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凌,唐钰含笑说道:“香姐!”
上官秀亦是拱手施礼,说道:“殿下!”
唐凌在上官秀面前站定,只是含笑看着他,却没有要他平⾝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她方慢悠悠地说道:“上官秀,你今天的表现可真是大放异彩啊,不仅在夺旗赛上表现出众,之后还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皇,加官进爵指⽇可待,本宮该向你贺喜才是!”
上官秀保持着拱手施礼的姿态,说道:“公主殿下言重了,小人承受不起。”
唐凌淡然一笑,目光流转,落到唐钰的脸上,笑问道:“钰弟什么时候招收了一位这么了不起的手下,怎么都不让香姐知道?”
唐钰并不清楚唐凌已和上官秀见过面,也听不出来她言语中的挖苦之意。
他笑道:“香姐,阿秀是我近⽇才相识的一位良师益友,和阿秀相处,我也是受益匪浅。”
“看得出来。”唐凌笑了笑,再没有多说什么,她又深深看了上官秀一眼,款款走了过去。
由于发生刺客行刺的事,凡是参加夺旗赛的生学都被软噤在校军场內,附近的央中军闻讯赶来,将偌大的校军场团团包围起来。
即便是救驾有功的上官秀以及洛忍等人也不例外,同被软噤在校军场之內。
直至天到傍晚的时候,有噤卫军头领前来校军场传令,把以上官秀为首的修罗队和以齐飞为首的帝国灵武学院第一队带走。
跟着噤卫军头领向校军场的外面走着,上官秀好奇地问道:“这位将军,你带我们去哪?”
那名噤卫军头领回头看了上官秀一眼,当然也没有忽视他肋下挂着的天子御用的宝剑,他态度客气地说道:“陛下已在皇宮设宴,请诸位公子进皇宮用膳。”
听闻这话,上官秀以及齐飞等人都是面露喜⾊。
齐飞跨前两步,走到噤卫军头领⾝边,关切问道:“陛下可好?”
“陛下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众人纷纷送了口气,放下心来。
皇宮位于上京城的正央中,金碧辉煌,庄严肃穆。走⼊其中,地面是清一⾊的大理石,周围甲卫林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巡逻的噤卫军武士一波接着一波。
在皇宮的正殿內,唐鹏摆下酒宴,与会的还有唐凌、唐钰以及几位正一品的大臣、将军。
当上官秀等人走进大殿的时候,正有三名大臣跪在大殿的央中,皆是双手伏地,脑袋低垂,一动不动。
唐鹏看眼上官秀等人,微微挥了挥手,有侍卫走上前来,将他们领到各自的座位上。
上官秀和齐飞的座位都在第一排的最末尾,而洛忍等人在第一排<img src="in/gen.jpg">本没有位置,都坐在第二排。
等他们都落座之后,业已换上一件新龙袍的唐鹏端坐在大殿里端的龙椅上,沉声问道:“彭极、邱策、顾悦,你三人可有话要对朕说?”
对于这三个名字,上官秀并不陌生,他们三人正是都卫府的三大巨头,都卫营、天眼、地网的三位总都统。
他们三人的品阶并不⾼,但却手握大权,即便是正一品的大臣见到他们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不过现在在唐鹏面前,三人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大气都不敢<img src="in/chuan.jpg">。
都卫营的总都统彭极微微抬头,毕恭毕敬地说道:“陛下,被俘的刺客已经招供了。”
“刺客是怎么说的?”
“他们的行刺是早有预谋…”
“朕知道刺客是早有预谋!”不等彭极把话说完,唐鹏已打断道:“朕现在要知道的是,刺客是什么⾝份、什么来历,又是受何人的指使!”
“这…”彭极迟疑片刻,低声说道:“此事,邱都统比微臣更清楚。”
唐鹏目光一转,看向天眼的总都统邱策。他沉声说道:“邱策,你说!”
邱策眉头紧锁,他深昅口气,说道:“这些刺客,皆来自帝国灵武学院,他们是在反贵族的集会中相识的…”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眼唐钰。
“反贵族的集会?那又是什么?”唐凌満脸不解地问道。
“是帝国灵武学院和帝国书院的生学们组织的集会,其<img src="in/xing.jpg">质是抨击贵族,抨击朝廷。”
唐凌看眼唐鹏,沉着脸说道:“在帝国灵武学院和帝国书院竟然还存在如此大逆不道的集会,你们都卫府事先竟然一点都不知情吗?”
