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查完毕,秦元又问了这龚老汉一些问题,<img src="in/jiao.jpg">代了他们两句,随后让忤作们将尸体运回衙门殓房存放,自己带着吴雄先起轿回衙门了。至于苏安北,秦元庒<img src="in/gen.jpg">就没有搭理她,相比她能来,自然也能回去!
回到衙门內衙,秦元把自己关进了殓房,并让吴雄把手在门外,不允许任何进来,自己则是进去之后,拴住了门栓,确保苏安北不会闯进来,做好这一切,秦元就开始解剖了死者,很幸运的是,秦元在死者的肺里,找到了青苔。
捕快们回来之后,报告说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痕迹,只带来了提取的巴河上游各处的青苔形状。
可是没有仪器,仅凭⾁眼,是<img src="in/gen.jpg">本发现不了它们的不一样的,至少秦元比较了数十个,都没有发现哪里不一样!这一点让秦元有些沮丧,但也仅仅如此罢了,因为这些事情,都不是特别关键的地方。而且文武河是流动的,⽔流还比较湍急,所以,⽔域里的青苔由于⽔的流动而不断处于变化之中,自己<img src="in/gen.jpg">据青苔去寻找落⽔点,本⾝就抱着一点试试看的心态,成了最好,不成无伤大雅。
因为有一种东西,是可以检查出来的,那就是河流里面的泥沙!因为即使是同一河流里的泥沙,区别都是非常大的,至少,要辨认出来,对秦元来说,并不是一件苦难的事情。
秦元眉头皱想了想。决定先对死者指甲<img src="in/feng.jpg">里的河泥进行一下观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秦元提取了死者十个手指指甲<img src="in/feng.jpg">里的的镶嵌物,放在<img src="in/yang.jpg">光下进行观察。
经过观察。秦元发现了一些小⽩点,仔细观察,不像是⽩⾊的小石粒。
这是什么?
秦元反复看了半天,突然惊呼道:“难道是石灰?”
秦元赶紧出来吩咐捕快们去提取一些石灰来,泡在⽔里一段时间之后,提取一小点进行了观察。果然,与死者指甲<img src="in/feng.jpg">里的小⽩点颗粒很相似!
就是石灰!
石灰?
文武河的上游不远处。不就有个石灰窑吗?秦元忽然想起来,县丞之前对自己提到过的这个地方!既然文武河上游有石灰窑。难不成死者是在石灰窑附近落⽔的?
秦元赶紧叫来衙门县丞询问,果然,在这上游不远处一个叫钱塘村的地方,有石灰窑。
秦元吩咐立即出发到那石灰窑去。吴雄很惊讶,问道:“大人,你这么快就发现犯人的踪迹了?”
“没有发现犯人的踪迹,只是找到了死者可能落⽔的地方。我们现在去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秦元吩咐吴雄带上死者饿得⾐服和口袋里的那条汗巾,然后两人骑乘快马,径直对着那是石灰窑赶去。沿着文武河走了五六里,果然看见了河边有一处石灰窑,秦元在河边四处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抬眼向上游望去,见不远处有一个村庄,绿树成荫。村子上面的山上还有郁郁葱葱的竹林,遍布山坡,成了一个绿⾊的竹海,非常的<img src="in/you.jpg">人。
秦元等人直奔这前塘村,进到村口,就听到村里有女人的哭声传来。心中一动,吩咐捕快去将村的里正叫来。
这个村的村长。也就是里正苏大虎,知道是秦元大人来了,十分的惶恐,小跑着过来,躬⾝施礼。
秦元问道:“苏大虎,你们村里那妇人在哭什么?”
苏大虎说道:“他男人前天去城里卖牛,就一直没回来,她带着孩子到城里牛市找了,也没找到。”
秦元对说道:“你去把那妇人叫来。”
“是,大人,您稍等,小人去去就回。”苏大虎答应了一声,转⾝小跑着进了村。不一会儿,一个农妇悲悲切切跟着苏大虎快步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些看热闹的村民。
那妇人四十多岁,虽然姿⾊一般,但是明显是个贤<img src="in/qi2.jpg">良⺟,来到秦元面前跪下磕头行礼。
“你叫什么名字?”秦元问。
“民妇刘氏?”那农妇菗噎着说道。
“你夫君外出两⽇未归,对吗?”
“是,民妇问了城里牛马市上的人,都说看见他前天傍晚卖完牛,拿着钱袋,吃了饭喝了点酒就走了。可是,直到现在还没回来,怕是…怕是…呜呜呜。”
秦元从忤作手里拿过死者那条汗巾,对吴氏说道:“你看看,认识这条汗巾吗?”
刘氏抬起头,望着秦元手中那条汗巾,忽然全⾝一震,扑上去,小心地接过汗巾,翻来覆去看了看,最后盯住了角落上那个小小的“刘”字,颤声道:“是…是我夫君的…。这个字就是命妇帮他绣的。大老爷,我夫君他…他是不是出事了?”
秦元转头朝吴雄打了个手势,吴雄将死者的⾐服递给吴氏,吴氏看了之后,更是心惊:“是我夫君的⾐服,他…他到底怎么了?”
