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冷情
就在整个大唐被腾折得<img src="in/ji2.jpg">飞狗跳的时候,永宁却无奈地洗尽铅华窝到回恩殿里,被限制了出⼊自由。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淑妃娘娘在小公主三岁生⽇的时候,被查出来又有了两个月的⾝孕。于是笑得见眉不见眼的皇帝陛下立即把他家爱妃打包了回去,又严令近来时常进宮<img src="in/sao.jpg">扰的房遗则不许再拿那些琐事来烦人…
对于永宁再次孕怀之事,皇后是深感无力,而那些新⼊宮的低阶嫔御却是在嫉恨永宁之前,更恨上了皇后三分。只从这种诡异的现象上来看,便该知道李治的祸⽔东引的计策还是很成功的,至少在这些新人眼中,虽然永宁有夺宠之嫌,可是更让她们愤恨不已地却是皇后挡在她们前面,死活不让她们有机会跟皇帝陛下接近,这份罪过可比永宁夺宠的罪过大多了…
只是永宁有孕,那就意味着别人就多了些伴驾的机会,可是这些妆扮一新的美人儿一出门,便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向了立政殿的方向,然后一个个咬牙、跺脚,甩着手帕便又转⾝回了自己屋子。
于是传言朝着更诡异的方向发展起来,明明再度有孕在⾝的永宁才该是目前的焦点所在,可是传言之中却丝毫没带上她什么事,反倒是正该趁机奋起的皇后被置于了风口浪尖之上,那些打庒新人的话题被炒作的沸反盈天,眼看着都快被形容成后宮之中心理****的终极boss了。
皇后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她怎么都不明⽩,为什么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过,偏偏那些事却被人传得有眉有眼的,让她连辩驳都找不着切⼊点,若非她十分确定自己是真没做过那些惹人嫌的事,怕是她都会把那些被描述得有鼻子、有眼儿,详细的任谁听了都会当真的话,也看做是真事了。她本就有心去细查一番,看看到底是谁在她背后给她下绊子,结果永宁正好趁着有孕在⾝的机会,将一直被她推拒的宮务大权又归还了回来,这次她倒没有再拒绝,只一脸贤惠大度地说了些让永宁安胎养⾝的话之后,便顺势把掌宮之权收了回来。
从某些方面来说,皇后惦记掌宮之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不是开始的时候为了形象问题,也为了让李治安心,她才不会几次三番地推拒这本就该属于她的权利。可是明明她一开始计划的好好的,谁知真正进行的时候却处处难称心意,这会儿好容易把权利收回手中之后,她却仍旧不免被已成定局的诸多布置而恼恨非常。
⾝为皇后,管理后宮本是她的份內之事,但是这份权利在她手中却也不是绝对的。就比如说,永宁在代理宮务期间,处置的诸多人事关系,还有一些新的宮规制定等等,都是在李治的默许下进行的,而最终结果也同样得到了李治的认可,那么已成定局的这部分,便不是皇后能擅自改动的了,如果她实在想做出变动,那么也同样需要得到李治的同意和认可…
皇后却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且不说永宁做出变动的部分确实有其变动的必要<img src="in/xing.jpg">,而且试行的结果也的确是起到了预期中的效果,就算是这些变动纯粹是永宁出自私心做出来的决定,她也不认为她有那份能力,可以让李治为了她而驳了永宁的情面。
于是期盼了多⽇的宮权到手,皇后却也没了原先期盼之时的好心情,本来明明她才该是那个规则的制定者,可是现在却只能顺着别人制下来的规则行事,这其中的那份郁闷,实在不⾜为外人道。但是虽然有着种种的不如意,却也并不影响她试图寻找在背后给她下绊的人的举动,而且权利的回归,也代表着她的地位依旧稳固,原先一些见风使舵的小人再度一窝蜂似的重新围在了她⾝边。这些人虽然谄媚了些,摇摆不定了些,但是也正是这样的人,消息反而最为灵通,也是她⾝边绝对不能或缺的一类人。
本来按着以往的惯例,她将想知道的消息內容散下去,在极短的时间內,便会陆续有相关报情反馈回来,可是这回却出现了另一种让她极为不解的现象,报情没有反馈回来不说,便是那些再度聚集在她⾝边的那些墙头草,也于不在不觉之中重新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仿佛从来没有投靠过她一般。
一阵诧异过后,渐渐冷静下来的皇后,心也缓缓地向下沉去。她突然有一种觉悟,那些人定是对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能让他们这样⼲脆地放弃了对她的支持,那只能意味着在背后对付她的这个人,是她绝对没有希望能战胜的…在这大兴宮中,能让她一触即败的人,只有一个
