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兵队的职责,主要是为了维护军规军纪,对不守军规军纪的将士们依法作出审判和惩处,但宪兵队最⾼能弹劾到哪个级别的将领,并没有明文规定,既然如此,宪兵队弹劾石骁这位卫将军,还是越权了。
首先,石骁的军阶太⾼,是卫将军,乃皇帝亲封,即便上官秀想动他,都得仔细斟酌斟酌,其次,石骁并没有违反军规军纪,他只是在指挥上出现了错误,与军规军纪无关,宪兵队因此弹劾他,并不合法理。
此事,宪兵队的确是有错,上官秀想为宪兵队开脫,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不过上官秀很机智,无法为宪兵队开脫,他就从石骁的⾝上找错。这时候,上官秀才思敏捷的特点完全展露出来。
别人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偏偏他注意到了,而且这个视察之过并不小,将其归罪为齐奥惨败的主因也并不为过。
石骁汗如雨下,他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结结巴巴道:“洛…洛将军接任统帅之职,他…他也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卫将军怎么知道洛将军没有发现?我刚到杜基,卫将军认为我又为何能注意到这个问题?”言下之意,他能注意到这个问题,正是通过洛忍对他的提醒。
听闻这话,洛忍老脸一红,暗道一声惭愧。
石骁则是无话可说,失察之过,若是洛忍未犯,那么错就只在他和盛翟⾝上,但盛翟已经病故了,他若非要拉上盛翟,非要在病故的老将头上按个罪名,这样的做法太被人不聇,以后他在军中也没法待了。
思前想后,石骁暗叹口气,抬起头来,看向上官秀,有气无力地说道:“微臣知错,宪兵队对微臣的弹劾,微臣无话可说,心服口服,请殿下恕罪。”
这正是上官秀要想听到的话,只要石骁不再追究,此事也就可以淡化了。他点点头,说道:“这段时间,卫将军为军<img src="in/cao.jpg">劳,的确他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几⽇,养⾜了精神,再为国征战!”
“谢殿下不怪之恩!”石骁毕恭毕敬地屈膝跪地,向前叩首,而后站起⾝形,垂头丧气地走出城主府大厅。
等石骁走后,该当和子隐急声说道:“殿下,属下…”
上官秀摆摆手,打断他二人的话,说道:“此事到此为止,以后再惹出⿇烦,我不会帮你二人收拾。”
“是!殿下!”
洛忍和聂震走上前来,皱着眉头问道:“殿下,宁南军的补给…”
“你们有什么看法?”
两人的目光双双地落在杜基地图上。杜基的西面,是风军防线,切断了杜基和宁南本土的联系;杜基的南面,是风国的宁郡,宁南人不可能通过风国向杜基运送物质补给;杜基的东面,是风国北郡,距离宁南更远,更不可能成为宁南人输送物资的跳板,那么,就只剩下杜基的北面了。
杜基北方,有过半的领土与西奥仑的索兰城邦相邻,而索兰城邦早已投靠风国,不会暗中帮着宁南人向杜基输送补给,最后剩下的,就是西奥仑西边的埃基塔。
埃基塔地区属沃罗城邦领地,沃罗城邦领土面积并不小,以总面积来说,它绝对称得上是个大城邦,但他却被划分到弱小城邦当中,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人口不⾜。
索兰城邦的人口有千万之众,而沃罗城邦的人口只有区区百万左右,同为贝萨西部的城邦,领土面积又旗鼓相当,但沃罗城邦只能尊索兰城邦为首,原因也就在于人口上。
把杜基周围的区域全都仔细看过一遍,洛忍和聂震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杜基和埃基塔的<img src="in/jiao.jpg">界处。
洛忍大步流星走到地图近前,拿起一<img src="in/gen.jpg">指挥<img src="in/bang.jpg">,在地图的端顶点了点,说道:“是埃基塔!贝萨国的沃罗城邦!”
“哦?”上官秀笑看着洛忍,问道:“阿忍为何如此肯定是沃罗城邦?”
洛忍说道:“在贝萨西部,领土能与索兰城邦不相上下的,只有沃罗城邦,虽然沃罗城邦表面上对索兰城邦臣服,但沃罗城邦的野心从来都不小,索兰城邦也一直视沃罗城邦为劲敌。沃罗城邦想要生存下去,不想永远屈居于人下,就只能靠外力来与索兰城邦抗衡。索兰城邦的靠山是我国,那么…”
“那么沃罗城邦很可能找到了宁南人做靠山,这次,沃罗城邦甘愿充当宁南的跳板,让宁南人通过埃基塔,暗中向杜基输送物资,就是沃罗城邦投诚的表现!”聂震一点就透,代替洛忍,把下面的话说完。
听完他二人的分析,上官秀笑了笑,转头说道:“晨!”
赵晨快步上前,躬⾝说道:“秀哥!”
