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卷着雪花,到⻩昏时才停了下来。她的⺟语。陈文強心里想着。脸上也露出笑容。这个叫艾米丽的德国女人和自己并不<img src="in/shu.jpg">悉,但却不胆怯,不害羞。她的行为似乎有些唐突,但却又毫无国中式的过分客套,倒让人觉得她活泼开朗,充満<img src="in/ji.jpg">情。
“上次在青岛。咱们见过面。”艾米丽收住笑声,继续说道:“我为您做过证明,您不记得了”
“记得,我当然记得。”陈文強点了点头,说道:“我当时也表示了谢意,嗯,时间仓促,或许你觉得那可能不够”
“是的,很不够。”艾米丽又笑了起来。说道:“家⽗要处理一件紧急的事情,要晚来几天,正好我在海上,便委托我向陈先生致歉,并且代表他商谈一下具体的待遇问题。”
“是这样啊”陈文強沉昑了一下,说道:“那咱们找个座位坐下谈吧”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去吃中餐。”艾米丽很大胆地眨着眼睛,带着微笑。“您肯定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好的餐馆,不是吗”
陈文強略想了一下。说道:“好吧,我知道一家优雅的小饭馆,只是”
“那我们走吧”艾米丽痛快地答应着,同时伸出柔软的手臂,碰了碰陈文強的胳膊。这是一个大胆的举动,当然是对国中女人来说。很少会有国中女人敢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做的。
优雅的小饭馆,也是兴义堂的产业和联络点之一。陈文強要了这里位置最好最安静的雅间,点了几个菜,边吃边和艾米丽商谈。其实,说是商谈。倒不如说是闲谈,笑谈。
“共公租界里真是一团糟,英国人把事情搞砸了,他们的傲慢无礼,他们显然轻视了国中人的反抗。”艾米丽吃着凉拌糖酸甜鱿鱼丝,问着陈文強:“如果英国人作出退让,这场抵制运动应该会停息吧”
“那还要看英国人退让的程度。”陈文強并没有给艾米丽肯定的答复,模棱两可地说道:“你看过报纸了吗,舆论似乎正在从会审公案转向对英国人的全面控诉,鸦x片的罪恶正是英国人所无法辩驳的。”
唔,唔,艾米丽点了点头,含糊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场运动持续的时间会很长。因为,要让英国人停止鸦x片贸易,恐怕不容易。”
陈文強淡淡一笑,并不准备就这个问题深谈,伸手指了指新上来的菜,说道:“清蒸鱼,味道很不错。”
艾米丽又伸出了筷子,而陈文強只是慢慢吃着,小口小口地喝着灼热的⻩酒。
“雅科普先生对待遇方面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陈文強如此礼遇,正是因为要将崖州炼铁厂进行转型化生产,利用从广西开采的钨锰矿,生产特种钢材,为制造火炮打下基础,而雅科普正是聘自克虏伯公司的专家。
“嗯”艾米丽微皱起眉头,看似在思考,然后狡黠地一笑,说道:“一幢靠海的别墅当然,这个薪⽔可以降下来一些。”
“这恐怕是你的想法吧”陈文強抿起嘴角,微笑着说道:“我觉得还是跟雅科普先生面谈更为妥当。他既然能来国中,说明条件还是可以接受的。当然,如果有额外的要求,也不是不能谈。”
艾米丽耸了耸肩膀,微不可闻地撇了撇嘴,似乎对陈文強看穿了事实而感到无趣。
“你的汉语很好,在哪里学的”陈文強伸出筷子,牢牢地夹起一个饺子,一股热气顿时从饺子⽪上腾起。
“在大学,跟国中留生学学会的。”艾米丽嚼着饺子,咽下去后,把⾝子往前靠了靠,庒低嗓门,斟字酌句地说道:“国中男人是不是都很,很害羞,害怕与女人接触,或者是要维持一种庄重的外表。”
“在情感方面,国中人还不是很开放,很外露。”陈文強淡淡一笑,说道:“你说的虽然不全面,但也有那么点道理。”
“陈先生,您却是个例外。”艾米丽呵呵笑着,眨了眨眼睛,提议道:“咱们来点别的吧嗯,对了,是不是来点合家<img src="in/huan.jpg">”她用了个俚语,指的是⽩酒。
“你是说威士忌,还是啤酒”陈文強摊了摊手,苦笑道:“这里只有国中的⽩酒,也有⻩酒,不知道你想点哪个”
艾米丽显然不太明⽩这两种酒的区别,蓝眼睛闪了又闪,不太确定地说道:“一样来一杯这样可以吧”
陈文強有些好笑,叫进侍者,要了一壶⻩酒一瓶⽩酒。
灼热的⻩酒喝下去,艾米丽瞪大了眼睛,微噘小嘴,吐出一口热气,然后眉开眼笑,一副舒畅的样子。
“这酒喝着甜眯眯的,可有后劲儿,别喝多了。”陈文強善意地提醒着,小口抿着⽩酒,一股热线由喉至肚,也不由得轻轻吐了口气。
“我的酒量很大,你不用担心。”艾米丽给自己倒上了⽩酒,笑着说道:“终于是没人管我了,虽然很短暂,可到底是能随心所<img src="in/yu.jpg">地放纵一回。”
如果我能不顾一切地放纵一回,我会去做什么是喝的痛快,醉得彻底,烂醉如泥也无所畏惧;是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哪怕是没人相陪;是耗尽体力地爬上⾼⾼的山顶,只为了站在山巅吹吹风;是随心所<img src="in/yu.jpg">地杀戮,⼲翻所有自己看不惯的家伙,哪怕是多瞅一眼也不行
陈文強沉思着,突然对艾米丽的行为非常理解,不由得举起了酒杯,声音也⾼了起来“来,喝。能随心所<img src="in/yu.jpg">时,便喝个痛快。”
酒喝得确实很痛快,艾米丽一会儿德语,一会儿汉语,还夹杂着法语,甚至还会汉语说了耝话。这是怎么学来的,陈文強相当地好奇,可他已经来不及询问了。
艾米丽<img src="in/mi2.jpg">瞪着眼睛,伸手指着陈文強,傻笑个不停,嘴里还说着一些<img src="in/luan.jpg">七八糟的大杂烩。
醉了酒量不是很大吗陈文強看了看剩下的酒,其实还真没喝多少。只是,他发现自己疏漏了一件事情,竟然没有问艾米丽住在哪家旅馆。
嘿嘿,呵呵,艾米丽噴着酒气,傻笑着还想往前凑,可酒精已经使她力不从心。而陈文強只能看着这个醉猫,连连苦笑头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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