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谋算
永宁⾼调的出现在晋<img src="in/yang.jpg">公主府的満月宴上,很是昅引了一些复杂诡异的目光。其实永宁自己心里明⽩,李治会在这时候让她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人前,必定不会只是一时的奋兴冲动,想来背后是有其他的谋算在。虽然这样的行为或许会让她不得不面对一些⿇烦,但是她却是并不介意配合李治一下的。
宴席间,虽然晋<img src="in/yang.jpg">公主这个做主人的无暇招呼永宁,可是有⾼<img src="in/yang.jpg">公主陪着,长乐公主也能缓颜以对,其他的贵妇、千金对永宁也多是恭谨有加。永宁一脸温和地笑着应酬,心里却忍不住想像着,如果太子妃见了如此场面,不知会做何想…
王氏怕是如今东宮这些女人里最吃不下、睡不着的了,虽然她现在是太子妃,可是头上庒着块多年无所出的大石头,她的位置坐得并不算稳。尤其是在永宁也进了东宮之后,就是撇开永宁与李治的感情不说,就凭着家世与李琮,将来李治登基这皇后之位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以嫡<img src="in/qi2.jpg">之尊,最后若是不得皇后之位,她,以及她背后的家族,怕是不知会沦落到何种地步。只是如今她想这些也是⽩想,因为事情的发展她<img src="in/gen.jpg">本无力控制。李治每月留宿东宮的⽇子虽不多,却从来也不曾少去她那里,她无数次地盼望着能得个孩子,哪怕是个女孩儿也好,却次次都未能如愿。她也怀疑过自己被人暗算了,所以换了必个御医诊脉,甚至连孙思邈都为她诊看过,结果这些医者却异口同声地认为她⾝体无碍…
⾝体无碍,却偏偏无子。王氏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有时候她也会想,是不是自己前世做孽太多,所以这辈子才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又或者,永宁真有神助,所以她才会落到此种境地…
“<img src="in/nai.jpg">娘,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办?”王氏只觉満腹的委屈,轻靠在陪嫁进宮的<img src="in/nai.jpg">娘⾝上,很是惶然。
王氏的<img src="in/nai.jpg">娘陈氏也着实心疼王氏,王氏也是大家姐小出⾝,在家时便没受过什么委屈,当⽇虽然是因为长孙家与房家相争过甚,才让王氏捡了便宜坐上了晋王嫡妃的位置,但是不管是王氏还是她的<img src="in/nai.jpg">娘陈氏从来都认为王氏是有这个资格和能力,是配得上李治的。
陈氏从小照看王氏,感情自然不同寻常,对于王氏这些年来委屈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以前还好些,虽然有个长孙婧整天借着长孙皇后的势,给王氏添堵下绊儿,但是那时候每每遇事,李治总是处处向着王氏这个嫡妃,几乎不曾让她为难过。
可是这永宁一进宮,形势立刻便不一样了。不说李治明里暗里地护着,就连李世民都对永宁另眼相看的事实,却是着实让她们吃惊不小。当初武氏并不受宠,却能在自己的院子里鼓捣出那么些祭坛用的东西出来,虽说是她背后有人支持,但是若非王氏暗中放纵维护,武氏又哪里可能在行事之时瞒过宮中的众多耳目?就是长孙婧在永宁补药中动手的事,背后也有王氏推波助澜的功劳在。
可偏偏这永宁的命就这么大、就这么好,明明都已经做成了那样环环相扣的死局,她却还是能硬撑着生下了儿子,硬撑着活了下来。后来李治清查东宮的时候,虽然事情在明面上瞧着是没牵扯上她,可是她却敏感地觉得李治看她的眼神很是有些不同,说话、行事便愈加的小心,尤其是不敢再与永宁有所冲突。
虽然说她也有心与永宁和解,可是这永宁轻易不到东宮来不说,便是偶尔来一趟,李治也是跟在⾝边的,王氏的言行自不敢露出端倪,不说永宁如何,如果让李治觉得出不妥,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这次晋<img src="in/yang.jpg">公主府的満月宴,王氏本来还打算着借机与几位公主、几家国公夫人拉近一下关系,可是李治却一大早就一脸为难地过来说,晋<img src="in/yang.jpg">公主想见见永宁…王氏当时恨得指甲都快扎破手心,可是脸上却仍是露出一副善解人意的笑容,只说自己⾝体不适,由永宁陪着李治前去,正是合适…
天知道,如果永宁当时也在跟前的话,王氏是不是真忍得住不去抓破她的脸只看李治当时的表情,王氏又哪里会不明⽩,这哪儿是晋<img src="in/yang.jpg">公主想见永宁,分明是李治自己想带着永宁一同出门其实像是这样的场合,便是嫡妃、侧妃一起到贺,也纯属正常,可是李治却从来不喜<img src="in/huan.jpg">这样做,似乎<img src="in/gen.jpg">本见不得有人庒在永宁头上一般。也正是李治这样的态度,才让王氏格外的不安。
“娘娘并无失德之处,便是陛下和殿下也,也不能随意…”王氏的<img src="in/nai.jpg">娘陈氏心里也直泛苦,劝解的话说得软弱无力,甚至是连她自己都不会信的。可是一步步地走到了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如果永宁尚未⼊宮,那倒还好说,下狠心、使狠招,毁了这门婚事也不是做不到,但是真到了现在,在李治的严防死守之下,却是再难动手了。
“并无失德之处?”王氏苦笑,红了眼眶,说道:“只一条‘无所出’,便⾜以把我打落尘埃了…<img src="in/nai.jpg">娘,我简直不敢想,如果…那我可该怎么办?”
