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唐凌对唐婉芸的评价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其中固然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也可以看出唐婉芸的文武双全。
以安义辅为首的第四军团,并不知道叛军的统帅是唐婉芸,接到上官秀传来的命令后,第四军团绕过上京,<img src="in/ting.jpg">⼊安郡,主动<img src="in/ying.jpg">接叛军。
叛军并不想与第四军团硬碰硬的对战,确切的说,叛军是不想被第四军团拖在安郡,打算绕行过去。叛军的动向,被暗旗的探子打探得一清二楚,通过暗旗提供的报情,安义辅已然察觉到叛军的意图。
他没有率军去阻击叛军,这么做,等于是被叛军牵着鼻子走,东奔西跑,最终只会导致全军将士疲惫不堪。
他选择的战术是,<img src="in/bi.jpg">着叛军主力,必须来与己方打这一仗。他的战术便是,直取御镇。
御镇是风国的第二大城,也是风国的经济文化中心,即便在叛军占领御镇之前,御镇已然成了空壳,但御镇在风国的地位和意义摆在那里。
一旦御镇被贞郡军攻陷,对于唐钰朝廷的威望和经济复苏的政策而言,都是个无比致命的打击。
所以贞郡军要攻占御镇,叛军主力必须得前去营救,没有别的选择。
果然。安义辅的策略生效,得知第四军团<img src="in/bi.jpg">近御镇的消息后,二十万的叛军主力放弃了绕行过去的计划,直奔第四军团而来。
双方的<img src="in/jiao.jpg">战不可避免,于御镇西部的平原地带爆发。
这是贞郡军与川郡叛军的一场正面<img src="in/jiao.jpg">锋。
双方的战斗由清晨展开,叛军人多势众,主动发起了进攻,贞郡军以寡敌众,但在气势上,一点也不弱于叛军。贞郡军一个军团,<img src="in/ying.jpg">着叛军的两个军团,反攻了上去。
双方的阵列逆向推进,很快便进⼊到彼此的<img src="in/she.jpg">程之內。叛军在兵力上占有绝对的优势,贞郡军则是在火力上占有绝对的优势,战斗开始后,双方火力上的差距立刻显露出来。
可以说叛军两个军团的火炮加到一起,都没有贞郡军一个军团的火炮多,<img src="in/jiao.jpg">战当中,叛军的火炮固然不时把炮弹打进贞郡军的阵营里,但与贞郡军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贞郡军阵营后方的火炮阵地,一层叠着一层,每一层的火炮都将近两百门,层与层之间相距十几米到几十米不等,进攻时,上千门的火炮一同开火,而且是不间断的持续<img src="in/xing.jpg"><img src="in/she.jpg">击。
若是在⾼空向下鸟瞰的话,便会发现贞郡军的炮击如同手术刀似的,把叛军的前军阵营横切割成一块块,在被切开的地方,叛军<img src="in/gen.jpg">本就顶不上去,完全被贞郡军的炮火所覆盖。
后方的火炮把敌军阵营切割开,就算是在总兵力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贞郡军的前军将士所面对的敌军,也永远比己方的兵力要少,在双方<img src="in/jiao.jpg">战中心这个最主要也最关键的局部场战,贞郡军始终保持着以多打少的局面。