秦元叹了口气,他最不喜<img src="in/huan.jpg">的就是将噩耗告诉死者家属,他害怕看见死者家属那绝望的眼神。
吴雄替秦元回答道:“你的夫君已经淹死了,尸体就停放在衙门的殓房里,等一会儿大老爷问完话之后,你就跟我们去认吧。”(秦元解剖玩尸体,都会做一些后续处理,而且认尸的时候,不允许解⾐服,是不会发现尸体被解剖的)
那吴氏整个人都傻了,晃了晃,两眼往上一翻,软倒在地,昏死了过去。吴雄连忙上前,给她开解领口⾐扣,掐人中。好半天,这吴氏才悠悠醒转,趴在地上呼天抢地大哭起来。
这时,看热闹的人群中跑出一个小孩。喊着娘,扑在吴氏地⾝上,娘俩抱着哭成一团。
苏大虎已经叫村里的民壮搬来一把太师椅。放在不远处村口的一棵大巨的桂花树下,并摆好了凉茶,然后点头哈<img src="in/yao.jpg">请秦元过去坐着问案。
头。
秦元转头看向苏大虎。苏大虎想了想:“他们家那头老牛,照我看,估计能卖个二千五百文铜钱吧。”
“二两多银子呢。那也不少了。”秦元点点头,两千五铜钱,相当于现在的两千五民人币。这钱说多不多。说少可也不少。
为了两千块杀人,这可能<img src="in/xing.jpg">完全有,别说两千,那些因为上网没钱的而杀人的,好多都只是为了两三百块钱甚至更少。对那些视他人生命如草芥的凶犯,不会将人的生命与所抢的钱财进行对比的。
死者生前曾经卖了一并没有牛,价值两千文铜钱的牛。但是,尸检的时候。除了这条汉巾,并没有发现死者⾝上有铜钱,甚至没有发现钱袋,死者卖牛的钱不翼而飞。这么说来,谋财害命的可能<img src="in/xing.jpg">很大。
谋财害命,会是谁呢?从城里到这村子,有六里路,他们沿途而来,见这一路都比较僻静,要图财杀人,几乎无处不能。
但是,沿途他都仔细进行过观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且,从城里到这里。沿途没有其他村落,这是往这个方向的第一个村寨,这么说,如果不是流窜作案,除了城里牛市知道他卖了牛有钱的人之外,剩下这个村子里的人应该有比较大的嫌疑?
怎样才能找到这个疑犯呢?
线索在哪里?
秦元苦苦思索。死者脑后有类似菱形木<img src="in/gun.jpg">击打导致的钝器伤,从线索菱形木<img src="in/gun.jpg">查?不这太普通了。随便谁家都有可能有这种<img src="in/gun.jpg">子,线索太散,看看还有没有更合适的。
侦破当然要从范围最小的而又最有可能发现罪犯的地方着手。再想想看,死者⾝上还有什么线索可供搜寻凶犯呢?
想到这里,秦元脑海中忽然噔的一声亮了,脖子上的铁链!
在河滩边上尸检的时候,秦元曾经仔细观察过死者肚子上的那条细细的铁链,这种铁链并不常见。凶手用菱形击打死者后脑导致其昏<img src="in/mi2.jpg">,然后用铁链捆上石头将被害人推⼊河中,既然准备了铁链,很有可能是预谋犯罪。
如果是牛市地人看见了死者卖牛有钱,暗中尾随杀人抢钱,一般不会专门拿一条铁链又拿一要做木<img src="in/gun.jpg">跟踪的,因为这样没必要,而且目标太大,容易引起他人注意,一般带一把刀就行了。所以,从城里拿着铁链、菱形木<img src="in/gun.jpg">跟踪到六里村石灰窑处杀人,不太合乎情理,可能<img src="in/xing.jpg">不大。
由此可见,凶手最有可能的,就是这钱塘村的人,知道死者去卖牛回来有钱。临时起意潜⽔艇人,或者有预谋工具等在石灰窑附近路边杀人。
这个推测,合情合理!
凶手准备的铁链是用来沉尸的,要首先从这铁链找到突破口。秦元皱站眉头,自言自语道:“铁链…铁链是用来⼲什么的呢?”
吴雄见秦元坐在那里一边摇扇子一边沉思,知道他脑袋里正在思考问题,不敢打扰。现在忽听了神叨叨的说一句铁链用来⼲什么,便回答道:“铁链?铁链当然用来锁人呗!”
秦元折扇一收,转过⾝瞪了吴雄一眼:“锁人?那么细的一<img src="in/gen.jpg">铁链怎么锁得住人?”
“细铁链?什么细铁链?”吴雄不解地问道。
“唉呀,就是在那淹死的李憨包脖子上发现的那<img src="in/gen.jpg">细铁链呀!”
“哦~!”吴雄恍然大悟,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这铁链是细了一点,用来锁人,如果力气比较大的话,的确…嘿嘿,锁不住。”
“对啊!”秦元折扇一拍手掌,又问道:“那这铁链用来⼲什么呢?”
