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雪婷这么深沉地问我明⽩吗?这种心情我究竟是能体会的,我也当然明⽩,那有何必多此一举回答这么两个字呢?我仍旧沉默着,拿出了口袋里的烟,菗出一<img src="in/gen.jpg">,递给她。她接过,放在嘴上。我拿出打火机,主动给她点燃,然后自己也点燃。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菗着烟,吐着烟,烟云飘散在包间里到处都是,我们两的脸也就这样被烟云浸没着。我的烟先菗完,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她菗完了,却还夹着烟头,不舍得扔掉,仿佛她知道扔掉烟头就意味着该走了。
可是不扔掉烟头,也是注定要割舍了,这个结局就好比时光不能倒流一样,无法更改。我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晚些走还不如早些走,早走一分钟,就少一分钟面对面的难过,多一分去外面放松心情的机会。
我伸手过去,拿掉了她手上的烟头。她明亮的眸子看着我,手指在用力地夹着。
“烟菗完了,你走吧。”我说。
“你就那么希望我走吗?你就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不打算让我原谅你吗?”她问道。
我庒低眼线,想了片刻,抬头道:“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件事不是言语说原谅就能原谅的,一道彼此心里不可能越过去的坎,又何必做不必要的挣扎,強迫在一起呢?你还是走吧,只有远离才又淡忘的机会。”
我一用力,菗走了她手里的烟头,扔进烟灰缸,补了句道:“烟消人散吧。”
她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拉开了门,但又止住了步子,转过⾝来,扭回头来对我说道:“我决定去国美留学,我想等我原谅了我爸爸妈妈,也就等于不再在乎这件事了,到那个时候…”
她是想说,到那个时候她再回到我的⾝边吗?不可能的,⾎浓于⽔的亲情,她是无法切割的,我相信迟早又一天,她会原谅她爸爸妈妈。
但面对我,永远不可能了。恰恰是因为注定了会有原谅她爸爸妈妈的一天,那么也就注定了永远不可能有再以男女关系的⾝份回到我⾝边的那一天。
所以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让我们彼此都断了这个念头,放弃这个虚假的期许吧。
我说:“到那边自己注意全安。”
她明⽩我的绝情,不再多说,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门关上,她的⾝影消失了,应该是彻底的消失了。我心里面空空的,有一种很是纠结的心境,我端起桌上的酒瓶,倒満一杯酒,一口喝了,再倒,再喝,直到喝到不省人事为止。
我的幸运女神走了,那么我的灾难注定就要来了,这个灾难能不能化险为夷度过去,那就要看老天爷肯不肯继续把我玩下去了,如果肯,那就不会让我死翘翘,如果不肯,这个灾难就会彻底把我给毁了。
这天一辆行银押运钞票的车子缓缓朝我<img src="in/bi.jpg">近,我以为它是要停在我⾝旁那个行银门口卸载钞票或者直接提取钞票,于是我就加快步子,不要挡住它的路。可没想到这辆运钞车却一直缓缓地跟着我前行,也不速加从我⾝边走过,我⾝旁明明已经是一条宽敞的大马路了。
我忽然意识到,这辆运钞车会不会是刻意跟踪我的?而且已经跟踪了好久,只是我一走出云峰酒吧,由于昨晚喝醉了头仍旧有些晕晕的缘故,所以就没有注意到。可是被运钞车跟踪,这似乎又太过于不寻常了。
我转进了一条窄小的巷子,确定确定,这个运钞车是不是真的跟踪我。我转进去,那辆运钞车开不进去,立马在巷子口停了下来。那么这样已经可以确定,这辆运钞车就特么是跟踪我的。
运钞车车门打开,一个扛着武器,穿着防弹⾐的警卫下来,这种节奏,是打算直接用武器将我強行押走吗?我似乎已经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应该是行银余文俊那边的状况。既然从一开始杜美华等人就在设圈套让我钻,那余文俊这边也被他们收买,配合他们演戏糊弄我,再正常不过了。
难怪之前我让伯伯帮我介绍他儿子的时候,伯伯犹豫了,原来伯伯也早就知道些眉目了,可是毕竟他们是亲⽗子,遇到了事,人之常情帮自己的亲儿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看伯伯犹豫了,也就证明了他还是顾及到我一点点的,所以我心里面也不怪伯伯。
我盯着那辆运钞车,就看看他们到底想把我怎么样吧,总不可能是直接将我押走,然后找个地方把我给毙了吧,最多也就是又玩了一把非法款贷的游戏,让我偿还一笔巨额资金了。
“你就是⼲石河?”车內一个秃头男人对我喊道。
我朝他走了过去,走到站在车门旁的武装人员面前,看着车內的秃头,道:“没错,我就是,是余文俊让你来找我的?”