这就是贞郡军在不断的征战当中累积出来的实力经验,以优势的火力,切割敌军,然后再进行逐一击破。
说起来很简单,可其中的学问多了去了,此战法即讲究步兵的排兵布阵,也讲究炮兵的排兵布阵,同时还讲究步、炮两个兵种的协调作战能力,之间能否有效的配合到一起。
步兵在向前推进的同时,炮兵也要跟上推进,一旦脫节,炮兵的推进速度慢了,或者步兵的推进速度过快,贞郡军后方火炮的火力很可能会打进己方自己的阵营內。
当时没有对讲机那么先进的通讯设备,步炮之间的协调,完全靠实战和训练时经验的累积,靠两大兵种之间培养的默契。
在火力上,贞郡军无疑是优于叛军的,在战术理念和实战经验上,贞郡军也都远优于叛军,贞郡军的这几大优势,把叛军兵力上的优势消解得<img src="in/dang.jpg">然无存,纵观整场战局,完全看不出来叛军是在以多打少,更像是在以寡敌众,被贞郡军的推进<img src="in/bi.jpg">迫得连连后撤。
对于贞郡军作战之凶狠,唐婉芸是深有体会,当年贞郡军还没有使用火器的时候,就是骁勇善战的虎狼之师,现在全军都装备了火器,更是如虎添翼,锐不可当。
此次国战,贞郡军敢于孤军深⼊,直揷宁南的西南部,穿透七八个郡,险些把宁南横向打穿,不是宁南人不会打仗,也不是宁南人不敢与贞郡军<img src="in/jiao.jpg">战,而是贞郡军太強悍,宁南军<img src="in/gen.jpg">本抵挡不住。
面对着⾼歌猛进,节节推进的贞郡军,唐婉芸的脸上倒是没有丝毫的惊慌之⾊,周围的将官们都已汗如雨下,而她还是<img src="in/xiong.jpg">有成竹,稳如泰山。
她不慌不忙地向⾝旁的两名副将点点头。
很快,两只信炮腾空,⾼空中乍现出两团红⾊的火焰。随着信炮的号令,驻守御镇的三万多叛军冲杀出来,他们可不是奔贞郡军的主力阵营去的,而是斜揷贞郡军的后方,直取贞郡军后方的炮兵阵地。
如果说贞郡军是只猛虎的话,火炮就是贞郡军的四爪,若是后方的火炮阵地沦陷,不仅贞郡军的切割战术无法展开,而且还将面临着两面受敌,被敌军夹击的局面。
听闻叛军前来袭击己方的炮兵阵地,坐镇中军的安义辅微微蹙眉,他环视周围的众将,说道:“叛军主帅倒是个善于用兵之人,摸清了我军的弱点在哪。哪位将军愿去<img src="in/ying.jpg">敌?”
他话音刚落,副军团长丁冷跨前一步,揷手说道:“将军,末将愿往!”
丁冷在灵武学院的时候,就已经是灵武⾼強的武痴,在军中,他也是修炼最为刻苦的一个,加上有灵石做辅助,修为更是突飞猛进,在第四军团里,丁冷是修为境界最⾼深的一位,用安义辅的话讲,丁冷在军团里什么都不用⼲,不用他治军,不用他理政,甚至都不用他领兵作战,他只需练好灵武,给第四军团撑起门面就行。
事实上,丁冷也的确是第四军团的一块活招牌,贞郡军四大军团內部比武的时候,丁冷也常常都能独占鳌头,和广獠有着一拼。
安义辅沉昑片刻,说道:“小丁,多加小心!”
“末将遵命!”丁冷答应一声,带着一队人马,奔往后方的火炮阵地。他带的兵力不多,只有五千来人,值得一提的是,其中有第四军陷阵营八百人。
等丁冷带人抵达炮兵阵地的时候,突击过来的三万叛军已经和炮兵守军展开<img src="in/jiao.jpg">战。炮兵守军才千余人,哪里能顶得住三万叛军的进攻,叛军距离炮兵阵地已不⾜百步远,炮兵守军业已伤亡大半。
丁冷见状,立刻下令道:“全部加⼊战斗!”
五千多生力军的加⼊,总算把炮兵阵地这边岌岌可危的局面稳定住了。
主管炮兵团的参将跑到丁冷近前,揷手施礼,说道:“副帅,敌军兵力众多,我军恐怕阻挡不住,要不要菗调些火炮过来?”
“不必,火炮全部用于支援前军作战,这里有我!”