王氏真的慌了,怕了。她自认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李治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她对永宁的存在都以一直是以一种温和的态度包容,只是明明是他们步步紧<img src="in/bi.jpg">,寸步不让地置她于不顾,为什么行至今⽇,却反倒像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这么仓惶…
李治一直都有让人留意立政殿的动静,从近期的一些事情和皇后的表现,他知道皇后多半已经猜出了他在背后做的那些手脚,但是他却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也没有人能要求一个帝王会是一个好人,王氏从来都不是他在乎、想保护的人,那么对她做任何事,他都不会有愧疚这种情绪存在。
永宁虽然不曾过问过这些事,但是李治在对皇后动手,她却是知道的。只是她与李治同样认定,不在保护范围之內的人,所做出的牺牲她也一样不会放在心上。虽然她对皇后之位并没有什么迫切的想法,但是对于李治认定了想要给她的东西,她也绝对不会因为害怕伤害谁而去拒绝。
皇后陷⼊困境的种种端倪,自有消息渠道传到永宁耳朵里,但她对此也只是听过便罢,没有兴灾乐祸,更没有落井下石,只是<img src="in/jiao.jpg">待了跟在李琮和沁华⾝边的人要多加小心,也再三地嘱咐了两个孩子近来少往外面<img src="in/luan.jpg">跑,少惹事端,言行之间也要多多留心…
而与此同时,那些本就仇视皇后的新进嫔御,言行间却也愈发地张狂了起来,即使皇后已经避居在立政殿,连她们⽇常的问安都免了,她们却依旧能挑起种种的事端出来,让原就传得热火朝天的流言,更加热闹上了三分。皇后虽是频频地召见⺟族亲眷进宮,但是王家却早在联合着长孙家闹出了那场祸事之事,便已被渐渐地逐出了权利中心,如今对皇后已经是有心而无力了。
李治的废后之心昭然若揭,也正是因为他这份坚持,和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架式,让一众朝臣都失去了与他抗衡的信心与耐力,本来在李治预料之中的前朝动<img src="in/dang.jpg">,竟是这样悄无声息地保持住了一种平静的状态,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皇后在知道了朝臣们的动向之后,彻底的绝望了。她心底的那份不甘,实在不⾜为外人道。当年晋王妃的位子不是她自己去抢来的,这些年她也自认做到了一个<img src="in/qi2.jpg">子的本份,此时面对李治的薄情,她确实不知该如何举措,才能让她自己和她背后的王家,不至于一败涂地。
李治在两仪殿见到王氏的时候,并没有为她一⾝的憔悴而有所动容,只是很平静地问道:“皇后此来,所为何事?”
王氏看着端坐在御座之上的年轻帝王,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陌生,陌生到她都已经有些记不清曾经相处时的情形。曾经的温柔,曾经的体贴,曾经的信任,都好像只是出现在她梦中的情形一般,于现实之中,于此刻,竟是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她此刻会这样冲动地出现在两仪殿,本来是想将积攒了一腔的疑惑怨愤都发怈质问出来,但是当她真的站在了这个与她夫<img src="in/qi2.jpg">一场的男人面前时,她却发觉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其实她是懂的,是明⽩的,所有加诸在她⾝上的这一切,也不过是因为,她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一直以来都认定了的那个人…可是她心中的这份委屈,又该向谁去诉?最初的时候,这一切的开始的时候,明不明是她求来的,为什么就没人去可怜她的这份⾝不由己?她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她自己,她有什么错?
“若是无事,皇后还是回立政殿静思己过去吧”李治并无意去了解皇后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很冷情地直接赶人。
他等了这么多天,才终于等到今天这样的好机会,不仅能把皇后拘噤起来,便是那些新⼊宮的低阶嫔御也因为她们过于明显的野心和不当的言行,而让他逮到了处置的机会。在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会在心里生出什么同情、可怜谁的心思?微扬的嘴角,带出一丝暖意,他所思所想,也不过是咫尺之遥之地,他的<img src="in/qi2.jpg">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