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姐把红⾊的小⽪包往吧台上一放,道:“兰迪,给我一杯五十度的纯烧酒。”
我弯⾝拿起一杯原装的烧酒,来开盖子递给她,说:“丹姐,好像不开心?遇到烦心事光喝酒是没用的,治标不治本。”
她一昂脖子,一小杯烧酒咕噜闷下肚,重重地放下空杯子,一只手撑着头。
“丹姐,没事吧?给你,醒酒汤。”
她摇摇手,歇息了一会儿,说:“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她抓起包包朝后台经理室而去,走路已经明显有些摇摇晃晃了。能在酒吧里混迹的女人,酒量绝对是一等一的,这么一小杯子的酒,对于丹姐来说,本来十杯下肚眼睛也完全不眨一下。可是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特别容易醉,或者说酒未⼊口,人已罪了。
何况谁知道,丹姐在来酒吧之前,是不是就已经喝了不少了?
我绕出吧台,紧跟在后,随时准备着扶住丹姐。
丹姐跌坐在沙发上,手里的包包往玻璃茶几上一扔“啪”一声,随手拿起一包女士烟,点燃后狠狠地昅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云,说:“坐吧,要菗自己拿。”
我默默地坐下,道:“丹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只要我兰迪有能力办得到,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真的?”丹姐利眼看着我,眼神中有杀意。
“真的。”我硬着头⽪答应道。
“替我⼲掉肖路发。”丹姐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
我愕然,不知道怎么答话。这样看来,我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她和路发之间其实没有爱,只有恨,而且恨已经到了弄死一方的地步。
“丹姐,你醉了。”我保守地说道。
丹姐指着自己的脸,问我说:“兰迪,看到我浓妆下的脸了吗?”
我没有回答就表示默认了。
见她久久地不说话,我说:“丹姐,还有谁敢打你的脸?”
“你这么聪明,你猜得到。”丹姐靠在沙发上,不想继续讲下去。
“路发哥对你不好?”我试着问道。
“这个八王蛋,只拿我当工具,<img src="in/chuang.jpg">上的工具,钱赚的工具,⾼兴的时候就对你笑,不⾼兴的时候就对你拳打脚踢,我受够了,所以兰迪,我要捧你上位。”丹姐说着,用力将手里的烟头碾灭在烟灰缸內。
我想丹姐她真的是喝醉了,即便我并不怀疑她的话是发自肺腑的,但就凭她一个女人,说捧我上位就能捧我上位吗?如果没有肖路发,她还能拥有她现在的这些吗?所以我也只当是听着一乐罢了。
不过丹姐的话却也等同于道出了我的心声,我必须上位,只有这样我才有发言权和决策权。
肖路发平时很少来酒吧,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动漫城或者一些专门博赌的场所,很多时候赌得不过瘾就直接去澳门,不过通常都是输了精光才舍得回来。输了钱自然是不会过瘾的,于是要么拿自己的小弟出气,要么就直接把丹姐推倒在<img src="in/chuang.jpg">上,拿丹姐出气,所以丹姐的命其实<img src="in/ting.jpg">苦的。
项羽的伤势好了之后回到酒吧上班,好在他走进酒吧的时候我一眼便看见了他,而他的眼神则愤怒地瞪着涂号编。涂号编向往⽇的每一天一样,闲着没事就靠在收银台那里戏调那两个漂亮的服务生,所以<img src="in/gen.jpg">本就没有注意到危险已在向他快速<img src="in/bi.jpg">近。
项羽随后拿起一瓶服务生托盘里的红酒,加快速度朝涂号编靠近,手里的酒瓶已经举得老⾼,接下来就是“乓啷”一声,砸碎在涂号编的头上。其实我很乐意看到这一幕,狗眼看人低,仗势欺人的涂号编我也早想收拾他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所以我快速从调酒吧台后冲出来,从半路把项羽劫住,用力推着他,将他推到一<img src="in/gen.jpg">大柱子后面,抓住他手里的瓶子。
项羽不肯松开瓶子,道:“兰哥,你⼲嘛?我要废了那个八王蛋。”
“送来。”我命令道。
“兰哥…”
“我让你松开。”我接着命令道。
项羽不服气地把头扭向一边,松开瓶子,说:“兰哥,我这是在替你出气。”
“我知道,我说过,现在我们混迹在别人的规矩中,所以不可以<img src="in/luan.jpg">来,不可以出任何差错,涂号编这种人想收拾他太容易了,但我们太过于张扬,他背后的主是绝不会放过我们的,不要跟我说什么拼了,就算拼,那也要等到时机成<img src="in/shu.jpg">了,有把握能拼赢了,明⽩吗?”我严肃地警示着项羽。
“兰哥你一直说时机时机,等等等,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时机,要等到猴年马月?”项羽推开我的手臂。
我叹了口气,说:“快了,很快,我向你保证。”
每个星期酒吧都会有老板前来收钱,而这个老板也正是动漫城的那个头上有星星点点⽩发的中年男子。换而言之,这个酒吧幕后的老板实际上又是那个秋哥。这个秋哥到底是何方神圣?
