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章 房同
经过几天的亲⾝经历,温⽟终于深深地明⽩了宋懿行所说的“胡卢国男子比较婆妈”是什么意思了。
前一晚,胡卢王为“小夫<img src="in/qi2.jpg">”做了一番思想上的开导后,就把温⽟丢进刘宜光房中“xx”还吩咐丫环守在门口,不许里面的人出来,也不许她们进去打扰。第二天,天乍明,胡卢王就悄悄地潜伏到卧房查看消息。轻手轻脚地进屋,抬手将隔间的垂帘撩开一道细<img src="in/feng.jpg">,偷眼朝里面窥看。<img src="in/chuang.jpg">上帐幔低垂,隐隐绰绰,看不分明,但明显的,<img src="in/chuang.jpg">前只有一双鞋子。
“难道没同<img src="in/chuang.jpg">?”
胡卢王细长的眉蹙了蹙,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便看到了裹着刘宜光的貂⽪风⾐、蜷在茶座上睡得正香的温⽟。刘宜光喜静,平时对茶道也颇有研究,所以这屋里的茶座做得非常考究。左右两个座位都有一米来宽,铺有柔软的锦缎垫缛,里侧还有棉质的靠枕。成人可以靠着或者半躺在上面品茶,温⽟个子小,腿稍微缩一下,就能将它当<img src="in/chuang.jpg">用了。
胡卢王拧了拧眉,对此表示非常生气,大步上前,将温⽟拍醒了过来,责问道:“怎么睡在这里?”
温⽟睁开<img src="in/mi2.jpg">蒙的睡眼,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颜,裹着风⾐坐起⾝,打着哈欠、含含糊糊地说道:“不是舅舅让我在这里睡的么?”
“我什么时候让你…”胡卢王在发怒之前忽然想到,这都已经天明了,再与她计较昨晚所说的话中字眼上的区别似乎没什么必要。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她有了防备。反正他还可以在这里住上好几天,他肚子里有一堆的主意,难道还怕奈何不了这两个小家伙不成?当即收敛了脸上的怒容,放柔声音说道。“快⼊冬了,夜里天气冷着呢你睡这儿,万一着了凉,舅舅不得担心死了”
“谢谢舅舅关心,那我每天陪世子到⼊睡后,就回自己房睡吧,睡醒再过来。”
胡卢王闻言连连头摇:“不好,不好,反正这屋子宽敞,把<img src="in/chuang.jpg">搬过来好了。”
“…”温⽟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一度以为他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他还真的回头就指挥着一队胡卢侍卫将温⽟在暖阁里的<img src="in/chuang.jpg">给搬了过来。侍卫们搬<img src="in/chuang.jpg">的时候,他还是亲临现场随行指导,不时地“这边抬⾼一点”、“这边低点”、“注意门槛”、“小心台阶”…沿途提醒。等搬进房后,又从美学和实用的角度综合分析、反复实践,最终决定把<img src="in/chuang.jpg">在刘宜光的<img src="in/chuang.jpg">尾位置呈垂直的方向放置。这样一来,不论温⽟睡在哪一头,只要不放下帐子,从刘宜光的位置都能看到温⽟的睡颜。如果放下了帐子,那更好,若隐若现的,更有****力。
“舅舅…”刘宜光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之下,已经疏于言语了。
胡卢王听到唤声,连忙坐过去,怜爱地搂过他,柔声说道:“怎么样,舅舅的安排好吧?这样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小⽟儿了,就不会睡不安稳了,然后病就会很快好了?”
