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大哥带回来的山竹,很新鲜,你尝尝!”沈延霆将一盘山竹推到她面前。
“哦,谢谢爹!”肖芸儿不好薄他的面子,伸出手正要拿,却见沈若扬已经把剥好的山竹递到她手边。
“妹妹,你以前最爱吃山竹!”
肖芸儿偷偷瞄了一眼沈若扬,心里对他恐惧未消。
这是接好呢还是不接好呢?
正犹豫着,就听见堂外传来一阵哭声,接着就看到人不人鬼不鬼的舂霞奔进来,跪在堂下哭天抢地说:“老爷,你要为舂霞做主啊!”
沈延霆与沈若扬被来人惊了一抖,若不是她自己说是舂霞,他们都以为见鬼了呢!
“怎么回事?”
“是她,是她毁了我的脸!”舂霞愤恨地伸手指向肖芸儿,咬牙告状,又指着自己的烂脸说:“老爷,少爷,你们看看,这就是她⼲的好事!我的脸毁了!呜呜呜…”
沈延霆与沈若扬都看清了舂霞的脸,⾎迹没有了,只有沾着黑灰的伤口,额头上可以辨认出“羞聇”二字,左脸一个大八王,有脸一朵花菊,整张脸已经被毁的让人不忍直视。
沈延霆看了一眼肖芸儿,见她一脸的旁人模样,不相信地问舂霞:“云儿为什么要毁你的脸?”
这话一下就问到了点子上,舂霞支支吾吾说不个所以然。
沈若扬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该<img src="in/huan.jpg">呼,忍着笑问肖芸儿道:“妹妹,这真是你的杰作?”
“是啊女儿,你为什么要毁舂霞的脸?”沈延霆慈祥地问,现在他已经把肖芸儿当成他们将军府的福星,要多重视就多重视。
“哎呀,爹,大哥,你们不知道,舂霞她骂我,说我是丑八怪,我气不过就给她点颜⾊瞧瞧!”肖芸儿嘟起嘴巴撒娇,一副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架势,道:“反正脸是我毁的,要不你们也把我的脸给毁了算了,一脸抵一脸!”
一脸抵一脸?
沈若扬差点没笑出来,这丫头不知道自己的脸被毁的有多惨吗?
“老爷,舂霞从小⼊府,二十年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今天要是不给舂霞一个<img src="in/jiao.jpg">代,舂霞就不活了!”舂霞呜呜啊啊地哭着,就算跟沈延霆说话都有几分嚣张的意味。
“事已至此,你还想怎样?云儿是我女儿,又是定南王妃,⾝份尊贵,你若不招惹她,她又怎么会为难你?她不划花秋雁和冬凌的脸,为何偏偏划花你的脸?”沈延霆严厉道。
“老爷,你怎么能如此包庇她?她是什么狗庇的王妃,她云无双不过是个骗吃骗喝的大骗子,要不是老爷夫人收留她,谁知道她蹲在哪个乞丐堆里…”
不作不会死,舂霞活腻了啊!
“啪…”舂霞话未说完,脸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打她的人正是愠怒的沈若扬。
“大少爷,你打我?”舂霞捂着脸不敢相信。
肖芸儿唯恐天下不<img src="in/luan.jpg">,赶紧凑在沈延霆⾝边,挽着他的胳膊,带着哭相怯怯地说:“爹你听听你听听,我<img src="in/gen.jpg">本都不认识谁是云无双,她骂我是丑八怪就算了,现在还说我是大骗子乞丐!你瞧她那张嘴巴多厉害!”
“放肆!堂堂将军府岂容你一个小小的丫鬟胡说八道!来人,把<img src="in/jian.jpg">婢押下去!”沈延霆紧张了,云无双替嫁一事,本就是将军府的秘密,要是任由舂霞到处<img src="in/luan.jpg">说,被人听去传到皇上耳朵里,将军府还能好的了吗?
果然上来两个家丁,开始拖拽舂霞,舂霞见沈延霆和沈若扬都倒在肖芸儿这边,气得破口大骂:“云无双,你个冒牌货,心眼太坏你会遭天谴的…”
“留着舂霞早晚是个祸害!”沈延霆看向沈若扬,眼神冷厉。
“我去办!”沈若扬提剑跟了出去。
肖芸儿舒坦了,她发现借刀杀人这一招蛮好使的!
——
自从那天舂霞被拖出去,就再也没见她回来,府里少了她,安静了不少。
但是安静下来后,有一件事比较要命——沈若扬就像鬼魂似的,无处不在。
将军府就这么大,⽩天碰面很正常,可是晚上吧,他一个大男人老是不觉睡,在她楼下晃悠算啥?
月光下,楼下凉亭里点着一盏灯笼,昏暗的光芒依稀照亮一个忧伤且颓废的⾝影。
沈若扬坐在亭下,面前石桌上摆着酒壶酒杯,他就那么一杯又一杯,不知喝了多少杯。
越是知道楼下有这么一个人,肖芸儿的心就越忐忑,生怕他别冲到她的房间里,又把她当成什么云无双。
她坐在<img src="in/chuang.jpg">边正琢磨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上楼梯的声音,木质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肖芸儿一口气吹灭蜡烛,紧张地盯着外面,只见窗户上摇晃着出现一个人影,一看那⾝形就知道,沈若扬来了!
窗户已经销上了,门也揷上了,他应该进不来的吧!
醉酒的沈若扬推了推门,见门关着,他便靠在门上,轻轻地喊:“无双…”
声音很沉,一声接一声,在这暗夜里听着像是在叫魂。
肖芸儿汗⽑竖了起来,她心里又怪起了北冥寒夜,为什么把她丢在这里活受罪啊?
不管他怎么呼唤,肖芸儿始终不搭理。
他喊了很久,最终背靠在门上瘫坐在地上,声音越来越小。
睡着了?
最后四周复归安静,肖芸儿长吐了一口气。
就像这样战战兢兢过了半个月,肖芸儿已经快熬成蛇精病了都,每晚都要和沈若扬展开一场心理拉锯战。
这天晚上,神奇的是沈若扬没在凉亭里喝酒,即使他没出现,肖芸儿依然不敢懈怠,她坐在漆黑的房间里,手里挲摩着一<img src="in/gen.jpg">长木<img src="in/gun.jpg">,那是她准备的防⾝“武器”
他什么时候出现?
会不会来了?
怎么还没现⾝?
应该不会来了吧!
肖芸儿放松警惕,打了个哈欠,准备觉睡休息,刚刚躺下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咕噜呜呜的声音,她猛地惊坐起来,眼睛死死盯着门窗。
月光映照在窗棂上,一只爪子爬了上来,接着是一个圆的物体攀附在窗户上,四只爪子在窗户上摸来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