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意进屋后说:“妈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把门关上吧。”
程欣怡怔了几秒后将门关上,拿起⽔壶为金如意倒了杯⽔:“妈,你喝⽔。”
金如意坐在沙发上,望着站在面前面容⼲⼲净净的儿媳妇,接过⽔杯说:“你也坐。”
程欣怡很听话的在她面前坐下。
双脚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很端正。
金如意抿了口⽔后将⽔杯放下,开门见山:“欣怡,你和阿哲离婚吧!”
此话一出,程欣怡仿若被雷击中,顿时呆滞住了。
金如意早有准备,从手包里取出一张支票放到程欣怡面前,面⾊依旧温温和和,语气轻言细语,却透着从未有过的疏冷。
“这是离婚补偿五千万,还有之前你们结婚时送的那幢别墅,离婚后,够你和家人⾐食无忧过的很好…”
“你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豪门,延续⾎脉为重中之重…”
“这些年,我们裴家待你不薄,原本以你的⾝份背景,<img src="in/gen.jpg">本不可能踏⼊我们这样的家庭,当初你怀上阿哲的孩子,我们一切都不计较…”
“你和阿哲结婚四年没有所出,外界很多流言蜚语,你也知道裴家內部的关系复杂,我就生阿哲一个孩子,作为⺟亲的,要为他争下未来…”
金如意是裴正扬的第三任<img src="in/qi2.jpg">子,娘家也是不小的豪门,她给人感觉亲切平易近人,即使在说这些忍残的话时,依旧轻言细语,刀过无痕。
程欣怡的心颤抖不止,死死的盯着金如意那张保养得当风韵犹存的脸,听着她用平时聊家常时一样的语气将这一条条例出来,感觉自己的心被扎上一刀又一刀。
其实,她一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內心被扎刀子,脸上却保持着淡然的微笑,待金如意说完,抑制住颤抖的语气,问:“这是阿哲的意思吗”
金如意见她连一滴眼泪也没掉,微愕:“这是我的意思!”
随之一笑:“也是裴家的意思!”
“婚姻是我和阿哲的,只要阿哲爱我一天,我就一天不会离开他!”程欣怡将支票推了回去:“妈,这个婚,我不离!”
金如意温和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你这孩子,平时聪明机灵,怎么现在这么不懂事,裴家已经容不下你了,若你觉得补偿金少,自己开个价,只要不是太离谱,我都可以答应你!”
因为她不能为裴家开枝散叶,所以,裴家容忍了她三年,给锦⾐⽟食,现在,终于容不下她了…
何止是她不能生孩子,即使她能生孩子,以她的⾝份背景,裴家终会找个理由容不下她!
她真傻呵!
程欣怡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却终是没有在金如意面前扔掉尊严和气势:“妈,我为什么生不出孩子,你清楚,整个裴家都清楚!”
此话一出,金如意的脸⾊又变了变。
“我是阿哲明正言顺娶进门的,即使我生不出孩子,只要阿哲不介意,我们就不会离婚!”程欣怡站了起来“你们想以这个借口将我赶出裴家,老天爷都看着呢,多行不义必自毙!”
金如意让程欣怡的不知好歹惹怒了:“既然你心里明镜一般,那就不要作茧自缚,离开裴家,海阔天空!”
随即起⾝,眼神冰冷的对正往⾐橱里挑⾐服的程欣怡说:“这次老太爷生辰,你不必出席!”
说完,拉开了房门。
程欣怡僵立在⾐橱前,一直坚忍的眼泪终于没有忍住,如洪⽔般决了堤。
“医生,我们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裴先生,你的⾝体器官及精子一切都正常,裴太太,问题出在了你⾝上…”
“怎么可能,我不信,我之前还怀过宝宝,很健康…”
“不是你的⾝体健康问题,是因为你长期服用至不孕物药导致…”
“…那我还有没当⺟亲的机会?”
“十分渺小…”
程欣怡蹲在地上捂住嘴啜泣着,当年阿瞳婚礼过后,她和阿哲先去散了一段时间心,随后在m国权威治不孕不育医院进行全面检查。
检查的结果,差点没让她疯掉。
不知从何时起,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直有服用一种不孕不育的药,只要做⾎检就能查出来。
而为她检查的一直是裴家人私医院。
她就是个傻瓜、蠢货!
这几年,阿哲对她越来越好,她知道,除了他们之间的爱情,被蒙在鼓里的他,是出自于愧疚和自责,自责没有保护好她,让她成为了豪门里的牺牲品。
事情败露后,裴家人以查不到谁是幕后凶手而对这件事不了了之,她便知道,这<img src="in/gen.jpg">本就是一场早有预谋的<img src="in/yin.jpg">谋。
豪门少爷风光<img src="in/ying.jpg">娶平民女子,好声名全给了裴家。
她真天真,既然能将她捧到⾼处,将她摔下来也是轻而易举。
裴佑哲先斩后奏,为了名声,裴家人给了她名份,他们看重的不过是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没有了,她也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充其量,她有利用价值的就是一个子宮。
这是裴家的丑事,为了家丑不外扬,裴家人对她威<img src="in/bi.jpg">利<img src="in/you.jpg">,她所能依靠的只有阿瞳。
当时,阿瞳在藌月,随后传来怀上宝宝的好消息,后来是辛苦的十月怀胎,她不想这种时候让阿瞳为她<img src="in/cao.jpg">心,更何况,这本就是她的家事。
因而,她将秘密咽进了肚子,同时也不希望好不容易拥有了幸福的阿瞳因为她的事而和裴家闹僵。
这几年里,他们一直住在m国,一直在治疗。
治疗几年,她的奢望越来越少,而现在,仅有的一点奢求都要让裴家扼杀。
阿哲不嫌弃她,她只想和他好好的过⽇子。
可是,裴家已经容不下她了。
她不甘心,就这样成为这场<img src="in/yin.jpg">谋里的牺牲品。
金如意已经将话挑明,那层纸也被捅破,她在这裴家,怕是住不下了。
老太爷的生辰,他们定会想方设法不让她在宾客面前露面。
莫大的委屈,让她只想回到自己家里,那里才有她望渴的温暖。
擦掉眼泪,从⾐橱里取出一套⾐服,画了点妆掩饰住哭过的痕迹,拿过包包下了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