“是!”参将不敢再多言,点头应了一声。
虽然丁冷带着五千将士参战,使炮兵阵地这边不至于被叛军立刻打崩,但叛军的整体阵营还是在不断往前推进着。
炮兵参将急的満头満⾝都是汗,站在一面临时搭起的土墙后面,边翘脚往外张望,边急声说道:“副帅,敌军距我方阵地已不⾜五十步了。”
“放心,有我在。”丁冷盘膝坐在地上,后背依靠着土墙,闭着眼睛,仿佛老僧坐定。敌军已杀到眼前,这个时候他还在打坐修炼,参将也只能在心里暗翻⽩眼了。
在参将紧张的张望之时,丁冷猛然向旁一抬手,抓住参将的⾐服,用力向下一拉,参将站立不⾜,向后翻倒,也就在他倒下的瞬间,就听叮的一声,他头顶的头盔被打飞出去,轱辘出好远,头盔上,多出两颗双指耝细的穿贯窟窿。
参将呆坐在地,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再看看掌心,未见⾎迹,他这才放下心来,心有余悸地对丁冷颤声说道:“多…多谢副帅救命之恩…”
“巧了。”丁冷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他只是觉得在敌我双方这么近的情况下,参将还探头往外看,是自寻死路,没想到,他还真被叛军的灵<img src="in/qiang.jpg"><img src="in/she.jpg">手给瞄上了。
双方之间的距离,由五十步,缩短到三十步,又缩短到二十步,这个时候,双方投掷的石雷都能直接砸进对方的阵营里。
就在这时,丁冷猛然睁开眼睛,扭了扭脖子,震声喝道:“陷阵营,对我杀敌!”说话的同时,他把肋下的佩刀菗出。
八百陷阵营将士,齐齐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火铳,齐刷刷地菗出陌刀。当叛军已近到十步的时候,以丁冷为首的八百陷阵营兵卒,一股脑地冲杀出阵地,直奔叛军阵营突去。
陷阵营是第四军团的先锋营,个个都是骁勇善战、攻城拔寨的好手。十步的距离太近了,叛军的兵卒甚至都来不及开火,丁冷等人已杀到他们的近前。
丁冷边挥舞灵刀,砍杀前方的敌军,边⾼声大喊道:“贞郡军!”
“杀——”八百陷阵营兵卒齐声呐喊。
“贞郡军!”“杀——”“贞郡军!”“杀——”
这便是陷阵营的冲锋方式,秉承的是风国传统的锐士精神。与敌<img src="in/jiao.jpg">战时,丁冷一马当先,不断地⾼喊着贞郡军的口号,他每喊一声,周围的陷阵营兵卒便以喊杀声呼应。
只八百人,杀进叛军阵营里,真如⼊无人之境,化成一把尖刀,直揷敌军心脏。丁冷在不断的突进当中,看到了叛军中的主将,远远的,他大喝道:“我乃贞郡军丁冷,贼等出来与我一战!”说话之间,丁冷一手持刀,一手张开,空中的⽔气在他掌心凝聚,化成一杆冰<img src="in/qiang.jpg">,他断喝一声,把冰<img src="in/qiang.jpg">狠狠投掷出去。
叛军主将只看到一道⽩光向自己<img src="in/she.jpg">来,也没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吓得⾝子向旁一侧歪,在战马上坐立不⾜,一头摔了下去。
扑!冰<img src="in/qiang.jpg">正中马头,把战马的脑袋一<img src="in/qiang.jpg">穿贯,倾倒的马尸不偏不倚,刚好砸在叛军主将的⾝上。
他手脚并用着从马尸底下爬出来,回头一瞧,直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逗留,抱着脑袋,调头往回跑,边跑还边喊:“拦住他!快点拦住他!别让他过来!”
敌方将领向本方主将挑战,本方主将却不战而逃,这本⾝就是对士气的沉重打击。叛军将士倒也想拦阻丁冷,但<img src="in/gen.jpg">本拦不住,冲向丁冷的叛军将士,成群成片的扑倒在地。
不过,敌军主将已下马,混⼊众多的叛军兵卒当中,丁冷一时之间也难以再找到他。感觉自己突进的已经⾜够深,丁冷又从叛军阵营內,调头往回冲杀。
八百陷阵营兵卒,跟随丁冷杀出敌营的,只有两百来人,丁冷深昅口气,大吼一声:“贞郡军!”
“杀——”听闻叛军当中还有己方的兄弟在回应,丁冷再次调头,又一次杀进叛军阵营,接应被困在叛军中的己方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