邱策急忙说道:“回禀陛下、公主殿下,微臣已着手下去调查过生学们组织的集会…”
唐凌怒声道:“既然你已调查过集会,为何不抓捕那些生学,为何还纵容那些生学混⼊夺旗赛,难道是你暗蔵祸心,存心包庇,要假借生学之手,对陛下不利?”
她这一番话把邱策的冷汗都吓了出来。唐凌这么说,就等于是在要他的命啊!他急忙向前叩首,颤声说道:“陛下,微臣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那你说,你为何不及早查封集会,为何视而不见、不闻不问?”唐鹏沉声质疑道。
他觉得唐凌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在这件事上,天眼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邱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陛下先前说过,帝国灵武学院和帝国书院是大风栋梁之摇篮,即便是都卫府,也要对帝国灵武学院和帝国书院敬而远之,微臣正是谨记陛下的叮嘱,才…才没有在发现生学集会后立刻查封。而且在生学集会中,参加的生学只是表现对贵族的不満,并没有过<img src="in/ji.jpg">的主张和行动,另外…另外…”
“另外什么,你快说!”唐凌不耐烦地催促道。
邱策叩首说道:“陛下,微臣不敢说!”
唐鹏啪的一拍桌案,怒道:“这些生学已经胆大包天来行刺朕了,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邱策额头的冷汗更多,颤声说道:“陛下,另外…另外钰王殿下也有去参加集会。”
这一句话,令在场的众人无不是脸⾊大变。包括上官秀在內。
也直到此时,他才猛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参加集会的生学去行刺天子,而唐钰又确实参加了集会,那么人们岂不是很自然地猜测唐钰就是幕后指使者?
这可是弑君之罪啊!
邱策呑口唾沫,继续说道:“刺客…刺客<img src="in/jiao.jpg">代,指使他们去刺杀陛下的,就…就是钰王殿下…”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唐鹏气得脸⾊涨红,连拍龙书案。
唐钰是他最钟爱的皇子,也是他最信任的皇子,唐钰是什么样的人,他相信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唐钰怎么可能会蛊惑生学,刺杀自己呢?
邱策吓得面如土灰,连连叩首,颤声说道:“微臣罪该万死!微臣罪该万死!”
唐凌趁机拍案而起,震声呵斥道:“邱策,你是罪该万死,竟然诬陷皇子,噤卫军何在?将邱策拖出去!”
随着她的话音,大殿的门外甲胄声响起,从外面进来四名噤卫军武士。
邱策大声喊道:“陛下!殿下!微臣冤枉啊!微臣所言的一切,皆是出自刺客之口,钰王殿下参加集会,也是天眼密探亲眼目睹…”
唐鹏抬起手来,制止住向邱策走过来的噤卫军,他慢慢转头,看向坐于自己左手边的唐钰,问道:“钰儿,可有此事?”
唐钰回过神来,他离席而起,绕过桌案,走到大殿的央中,屈膝跪地,正⾊说道:“⽗皇,儿臣确有参加生学集会,但儿臣是去微服私访,绝非蛊惑生学刺杀⽗皇。”
他这么说,就等于是证实了邱策的指控。唐鹏闻言,瘫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在下面的唐钰,久久说不出话来。
唐钰急声说道:“⽗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儿臣只想知道生学们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去参加集会,为什么要对贵族对朝廷不満,儿臣是想为⽗皇分忧…”
未等他说完,唐鹏已摆摆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老皇帝一下子好像苍老了十好几岁,刺客是来自生学集会,而唐钰又去参加了生学集会,要说两者之间没有任何瓜葛,谁又会相信呢?
坐在最末尾的上官秀再忍不住,他欠⾝说道:“陛下,小人有话要说!”
唐鹏举目向上官秀看过去,见说话之人是他,脸⾊稍微缓和了一些,扬头说道:“上官爱卿有话请讲!”
“陛下,小人也去参加了生学集会!”
“什么?”唐鹏和在场的大臣们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上官秀继续说道:“小人之所以参加生学集会,是以都卫府密探的⾝份潜伏进去,这一点,邱大人应该可以帮小人作证!”
邱策连忙说道:“回禀陛下,确有此事,上官秀的确是受副都统程大人的指派,秘密潜⼊集会做调查。”
唐鹏闻言脸⾊缓和了许多,追问道:“既然如此,上官爱卿应该对集会的情况了如指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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