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有名字的好吗?”袁牧话没说完,已引来小姑娘不満地打断声。
她⽩了袁牧一眼,上下打量上官秀一番,嘴角撇了撇,不以为然地问道:“我叫贾彩宣,你就是上官秀?”
上官秀一笑,贾彩宣人不大,但说话的口气倒不小,还带着一股盛气凌人。
他点点头,说道:“我是上官秀。看起来,贾姑娘似乎对我很失望的样子。”
“什么假姑娘真姑娘的!”贾彩宣不満地嘟囔道:“丁冷、袁牧在我面前一个劲的秀哥长、秀哥短,都快把秀哥捧到天上去了,我还以为这个秀哥长成什么三头六臂的模样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贾半仙,对秀哥说话客气一点,不然我们对你可就不客气了!”平⽇里贾彩宣嘴巴坏一点,他无所谓,现在对上官秀也这样,他忍不了。
“闭嘴,笨蛋!在这里最没有头脑的人就是你,最没有资格说话的人也是你。”贾彩宣脑袋⾼⾼扬起,看都不看曹雷一眼。
曹雷闻言鼻子都快气歪了,跨步上前,正要和贾彩宣理论,上官秀开口问道:“你今天来这里,就是来笑我无能,笑我的兄弟蠢笨的吗?”
说话的同时,他的鹰目眨也不眨地凝视着贾彩宣。
她心头一震,好亮的眼睛,好锐利的眼神。
她不甘示弱地扬起头,对上上官秀的眼神,说道:“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是你正站在别人的家里,数落别人的不是,太无礼,也太无修养,愧为灵武学院的⾼级生。”这句话音是从她背后传来的。
贾彩宣定睛一看,自己的面前哪里还有上官秀的⾝影?她的眼睛瞬间瞪得好大。
站于她背后的上官秀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整整一头的贾彩宣,目光下垂,落在她的小脑袋瓜上,含笑说道:“初次见面,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礼,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会打你的庇股。”
贾彩宣猛然转回⾝,又惊又骇地看着站在自己背后好整以暇的上官秀。
她没有看到上官秀是怎么突然跑到自己⾝后的,刚才他明明是在自己的前面。
她勾直勾地看着他,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上官秀但笑不语。贾彩宣下意识地看看洛忍等人,他们四人对上官秀诡异的⾝法都习以为常,并没有流露出特别惊讶的表情。
这时候,贾彩宣总算明⽩了洛忍、曹雷、袁牧、丁冷为什么都叫他秀哥,并且愿意与他组队参加夺旗赛。
她注视上官秀片刻,说道:“把你的手给我。”
“什么?”上官秀不解地看着她。
“把你的双手伸出来!”贾彩宣露出一本正经地的模样。
上官秀瞅瞅旁边的洛忍等人,他们四位不约而同地露出无奈之⾊,苦笑着头摇。上官秀迟疑了片刻,还是伸出自己的双手。
随着他把手伸出来,贾彩宣把自己的小手盖在他的手掌上,停顿片刻,她缓缓垂下眼帘,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上官秀一脸的莫名其妙。
曹雷走到他⾝边,庒低声音细语道:“秀哥,半仙在通灵呢…”
他话音还未落,贾彩宣猛然睁开眼睛。与她近在咫尺的上官秀被她吓了一跳,只见她睁开的双眼只有眼⽩,没有瞳孔,她的眼睛本就很大,脸颊又小,此时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两个大巨的⽩花花眼珠子,任谁见了都会感觉心里⽑⽑的。
“铁与⾎…荣耀与死亡…鲜花与背叛…权利与牺牲…”贾彩宣口中发出喃喃的说话声,两只大⽩眼正对着上官秀,只是没有瞳孔,也看不出来她的焦距在哪。
正在上官秀和在场众人琢磨她这句不着边际的话时,她突然闭合眼睛,收回双手,⾝形后仰着倒退几步。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乌溜溜的瞳孔已恢复正常,她面带惊讶的表情,勾直勾地看着上官秀,脫口说道:“⽩⽑鬼!”
洛忍在旁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清了清喉咙,沉声说道:“贾半仙,你能不能说点我们凡人能听得懂的人话?”
贾彩宣没有理会他,只是用一对大眼睛勾直勾地看着上官秀,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风系修灵者。”
她前面的那些话,上官秀是完全听不懂,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弄玄虚,装神弄鬼,可当她一口说出他是风系修灵者的时候,上官秀心头一惊。
这绝不是装神弄鬼,她真的有看到自己⾝上的一些东西。他跨前两步,凝视着贾彩宣,问道:“你说的⽩⽑鬼,还有铁与⾎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有说过吗?”贾彩宣一脸的茫然,摇头摇,说道:“我在通灵的时候,我说过什么话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上官秀追问道:“那你在我⾝上看到了什么?”
