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飞凤在十⽇后问斩的消息一经传出,在宁南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长孙飞凤可不是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乃是齐王嫡女,飞凤郡主,凌霄宮的少宮主,在宁南的土地上,她要被外族人处死,那还了得?
连⽇来,潜龙城的江湖中人在急剧减少,而庆城的江湖中人则是在急剧增加。镇守庆城的风军,倒也是来者不拒,只要有人进城,一律放行,<img src="in/gen.jpg">本不在乎你进城来是不是图谋不轨,这正是上官秀表现出来的底气。
在消息传出后的第三天,深夜,百余名江湖中人突然偷袭庆城大牢。庆城大牢明面上的守卫就已然不少,暗中的守卫数量更多,而这百余名江湖中人又都不是成名的厉害人物,结果这次的偷袭,正撞在风军的<img src="in/qiang.jpg">口上。
百余名前来劫狱的江湖中人,一个都没跑掉,被打死打伤数十号人,其余的悉数被生擒活捉。这次劫狱的余波还未散去,仅仅事隔两天,又爆发了一次大规模的劫狱。这次的劫狱,和上一次的劫狱完全不同,而是一起有计划、有组织的周密行动。
此次劫狱的主导者,正是凌霄宮,参与其中的江湖门派,多达三十六个,总参与的人数,竟有两千余众。
如此大规模的劫狱,声势可谓是空前绝后。行动开始后,众江湖中人没有立刻对庆城大牢发起进攻,而是先分出数百人,去偷袭了上官秀下榻的客栈。
这一场声东击西,半真半假的行刺,倒的确出人意料。很明显,风军方面也没有料到江湖人如此大胆,在有了上次的惨痛教训后,竟然还敢来行刺。
虽说客栈的守卫森严,但也仅仅是森严而已,表面上有多少守卫,实际上就有多少守卫,并无暗中的埋伏。
数百名江湖人从客栈附近的不同方向突然杀出,把负责守卫的风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客栈外围的风军只做了象征<img src="in/xing.jpg">的抵抗,随后便全部撤退进客栈內,以院墙做依托,向外面冲杀而来的刺客开火<img src="in/she.jpg">击。
嘭、嘭、嘭!一时间,客栈內外的爆响声不绝于耳,腾起的硝烟一层接着一层。
客栈的周围毕竟不是开阔地带,有太多的掩体可做隐蔵,风军火铳的杀伤力很是有限。在避过风军的几轮火铳<img src="in/she.jpg">击后,刺客们赶出数辆牛车。
他们事先把牛尾浸泡过火油,等到牛车快要接近客栈的时候,纷纷把牛尾点燃。
牤牛惧火,再加上尾巴的灼痛,拉车的牤牛如同发了疯似的直奔客栈冲了过去。墙头上的风军急忙开火<img src="in/she.jpg">击。
而发了疯的牤牛⾝中数弹乃至十数弹,都不倒地,仍是哞哞叫的往前狂跑。
轰、轰、轰!牤牛接连不断地撞在客栈的院墙上,把上面的风军震得纷纷仰面摔了下去,附近掩体后的江湖中人见状,一拥而上,冲上前去。
等风军重新登上院墙的时候,众多的江湖人已然冲到院墙底下,人们纷纷腾空而起,各种灵兵,或直接劈砍,或施放灵武技能,把刚刚爬上墙头的风军硬杀了下去。
江湖人登上墙头,没等向墙內跳,就听院子里嘭嘭嘭的火铳<img src="in/she.jpg">击声响成了一片。人们浑⾝上下腾出一团团的⾎雾,纷纷惨叫着摔了下去。
不过,紧接着又有更多的江湖人翻过院墙,杀⼊院子里。
远距离的战斗,那绝对的火铳的天下,而近距离的战斗,则是修灵者的天下。
众江湖人⾝披挂着灵铠,手持灵兵,突⼊风军阵营之內,一把把的灵兵挥舞的上下翻飞,风军的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没过多久,风军的阵营便被冲杀到近前的江湖人搅得大<img src="in/luan.jpg">,人们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火铳的棉<img src="in/xing.jpg"><img src="in/she.jpg">击也完全被大<img src="in/luan.jpg">。
“用石雷!兄弟们,都给我用石雷!”一名营尉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他话音刚落,侧面飞<img src="in/she.jpg">过来一支灵箭,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脑袋,噗的一声,营尉的头颅被灵箭击穿,尸体颓然倒地。
不过他在临死前下达的命令,周围的风军都听到了。人们纷纷取出石雷,点燃引信,向江湖人的人群中投掷出去。
轰、轰、轰——
震耳<img src="in/yu.jpg">聋的炸爆声持续响起,一时间,现场尘土飞扬,硝烟弥漫,不管是风军,还是江湖人,耳朵无不被震得嗡嗡作响。
等尘土落定,硝烟散尽,再看现场,地上都是⾎⾁模糊的尸体,有些修灵者跪倒地上,⾝上的灵铠片片脫落,満头満⾝全是⾎。
“杀——”风军齐声断喝,人们重新组成队列,端起火铳,向对面齐<img src="in/she.jpg">。火铳的爆响声一连串的响起,院墙底下的数十名修灵者,浑⾝中弹,纷纷扑倒在⾎泊中。
可仍有修为深厚的修灵者,硬顶着火铳的攻击,⾝上的灵铠嵌満了弹丸,咬着牙冲杀到风军的阵列前,使出最后的力气和灵气,施放出灵武技能。
随着灵武技能侵袭进来,一大片的风军倒地,风军刚刚组成的阵列又被搅得大<img src="in/luan.jpg">。
更多的修灵者,从院墙外面源源不断地跳进来,人们⾼声呐喊着:“杀风鬼!杀风鬼!为同门兄弟报仇雪恨!”
