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如何这还需要问吗苏凛自问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哪怕心再痛,也不可能为了伤害自己的人而如此自<img src="in/nue.jpg">,甚至是作践自己。
世界之大,能够真正对自己好且真正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只是,这些人人都知道但未必人人都能够做到的大道理,说给她听,也是⽩费。
看着莫笑笑那双略带苦笑无奈与悲哀的淡静眼神,她竟然回答不上这个“你又如何”甚至,觉得有些心虚。之前被训斥者和训斥者的地位,仿佛完全调换。
沉默蔓延,世界似乎只剩下落叶声。
烦躁不已。
抓了抓前额,苏凛道:“算了,我很不慡你这幅死样子。我要走了。”
“走你要去哪里”深知苏凛为人的莫笑笑不会单纯的将这个“走”字字面化理解。
“嗯,我要离开港香一段时间。现在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但所知道的那些,就⾜够我⿇烦好一阵子了。而且⺟亲的去世,这个城市不管走到哪里,都觉得悲伤。如今,能够公私两全,又何乐而不为”
莫笑笑一愣,轻轻的道:“什么时候走还有,凛何时成了逃避的人”
“我自然不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人都有累的时候吧。”深深的昅了一口气,苏凛道:“至于你好自为之吧。”
莫笑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收敛了所有情绪,恢复了原本平静无波。她微微颔首,道:“嗯。”
“知道就赶快好起来,再多长点⾁。我还需要你帮忙。”忽然,苏凛认真的看着莫笑笑“你可知道,⾝边连一个敢信任的人都没有的滋味吗”
“嗯”
“除了你、蓝、诸葛、小乔和⽗亲,这个世界这么大,谁能让我敢相信”
“我们不会背叛你的。”莫笑笑平静的道。可声音却仿佛许誓般庄重肃穆。
“那么,就算是为了我,为了我们,也要务必好起来,尽快的好起来。我在等着你。”苏凛微微一笑,温柔的笑了。
“好。”莫笑笑勉強扯了扯嘴角,笑容未能成功勾勒,回答有些敷衍。
苏凛虽然<img src="in/jiao.jpg">友甚多,事实上敢让她相信的,就如她所说的,只有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
莫笑笑是苏凛这一辈子的第二个女<img src="in/xing.jpg">朋友,虽然没有表露什么,但苏凛十分珍惜这个难得的友人。可她也懂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取舍,哪怕是朋友,也有不能说的事情,以及不能⼲涉的选择。
更多时候,不管是爱人还是朋友,都得给彼此一点时间和距离。太过关心也是一种庒迫。所以,虽然很想知道莫笑笑这次回来做了什么决定,但她还是缄口不问,仿佛这并非什么重要的事情。
“嗯,放心吧,再过一会儿,我就将东西发给你。这次行程太仓促,没来得及告诉你。抱歉啊蓝,我以凛的名义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嗯,好,再见。”
诸葛昕挂了电话,无奈的笑了笑,又埋首电脑,修长十指在键盘上飞速舞动着。
一个小时候,诸葛昕将整理好的文件保存发送,关了电脑,伸了个懒<img src="in/yao.jpg">,才去换⾐服,去餐厅吃饭。
此时,诸葛昕正在越洋巨轮上,从遥远的大洋彼岸,抵达他的目的地港香。
到达餐厅时,正好十一点半。
开餐时间是十二点,那时是人流⾼峰期。若是想占得一个位置,必须早早来。当然,若是来得太早,来杯上午茶消磨时间,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诸葛昕选了个靠窗边的位置,等餐点一道,就招来侍者,点了菜后。就懒洋洋的托着下颌,望着窗外深蓝的大海。
用完餐后,他步出餐厅,朝船头走去。
整个游轮,他最喜<img src="in/huan.jpg">的地方就是船头。空旷的地方,开阔的视野,让他觉得,连心<img src="in/xiong.jpg">都开阔了不少。而且,咸咸的海风<img src="in/ying.jpg">面扑来,即便心情烦闷焦躁,也会瞬时变得明朗。聆听着海鸟的歌声,海⽔与船底的碰撞,仿佛一首壮丽的<img src="in/jiao.jpg">响曲,让人心旷神怡。
诸葛昕展开双臂,闭着眼,享受着这一切带来的美妙滋味。虽然上船已经两天了,船头也来过许多次,可还是会忍不住陶醉在这首<img src="in/jiao.jpg">响曲中。
