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来的珍珠被抬回王府,按照上中下三品分开来,范子衿看了看小木通里那寥寥无几的上品大珍珠,很満意,和几个小孩道:“这珍珠卖给我如何”
小熊想也没想就要答应,小安忙偷偷地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小熊立刻闭紧嘴巴。
范子衿发现儿子的小动作,挑眉的看向他,小安就仰着头似乎没有这一回事般道:“爹爹,我们要留下一些来做招牌呢。”
范子衿淡定的道:“卖给我也能做招牌,大不了到时候我让人抱着珠子大张旗鼓的绕着广州城走一圈给你宣传。”
“那我们选一些来做镇店之宝,其他的都卖给您好不好”
范子衿定定的看着儿子,问道:“你们还要开店”
小安轻咳一声,点头道:“开一个专门卖珍珠的店,总不能在海滩上开蚌之后就卖出去吧,那样也太廉价了,把打磨好的珍珠放到店里去,不管是单买还是批发,价格都能上去不少。”
“那珍珠卖完了呢,那店就空着”
那海场的养殖期大概是三年,也就是说珍珠要三年才有一次,开蚌的那一年有得卖,那剩下的两年呢
范子衿觉得孩子还是太嫰了。
小安则骄傲的道:“我们刚说好了,我们要再包三个海场,试一下周期两年,三年,四年和五年的,这样既能做实验,又能将开蚌期分开,两年后就每年都有海蚌可开了。”
范子衿张了张嘴巴,然后闭上,半响才问道:“你们考虑过成本吗”
小熊很是大气的一挥手“二伯放心,成本不要多少钱的。”
虎头财大气耝的喊道:“我们现在不缺钱。”
就是一向节俭的小熊都笑眯眯的点头,他们现在不差钱,可以随便花,随便用。
范子衿被噎住了,齐浩然就和他道:“你选几颗最好的就行了,⼲嘛一定得包圆,你得让他们有东西把名声打出去。”
范子衿:“爷想开银楼。”
齐浩然就语重心长的和他道:“子衿,你现在又不缺钱,还是应该将精力放在国事上,怎么能总想着生意的事呢现在盐铁木材,绸缎茶叶瓷器,酒楼茶馆杂货铺,你哪一样不涉及现在竟然还想开银楼,转天是不是还要开钱庄”
“哎,你还真没说错,”范子衿瞟了他一眼道:“爷还真计划着开钱庄呢。”
齐浩然张大了嘴巴,片刻道:“<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为大齐国库添砖加瓦,大哥正重订商税呢,不管用谁家的帖子都一律得<img src="in/jiao.jpg">税,你名下这么多产业,要<img src="in/jiao.jpg">的税不少吧。”
范子衿也⾁痛起来,自他做生意以来,他还真没<img src="in/jiao.jpg">过赋税。
大齐与大周一样,为官者不得经营生意,然而这都只是律法规定,有谁遵守了呢
就好像举人名下田产可免赋税,一朝考中,多的是人捧着地契去找举人将田地记在对方名下以逃赋税,每年再给举人一些供奉,算作双方<img src="in/jiao.jpg">易。
做生意也一样,员官大多将家中的生意记在奴仆的名下,然后拿着名帖到衙门那里备案,每年的赋税衙门都会绕过这些铺面。
而有爵位的却不在这条噤令之中,所以齐浩然和范子衿的生意都在自己的名下,但在大齐之前,范子衿做生意用的都是齐修远的名帖,所以他说他从没<img src="in/jiao.jpg">过赋税。
齐修远上位后,先是⾰除举人以上免除赋税的条例,明确一人考取功名只能免除定额的田亩,甚至⼊朝为官的员官,每一品级能免除的田赋也是有限的,虽说级别越⾼免除的越多,但与之前的全部免除相比还是差得太多。
一品官吏所能免除的也只有五百亩,五百亩之外的田产全部要<img src="in/jiao.jpg">赋税。
齐浩然是超品爵位,但也只有八百亩的免赋标准,这些年也老老实实的纳税来着。
可以说,皇上此举为国库增加了不少粮税,毕竟,田地大多数是掌握在这些员官,举人的手上,这规定一出,地税的基数一下就成几倍增长。
而现在,皇上又要对员官们私置的生意下手了。
范子衿虽然心疼,但也不得不接受,要是他都唱反调,这个政令更不可能实行了。
而此时,朝中的确有不少人都希望范子衿能跳出来反对,甚至有人直接去挑拨范子衿的管事,让他们直接抗税。
好在被范子衿选出来当管事的就没有蠢的,此时还没闹起来。
齐修远的手段一如既往的強硬,先是下令,为奴者经商及置办田地,其赋税多加两成,又下诏,凡是纵容辖下店铺偷税漏税的员官一律以贪酷罪论处,轻者⾰职,重者砍头,直接从<img src="in/gen.jpg">源上断了那些员官不纳税的途径。
凡是当官的,谁手上没几个铺子
大家只觉得皇上好狠,就有人瞄向了荣郡王的店铺,想着该想办法让荣郡王和皇上闹起来才好。
皇上那么疼荣郡王,看他到时候还怎么收这个赋税,上行下效之下,这事也只能掰掉。
于是,就在齐浩然替范子衿心疼银子的时候,就有官吏找上他的铺面要求<img src="in/jiao.jpg">税。
事情先报到了齐浩然这里,他的脸⾊一阵扭曲,恨得“啪”一声将东西拍在桌子上“拿爷做筏子,合着爷好欺负是吧”
政令只要开始实行,就是为自家大哥捧场他也不会再拒税不<img src="in/jiao.jpg">,但现在政令刚下达,户部还没开始行动呢,倒有人找上他来了。
齐浩然知道他们是在挑拨离间,目的是让他和大哥闹,他知道他不能让他们称心,但<img src="in/jiao.jpg">了,他这口气忍不下去,不<img src="in/jiao.jpg">,就是坏了大哥的计划,把齐浩然憋屈得含了一口⾎。
齐浩然面⾊铁青的在衙门里坐了半天,然后深昅一口气,对飞⽩道:“让祝良准备好钱,该<img src="in/jiao.jpg">多少赋税我们就<img src="in/jiao.jpg">多少。”
第二个知道这个消息的是范子衿,因为穆扬灵孕怀,齐浩然直接下令不准祝良再拿外面的事累到穆扬灵,不管是生意上的事,还是田庄上的事,因此,第一个收到消息的是齐浩然,而穆扬灵铺子里的管事大半都从范子衿手里出,所以他是第二个知道的。
他的反应和齐浩然截然不同,他冷笑一声,嘲讽道:“爷就看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