在如此众多的江湖人不要命的冲击下,风军渐渐支撑不住,被杀得节节溃败。
就在风军已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时,客栈楼阁的窗户纷纷打开,从里面探出来一<img src="in/gen.jpg"><img src="in/gen.jpg">黑漆漆的<img src="in/qiang.jpg">筒。灵火<img src="in/qiang.jpg">的<img src="in/qiang.jpg">筒。
嘭、嘭、嘭!火<img src="in/qiang.jpg">齐鸣,十多名冲在最前面的江湖中人,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上的灵铠皆被击穿,灵弹从其背后的灵铠飞<img src="in/she.jpg">了出去。
十名江湖人踉跄着扑倒在⾎泊中,其中一人<img src="in/xiong.jpg">口中弹,嘶吼着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随着嘭的一声闷响,飞<img src="in/she.jpg">过来的灵弹正中他的脑袋,不仅击穿了灵铠,连带着,把他的天灵盖也一并掀了下去。
只剩下半颗脑袋的尸体,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后面的江湖人无不是大惊失⾊,有人尖声叫道:“灵<img src="in/qiang.jpg"><img src="in/she.jpg">手!是灵<img src="in/qiang.jpg"><img src="in/she.jpg">手!”
在江湖上,还没有灵<img src="in/qiang.jpg"><img src="in/she.jpg">手这种职业的修灵者,但在场战上,灵<img src="in/qiang.jpg"><img src="in/she.jpg">手早已大行其道,这次,江湖人算是真正见识到了灵<img src="in/qiang.jpg"><img src="in/she.jpg">手的可怕。
不管多么⾼深的修为,不管多么厉害的修灵者,其灵铠能挡得住成百上千的火铳攻击,但却挡不住灵<img src="in/qiang.jpg"><img src="in/she.jpg">手的一击。
“冲⼊楼內,贴⾝近战!”江湖人当中也有反应快的,灵<img src="in/qiang.jpg"><img src="in/she.jpg">手固然可怕,实际上,就是修灵者借用了火器,而火器的短板就在于贴⾝近战。
“我们人多,灵<img src="in/qiang.jpg"><img src="in/she.jpg">手人少,只要我们冲进楼內,就能杀光他们全部人!”
在几名江湖人的号召下,众人庒下心头的恐惧,卯⾜了力气向楼內冲杀。
“上官秀已然⾝受重伤,断然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砍下上官秀的脑袋,我们便都是昊天的英雄,永垂青史的英雄!”众江湖人不断的给自己和周围人打着气,向楼阁冲击的攻势更加凶猛。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上官秀<img src="in/gen.jpg">本不在客栈里,而是在庆城大牢附近的一间酒楼的三楼。
这座酒楼距离庆城大牢有三四百多米远,换成旁人,在这么远的距离下,站在酒楼里未必能看清楚大牢那边的情况,而上官秀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和上官秀同在酒楼里的,还有肖绝、吴雨霏,以及江豹、段其岳、张骁等人。
窗户是敞开的,上官秀站在窗前,眯<img src="in/feng.jpg">着眼睛,观望着大牢那边。现在,另一拨江湖人已然开始了向庆城大牢发起进攻。和庆城那边的情况差不多,庆城大牢的守卫虽多,但江湖人的攻势异常的凶猛,在他们近乎于不要命的进攻下,守卫逐渐支撑不住,接连后退。后面的一些守卫,已然推进了大牢里。
一阵夜风袭来,上官秀打了个噴嚏。肖绝提着一件⽩⾊的雪狐⽪大氅,来到他的⾝后,将大氅披到他⾝上,小声说道:“秀哥,现在天凉了。”
上官秀也没有阻止,把大氅领口的扣子系上。他侧头问道:“客栈那边的情况如何?”
张骁跨前一步,躬⾝说道:“回禀殿下,刺客现已冲进客栈內,我军将士抵抗不住,只靠影旗的兄弟在支撑。”
上官秀点点头,说道:“看来,对方已经把明的、暗的所有底牌都亮出来了。阿豹。”
“属下在!”江豹跨步上前,揷手施礼。
“发号令,让埋伏于暗处的兄弟们,可以动手了。老段。”
“属下在!”段其岳躬⾝施礼。
“你率影旗的兄弟,协助我军将士,这次,务必要将这群不知死活的江湖客,一网打尽,不可放跑一人。”
“属下遵命!”江豹和段其岳齐齐应了一声,转⾝离去。
上官秀又道:“张骁。”
“属下在!”
“通知四城的兄弟,从现在开始,封锁全城,只许进,不许出!”
“是!”
上官秀连续下令,把⾝边的众人纷纷派了出去。
他扭了扭脖子,又活动几下筋骨,⾝形一转,向楼下走去,似笑非笑地说道:“上一次的主导者,是长孙飞凤,现在,我们该去看看,这一次的主导者,究竟是谁了。”
明知是圈套,还纠集这么多的江湖人硬往圈套里钻,上官秀不知道该笑这个主导者愚笨,还是该赞他勇气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