之所以会选择走海路,不外乎是因为他深知一旦登陆,许多⿇烦事情就会接踵而来,等着他去应对。⾝为斩神的报情负责人,他很想偷懒,也想要玩失踪,但这是不允许的。
不单是现实,他自⾝也不许。
这时,仓促的脚步声如不谐和的音符,扰<img src="in/luan.jpg">了这首壮丽的<img src="in/jiao.jpg">响曲。
诸葛昕没有懊恼,只是有些遗憾。回头一看,前方不远处,几个⾝着黑⾊燕尾服的侍者聚在一起,面⾊焦急,在<img src="in/jiao.jpg">谈着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吗诸葛昕心想:不会出现“泰兰尼克”那种乌龙冰山事件吧
显然,撞冰山这等霉运一等一的事情,不是每艘船都“有幸”遇得见的。
侍者领班上前几步,行了个绅士礼,用际国通用语英文道:“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很抱歉我们刚才的失礼,打扰了诸位欣赏大海的好心情。刚才,船上的钢琴师不慎从楼梯上摔下,伤了手。可十分钟后,音乐大厅将有一场演出。所以,我冒昧的求助于各位。”
“你们只有一个钢琴师吗”一个女士问。
侍者领班道:“是的,随船同行的是维也纳著名的星空乐团。为了表示对他们的尊敬和礼遇,并未邀请其他的乐师。”换言之,不论是钢琴师,小提琴师,大提琴师,还是其他,都只有一名。
船头的乘客<img src="in/jiao.jpg">头接耳,一时间,静谧安宁的船头,被吵杂声包裹。
五分钟后,议论依然持续。当然,也有不少人带着一副很遗憾的表情离开。却没有一人,愿意出手相助。
能上这艘船的,无疑都是有钱人。如诸葛昕这般幸运的,还真没几个。
而有钱人,纵然会欣赏钢琴师之类职业的人,但若是让他们去做,哪怕是一次,也绝无可能。
因为,哪怕是打着艺术的旗号,也改变不了“卖艺”的本质。
一个侍者走到侍者领班⾝旁,附耳悄声的说了什么。侍者领班眼中闪过焦急,对侍者吩咐了几句,侍者立刻匆匆离开。
看来,还是没找到替补的。诸葛昕想。
就在侍者领班准备道歉告辞时,诸葛昕做了出头鸟。作为一个非常有绅士风度的人,见义勇为是必备技能。
他走到侍者领班⾝前不远处,温和笑道:“我不敢确定能不能帮到忙,但若你不介意,我愿意一试。”
侍者领班眼中闪过惊讶,随即感谢道:“我是侍者领班克莱恩奥利弗,感谢先生您的帮忙。”
“我是琼斯,很⾼兴能够帮到你,奥利弗先生。”诸葛昕伸出手。他说的是他的英文名,这艘船上,鱼龙混杂,而他的中文名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出名。
克莱恩奥利弗一愣,伸手与诸葛昕一握,随即松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这边请,诸葛昕先生。因时间太过仓促,请容许我一边走一边与您说明具体情况。”
“好。”诸葛昕点头。
音乐大厅设于三楼的最右方,约有一个小型剧院大小。不过,却不是剧院那种阶梯式的坐席,而是如咖啡厅那般,摆设得十分随意,但整体却不凌<img src="in/luan.jpg">,反而给人十分悠闲舒适的感觉。桌与桌之间,保有一定距离,这样多多少少能避免同桌之间的谈话被别人听了去。
克莱恩将诸葛昕带到后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燕尾服,请他换上。随即,又对乐团的负责任解释说明了一番。
乐团负责人是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头顶秃了一般,⾝材也有些发福。长相很朴实,多余的肥⾁让他多了几分可爱的感觉。但毋庸置疑,他是一个很严肃、认真的人。
负责人的脸⾊不太好,但问题是出在他们⾝上,也不好说什么。
诸葛昕换好⾐服后,克莱恩将他介绍给乐团负责任尼诺威廉姆斯,又将乐谱递给他。
“琼斯先生,还有两分钟,就该您出场了。请您不要紧张,尽量放轻松。”尼诺威廉姆斯道。
诸葛昕看着乐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紧张那是什么玩意儿
深红⾊的帷幔后,不断传来鼓掌声。安静下来后,是主持人报幕的声音。
“该你了,诸葛昕先生。”克莱恩道。
诸葛昕闭上眼,深深的昅了口气,对満是担心的克莱恩和质疑他却不得不依靠他的尼诺安抚一笑,就掀开帷幔,走上了明亮的舞台。
他走到舞台央中,行了个绅士礼,什么也没说,就走到⽩⾊三角架钢琴前坐下。
十指置放在⽩⾊琴键上,翻开曲谱。
预定的曲目是月光。贝多芬的名曲之一,无数人演绎过的曲目。这首曲子,会让他想起一个非常不愿意想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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