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知道上官秀在问什么,他苦笑着摇头摇,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是活见鬼了!”
“一趟顾府都没去过?”
“秀哥,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三更半夜,我怎么可能会跑到清灵的家里?清灵的清誉不要了吗?”
说着话,他目光怪异地看着上官秀。后者眨眨眼睛,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我没有孪生兄弟,也没有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除非是秀哥…”钱进和上官秀的关系太亲近了,后者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上官秀的随机变能千变万化,他很清楚,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除非,是上官秀用随机变变化成了他的模样。
“唔。”上官秀<img src="in/rou2.jpg">着下巴,站起⾝形,问道:“雨霏,昨⽇晚上去顾府的那个‘阿进’,是修灵者吗?”
吴雨霏摇头摇,说道:“应该不是,否则顾府的护院和本堂的暗卫定会有所察觉的。”
“这可真有意思了。”让一个人变化成另外一个人,有两种办法,其一是光明系灵武学中的随机变,其二,是暗系內宗灵武学的暗影分⾝术。
但不管是随机变还是暗影分⾝,都需要由修灵者来完全,可昨晚的那个钱进又偏偏不是修灵者。
上官秀边琢磨着,边在书房內踱步,他走到书架前站定,随手菗出一本书籍,心不在焉地翻看着。
“秀哥认为…”
“我认为,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说着话,他脑中浮现出蔡煌看向顾青灵时充満了怨毒与仇恨的眼神,他嘴角微微上扬,说道:“这事还没完,不出意外,蔡煌还会再出手。”
说到这里,他侧头看向吴雨霏,道:“雨霏,再出派几名精⼲之影卫,贴⾝保护青灵。”
“是,秀哥!”吴雨霏躬⾝答应了一声。
上官秀随意地看着手中的书籍,是关于蒸汽机的。他状似随意地问道:“庆源,真的造不出来吗?”
庆源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什么东西?”
上官秀挑起眼帘,说道:“宁南的震天巨炮,我们真的造不出来吗?”
庆源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画的哪门巨炮的模样,我已经看过了,震天巨炮,呵呵,在我看来,是震天骗局吧!”
上官秀扬起眉⽑,问道:“你觉得是假的?”
“有技术上的瓶颈。”
“比如…”
“那么大的巨炮,那么大的口径,发炮时,阿秀你知不知道炮膛內会产生多大的膛庒?以目前的技术所炼制的钢材,<img src="in/gen.jpg">本承受不住那么大巨的膛庒,这一炮打出去,炮弹能不能飞出,我不知道,但发生炸膛是肯定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耗费那么多的人力和钢材,就为了造出只能发<img src="in/she.jpg">一枚炮弹的巨炮,这不是笑话吗?”庆源说话时连连头摇。
上官秀若有所思地说道:“当时,没有发生炸膛。”
“那不可能,除非是假的!”
“这么肯定?”
“昊天的技术,不会在我之上!”庆源自信満満地说道。
上官秀⽩了他一眼,把手中的书籍合拢,放回到书架上,而后,他扭转回⾝,问道:“炼制的钢材,承受不住膛庒,那么,如果向钢材內融⼊灵金属呢?”
庆源闻言一怔,目不转睛地看着上官秀,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融⼊灵金属,这个点子他还真没考虑过。庆源做的是科学,而灵武并不在科学的范畴之內,一直以来,庆源研制的东西都是与灵武学挂不钩的,即便锻造坊已经开始产生灵火<img src="in/qiang.jpg">了,那也是效仿贝萨。
上官秀喃喃说道:“将灵金属融⼊炮体內,发炮之时,由几名或者十几名同属<img src="in/xing.jpg">的修灵者,合力给炮管完成灵化,如此一来,炮管是不是就可以承受住膛庒了?”
庆源倒昅口气,他不断地敲着脑袋,有一句没一句地自语道:“我没做过这方面的考量,这次是我失算了,把巨炮当成一把灵火<img src="in/qiang.jpg">,给巨炮完成兵之灵变,或许,或许真的可以做到…”说话之间,他好像突然魔怔了似的,拉开菗屉,拿出一打厚厚的图纸,随手拿起一只炭笔,在上面不断地勾画,计算。
当庆源做起研究的时候,他的世界里就再没有别人了。
上官秀和钱进相互对视一眼,互相使个眼⾊,而后不约而同地向外走去。临走之前,钱进还没忘庆源的那半瓶红酒,他拿起夹在腋下,回头说道:“庆源,你的酒我可带走了。”
“…”没人回答,意料之中。钱进嘿嘿一笑,步伐轻快地走了出去。
到了书房外,上官秀突然抬起手来,掐住钱进⾁嘟嘟的脸庞。钱进连连痛叫:“⼲嘛,秀哥?我不就是拿了庆源半瓶酒吗?我打过招呼了!”
“我看看,你这脸⽪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真的,比金子都真!”钱进打掉上官秀的手,龇牙咧嘴地<img src="in/rou2.jpg">着自己的大肥脸。上官秀黑心肠地怪笑两声,说道:“摸起来,的确像是真的。”
钱进甩给他一个好大的⽩眼。
两人边往外走着,钱进边问道:“秀哥到我哪里去坐坐?”
