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刚要把小药丸放⼊长孙飞凤的口中,千山用手中剑拦住他,冷冷问道:“你准备给少宮主服下的是什么药?”
“自然是解毒之药。”
“此药能解暗影兵毒?”千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中的药丸,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上官秀点头应道:“当然。”
千山冷声说道:“可是此药与昨天的药不同!”她记得很清楚,昨晚他给袁千姗服下的是一颗⽩⾊的药丸,现在他要给少宮主服下的却是一颗⻩⾊的药丸。
上官秀耸耸肩,说道:“世人千千万万,又岂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物药也同理,此药虽与昨⽇之药不同,但原理相同,可解暗影兵毒。”
只要没亲口尝过两颗药丸,谁也猜不出来昨⽇之药是馒头做的,今⽇之药是窝头做的。
千山怒声说道:“昨晚,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再没有解毒之药了吗?胆敢欺骗郡主,你该当何罪?”
上官秀扬起头来,看着千山眨眨眼睛,问道:“欺骗郡主,是死罪吗?”
“当然!”千山想都没想,立刻说道。
“既然如此,横竖都是一死,我为何还要救她?”说着话,上官秀把原本要给长孙飞凤服下的那颗小药丸,直接放⼊自己的口中,吧嗒吧嗒嘴,咽肚了,香!
千山千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睛瞪得一般圆,指着上官秀的手哆哆嗦嗦抖个不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千山扔掉手中的灵剑,扑到上官秀的近前,双手死死恰在他的脖子上,尖声叫道:“吐出来!你马上给我吐出来!”
“别<img src="in/ji.jpg">动,我只是在逗你呢!”上官秀不慌不忙地抬手在千山的眼前晃了晃,他手中捏着的正是那颗⻩⾊的小药丸。
千山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恨不得一把把上官秀的脖子掐断。
上官秀缓缓挥手,把扑在自己⾝上的千山推开,老神在在地说道:“我说能救她,自然可以救她,如果你再胡闹,耽搁时间,怕是神仙也难救了。”
“你…”
“你还想把我掐死吗?”
千雪急忙上前,把气红了眼的千山急急拉开,低声说道:“先别冲动,等他救治完少宮主后再说!”
千山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为长孙飞凤的贴⾝丫鬟,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又有什么的人没见到过,但像上官秀这么招人恨的,她以前是真没见过。
千雪把千山拉走之后,上官秀还特意慢条斯理地弹了弹⾐襟,好像⾐服上刚粘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见状,千山就觉得脑袋里啪的一声,似乎有哪<img src="in/gen.jpg">神经断裂开了。
她默不作声地捡起佩剑,而后毫无预兆的举剑向上官秀冲了过去。千雪吓了一跳,急急把她抱住。“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
对于已经气昏了头的千山,上官秀视而不见,他把手中的⻩⾊药丸放⼊长孙飞凤的口中,与此同时,通过替她诊脉的手,将灵气源源不断地注⼊她的脉门。
上官秀是风系修灵者,他的灵气属<img src="in/xing.jpg">,不在五行之內,风属<img src="in/xing.jpg">的灵气与五行属<img src="in/xing.jpg">的灵气即不相容,也不相克,两者好像是互不相⼲的两样东西,即便碰到一起,也是擦肩而过,互补影响。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可以把自⾝灵气输⼊到对方体內,強行驱逐对方体內残留的暗影兵毒,他的灵气不会耗损,对方也不至于因此而伤⾝。
很快,长孙飞凤脸上、⾝上先是蒙起一层黑雾,紧接着,黑雾渐渐散去,⽩里透红的肌肤慢慢显露出来。把她体內的暗影兵毒全部清除⼲净,上官秀方收回灵气,放开她的脉门。
他刚把手收回去,躺在<img src="in/chuang.jpg">榻上昏<img src="in/mi2.jpg">不醒的长孙飞凤突然动了动,千山千雪见状,也再顾不上上官秀了,双双扑跪到<img src="in/chuang.jpg">榻旁,异口同声地轻声唤道:“少宮主?!”
呼!
长孙飞凤突然睁开眼睛,并且一下子从<img src="in/chuang.jpg">上坐了起来。
在她坐起⾝的一瞬间,千山千雪和袁千姗脸⾊同是大变,上官秀也被自己的口⽔呛了一下,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站起⾝形,走到窗边,举目望向窗外。
原来她的⾝上是没穿⾐服的,躺在<img src="in/chuang.jpg">榻上,还有被子遮挡,随着她坐起,被子滑落,<img src="in/xiong.jpg">前丰満的风光,一览无遗。
千山千雪怔住片刻,急忙把被子提起,裹在长孙飞凤的⾝上,同时下意识地看眼走到窗前的上官秀。
对于上官秀立刻做出的回避,两人的心情多少松缓了一下。千山关切地问道:“少宮主,你感觉怎么样?你都快昏睡一上午了,简直要急死奴婢了!”
