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随着脚步声,肖绝和吴雨霏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两人手里同是提着一把灵弓。另外,在大厅的侧门后也走出来一位,正是刘旭的心腹智囊,孔笛。
看着秦墨和他两名随从的尸体,孔笛暗皱着眉头,举目看向上官秀。他杀了秦墨,他是痛快了,但此事又如何收场呢?
他心里正琢磨着,就听大厅的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门外有人大声问道:“大人,小人听闻屋內似有打斗之声,请问大人可好?”
听闻外面传来的问话,刘旭<img src="in/ji.jpg">灵灵打个寒颤,终于回过神来,他颤巍巍地站起⾝形,摊着双手,对上官秀低声说道:“上…上官大人,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上官秀瞥了刘旭一眼,淡然一笑,他没有接话,但浑⾝的关节却发出一阵嘎嘎的脆响声。再看上官秀,整个人彻头彻尾地发生了变化,片刻之后,那哪里还是上官秀,而是一个活脫脫的秦墨。
上官秀在自己的面前一下子变成了秦墨,这让刘旭看得瞠目结⾆,嘴巴都不自觉地张开好大。
他看看上官秀,又低头瞧瞧地上的尸体,然后用力<img src="in/rou2.jpg">了<img src="in/rou2.jpg">眼睛,再仔细看看上官秀和地上的尸体,嘴巴越张越大,抬手在上官秀和尸体⾝上来回指个不停,但人已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上官秀也懒得理他,蹲下⾝形,把秦墨的大氅拖下来,披到自己⾝上,接着又向肖绝和吴雨霏二人甩下头。
两人会意,拖着地上的尸体,快步走至屏风后面。此时,外面还是传来阵阵的敲门声,问话之人的话音已越来越急切:“大人?大人?大人可还安好?”
上官秀眯了眯眼睛,走到门前,将房门用力地拉开,沉声喝问道:“你们在吵什么?不知道本官正和刘大人喝酒吗?”
站在门外的是一群军兵,看到开门之人是秦墨,众人急忙纷纷躬⾝施礼,齐声说道:“大人!”
“继续去站你们的岗,少在这里给我碍眼!”
“是!大人!”一⼲军兵见秦墨安然无恙,也就放下心里,未敢逗留,一个个转⾝离去。
看着他们走开,上官秀这才把房门关闭上,他转回头,意念转动之间,由秦墨又变回原貌。
刘旭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一个人竟然能变来变去,不仅容貌说变就变,连⾝材、声音也说变就变,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甚至都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上官秀不是人,而是鬼神。
见他目光呆滞,勾直勾地看着自己,上官秀嘴角擒笑,走到刘旭近前,慢悠悠地说道:“刚才,我已经给了秦墨机会,可他不懂珍惜,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刘大人,你说像秦墨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刘旭腿双发软,不由自主地跪坐到地上,下上牙膛磕碰个不停,嘴<img src="in/chun2.jpg">哆哆嗦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上官秀弯下<img src="in/yao.jpg">⾝,低头含笑看着浑⾝汗⽑都吓得竖立起来的刘旭,柔声问道:“我相信刘大人绝不会像秦墨一样,不懂得珍惜活命的机会。”
“大…大人饶命,上官大人饶命啊…”看着笑昑昑的上官秀,刘旭从骨子里生出一股恶寒,魂不附体地连连向前叩首。
“刘大人这是作甚?快快请起!”见刘旭畏惧自己如同活见鬼,上官秀含笑把刘旭从地上搀扶起来,说道:“刘大人放心,只要你肯真心实意地投靠我,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于你。”
“下官谨记大人教诲,下…下官绝对是真心实意地投靠大人,若有言不由衷,让下官天诛地灭,死无葬⾝之地!”刘旭抬起手掌,指天发誓。
上官秀点点头,拍了拍刘旭的肩膀,笑道:“等会,我还需要刘大人跟我演场戏!”