“派人潜⼊沃罗城邦,仔细调查一下,是否有宁南人的商队经常出⼊埃基塔和杜基边境。对了,商队也不一定非是宁南人的,有可能是沃罗城邦的商队,或者是杜基的商队。”上官秀边琢磨,边说道。
赵晨点头应道:“明⽩!秀哥,属下这就着手派人去打探。”
洛忍问道:“如果的确是沃罗城邦在暗中给予宁南人提供帮助,那么我们…”
“我们就捏死这个不知死活的沃罗城邦。”上官秀嘴角扬起,面露微笑,但语气却冰冷淡漠。一个只有百万人口的城邦,在他眼中,比只蚂蚁強不了多少。
在上官秀抵达马萨拉的第三天,贞郡军的第四和第五军团,对宁南军的阵地发动了试探<img src="in/xing.jpg">的进攻。
这次进攻,风军是半真半假,如果宁南军的抵抗不強,风军便趁机击破宁南军的防线,将其打退,如果宁南军的抵抗凶狠,己方占不到太大的便宜,那么就及时撤退回来,不必与宁南军力战。
第四军团和第五军团的进攻,分从两军阵线的北方和南方发动。上官秀随着第五军团参战。
第五军团,由上到下,都没上过国战场战,上官秀对第五军团的首战,也有些不太放心。
南部战线,是相对比较平和的战线,双方没有在这里发生过大规模的<img src="in/jiao.jpg">战,两边战壕相隔的距离也较远,距离最近的战壕,之间也有百米左右。
蔡煌做战前部署的时候,上官秀在场,第五军团的两名副帅石溪和冠英,以及三名军长也都有在场。蔡煌手指着双方防线的地图,说道:“在我军对面的,是宁南军的第八军团。马萨拉攻城战中,第八军团是宁南军的主力,伤亡不小,现在可战之军,应在六万到七万之间,我军以多打少,优势和主动都在我方!”
众将连连点头。
蔡煌说道:“文忠!”
“末将在!”文忠是第五军团第一军的军长,麾下有第二、第三、第四兵团。
“你军于中路作战,即是作战的第一批队,也⾝兼主攻之重任!”
“末将遵命!”
“严极!”“末将在!”“你军于上路作战,策应中路第一军。”“末将遵命!”“萧铮!”“末将在!”“你军于下路作战,同样要策应中路作战的第一军。”“末将遵命!”
“此战,我军即是佯攻,也是真攻,诸位将军都明⽩我的意思吗?”“末将明⽩!”“好了,诸位将军各自回去准备,此战,我军务必要把宁南人打回原形!”
蔡煌的部署,是中路突前,上下两路稍后策应,三路推进,即是三路大军的分头突破,也能相互策应,这是典型的三叉戟战术。
对于蔡煌的战术,上官秀没有任何的意见,即便是有意见,他也不会说。他是大将军没错,但对军团长,他也要给予最起码的尊重和信任。
一名军团长想要成长起来,不是靠着别人在旁的指点,而要靠他自己在实战中不断的摸索、总结和修正。
当然,这个过程很⾎腥,是通过无数将士的鲜⾎换来的,一将成名万骨枯就是这么个道理。
一名统帅能站在⾼点,他脚下踩着的绝对不是⾼山,而是成千上万己方将士和敌方将士的皑皑⽩骨。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兵卒的养成,是靠汗⽔,统帅的养成,则是靠着⾎与泪。
进攻的号角脆响,第五军团的火炮展开齐<img src="in/she.jpg">。
第五军团的将士们坐在战壕里面,他们看到的天空,就是一道道的火光从自己的头上不断掠过。火光砸进对面宁南军的阵地当中,一声声震耳<img src="in/yu.jpg">聋的炸爆响成了一串。
坐在战壕当中,看不到对面的阵地变成什么样子,但人们能清楚地感受到地面剧烈不停的震颤,战壕两侧端顶的沙土,哗啦啦的向下流淌。
这个时候,别说兵卒们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就连中⾼层的将官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人们的拳头不断的握起,松开,然后又在自己的⾝上反复蹭着,擦掉掌心的手汗。
风军的炮击一旦展开,简直就像无休无止一样,对敌方阵地进行地毯式的覆盖。
轰隆——
地动山摇的巨响声乍起,即便缩在战壕里,人们都能看到宁南军阵营那边的天空红彤彤的一片。
一名连长栽下头盔,擦了擦额头的汗⽔,对四周的兵卒说道:“听起来,是宁南人的前沿弹药库被打爆了!”
众军卒们闻言,⽩着脸颊,面面相觑,无一人开口说话。
相隔这么远,都能感受到热浪从头顶上方涌来,不难想象,在弹药库附近的人,恐怕当场就被烧成灰烬,人们没有雀跃的心理,只有由衷的庆幸,庆幸自己不在哪里。
嘭!一颗圆滚滚、黑漆漆冒着青烟的铁球突然落在战壕当中,正在擦汗的那名连长见状,尖声大叫:“炮弹!是敌军炮弹…”
他话没喊完,炮弹已在战壕內炸爆开来。轰隆!一团火球在战壕內升空,尘土飞扬,遮天蔽⽇。
有被炸得晕头转向的兵卒,从地上颤巍巍的爬起,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对面飞<img src="in/she.jpg">过来的弹丸便把他的脑袋打穿。
“都下趴,不许站起来,谁都不许站起来——”连长连滚带爬的将站起的兵卒狠狠拽倒在地上。
接下来,宁南军的火炮还击终于来了。宁南人的阵地中,火炮数量并不比风军少多少,弹药更是充⾜,两边的火炮,展开了针尖对麦芒的对<img src="in/she.jpg">。
风军火炮打不到宁南军火炮的主阵地,同样的,宁南军的火炮也打不到风军火炮的主阵地,双方的对<img src="in/she.jpg">,倒霉的是两边战壕內的将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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