吴雄傻眼了,他一天到晚就知道练功夫,对这等细节可从来没注意过。
苏大虎揷嘴说道:“大人,在我们村子內。细铁链一般用来拴看家狗,因为用一般的⿇绳的话,狗狗会把⿇绳咬断,只有用铁链,才拴得住。”
秦元眼前一亮,叫道:“真的?太好了!”
秦元一收折扇,转⾝对苏大虎说道:“这村里有多少人养狗?我是说用铁链拴起来养的那种看家狗?”
苏大虎有些为难:“这…这我可数不上来,全村上面户人家,好多养狗的,算算怎么也得有个二三十户吧。”
秦元这一次没有将那铁链带来,不过,这铁链他仔细观察过,他对这物主铁链的特征记得很清楚。所以倒也不太担心,也难得跑回去取铁链一一对照,便道:“走!咱们一家家去看去。”
苏大虎正前头带路。挨家挨户地对养得有狗的人家的拴狗的铁链进行观察。
只观察了一小半,他就有些傻眼了。这桔子拴狗的铁链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大小耝细颜⾊都差不多,一打听才知道,都是从巴州同一个铁匠铺里买的,那里的铁链最便宜。
查了一会,秦元眼都花了,这样查下去可查不出什么结果来。怎么办?
见秦元站住了,一直吩咐村里民壮扛着太师椅跟在后面的苏大虎。赶紧招呼民壮将太师椅在一处树荫下摆好,给秦元休息。
秦元一庇股坐在太师椅里,呼啦啦摇着折扇,心里琢磨着怎么办。细细回想了一下那铁链的情形,总觉得自己遗漏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秦元望着前面一家人家小院子里拴着狗脖子上的细细的铁链,忽然心中一动,吩咐苏大虎去将那拴狗的铁链取下来给自己瞧瞧。
那家人家畏官,已经躲进了房里,苏大虎站在院子门口,招呼他们赶紧将拴狗的铁链取下来。
那户人家这才赶紧出了房门,知州大老爷有令,慌里慌张就要取狗链。苏大虎骂道:“你们他娘的想把狗放出来吗?要是伤到了大老爷,你们有几个脑袋?还不他娘的把狗牵进房里去,再取链子!”
那庄稼汗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本来就吓得全⾝哆嗦,听了苏大虎的喝骂,更慌恐,连声答应,将狗关进了房里,这才取了拴狗的铁链哈着<img src="in/yao.jpg">上前跪倒。双手将铁链递给了秦元。
秦元接过仔细端详了一下,对这老汉说道:“你们这铁链从铁匠铺买回来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吗?”
老汉哆嗦着答道:“回…回禀…是…都是这样的。”
秦元摸了摸铁链两头,是完整的两个长椭圆形铁环,立即回想起来,尸体脖颈上拴着的那<img src="in/gen.jpg">细细的铁链的一头,是一个不过整的椭圆形铁环,还剩余一大半,是差不多从端顶被砍断的。
当时秦元没有注意,他以为跟买绳子一样,你要多长。就砍断多长给你,所以,一端有砍断痕迹很正常,不过,从刚才查看的拴狗铁链来看,不是这么回事,好像这种铁链有固定的长度,是铁牮固定规格做好了的。专门用业拴狗的。
既然拴狗的铁链都是固定规格的,两头的铁环都应当是完整的,手打那为什么死者脖颈上地细铁链一端是被砍断的呢?难道,是有人将拴狗的铁链砍断了一截,用来捆绑沉尸的石头的吗?
秦元立即吩咐苏大虎带捕快们去全村查看一下,有没有人家的拴狗的铁链子或者其他用途的类似铁链子被砍断了地。有的话立即控制,并将铁链子提取拿来。
苏大虎连忙答应,带着捕快挨家仔细搜查去了。
吴雄问道:“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算是吧!我回想起那死尸脖颈上的铁链,好像是被砍断的,而这村子里拴狗的铁链好像都是铁匠专门制作用来拴狗的,所以,铁链的一端就不会是砍断的,如果我们能找到被砍断的铁链的另一头,顺藤摸瓜,以此为线索,或许就能找到团财害命杀死李憨包。用砍断的铁链捆石头沉尸的凶手,而且,凶手很可能就是有另一节铁链之人,至少与他有⼲系。”
“太厉害了!”吴雄一拍手,赞叹道。“勘验尸体的时候,俺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心想,要是俺破这个案子,俺都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呢。大人就是厉害,掐指一算就知道罪犯在哪里!”
“什么跟什么啊?你当本官是算命先生呢?”秦元笑呵呵道。
一个壮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也说:“是啊,我老听别人说我们大人破案怎么这么厉害,就没真正看见过,今天算开了眼了!才多一会就抓到凶犯了。”
另外一个搬椅子的壮年人也随声附和道:“是啊,听到大人这么说一番,鄙人也是十分的佩服。”
秦元笑呵呵拱手客气了几句:“要说破案还早着呢,只是找到了一点线索而已,只能做一些大胆的推测罢了,不一定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