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追凶
房遗直这会儿已经急得汗都冒不出来了,脸⾊难看的让人不安的同时,就连说话时嘴<img src="in/chun2.jpg">都轻微地哆嗦着:“昨晚饭后,⽗亲还一切都好,后来在书房考校了我一番,又说起了俨儿⼊国子监的事,那时候都还一点病兆都没有出现,可是等到我们说完之后,我正要送⽗亲回房,⽗亲就突然倒在了书房门口…一连请了几个大夫,还有宮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我当时就想起娘娘当⽇<img src="in/jiao.jpg">给我的那瓶药,可是起先也并不敢用,直到孙神医也来诊看之后,说是,说是…我才按娘娘的用法让⽗亲服用,⽗亲倒似是稳定了下来,可是孙神医却说,症状虽有缓解,却并未<img src="in/gen.jpg">除,所以…”
永宁悄悄地松了口气,既然如今症状有所缓解,那么不管是病,还是毒,应该都还有救。她也不再跟房遗直说话,只急步进了房玄龄的卧室。孙思邈正在替房玄龄行针,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急着与李治见礼,而是等手上的活儿忙完了,才捋了捋袖子,拜见李治。
李治对孙思邈素来优容,自不肯让他真拜下去,以手相扶,与不与他客套,直接问道:“房相如今病势如何?还请孙神医不要隐瞒,直言相告…若是缺什么药材器物,也尽可从宮中支取”
这天下的好药、稀罕药准备的最齐全的地方,怕也就是皇宮里了,李治的话倒还真让孙思邈紧皱的眉头展开了些许,只是他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摇了头摇,说道:“房相这…病,孙某实在是无能为力,如今所为,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或许,淑妃娘娘有办法?”说着,他看向了永宁,他是知道永宁自有一套不同的办法治病、救命的,甚至他还旁观过一回,心里隐约有些小奋兴,他对永宁用的方法其实真的很好奇,甚至多次想与永宁讨论其中的理论,只是一直逮不着合适的机会。
永宁早站在旁边等得不耐烦了,一听孙思邈这话,立刻看了李治一眼,然后便走到房玄龄⾝边,挨着他坐在了榻上。此刻的房玄龄脸⾊苍⽩不说,额头中间竟诡异地泛起一道两指宽的绿⾊印记,嘴<img src="in/chun2.jpg">也红<img src="in/yan.jpg">的吓人,也难怪孙思邈方才话里的那个“病”字说得那么艰难,这明显就不像是什么病能出的症状嘛
永宁回头看了房遗直一眼,然后对李治说道:“大哥还是是陪着陛下去前厅坐坐吧吧,这里毕竟是病室,陛下不宜久留…”
房遗直一拍额头,有些懊恼自己反应迟钝,房玄龄这明显不是一般的病,万一要是会传染啥的,让李治在房家再出点啥事,那房家可怎么担待的起?他连忙顺着永宁的话,将有些不情愿的李治给请了出去。
“⺟亲…”永宁一见房遗直把李治请走了,便立刻对卢夫人说道:“您也带着下人们都出去吧,这里留下孙师伯帮我就好了…”
卢夫人本不肯应,倒是杜氏低声劝了她几句,她才不情不愿地带着下人都出了卧室,却也没走远,就在屋外呆着,时不时地还走到门口去听里面的动静。杜氏拜托了刚赶到的⾼<img src="in/yang.jpg">公主招呼去了前厅的李治,然后便安心地陪在卢夫人⾝边,巧言安慰。
永宁等其他人都出去之后,立刻掏出了魔仗,几个魔咒扔出去,保证这间屋子里不管是声音、还是别的什么,都不会被外面的人看见、听见之后,才回⾝一连串的检测魔法打在了房玄龄的⾝上。
孙思邈是见过永宁用魔法、魔药救人的,所以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心里不免感叹,这样的救人方法,居然不是人人能用的,万分可惜…等他发现永宁在一串动作之后,便没了动静,只脸⾊难看地站在那里看着房玄龄不说话时,心立刻提了上来,问道:“怎么了?可是房相这病…”
“有活物”永宁只觉得<img src="in/xiong.jpg">口堵得慌,紧皱着眉头,说道:“⽗亲⾝体里面有一个活物,不停地游走在⾎管之中,一边昅⾎,一边慢慢地释放着有毒物质…”
“难道是苗疆的毒蛊?”孙思邈一惊,随即<img src="in/gen.jpg">据永宁的描述抛出了一个最近似的答案。
永宁一愣,她也不是没听说过这所谓的“蛊”只是她一直都以为那是小说和影视作品杜撰出来的,从未当真过。但是此刻这东西从孙思邈的口中说了出来,那自然是不容她再怀疑它存在的实真<img src="in/xing.jpg">了。她紧抿着<img src="in/chun2.jpg">,看着躺在那里无知无觉的房玄龄,思索起来对付这所谓“蛊”的办法。
“你打算怎么做?”孙思邈见永宁并没有接话,低头想了想,便把他听说过的关于蛊的事说了出来:“我曾听人说过,这蛊都是有主人的,它的行为都是在主人的<img src="in/cao.jpg">纵下进行的,若想<img src="in/gen.jpg">治,怕是还要从这给房相下蛊之人着手吧?”
