiang.jpg">法杀人狙命的人物,对叫他人<img src="in/qiang.jpg">口瞄准后所带出的危机,都有一种说之不清的敏锐感官。
虽然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但我却不得不去承认,当了这么多年的兵,我有好几次的时间里都是因着这样的莫名感觉,才能在敌人的<img src="in/qiang.jpg">口下保全<img src="in/xing.jpg">命直至今⽇。
有过这般经历的我,自然不会将自己当做是老天的私生子,有这样的气运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明⽩鬼子那边如果是一个真正的⾼手,自然也会有如我一般的反应。
故而我这仓促间打出的一<img src="in/qiang.jpg">叫鬼子狙击手闪了开去,连他的⾐襟也没能碰到一分的事实,我也没有生出太多的懊恼来。
这没有打中的一<img src="in/qiang.jpg">,便算作是对鬼子狙击手的宣战
同样被战士们冠以神<img src="in/qiang.jpg">手之名,在我军阵营里除去担了团长指挥之责以外,更常常去做一名狙击手任务的我,对有同样⾝份的鬼子狙击手的宣战。
为阻敌,为复仇。
这一场狙击手之间的决斗,我避无可避,也<img src="in/gen.jpg">本就没有想去避开的念头
在我这一<img src="in/qiang.jpg">打出以后,鬼子狙击手立即便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就势一个跃⾝,以我反应不及的速度蔵⼊了附近障碍物的掩蔽之下。
倒在冲锋路上的鬼子尸体。
而他在跃⾝之前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更是叫我对这名鬼子狙击手的⾝份确认无疑。
我今⽇的对手,就该是他了
生着一副平平无奇面容的鬼子狙击手,手上所执有的只是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三八大盖。
拿有这样装备的他,也为自己能够潜伏在众军当中创造了极为便利的条件。
如果说鬼子狙击手手里拿着的是鬼子今年才新近投产的九七式狙击步<img src="in/qiang.jpg">,只以<img src="in/qiang.jpg">⾝上安装的瞄准镜那样明显的标志来说,我几乎不用刻意去寻找就能发现混杂在鬼子冲锋队伍里的他。
但鬼子狙击手却偏偏放弃了手上的优势装备,或是对自己的<img src="in/qiang.jpg">法有着极度的自信,又或是早就打定了混在自己战友当中,用默不作声的手段,瞧瞧打掉我军当中的重要战役目标。
比如机<img src="in/qiang.jpg">阵地,比如前线指挥官,比如,关志国…
因着鬼子狙击手当机立断的果决动作,在他蔵⾝到自己战友的尸⾝后面,用以躲避我手中<img src="in/qiang.jpg">弹以后,便死死蔵在了那里,连冒头观察的动作也没有做出。
而我也同样没有挪开自己的位置,在迅速拉动<img src="in/qiang.jpg">栓替自己手里的步<img src="in/qiang.jpg">重新推上一颗弹子进去以后,就死死盯住了鬼子狙击手所在的位置。
我的视线分毫不敢挪开,因为我害怕就在我移开视线的同时,叫这名鬼子狙击手抓住机会蔵到另外的地方去。
以他自战斗开始就躲躲蔵蔵不露行迹的狡猾劲儿,我若还想要将他捉住,所要花费的气力绝不会只是一点半点。
但是,就在我端起手里的步<img src="in/qiang.jpg">,紧盯着鬼子狙击手所潜蔵的位置静待战机的时候,却忽而有一发弹子打在了我⾝边的土墙上,叫我心里不由一惊。
溅起的土石打在⾝上虽然并不能对我造成哪怕一丁半点的伤害,但只是忽然有弹子打在了我这里的事实,就叫我不能将这一发弹子简单的当做场战当中的流弹来看。
因为此时的我,可是正在和一名与我一般有着精准<img src="in/qiang.jpg">法的鬼子狙击手,在作着一场<img src="in/qiang.jpg">口相对的生死之决
心头悚然一惊,迅速将探出的半个脑袋从自己所依靠的掩体上缩了回来。
猫起⾝子迅速转换到另外一个位置,再将脑袋缓缓探出,目光重新循着鬼子狙击手方才潜伏的位置瞧去时,却是再也无法自那里瞧见哪怕一个人影。
沉下心气再仔细的往场战当中搜寻过一番,我的瞳仁却是忽而缩了一缩。
因为我发现在先前那具被鬼子狙击手拿来当做掩体的尸体背后,其实并不是平坦的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