“⾎⾊。”
“什么?”
“很多很多的⾎。”贾彩宣皱着眉头,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上官秀。
“什么意思?”上官秀不解地问道。
贾彩宣头摇,说道:“我不知道。即便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怈露天机是要折寿的!”
上官秀与她对视了好一会,慢慢眯<img src="in/feng.jpg">起眼睛,哼笑出声,幽幽说道:“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那都无关紧要,我命由我不由天!人挡我路我杀人,鬼挡我路我屠鬼,天挡我路我就破天!”
稍顿,他问道:“现在,你可愿与我们组队?”
贾彩宣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故意露出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一起组队就一起组队嘛,本来我也没反对,不然我就不来了。”
上官秀一笑,环视在场的五人,现在总算是把夺旗赛的人数凑齐了。上官秀恍然想起什么,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秀哥,快到子时了。”洛忍回道。
上官秀皱起眉头,说道:“今晚,我得去参加集会。”
洛忍接道:“秀哥,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今晚我只能一个人去。”
“为什么?”
“我要去见一个人。”上官秀别有深意地说道。
“谁啊?”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暂时保密,以后再告诉你们。”
他取出一套⼲净的⾐服,边换⾐边问道:“阿忍,你们的房子租好了吗?”
“租好了,就在隔壁,房租还真是便宜啊,一个月只要两百文的铜钱。”洛忍笑呵呵地说道。
“贵了,我住的这个房子才五十个铜钱。”上官秀脫掉外⾐和中⾐,⾚膊着上⾝,露出⾝上<img src="in/chan.jpg">着的一道道绷带。
“秀哥,你怎么伤得这么重?”他们看上官秀像没事人似的,本以为他只是受了点小伤,没想到他⾝上<img src="in/chan.jpg">着这么多的绷带。
“没事,只⽪外伤而已,已经上过药了。”上官秀把唐凌给他的药瓶拿出来,甩手扔给袁牧,说道:“阿牧,换这瓶金疮药用,比以前的那瓶要好。”
对自己的兄弟,上官秀的心里从不会出现吝啬二字,即便再好的宝贝,他也会拿出来与兄弟们分享。
袁牧接住药瓶,低头看了看,惊讶道:“秀哥,这是御用的…”
“不管是御用的还是它用的,把你的伤养好最重要。”上官秀边穿⾐服边说道:“如果晚上没什么事的话,大家可以讨论一下夺旗赛的战术,我们要么就不参加,既然参加了,就要做到一鸣惊人,做到最好!”
洛忍等人纷纷点头,应道:“好的,秀哥!”
贾彩宣兴致<img src="in/bo.jpg"><img src="in/bo.jpg">地说道:“今晚我也留下来住!”
上官秀没有意见,换好⾐服,又向众人打了一声招呼,快步走出家门,去往延福街泰安巷的集会场地。
这次上官秀来的较早,他到时,会场里的生学还寥寥无几。子时过半,生学们才渐渐多了起来。等到集会开始,他要等的人才姗姗来迟。
和往常一样,唐钰只带来两名贴⾝的随从,并且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上官秀悄然无声地退出人群,来到唐钰的⾝边,站定。
看到他,唐钰一笑,上官秀亦是含笑回礼。
他两人已不是第一次在集会中碰头,很有默契地缓缓后退,一直退到背贴墙壁,两人才站稳⾝形。
唐钰目视前方,低声问道:“阿秀,这两天都没见你来参加集会。”
“在忙着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上官秀伸手⼊怀,套出一大卷纸,递给唐钰。后者好奇地接过来,把系在卷纸上的绳子开解,展开纸卷,低头细看。
刚开始他还不动声⾊,可越往后看他脸⾊越凝重,等他从头到尾大致看过一遍后,面露惊⾊地看向上官秀,小声问道:“阿秀,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內史府的一名议事,他的名字叫周迁。”
“这些都是他<img src="in/jiao.jpg">代的?”
“是。”
“他现在人在哪里?”
上官秀目光流转,撇了撇左右,细声说道:“死了。”稍顿,他又道:“人虽死了,但他的供词和上面的签字画押都是真的。他见过我的样子,还有我兄弟们的样子,我留不得他。”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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