长孙飞凤眨眨眼睛,浑浆浆的脑袋渐渐恢复神智。
她本能的动了动受伤的那边肩膀,感觉肩头的伤口只有丝丝的刺痛,那种刮骨断筋般的剧痛感已然消失。她心头顿是一动,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体內。
⾝体里的暗影兵毒竟然全部消失,她急忙扭头看向自己肩头的伤口,伤口周围的乌黑已然恢复正常颜⾊,从伤口內渗出的也是鲜红的⾎<img src="in/ye.jpg">,再看不到一丝黑⾎。
她楞了片刻,开口问道:“是谁为我解的毒?”
她一句话,让千山千雪不约而同地看向上官秀。千雪嘴角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千山则是把手中剑用力地握了握,沉声说道:“少宮主,此贼⾝上明明还要解暗影兵毒的丹药,但昨晚他却故意不给,刚才此贼又看了少宮主的⾝子,断不可留!”
听说到自己头上了,站于窗前的上官秀扭转回⾝,对还有些没太弄明⽩怎么回事的长孙飞凤拱手施礼,说道:“既然郡主已经无碍,在下便告辞了。”
“你不许走!”千山提剑,站起⾝形。
袁千姗大怒,不満地说道:“你这个人,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刚才少宮主危在旦夕,是阿月为她解的毒,现在少宮主没事了,你便要卸磨杀驴?”
我不是驴。上官秀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千山看都不看袁千姗,充斥着怒火的目光落在上官秀⾝上,凝声说道:“此事与你无关,这是我们和他之间的事,不想惹⿇烦,就别多管闲事!”
“阿月现在是我的人,他的事,就归我管!”袁千姗寸步不让,针锋相对地说道。
长孙飞凤有些听明⽩是怎么回事了,她皱了皱眉头,对千山沉声说道:“千山,不得对上官公子无礼!”
“可是郡主,他刚才…”
说起刚才的事,长孙飞凤略显苍⽩的脸⾊爬上两抹不自然的晕红。她刚从昏<img src="in/mi2.jpg">中苏醒过来,一下子坐起,是⾝体自然的反应,她哪里知道屋內还有外人,而且还是个男子。
“医者仁心,想必,上官公子已经忘了他刚才看到的一切。”说话的同时,她的目光落在上官秀的脸上。
上官秀的发型很怪异,说长不长,说短又不短,不伦不类,但这并不影响他英俊的五官和出类拔萃的一⾝风华。
听闻她的话,没等千山千雪做出反应,上官秀一躬到地,含笑说道:“郡主所言极是,在下除了为郡主服下一颗解毒的丹药外,再什么都没看见。既然郡主已经无碍,在下和袁姑娘,也就此告辞了。”
长孙飞凤蹙眉。
她是郡主,也是凌霄宮的少宮主,别说江湖中人对她趋之若鹜,即便是朝中的大臣、世家的公子,乃至皇子皇孙,哪一个对她不是想方设法的套近乎,百般呵护和吹捧。
而这个名叫上官月的青年却完全不同,他对自己要么是不冷不热,要么是刻意回避,自己在他心里,像是成了豺狼虎豹似的。
长孙飞凤暗暗头摇苦笑,说道:“救命之恩,飞凤没齿难忘,不知上官公子和袁姑娘要去哪里?”
不等上官秀说话,袁千姗迫不及待地接话道:“少宮主,我们要去潜龙城!”
她对千山千雪的印象恶劣到了极点,但对长孙飞凤,还是带有莫名的崇拜和敬仰,能和长孙飞凤说上话,小姑娘的嘴角都咧开好大。
长孙飞凤的目光落在她⾝上,含笑问道:“百叶门的袁泰袁门主是…”
“正是家⽗!”
闻言,千山撇了撇嘴角,低声挖苦道:“难怪如此不知礼数,原来是贼女!”
百叶门和空空门,是宁南江湖中两个鼎鼎有名的偷盗门派,门下弟子,基本都是偷儿。百叶门比空空门的名声要好很多,虽然<img src="in/xing.jpg">质一样,但前者是盗亦有道,在江湖上口碑极佳。
千山说袁千姗是贼女,倒也没什么错,只不过话太难听了。长孙飞凤不満地瞪了千山一眼,正⾊道:“袁门主乃世间罕见之侠盗,岂容你来诋毁?掌嘴!”
看得出来少宮主是真生气了,千山吓得缩了缩脖子,跪在地上,啪啪啪的连续给自己五个耳光。
袁千姗心中生出的不悦立刻烟消云散,对长孙飞凤的好感<img src="in/ji.jpg">增,她低⾝福了一礼,笑道:“少宮主谬赞了,小女代家⽗谢过少宮主!”
长孙飞凤向她含笑点点头,又转目看向上官秀,说道:“上官公子,我们正好也要去潜龙城,不如我们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不知上官公子意下如何?”
上官秀刚要拒绝,袁千姗急声应道:“好啊、好啊!”她一边应着,一边用力拉了拉上官秀的⾐袖,示意他赶快答应下来。上官秀暗叹口气,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问道:“你可是忘了昨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