王氏这嫡妃若得不了皇后之位,那下场,要么一死,要么怕是就会被随便扔进一处不是冷宮却胜似冷宮的宮殿,了此余生了。
陈氏咬了咬牙,把自己私心里琢磨了很久的一个办法,低声说了出来:“娘娘,如今那长孙侧妃才是真的被打落尘埃了,而且又因为着那补药的事,怕是以后都翻向无望,虽然说如今看起来没有了长孙皇后之后,长孙家大不如前,但是只看昨天晚上的事,那长孙无忌还是简在帝心,荣宠不断,而且这长孙家再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的⺟族,殿下便是不喜,也轻易不会得罪,若是能拉拢了长孙家支持您,那么,您未必不能与将那房氏打庒下去…”
王氏听得心中一动,可是却又隐隐觉得似有不妥。她扶着陈氏站了起来,来回地踱着步,思前想后地拿不定主意,最后也只能让陈氏悄悄地与娘家联系,让自家⽗亲、兄长合计一下,此事是否可行。
与王氏相比,永宁就显得有些没心没肺了。她到现在都还不曾想过,关于李治登基之后的事。倒是房玄龄,一早就<img src="in/jiao.jpg">待了家中上下,不可妄为,不可轻涉其中,不可…总之,在房玄龄的管束之下,房家的人是越发地低调了,而永宁虽然在李治的刻意安排下⾼调了起来,但是东宮却显得平静得有些不正常。
一连好些天,永宁都被李治拉着应酬,而王氏也一直表现的很大度,就好像那些应酬本来就该永宁出面一样,倒让永宁有些不适应。轻轻<img src="in/rou2.jpg">着近来愈发容易酸累的<img src="in/yao.jpg">,永宁⽩了李治一眼,说道:“九郞,你最近这是怎么了?这些事明明该太子妃陪你一起应酬的,你倒好,总是拉上我,你都没看见,长乐公主看我的眼神是越来越不喜了,那些贵妇、千金们也总是在背后小声议论…”
李治对于永宁爱宅的本<img src="in/xing.jpg">还是深有了解的,挪到她⾝边,伸手替她<img src="in/rou2.jpg"><img src="in/yao.jpg">,笑着说道:“东宮事忙,太子妃脫不开⾝,你就多劳累吧…丽质姐姐那里,回头我会与她分说,⽗皇那里都不曾说什么,丽质姐姐又哪里至于为这些事生气?至于那些背后的议论,且随她们去,你只当听不见、看不见,也就是了…”
永宁咬了咬下<img src="in/chun2.jpg">,靠进李治怀里,轻声问道:“最近这些事,总是让人觉得不寻常,你且与我透透底,是你在谋算些什么?还是陛下在谋算些什么?”其实就凭李治嘴里说出“⽗皇”两个字,基本上永宁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有李世民挡在前头,想来是不会看着李治是落个“宠妾灭<img src="in/qi2.jpg">”的名声的,那么她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会有什么⿇烦从天而降,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李治手上的动作不停,笑得极是轻松,却并没有回答永宁的问题,只是说道:“星衍宗的人,这两天就要到了,如果<img src="in/cao.jpg">作的好的话,说不得袁天师还是能回来的…”
永宁眼睛一亮,也顾不得那⽗子俩有什么谋算了,坐直了⾝体,问道:“此话怎讲?你这消息是哪里得来的?有多少把握?”以前袁天罡在时,她并没有多在意这个师傅的存在,可是真等着袁天罡走了,她才知道,原来他在与不在,其实差别还是很大的呀
“⽗皇也就是顺口那么一说,我又哪里好细问?”李治笑眯眯地搂着永宁一起斜躺在榻上,低声说道:“若是袁天师回来了,你可要记得好生谢他一谢”
“谢什么?”永宁不解地看了李治一眼,若是救命之恩,别说她了,就是房家和李治这边,都已经谢过不知多少回了,又哪里还用得着再谢?
李治微翘嘴角,笑意中带着三分冷然,轻声说道:“自然是谢他,当年直言不讳,为我和王氏合八字,写婚书时,便直言了王氏命中无子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