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现下住的小院很小,只有两间住房,一间灶房,一间柴房。温⽟⽗女俩各住了一间,张妈妈夫<img src="in/qi2.jpg">便将柴房改装了住。杂物什么的,要紧一点的,便在各个屋子里堆着。不要紧的,便在院子里搭了个棚随便放着,显得特别拥挤,因而也没有用来当饭厅的地方。
温⽟曾建议在院子里摆张桌子,四个人围着吃。温如韬闻言脸都黑了且不说,张妈妈和张叔先是将她训了一顿。露天吃饭,这哪里是名门的礼节,哪里是一个姐小可以做的事。温⽟心里小声嘀咕都快三餐不继了,还顾着这些礼节做什么,但面上还是乖巧地应了。大家都不容易,就尽量别说些让人伤心的话了。
最后的决定是,温如韬的屋子大点,便在屋里摆了张桌子作为⽗女俩的饭桌。等他们吃完之后,张妈妈夫妇在厨房吃。张妈妈是温⽟的⺟亲林夫人的陪嫁大丫环,张叔是温家的家生子,祖上三代都在温家做活,所以就算再落魄,也敬着他们⽗女俩是主子。
他们有一个独生女儿,名叫翠云,比温⽟大六岁。也是从小照顾温⽟的,去年开舂刚出阁,嫁了青州温家的一个佃户。温如韬决定上京时,想着短期可能回不来,所以不准备带他们两口子,怕他们会思念女儿,从而选了另一对掌管厨房的夫<img src="in/qi2.jpg">。但是张妈妈却坚决要陪温⽟上京,张叔则觉得那房人是青州温家过来的,总是隔了一层,怕在有些时候,不能尽力,也坚持要陪同进京。难拂好意,温如韬便改变主意,带着他们随行了。
张妈妈在温如韬房里摆了饭菜,温⽟扶了温如韬下<img src="in/chuang.jpg">,坐到饭桌前。张妈妈给⽗女俩每人盛了碗饭,便掩门出去了。简单的两素一汤,温⽟各个菜吃了一口,说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然后往⽗亲碗里夹菜。
温如韬吃了一口,便放下筷子,叹道:“是爹爹没用啊,让⽟儿跟着吃苦。”
温⽟知道温如韬又想起进京这些时⽇遇到的寒心事了。在青州时,同族人虽然冷淡,但至少表面上的情份还是做到的,这么多年来,也没有短了他们的吃喝。进京之后,才知道世态炎凉。但细细想起来,也不太能怪那些昔⽇的亲朋好友。毕竟温家是罪官,是被先帝赶出京城的。谁愿意在新帝面前提这件事情,触自己霉头?
怕⽗亲再受刺<img src="in/ji.jpg">,温⽟连忙摇着小脑袋,说道:“不苦不苦,⽟儿有爹爹、还有张妈妈、张叔疼,不知道多幸福!”
温如韬又叹了口气:“你姑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边光大丫环就有四个,小的更是数不过来,你⾝边却连个服侍的都没有…”
“爹爹。”温⽟轻轻推推温如韬的手,认真地说道。“⽟儿不羡慕那样的生活,⽟儿只要爹爹健健康康的,能一直陪着⽟儿就够了。所以,爹爹一定要早点好起来。那些所谓的朋友,不愿帮忙就算了,爹爹也不要与他们翻脸。俗话说,一人留一线,⽇后好相见。指不定什么时候,以要与他们<img src="in/jiao.jpg">往呢!”
温如韬看着过于早慧的女儿,心中也不知是悲是喜。
“其实爹爹也不是只能靠他们,以爹爹的才学,再考取个功名,也不是难事啊!”
温如韬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明年开舂,会有恩科…”
“那爹爹就去吧,一定能⾼中的!”温⽟鼓励道。温如韬现在一⾝颓废,満腔愤懑,倘若有个目标可以让他去努力,应该也会更容易从病榻上振作起来。
温如韬却蹙起眉来:“但是,参加恩科要有人举荐。我看,还要等后年的正科吧。爹爹是正科出⾝,虽然被罢了官,但功名还在。论起来,还是有参加京试的资格的。”
“嗯。”难得温如韬又打起了精彩,温⽟连忙点点头,表示強烈支持。“那爹爹要早⽇好起来,要温习功课了!爹爹加油,⽟儿支持你!”
温如韬不由摸着女儿的小脑袋,欣慰地笑了。落到这种境地,她小小年纪尚能如此乐观坚強,他一个进士出⾝、为官多年的成年人,却看不开,只会成天怨天尤人么?
温⽟抬起头,与⽗亲相视一笑。往⽗亲碗里夹了两筷菜,然后埋头<img src="in/huan.jpg">快地吃了起来。吃了一会儿,忽而又问道:“爹爹,要怎么样才有参加恩科的资格呀?”
“至少要有三个有功名的人的举荐。”
“那不难嘛!”温⽟刚说完,忽想到这好似又触及温如韬的软肋了,偷偷看了他一眼。
温如韬倒似没有往那边想,叹息着说道:“有功名的人是多,但每人只有一个举荐名额,又是內举不避亲,自然都是留给亲朋好友,或者⾼价出售的。我们与他们非亲非故,又没有银两去打点,他们又岂会给我们?”
温⽟不想⽗亲再多想,连忙“唔唔”地应了,随即又转移话题说道:“爹爹,张叔每天在外面帮人拉车钱赚,太辛苦了,我想…”温如韬的目光转过来,温⽟便乖乖地将想去书阁里做工的话给呑了回来。⽗亲出生世家,他的门第观念很重,肯定不会同意她这个所谓的“名门闺秀”去给人家做帮工的。“我在家也是无事,就做些绣品,让张叔带去卖,也稍微贴补点家用。”
温如韬叹了口气,再次摸摸女儿的小脑袋,柔声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那就在闲暇的时候做些,练练绣工也好,只是别累着了。”
“嗯。”温⽟连忙点点头。
虽然这个⾝体从小就开始做绣活,温⽟穿越过来后,也一直跟着张妈妈学,但总是绣得不那么好。握起⽑笔来,倒是很快就得心应手了,拿起针线来,却是你东我西,完全不是一路人。
隔了两天,温⽟又趁着张妈妈不注意的时候,揣了新画的几张画,溜去卖与文澜书阁,顺便打听了招工的事情。据说是快到年关了,阁中有些帮工回乡去了,人手不够,所以要招些短期的帮工。青莲看温⽟又是望渴又是为难的样子,便隐约知了究竟,轻声问道:“小⽟可是想来应征,无奈家中又不应允?”
温⽟无奈地点点头。
青莲劝道:“最近多雪天,阁里的活又多,通常要做到夜里,我也不放心你独自来回。若是家中确实紧缺,我再与夫人说说,给你加些画钱。”
温⽟连忙摆手说道:“不,不用,家中已是够用,我只不过是想谋个长久的活计。现在细想,这事确实是急不来,从长再计议了。”这一条街里,只有这家收她的画,而且才刚刚加了她的画钱,这时候若是再提加钱之事,恐怕只会徒徒惹人反感,反而得不偿失。不能急功近利这个道理,温⽟还是懂得。
温⽟一路小跑着回家,正<img src="in/shu.jpg">门<img src="in/shu.jpg">路地从后门摸进,忽然听见院子里张妈妈一声惊叫“你什么人”温⽟惊了惊,紧接着伴随着清脆的瓦罐破碎声,听到张妈妈“啊哟”一声跌倒在地的声音。温⽟当即顾不得隐蔵行踪,飞奔了进去,不想<img src="in/ying.jpg">面一个葛⾐的精瘦男子飞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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