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桌子的钱
【那个,实在是不好意思,昨晚还差一两百字完工的时候,小银子闹觉,就想着先哄睡她,等她睡了我再完,只是,没想到等我再一睁眼天都亮了,唉,真的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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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img src="in/qi2.jpg">子要适时的鼓励丈夫,要让他充満开劲儿,充満活力,还要努力培养他对钱赚的积极<img src="in/xing.jpg">,对家的责任感,更要注意轻易不要打击他,尤其是新婚其间,任何能打击他积极<img src="in/xing.jpg">的话语都绝对不可以说,甚至是相关话题都是噤区,要被屏蔽掉,免得两人彼此都不<img src="in/shu.jpg">,<img src="in/luan.jpg">说话,将丈夫推得远远的。
这个道理乐乐懂,也知道自己之前没有做好,要补救。
虽然她一直想着要温柔,要贤惠,可是忍了又忍,一忍再忍,还是叫了出来“一贯?”声音又⾼又尖,一脸的不敢相信“你做的是什么工哇,木匠的工资竟然有这么⾼?”
阿信对于乐乐的话一点不⾼兴的反应都没有,还在研究着海带,很随意的说了两个字:“木匠。”
乐乐站在原地半晌,也没弄明⽩这得多⾼的手艺才能得这个工资,还是先付款。
这家伙
弄不明⽩,乐乐索<img src="in/xing.jpg">也不去弄明⽩了,拉着阿信进了东屋,开心的“钱呢?一贯钱在哪里?”
从阿信手中拿到钱后,立刻从柜子里翻出线球,将所有的一千文钱散在炕桌上,⾁⾁的手指头按住外圆內方的中兴币,一枚、两枚的数起来,数到十枚剪一段小线绳,串起来。
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这世界上最让人废寝忘食的工作就是数钱,尤其是数自己的钱。
哼着小调,乐乐每十文钱一串的小钱串子做了十串,二十文又做了十串,还有五十文一串还是十串,还有两串一百文的。
正好一千文钱全都数完了,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阿信一直都侧坐在炕边,看着埋头数钱的乐乐,暗自头摇,不明⽩这点儿小钱她美什么,没追求阿信给乐乐下了一个定义,很显然,他是属于绝小部分的钱,对数钱,数自己的钱没趣兴。
数完钱,乐乐又对着満桌子的小钱串看了半天,那目光简直就是在欣赏一件价值千万的无价之宝,即使是之前面对她自己的那些首饰时,也没有发出过这种目光。
如果现在问乐乐这世上最美的是什么?答案肯定是钱
如果问她比钱更美的是什么呢?答案只有四个字“意外之财”
现在这満桌子的就是意外之财,绝绝对对的意外之财
开始还以为自己荷包不保,没想到还有增项,这年头,美死了,真是美死了。
看了好久,怎么看都看不够的乐乐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桌子上拿出来,从柜子里找出一个漂亮的荷包“想不到木匠的工资这么⾼,而且还要先付报酬。”补救着说了一句后,又道:“嗯,集市还没期吧?咱们去买米,买⾁,回头我给你做好吃的。”
胖胖的手指一勾一勾,将十文串成的钱串子全都装进去,二十文的,嗯,装五串好了,这个家里什么都没有,这一趟应该能花不少钱吧,再放两个五十文的好了。
想想,还是放一个吧,拿那么多丢了多可惜,拿出一串。
坐在炕边的阿信终于看不过去,伸手又将那一串五十文的扔了进去,接着又拿起一串一百文的也扔进去。
乐乐想反对来着,可是看看阿信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又忍了下来,自己以后要做主妇了,就算钱赚也没有以前的多了,更多时候都要指望这凶大叔了,算了,算了。
虽然说是算了,可乐乐还是心疼好久,走在巷子里还忍不住偷偷的摸荷包挂绳。
阿信的家正好在巷子的中间,东西各有三家住户,见乐乐这副样子,清清嗓子说道:“这条胡同叫三槐巷。”也算是给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果然,一听阿信这么说,乐乐立刻开始东张西望的,阿信家院子里有一棵大槐树,现在是往西走,前面⻩⻩绿绿的,虽然看不清是什么树,可应该不止三颗“三槐,就是说有三棵槐树喽?”
真是不好凑合的丫头啊
阿信笑着解释起来,这一笑,脸上的刀疤就更加的狰狞“应该是最开始的时候有三棵,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前世乐乐在上大学前每天都要忙着看堂弟、收拾家、做饭还要菗时间写作业,实在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时间,更外要说出去玩了,一直到上了大学,到了另外的城市,才有了第一次外出的机会,这使得乐乐一下子爱上了旅游的感觉,自由、随意、还可以增长见闻。
所以,很明显,现在的阿信已经成为了乐乐的人私导游,谁让她被人当成潜力股圈养了十几年,外出的机会少的可怜,而他去的地方多,知道的事情也多呢“那这最开始大约是在什么时候?”