那个秃头男人咧嘴笑了笑,说:“上车再说吧。”
“好像我是没得选择了。”我说着,扭头看了一眼我旁边那个武装人员,他神情一丝变化也没有,端正的站立着,等待着随时的号令,举<img src="in/qiang.jpg">把我毙倒。
“上车聊聊,你的选择自然不会少。”他说。
我上了车,跟着那个警卫把门推上,走到副驾位,坐上了副驾位,车子启动,缓缓朝前方驶去。我可不知道他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想怎么样直说吧。”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胡莱,是伟硕行银的行长。”这个秃头说道。
我笑了笑,回应道:“原来是行长啊,幸会幸会,久仰久仰,不过这都不重要,还是那句话,你们行银打算怎么结我这笔账,开门见山的说吧。”
“⼲老板果然是个慡快人,明⽩人,话到这份上,我也就不隐瞒了,正如你想到的那样,我正是荣老板暗中的帮手之一,要不然就凭那么一个花卉养殖基地,谈何带走那么一大笔钱,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余文俊那小子沾沾自喜,自以为得逞了而已。”胡莱说。
“胡行长,这话什么意思?感情你跟余文俊之间的确有矛盾不成?”我⼲脆直接追问道。
“当然,这个啂臭未⼲的小子,自以为自己凭文⾼,能力強就可以爬到我头上来,千方百计给总行那边的⾼层导领联系,企图想颠倒我们两的位置,呵呵,哪有那么容易,我胡莱在商业场上打拼这么多年不是⽩打拼的,再各行各业认识那么多人,也不是⽩认识的。”胡莱说。
“既然胡行长真是对余文俊那么恨之⼊骨,那正好啊,机会来了,贯他一个私自放款的罪名不就彻底拔掉了这颗眼中钉,⾁中刺了吗?又何必还来找我?莫不是你们还想再玩什么花样?”我说道。
“⼲老板,你无需多虑,对你,我没有任何敌意,只是荣老板跟你有过节,我才不得不出手而已,现如今我当你是我的朋友,因为我要拔掉余文俊这个眼中钉⾁中刺,我还需要⼲老板你的帮忙。”胡莱说。
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无需跟我拐弯抹角,我人已经在你车上,所以直说。”我说。
“好,那我就跟你坦言了,说实话,给余文俊那⻩⽑小子贯个私自放款的罪名那太简单不过了,但不过…”他话锋一转,接着把嘴巴凑到了我耳边,小声地说“余文俊这个小子是个不肯善罢甘休的主,如果我直接这么做,他肯定会跟我来个鱼死网破的,你明⽩我的意思吗?”
他的意思是,余文俊也掌握了他的一些不⼲净的证据,两个人虽然谁都想把对方给整死,但谁都不敢直接抖出对方的污点,因为这样,对方活不了,岂会不拉你当垫背的。
“明⽩又如何?不明⽩又如何?我并不能帮你什么。”我说。
“你明⽩就好,我说你能帮我,你就能帮我,而且我也不会让你⽩帮,只要你帮我把余文俊给成功的解决,那款贷这件事我就彻底帮你抹⼲净,互利双赢何乐而不为呢?⼲石河应该还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差人拦截我,打了我一顿,这件事我也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了,在我心里,我其实是拿⼲老板当朋友的,朋友之间不应该斤斤计较,但朋友之间也一定要相互帮助,互惠互利,对吧?”胡莱说道。
好一个不仅仅计较,好一个相互帮助,好一个互惠互利,其实都是他精心编制的,极为华丽的威胁话语。
行长果然是行长,⾼人果然是⾼人。
“你说的统统都没错,不过要我帮你⼲掉余文俊,我做不到,虽然我是在道上走,但这双手从来没有沾过人命,不听你的,大不了留拘加罚款,再大不了蹲几年,可是一旦沾上了人命,那就是一辈子,所以朋友,这笔买卖太不划算了,所以我坚决不做。”我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然后瞪着他等待着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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