“不去了。对了,明⽇庆源成亲,你帮他筹备一下。”
“成亲?和谁?”“金婉儿。”“唉。”钱进轻叹口气,嘟囔道:“我还以为庆源只是玩玩的。”
见上官秀甩来一记眼刀,钱进连声说道:“得得得,我说错了,我不该怀疑庆源的人品,我先走了。”
翌⽇早上,庆源和金婉儿成亲,场面并不是很大,知道的人不多,作为宾客参与婚礼的人更少,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唐凌竟然亲自来道贺了。
昨晚上官秀回到行宮后,去了內府(皇宮银库),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內府存着许许多多的宝贝,其中大部分都是上官秀的人私物品。
一次对贝萨战争,三次对宁南战争,数次在沙赫地区的征战,每一次的出征,他都带回了大量的战利品,连上官秀自己都不清楚他的战利品究竟有多少,存放在行宮內库里的宝贝,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另外大部分的战利品都在修罗堂。
得到上官秀回宮的消息,唐凌在寝宮里坐不住了,也去了內府,昨天把上官秀气跑,她也很后悔,以为上官秀不会这么快回来。到內府的时候,存放金银珠宝的房间里已经被上官秀翻得<img src="in/luan.jpg">七八糟。
唐凌不知道他究竟在找什么,本来她是想和他好好谈谈的,但见了上官秀后,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语气就是莫名其妙地变得冰硬起来,质问道:“你是想和我分家吗?”
上官秀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继续翻找东西,说道:“我要找一件适合送人的东西。”
闻言,唐凌的脸⾊更差,除了顾青灵,他还能送给谁东西?没等她开口说话,上官秀继续道:“明⽇,庆源成亲,我得送他一件新婚礼物。”
一句话,让唐凌心中的误解和忿忿不平瞬间烟消云散,她惊讶道:“上官庆源要成亲了?明天?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唐凌没见过庆源,但对他这个人了如指掌,知道他是提亚人,也知道他是阿秀的宗亲,乃风国战神上官元让之后。
“今天刚刚决定下来的,香儿当然不知道了。”
“今天决定,明⽇成亲?”唐凌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这未免也太草率了吧。她走上前去,提起裙摆,在上官秀的⾝边蹲了下来,陪着他一同找。
“唉。”上官秀叹口气,他又何尝不清楚这场婚礼即仓促又草率,但没办法,现在庆源和金婉儿没名没分,二人又如胶似漆,这要传扬出去,二人的名誉都会大大受损。
上官秀语气坚决地说道:“明⽇必须成亲!”
“这是为何?”唐凌不解。
上官秀把今⽇之事简单讲了讲。唐凌惊讶地张大小嘴,在办公之地,行苟且之事,这在她传统又保守的思想里,已经不是无法理解了,而是太惊世骇俗了。
看到她震惊得失了神的模样,上官秀被逗笑了,⾝形前探,在她的菱<img src="in/chun2.jpg">上轻啄了一下。
唐凌回神,张开的小嘴也立刻合拢,⽟面绯红,支支吾吾地说道:“他…他俩也太大胆了。”
“所以,明⽇必须成亲。”
“嗯。”这次唐凌也大点其头,再无任何的疑问,她的手臂探进箱子里,一边翻着,一边问道:“阿秀,你说,像庆源和金婉儿这种做研究的人,他们的脑袋是不是都和正常人的不太一样。”不然的话,为何他们研制的东西,旁人都做不出来,而在旁人眼中惊世骇俗的事,他们做起来却全无顾虑呢?
上官秀想了想,似笑非笑地说道:“很有可能。”
唐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箱子里提起一只七彩琉璃盏,而后在另只箱子里,又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灯盏,她松了口气,说道:“这才对嘛,应该是一对的!”
说着话,她把两只灯盏摆放在上官秀的面前,说道:“阿秀明⽇可送此物。”
“就这两只灯盏?”两只灯盏是按照小树的形状制造而成,有半米多⾼,树⼲是纯金打造而成,树叶是金叶子,树上开了七个果子,每个果子都有是琉璃制成,颜⾊又都不一样,果子里面是揷蜡烛的灯台。
“寓意很好,七彩琉璃盏,七窍玲珑心,而且又是一对,天长地久,⽩头偕老。”
听闻唐凌的解释,上官秀眼睛顿是一亮。重新打量一番这对灯盏,点头说道:“好,明⽇就送此物。”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它点亮时是什么样子呢,试试看?”
“好!”上官秀<img src="in/ting.jpg">⾝站起,把內室中的蜡烛全部吹灭,而后,将两只七彩琉璃盏一一点燃。由于每只琉璃果子的颜⾊都不一样,里面的蜡烛点亮后,散发出的光芒也都不同,五颜六⾊,七彩缤纷,让唐凌都看得两眼放光,啧啧称奇,也不知道这对灯台是上官秀从哪里缴获回来的。
烛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何况在七彩琉璃盏的照<img src="in/she.jpg">下,本就精美绝伦的唐凌,看起来更是美轮美奂,如虚似幻。
上官秀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慢慢向唐凌靠拢过去,在她耳边低语道:“要不,我们也试试?”
唐凌没反应过来,不解地问道:“试什么?这不已经试了吗?很好看啊…”
“像庆源和金婉儿那样。”
“…”唐凌的小脸瞬间涨红,顺着粉⽩的脖颈,延伸下去,红得快要滴出⾎来。她低声惊呼道:“外面还有很多人呢!”
內库重地,外面当然都是守卫。上官秀侧头喝道:“统统退离內库十丈!”
“是!殿下!”內库外传进来应话之声。上官秀笑道:“现在没人了。”说话之间,他把唐凌拉⼊自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