“嗯…”刘宜光这时真恨自己为什么会说那句话了,完全就是无心挖了个坑,到头来却是不得不自己往底下跳,还没法抗拒。“对了,舅舅多年没有来中原,应该多在京城走走…”
胡卢王说道:“你病着,我哪有心思出去?你赶紧好起来,和小⽟儿一道,陪舅舅出去走走,那样舅舅才⾼兴哩”
“嗯…”刘宜光暗叹,看来装病的⽇子该结束了。出门到处处去走走,将胡卢王的注意力转些出去,也就不会每天盯着这事,不断地腾折出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了。
但是刘宜光⾝体的“好转”却被胡卢王完全地归功于他“将两张<img src="in/chuang.jpg">搬到一处”的伟大决定上。温⽟和刘宜光也不与他争辩,因为这几天他普及“理生知识”的时间有所缩短,他们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希望能够持续下去。
温⽟是在学里告了假过来侍病的,所以每天空闲的时间还是<img src="in/ting.jpg">多的。苏叶的婚期渐近,温⽟不得不加紧时间赶绣准备送作结婚礼物的那对娃娃。有一天在房里绣的时候,被胡卢王撞见了。他对那布娃娃产生了強烈的趣兴,温⽟怕他索要,提前想好了回绝的话,不想他将那娃娃抱过去玩了一会之后,说道:“怎么做的,教我”
闻言,温⽟又感觉被一道雷给霹中了。胡卢王虽然容貌秀美,穿着鲜<img src="in/yan.jpg">,但是⾝材还是十分⾼大的。看一个昂蔵男子竟拿了个绣花针,一针一线地做布娃娃,温⽟是完全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接下来几天,胡卢王热衷于做布娃娃,几乎不再宣扬他的“子嗣”理论,除了每天晚上要房同睡之外,就没有其他奇怪的事情了“小夫<img src="in/qi2.jpg">”二人纷纷松了口气。
这天夜里,温⽟觉得睡得有些不安稳,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在察觉还是夜晚的同时,感觉到头顶上方有温热的气息一吐一吐地往她的额角和眉头拂来。
温⽟转了转眼珠子,赫然看到近在咫尺之內的恬静睡颜,不由吓了一跳:世子这几天来,他们虽然睡一个屋子,但是两张<img src="in/chuang.jpg">,分别各自放下帐子后,便是两个天地,互不相⼲?这会儿为什么睡到一处了?而且她刚才之所以觉得睡不安稳,是是因为刘宜光在翻⾝的时候,将手搁在她的<img src="in/yao.jpg">上了。
温⽟的脸在一瞬间涨得通红,心底有种抓狂的冲动。胡卢王肯定是他⼲的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做得出这么荒唐且无聊的事情了还以为他觉悟了,收敛了,没想到,他是想出新招了竟然趁他们睡<img src="in/shu.jpg">了,将他们抱到一处,这种行为,真是太卑劣了
不过,现在不是算这个帐的时候,这事必须得天明再说。当务之急,她必须赶紧回自己<img src="in/chuang.jpg">上去,而且绝对不能吵醒刘宜光,不然两人之间,就有够尴尬的了。
从刘宜光平稳的呼昅看来,他现在睡得正沉,而且他在里边温⽟在外,撤起来倒也不困难,只是问题是他的手搁在她的<img src="in/yao.jpg">上所以,她的动静不能太大,只能慢慢、慢慢地先将腿挪出被窝,等脚尖隐约可以踮到地了,将⾝子一沉,将半个⾝子从<img src="in/chuang.jpg">上滑了下来。刘宜光的手从温⽟的<img src="in/yao.jpg">间滑落,隐约有些被惊扰到了。见他的睫⽑微微颤动,似乎有睁眼的趋势,温⽟吓了一跳,屏了一口气,赶紧一缩⾝,到<img src="in/chuang.jpg">下面趴着了。静默着,大气不敢出一声。
刘宜光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轻轻飘<img src="in/dang.jpg">的<img src="in/chuang.jpg">帐。眨了眨眼睛,心想可能是哪个窗没关严,当即也没怎么在意,翻个⾝继续睡。忽然,想到了不对劲之处,侧回⾝去,伸手摸向那一边的位置,触手却是一片温暖。现在已经⼊冬了,他⾝上又偏寒,不可能会暖这么大的范围。而且这边的枕上还残留淡淡的发香,分明是女孩子用的香泽的香气…刚才有女孩子睡在这里
至于这个人是谁,现在为什么又不见了,刘宜光略微转念一想,自然就明了于<img src="in/xiong.jpg">了,不由又涨红了脸。连忙掀开被子看了一看,发现自己的⾐服都好好地穿在⾝上,想来应该没做什么坏事。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为自己刚才所担心的事情而羞得面红耳⾚。
对着静寂的夜⾊,听着窗外竹叶敲窗的轻响声,胡思<img src="in/luan.jpg">想了一阵,忽而看到帐子又轻轻地动起来,<img src="in/chuang.jpg">下…似乎有人刘宜光隐约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受了惊似的赶紧闭回眼睛来装睡,生怕撞了个正着。却终还是忍不住迟疑着留了一条小<img src="in/feng.jpg">,看着<img src="in/chuang.jpg">沿处慢慢地探出了小半个脑袋。齐平的刘海,无比娇憨。一双黑⽩分明的大眼睛,即便是在黑夜里依然流转着明澈的波光。那双眼睛瞅了瞅他,发现他还睡着,轻抚<img src="in/xiong.jpg">口松出一口气。然后钻出帐子,提上自己的绣花小鞋,像作贼似的,蹑手蹑脚地爬回了自己的<img src="in/chuang.jpg">上。
看着那边的<img src="in/chuang.jpg">帐在一阵轻轻摇晃后归于平静,刘宜光方才收回目光,忽而察觉到自己的<img src="in/chun2.jpg">角竟是微微上扬的。顿时惊了一惊,慌<img src="in/luan.jpg">地埋回头来,将脸沉进被子里。憋了一阵,忽又想到这会儿似乎没有人看得到他,才慢慢地将脸重新探着出来,看着一室的漆黑茫然出神,直到天明。
胡卢王又早早地过来查收成果,发现温⽟竟又睡回了自己的<img src="in/chuang.jpg">上。不由拧了拧眉,大大地不悦,心想竟然还不成,看来得下猛药了。在他悄声离房开间的时候,却发觉多了一条尾巴。胡卢王转回⾝,看着和⾐站在门口的温⽟,扬了扬眉:“既然醒了,刚才怎么不出声?”