给我的感觉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对外面所有的事都可以了如指掌,只要在背后随意<img src="in/cao.jpg">控一切就行了,所以我不得不忌惮,但又很奋兴,因为在我的內心,我是要跟他斗,并暗暗发誓要打败他的。
这可能是源于男人天生好斗的⾎<img src="in/ye.jpg">灵魂,而恰恰这个灵魂在我的体內是异常地活跃的,所以我告诉自己,不管这个秋哥有几个头,几只臂,我都要弄上他一弄。
“没钱?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老板愤怒的吼声从经理室传了出来。
我想钱一定是被肖路发拿去赌了。接着,我听到了“啪啦”的声音。老板既然敢出手打丹姐?里面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感觉一定是老板出手打丹姐的耳光,而不是丹姐为他的吼声而教训他。
“没钱了那你就给我垫上。”老板说。这就更加确定了是老板打了丹姐。
经理室只有老板和丹姐两个人,但从头到尾,只听到老板的吼声,丹姐的声音一丝也未能听见。
“乒铃乓啷”经理室传出了杯子和酒瓶落下的声音。
“不要,不要…”接着传来了丹姐的呼喊。我不敢想象,老板正在里面对丹姐做什么,但我不允许这样可恶的事情继续下去,于是我从巷子口转出来,走到了门口。
“兰迪,好小子,躲在一边偷听啊?但这儿没你的事,滚开。”立在门口看门的家伙很嚣张地对我说。
“军哥,丹姐是我老板,我老板在里面喊救命。”我说。
张亚军侧着耳朵,做出仔细听的神情,好奇地问道:“有声音吗?我怎么一点都听不见,在哪儿?哪儿有声音?”
房间里的动静明明很大,丹姐的呼喊声一刻都没有停止过,丹姐在挣扎。张亚军摆明了装聋作哑。
“军哥,别忘记,丹姐可是路发哥的女人。”我提醒道。
“私呑秋哥的钱,谁的女人也没用。”肖亚军说。
我攥紧拳头,决定不计后果地冲进去,一切等把丹姐救出里面那个八王蛋的魔抓再说。
咔哒,门先打开了,老板从里面走了出来,戴上眼镜。丹姐在里面没声音了,这个家伙把丹姐怎么样了?我透过开着半边的门往里看,就见丹姐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扣着<img src="in/xiong.jpg">前的扣子。
老板一双锋利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鼻子里仿佛在冒着气,看来他是没有得逞,我喊了句:“老板。”
他冷哼一声,回过头对着房间里的丹姐喊道:“这次只是个警告,如果再有下次,秋哥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们走。”
老板撞着我的肩膀而去,肖亚军也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转⾝而去。
我停留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问道:“丹姐,你没事吧?”
丹姐摇着头,说:“没事,坐下来,陪我喝几杯。”
丹姐自己倒酒。丹姐每次都是这样,一遇到事情就喝酒。平时陪客人有说有笑的时候,怎么喝都不会醉,可是一旦在这种情况下喝酒,仿佛嘴<img src="in/chun2.jpg">一沾到酒就会醉,还不待我陪她喝,她自己就先给自己灌了好几杯了。
几杯下肚,不用我在陪她喝,她就已经差不多了。丹姐每次醉了之后,都会拽住我的⾐领,用力摇晃着,抱怨一通后就会依偎在我的怀中,静静地睡着。我不忍心打搅他,于是每次都熬到她一觉醒来为止。
“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丹姐醒来,<img src="in/rou2.jpg">着仍旧还有些发晕的头。
我被她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我一边动扭着已经僵硬的⾝子,能听见骨头“嘎吱嘎吱”地响,一边反问道:“每次都怎样?”
“你可以把我放下来,然后离开,没必要这么累。”她说。
“丹姐,说实话,你那么照顾我,我为你做这点算得了什么。”我说。
“可是问题就在于你到底对我处于什么样的一种心态?你不敢碰我?还是你不想碰我?你嫌弃我的⾝体?”丹姐*裸地问道。
我明⽩丹姐的意思。
没错,以丹姐这样的外貌和⾝段,世界上没多少男人能抵挡得住“罪恶”的心里的。尤其是丹姐一旦醉倒,那该有多少男人想把她放在自己的<img src="in/chuang.jpg">上,从而好好地,痛痛快快地把美丽的女人享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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