阿信想了想“从镇海候永镇海城起吧,怎么也有三百多年了。”
“哇,很有历史感哦。”这时再看巷子两边的人家,乐乐突然就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厚重感来。
说着两人就出了巷子,其实集市离阿信和乐乐的家并不远,隔了一趟房,南边那条街就是集市。
出了巷子,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稍微远了这么一点儿“这个集市什么时候才会散?”
阿信想了想,猜测道:“大概是中午吧,怎么了?”
中午?那很好哇
乐乐想起自己以前,中学旁边就是菜市场,每次中午放学时,她都急急忙忙的往外赶,趁着菜贩们急着回家的心理,用极低的价钱把他们卖了一上午的剩菜包圆儿了,⽇久天长,也攒出一笔钱,用来给自己买辅导书用,那时候觉得⽇子过的很苦,每⽇只能乐此不疲的用这种省钱方法苦中作乐。
每包下一堆剩菜,心里就想着又赚回点儿属于自己的钱,就觉得心情舒畅,等到做菜的时候,想着让又懒又搀的婶婶傻乎乎地当冤大头,就浑⾝是劲儿。
当然了,这需要自己火眼金睛在别人挑剩的菜堆中找出能用的,还要会讲价,以及还算优秀的手艺做基础,这样婶婶才不会发现自己的小猫腻。
真是怀念呀
“那我以后都中午过来买菜。”乐乐豪气万仗的宣布着,从阿信仅存的那只眼睛中看到疑惑的眼神,便笑眯眯的解释道:“你知道吗?快散的时候东西最便宜,大家都急着回家嘛。”
“你怎么知道?难道说你以前还出来买过菜?”
阿信只是随口一说,可心虚的乐乐那颗小心脏立刻猛得跳一下,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接着立刻堆上假笑“怎么可能,我这十六年的人生历程,除了候府就是家,只出过两趟门,一趟是八岁那年正月十五,去了太宗庙的灯会,一趟是年初,听说三少爷打了胜仗,跟着太夫人人和夫人去了碧云寺。”
真的吗?阿信一眼便看穿那假笑背后的紧张,不着痕迹的问“那你怎么知道集市快散的时候东西便宜?”
乐乐以为自己骗过了阿信,表情自然了很多,轻快的说道:“有听说的,也有我猜的呀。要是我在集市上卖东西,要回家时,肯定是能少带一点算一点,只要本钱回来了就行了,再说这样还能轻快点儿,不是吗?”
“可能吧。”阿信随意的点点头。
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集市这条街,乐乐低头嘟囔一句“什么叫可能吧,没见识。”便走进门口挂着“米”字挂牌的一家店铺“老板米多少钱?”
一个⽩胖⽩胖的大胖子,鼻子下面留着八撇胡,<img src="in/ying.jpg">了出来,打量了一下乐乐,张口说道:“二十五文钱一斗。”一说话,八撇胡还一抖一抖的。
他在打量着乐乐,乐乐也在打量着他,看着他脑袋小小,肚子大大,像个纺锤似的,真不愧是米店的掌柜啊,简直就是无限放大的一颗大米,心里正瞎琢磨呢,⾝后便传来了低沉的男声“来一斗。”
不用问,这话是阿信说的,乐乐急忙摆手,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摆手的同时还回过头瞪着阿信,想阻止他的愚蠢行为,哪知道掌柜比她还快“唉”的一声应了不说,人冲到米柜前三下五除二就称好了,动作⿇利的,好像那一⾝的肥⾁都不存在似的。
称好后喊了一声“得哩”接着手里端着称盘看着阿信,芝⿇大的小眼睛把阿信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嗖”的闪过一道精光“这位兄弟,你有米袋吗?我这米袋子是用上好的汉江布做的,又细又密虫子钻不进来,而且还结实,不管你怎么洗都不坏,传给你孙子用都没问题,才五文钱一个的,来一个?”
阿信⼲脆利落的点点头“好。”
那边的米店掌柜立刻扯过一个米袋,眨眼的工夫就将米倒进去,系好,递到阿信的手中。
“唉,你。”这才多大工夫三十文钱就花出去了,乐乐急了,连忙想从阿信手中抢过米袋退回到掌柜那里推,反正还没<img src="in/jiao.jpg">钱
阿信奇怪的看着乐乐,怕米袋子打到她,也急忙拎得更⾼一些“怎么了?”
那人⾼马大的,力大无穷,乐乐怎么能轻易抢回米袋子“你怎么不再逛逛,也许别人家的便宜呢,而且他说二十五文钱就二十五文钱,他说五文钱就五文钱,你怎么不讲讲价?”
米店掌柜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得意的看着乐乐“兄弟你这闺女养得好,会过⽇子,许人家了没有?”
一句话,两个人都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闺女?
阿信看着乐乐脸上的表情很怪,似乎是想要笑,又不敢笑,強行忍着,又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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