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陈文強要做到耳目灵通并不困难。道:“广州城似乎安静太久了,没有霹雳之震,他们是不是觉得已经太平了”
“⾰<img src="in/dang2.jpg">潜⼊,重施暗杀故伎,以策应西南战事。”陆耀宗笑着点了点头“此计可用,捎带着让盐商也见见⾎,听听响动。”
“<img src="in/jiao.jpg">给叶忠民一并去办吧”陈文強对广州察警局局长叶忠民是相当信任,且在广州,由察警来⼲这种事肯定是不会出什么纰漏。
作为一个导领,陈文強懂得如何用人,更有识人之能。而且一个事无俱细全都要管的导领,未必是一个好导领。抓大放小,人尽其才,陈文強可不想做活活累死的诸葛亮。
所以,即便是极重视的剿匪清乡,陈文強也不会全部亲历亲为,把全省几十个县全跑遍。既然已经找到并解决了以前清乡的积弊,而且用雷霆狠辣的手段进行了震慑,再加上精悍的剿匪队伍,年轻负责的清乡委员,以及已经摸索出的一整套清乡和善后的程序,自然就可以把陈文強解放出来。
“大人,我觉得让吴大人配合一下更为妥当。”陆耀宗试探着建议道:“比如催粮催饷。”
“好,这样就更周全了。”陈文強赞赏地点了点头“给他发密电,让他把情况说得严重些。西南战事是重中之重,这么一搅和,看袁树勋有什么办法”
“只要把住钱。袁树勋这个总督也奈何不了大人。”陆耀宗信心満満地说道:“要是大人撂挑子,广东定然大<img src="in/luan.jpg">。”
广东的巡防营七菗八调,地方上已所剩无几,维护治安剿匪清乡的工作正在逐渐被察警接手。陆耀宗所说的撂挑子,竟然是如此彻底,连察警都要调走。
陈文強轻轻摇了头摇。笑道:“还用不着如此绝决,给他们点颜⾊,目的也就差不多达到了。”
陆耀宗点了点头,虽然说得够狠够绝,其实他也不希望走到撕破脸⽪的那一步。
“给袁树勋送封信,就说本官获得消息,有⾰命潜⼊广府,正在着力缉捕,至广州的⽇期要延后几天。”陈文強吩咐完。往椅子上一靠,微微闭目养神。
陆耀宗应喏一声,转⾝离开,随手关上了房门。
⾝兼数职,位多权重,只要能按陈文強的计划继续进行下去,广东不战而下是非常有把握的事情。虽然现在遇到了些困难,陈文強却并不灰心丧气。甚至觉得如果能使袁树勋彻底服贴,以后反倒更加顺遂。
皇朝末世。凭的是官位吗,显然不是。这一点,陈文強看得清楚。只要有人有<img src="in/qiang.jpg">,再有钱,朝廷也奈何不了他。
轻酌慢饮,茶香四溢。
袁树勋捋着胡须。品着香茶,在总督府中怡然自得。
是啊,他应该得意,应该⾼兴。大盐商的孝敬收到房內,只要陈文強到了广州。把盐政改⾰的章程全废掉,这件事情也就算办成了。
其实,袁树勋也知道陈文強的实力很強大,不仅仅是西南前线的外援吴禄贞,还有他手中的察警,以及<img src="in/jiao.jpg">情很好的商团。所以,袁树勋没有敢贸然把盐运使这个头衔拿下<img src="in/jiao.jpg">给别人,而是给了陈文強几分面子。
但袁树勋想不到的是陈文強在谦恭的外表下隐蔵着強横的本<img src="in/xing.jpg">,反击来得是既快又狠。而且,袁树勋还不确定是陈文強搞的鬼,谁让陈文強已经被⾰命<img src="in/dang2.jpg">骂成杀屠“⾰命志士”的刽子手呢你说陈文強是⾰命<img src="in/dang2.jpg">,谁会相信
心情变得不好是始于收到了陈文強的书信,內容很简单“⾰<img src="in/dang2.jpg">潜⼊迟回广州”袁树勋有些生气,自到任以来,陈文強还未正式拜见过,先前送的礼物已经淡忘,他开始觉得应该给陈文強点颜⾊看看了。
心情大坏则是在午后的小憩,轰然巨响地颤<img src="in/chuang.jpg">摇,袁树勋差点没从<img src="in/chuang.jpg">上滚下来,心脏怦怦<img src="in/luan.jpg">跳,半天才从<img src="in/mi2.jpg">糊中清醒过来。这下子听得更真,后宅又是两声炸爆,然后就是人声嘈杂,<img src="in/luan.jpg">成一片。
⾰<img src="in/dang2.jpg">潜⼊袁树勋一下子想到了陈文強的书信,又想到了两任广州将军的被刺⾝亡,立时吓得魂不附体。
等到侍卫们赶来保护禀报,袁树勋才知道这几声炸爆确实是⾰<img src="in/dang2.jpg">所扔的炸弹。总督衙口那一颗炸死炸伤多人,其中就有前来求见他的盐商,还有侍卫若⼲。后院的炸弹则把墙炸个窟窿,震倒了茅房的一角。