“我不想让世子知道。”温⽟正⾊说道。“舅舅,别再做奇怪的事情了。”
“怎么奇怪了?”胡卢王一副坦然的样子。“夫<img src="in/qi2.jpg">睡在一起,天经地义。你们现在是刚开始,害臊怕羞,多睡睡,习惯了就好了。到时候,再让你们分开睡,怕你们还不肯呢”
经过这些天的锤炼,温⽟已经习惯于他将闺房之事说得堂而皇之了,脸不红气不<img src="in/chuan.jpg">地听他说完,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啊,我们是刚开始,我们正在慢慢习惯生活中多一个彼此。一步一步,走得踏实了,将来的路才更好走。舅舅却为了自己的私愿,就擅自地要把这个适应过程给直接去除掉舅舅这样做是不对的,是对我们的不负责任”
“而且,我觉得舅舅应该多顾着点世子的感受?他有心病,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舅舅半夜里偷偷地往他<img src="in/chuang.jpg">上放一个人,他醒过来,毫无防备地被吓到了,引发了心悸怎么办?”
“呃…”原本对温⽟的话不以为然的胡卢王听到这里才迟疑了一下。好吧,好吧,<img src="in/yu.jpg">速则不达的道理,他也是明⽩的。看看温⽟的小⾝板,估计也还生不了小孩。放过他们了,大不了过两年,他再过来一趟好了
见他不吭一声就转⾝走了,温⽟也吃不准他到底会不会再出些稀奇古怪的招。站在门口迟疑着,看到大管家从外面进来,急步来得胡卢王跟前,说道:“舅老爷,有请柬。”
胡卢王不喜<img src="in/huan.jpg">府里的人唤他“大王”下令一律按“刘宜光舅舅”的⾝份来称呼。而且自他来了之后,就全权接管了瑞王府。只有看他管治王府时用的手段,温⽟才能感觉到这真的是一国之君,而不是成天叽叽歪歪,拘泥于<img src="in/ji2.jpg">⽑蒜⽪小事的家庭妇男。胡卢王接过请柬看了看:“婚礼?”
温⽟听到“婚礼”两字后,又隐约听大管家说到“苏大学士”什么的,知道应该是苏叶又让人送请柬过来,请刘宜光与她一道过去了。想了想,快步走上前去。半途上,见得胡卢王转了回⾝,笑盈盈地说道:“不错,不错,小⽟儿,咱们带上宜光,去婚礼上走走吧”
“咱们…走走?”温⽟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家伙该不是要一道去吧。“舅舅,婚礼上怎么走啊?而且,您是邻国的王,您去了,不是会吓到那些宾客么?”
“没事,我乔装改扮下好了”胡卢王倒是很坦然。“只要你们不说,没人认得我。”
“…舅舅还是和世子商量一下吧,他还病着,下不了<img src="in/chuang.jpg">呢。”温⽟劝不了他,只能寄望于刘宜光能托病,将他留住了。且不论他的⾝份尊贵、万一遇着什么意外,没人担但得起,就是他的奇思异行,在婚礼上惹出什么<img src="in/luan.jpg">子来,她怎么对得住苏叶?
但是不幸的,之前刘宜光为了能让胡卢王能出去走走,别再出些主意来腾折他和温⽟,已经放弃装病“病情”⽇渐好转了。胡卢王又直接拎了于太医去给刘宜光诊治,得到“世子已无大碍”的结论后,也不问刘宜光的意思,⾼⾼兴兴地吩咐下去准备贺礼“瑞王府世子夫妇”要去参加苏大学士千金的大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