永宁对蛊这种东西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自然也就找不出对症的魔法或魔药来救房玄龄,孙思邈的话倒是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思路。她弯<img src="in/yao.jpg">用魔杖从房玄龄的掌心,取了一滴已经隐隐缀上绿意的⾎悬在空中,对孙思邈说道:“我现在就设法去找那下蛊之人,还请师伯在此处看护,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让人进来…”
孙思邈自然明⽩永宁的意思,捋着须点了点头,任她自去。
永宁用房玄龄的那滴⾎为引,施了一个追踪魔法,效果虽然必定不及直接用那只蛊来的好,但是她觉得只凭那只蛊这会儿的活跃程度,这滴⾎应该也⾜够带她找到那下蛊之人了。
永宁顺着魔法指示的方向幻影移形追了出去,不过三两息的工夫,就有些转向,不知道自己是跟到了哪里。不过她一个巫师,倒也不用在乎这个,反正找到了下蛊的人,直接逮住“问”出来解蛊的方法之后,再直接幻影移形回房府就是了。
不大会儿的工夫,永宁便跟到了一处不打眼的小院。虽然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永宁却看得出这个地方应该是平民的聚集区,一切都太过平和、普通,隐⾝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她才进了那院子。院子的门只是虚掩着,永宁又隐着⾝,轻轻地进去,倒似是被风刮开的似的。
院子里也很普通,就像正常人家一样布局摆设,院子央中的空地上还晾着几件还在滴着⽔的⾐服。永宁跟着魔法的气息往后院走去,一路上并没有遇见人,可是走到魔法气息消失的地方,却有些惊愕地发现那里只有一口井
虽然有些犹豫,但是一想到房玄龄还躺在那里等着她救命,永宁一咬牙,给自己加了几个防护类的口语,便从井口跳了下去。她跳下去的同时,自然也不忘用魔法让自己尽可能的漂浮着往下坠,一来可以看清楚井壁上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另一个也能避免受伤。
井壁很正常,永宁的探测魔法却在⽔面下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向上的隧道⼊口,她自然明⽩这是找对地方了,于是直接朝着⼊口的方向幻影移形过去。
这隧道建的年头应该不早,土石结构的墙壁上隐隐有些渗⽔,隧道口的位置很黑,但是往前走不远,一拐弯便能看见光亮,永宁顺着光亮走过去没多远,便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是叽里咕噜的听不懂说的是什么。永宁这回算是彻底放心了,这回大概是真没找错地方,那些叽里咕噜的话大概就是苗语了吧?
永宁悄悄地潜了过去,发现隧道的尽头是一个圆形的类似房间的空间,本来应该<img src="in/ting.jpg">宽敞,但是里面摆放了太多诡异的东西,倒是显得有些拥挤了。这房间里有三个人,一个満脸黑暗⾊斑的老女人,和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两个年轻人⾝上穿着的倒是人唐的服侍,但是那老女人却一⾝黑⾊绣満了⾊彩<img src="in/yan.jpg">丽的花纹的民族服装,从⾐着到打扮都很符合永宁脑子里对苗人的想像。
既然认为找对了地方,永宁也不愿意再耽误时间,反正她就是再站上一个时辰,也一样听不懂他们那些叽里咕噜的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她深昅了一口气,动作作迅速地扔出了好几个“昏昏倒地”虽然多年不用这样的战斗型魔法了,但是倒也没生疏到会瞄不准人的地步,更何况她为了保证准确率,还多扔出去了好几个。
永宁本来是想直接摄魂取念来着,可是简化版的恐怕未必就能弄清楚怎么解蛊,而正式版的又怕会对这些普通人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受到当年签订的那份契约的制裁…考虑了一分钟后,永宁皱着眉头将一杯加了半滴半成品吐真剂后稀释又稀释的清⽔,灌进了那个年轻男人的嘴里——她怎么看,这三个人中间,也就是这个年轻男人的生命力最旺盛,应该是能承受住这半成品吐真剂的副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