“真是⾰<img src="in/dang2.jpg">”⾼树勋拿着暗杀者扔于地上的警告信,手在颤抖。
“⾰<img src="in/dang2.jpg">擅用炸弹。”⾼树勋的侍卫队长是他从山东带来的,最是亲信,在旁边肯定道:“尤其在广州最是猖狂,为配合西南暴<img src="in/luan.jpg">而来行刺大人,肯定是他们无疑。”
“察警呢”⾼树勋很害怕,也有些恼怒“他们是⼲什么吃的竟让⾰<img src="in/dang2.jpg">潜⼊省城,且在光天化⽇下跑到督署行刺。”
“广州城內的察警不多。”幕僚是个中年人,眨着闪着精光的小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巡警总办陈大人在城內清剿过,盗匪几近绝迹。所以,他率大部人马前往周边清乡,城內治安由少数察警和商团来维持。”
“连省城都护不周全,还清什么乡”袁树勋恨恨地跺了下脚“派人给陈总办去电,急召他率部回城,清剿潜⼊之⾰<img src="in/dang2.jpg">。”
幕僚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恐怕这个时候,陈总办未必会应召而回啊”
“怎么他敢抗命”袁树勋还没搞清楚状况,一瞪眼睛。
“大人可知前来求见的盐商所为何事”幕僚缓缓解释道:“卑职刚刚询问了侥幸未伤者,他们是因为杨诚新被察警抓捕囚押,才来求见大人的。”
“杨诚新”袁树勋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这是一名大盐商的名字,不由得问道:“被察警关押,所犯何事啊”
“通匪。”幕僚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听说这是陈总办在清乡时获得了赃证,杨诚新在家中私蔵<img src="in/qiang.jpg">械,还有与<img src="in/luan.jpg"><img src="in/dang2.jpg">的往来书函,陈总办已经抄没其家,又派人传令缉捕主犯。”
袁树勋眨着眼睛,若有所思。如果是同时,以通匪之名抓捕,倒也没什么。可现在这个时候,是不是赶得有点巧了
“不是杨诚新的同<img src="in/dang2.jpg">愤于其被抓而投弹报复,便是陈总办策划反击。”幕僚有些无奈地苦笑“大人,不知您愿意相信哪个”
“这个”袁树勋紧皱眉头,坐进了椅中,捋着胡子陷⼊了沉思。
⾰<img src="in/dang2.jpg">的炸弹很可怕,但假借⾰<img src="in/dang2.jpg">的名义行事,却更令人恐惧。因为⾰命潜⼊,毕竟不能光明正大,人数也不会多;而如果是陈文強的策划指使,再有广州城內的察警配合,那可就⿇烦了。
“⾰<img src="in/dang2.jpg">可剿可除可赶,陈总办在广东的势力却是雄厚。”幕僚委婉地劝谏道:“虽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可大人也不能<img src="in/cao.jpg">切从事。卑职想来,无论是哪种可能,对陈总办的笼络是免不了的。”
袁树勋吐出一口耝气,有些不甘地问道:“那些大盐商呢,他们可是啊”
“拖延。”幕僚奷滑地一笑,说道:“如果他们被吓破了胆子,不要找大人更好。要是他们要钱不要命,那大人就拖到陈总办回来。至于⾰<img src="in/dang2.jpg">潜⼊,当然也不得不防。大人可令察警严加盘查,在城內搜捕缉拿。为了能让他们用心办差,大人便顺⽔推舟,把那杨诚新审明之后就地正法,也算是卖了陈总办一个好。”
“这样倒也周全。”袁树勋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说道:“嗯,此事不能本部堂一人决之,可请增祺大人前来商议。”
“增祺大人嘛,嘿嘿,贪财是贪了些,可更怕死。”幕僚有些鄙视地冷笑“外界皆传其为了买命,托人给⾰<img src="in/dang2.jpg">送钱。无风不起浪,此事倒有六七分可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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