“大…大人的意识是…”
“等会,秦墨会招来他的部下,当众传布,他将告老还乡,云游天下,至于县尉一职,由刘大人代为接管。”
“秦…秦墨不是已经被大人…啊,啊,下…下官明⽩了,下官明⽩了!”刘旭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他才猛然意识到上官秀能千变万化,等会他又要变成秦墨的模样。
刘旭暗暗庆幸,孔笛建议自己投靠上官秀太对了,无疑是救了自己的一条老命。
上官秀这个人简直可怕到了极点,竟然可以瞬间变化成另外一个人,好在自己没有与他为敌,不然的话,他若是变化成县守府中的一个下人,自己恐怕连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孔笛建议刘旭投靠上官秀是以大局为出发点做考量,他可不知道上官秀还会这一招,这个千变万化的确是太恐怖了,令人防不胜防,孔笛只是想想心里都觉得一阵阵的发⽑。
上官秀绕到屏风后面,时间不长,他又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这时,他又变化成秦墨的模样,连⾝上的⾐服也做了更换,换上秦墨的便装,他把大氅裹在⾝上,遮挡住⾐服上的⾎迹。
而后,肖绝和吴雨霏把三具尸体拖至內室,两人又把地上的⾎迹仔细擦拭⼲净。等一切都处理妥当之后,上官秀推房开门,叫来一名军兵,令他去召集漳州军的将领们,来县守府开会。
军兵领命而去,过了有两刻钟左右,漳州军的将领们陆续来到县守府。
人们看到刘旭和秦墨居中而坐,纷纷走上前去,分别向两人躬⾝施礼。等人都到齐了,上官秀首先开口说道:“这段时间,各位将军都辛苦了。”
“大人言重了。”众将官纷纷欠⾝,拱手说道。
“你们不觉得累,本官倒已是⾝心疲惫。”上官秀装模作样地轻叹口气,说道:“刚才,我已与刘大人商议过了,打算告老还乡。”
“啊?”此言一出,在场的众将脸⾊同是一变,其中一名三十出头的大汉腾的一下站起⾝形,问道:“大人可是在说笑?”
上官秀缓缓头摇,说道:“不是说笑,这是我刚做出的决定。”
“大人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要告老还乡?”那名大汉満脸的惊讶之⾊,急切地追问道。
“贞西四县的合并,是大势所趋,而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目前来看也只有金川军,我不想带着兄弟去与金川军拼命,眼睁睁看着兄弟们去⽩⽩送死,”
“可是大人你…”
“我也不想对一介后辈晚生俯首称臣,告老还乡,是我最好的选择。”上官秀<img src="in/ting.jpg">⾝站起,幽幽说道:“我回乡后,刘大人会代任县尉一职,并会带着你等去投靠金川军,对你们而言,投靠金川军也是不错的出路。”
“大人!”看出秦墨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打算告老还乡,漳州军众将下意识地齐齐站起⾝形,七嘴八⾆地说道:“大人若走,我们也不⼲了!”
“呵呵,你们不在军中任职,又能去做什么?跟着我去乡下耕田种地吗?那太屈才了,驰骋沙场,那才是你们要去做的事,投靠金川军,跟着上官秀,我相信你们⽇后也定会闯出一番大作为!”
“大人…”
“好了,都不必再劝我,我意已决!”上官秀挥挥手,说道:“各位都回去吧,谁都不必送我。正所谓无官一⾝轻,趁此机会,我也想一个人好好到各地去云游一番!哈哈!”
秦墨肯放弃与金川军为敌,漳州军众将都是很赞同的,心里也长松口气,只是人们想不明⽩,秦墨怎么突然之间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他明明已经打定主意,要在漳州与金川军决一死战,怎么现在又决定投靠金川军,他自己还要告老还乡呢?
人们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谁都没有离开。上官秀扬起眉⽑,问道:“你们还有事吗?”
“大人何不带着我们一同去投靠金川军?”
“你们都是我的老部下了,我的为人,你们应该都很清楚,让我屈居在一个后生的麾下,我做不到,我也拉不下那个脸面!”见在场的众人脸⾊同是一红,他又淡然一笑,幽幽说道:“我是县尉,也是堂堂的三等子爵,就算不为官,也有俸禄可领,可你们不同,你等都是平民,不在军中任职,又靠什么养家糊口?”
县尉按照品阶算的话,是四品到五品,按照风国律法,正四品的俸禄只有二十四石,折合银两的话,也就是十二两银子,可子爵的俸禄⾼达一百石到两百石,折合银子是五十两到一百两,爵位的俸禄比官职的俸禄要⾼得多。
众将闻言,纷纷垂下头,谁都没有再说话。
上官秀继续说道:“金川军虽然打着朝廷的旗号,但与朝廷不同,是唯才是用,并不看出⾝和地位,这也正适合你们,好了,你们都走吧,有些事情,我还要和刘大人私下里谈谈。”
众人互相看了看,齐齐拱手说道:“我等告退!大人…大人请多保重!”众人纷纷向上官秀深施一礼,而后转⾝向外走去。
直至离开县守府,人们都仿佛像是在做梦一般,他们本已做好和金川军决一死战的准备,现在倒好,秦墨一句话,非但仗不用打了,他们还要去投靠金川军,这可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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