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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不听
林谨容收了林⽟珍手里的帕子,道:“那我这就安排人去收拾屋子。”
她这样随意,不追<img src="in/gen.jpg">究底的态度,让林⽟珍糟糕透顶的心情好了许多,低声道:“我就是来和你说,你安排人去把秋华院收拾出来。收拾三个房间,正房空着。”
林谨容知道是给三个小妾收拾屋子,便应了。
林⽟珍又默默地坐了一会儿,起⾝道:“毅郞在出牙?”
“是,这几⽇有些闹腾。”林谨容领了她去看,毅郞正睡得<img src="in/shu.jpg">,握着两只粉嫰的拳头,脸儿红粉fen红的,嘟着一张小嘴,细发被细汗浸<img src="in/shi.jpg">了贴在额前,看着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林谨容看到毅郞便觉得没什么烦恼,含了笑正要拿帕子给毅郞擦汗,林⽟珍抢先做了,目光复杂地盯着毅郞看了片刻,道:“小心着意些,他才是最靠得住的。你大抵是嫌我多事的,但还是莫要惯着他,一则这种天气抱出去容易受凉,二则人看从小,陆缄不就是我x⽇盯着才有今⽇?”
不管二人的看法是否相同,此刻林⽟珍说这话的确是好心,林谨容秉承着听和做是两回事的原则,表情柔和,口气温和地应了:“是。”
林⽟珍摸摸毅郞的脸,叹了口气,道:“阿云也有孕了,只可惜离我离得太远,最有福是你⺟亲。”
林谨容回来这许久,不曾听她提起过陆云,这一刻才听说,便道:“她可好么?”
林⽟珍的神⾊颇为复杂,却是毫不犹豫地道:“当然好。”
林谨容见她不想多说,也就不再多问,送她走后便招呼芳竹一起去收拾秋华院。
秋华院很偏远,在陆府北边的荷花池附近,与外墙只隔着一排树,平⽇里没人住,也不知空了多少年,一株枇杷树长得枝繁叶茂的,遮去了大半个院子,墙边⼲枯的野草有一尺多⾼,院墙被⽔渍浸得斑斑驳驳,让人看着就觉得荒凉。
林谨容带了人进去瞧,正房还好,勉強收拾一下也过得去,但左右厢房却是破败得厉害,不过是堪堪可以住人罢了。
林谨容可以想象得到,那几个娇滴滴的小妾住进来,一准儿要在陆建新面前抱怨。虽说她与林⽟珍是一体的,但首当其冲的,人家便要指责她不会做人,连带着陆建新对她也会有看法。
这个差事不好办,芳竹不由叹了口气:“<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这屋子怕是得重新粉过,把窗纸、帐幔等物重新换过才勉強有点样子。”
林谨容里里外外转了一圈,道:“马上就让人来收拾。”
芳竹为难得很:“新粉的屋子不好住人。”要叫几个姨娘发现墙还没⼲,这么大冷天的,怕是要给人说死。可要不收拾,那墙上了年头,⽔渍斑驳不说,有些地方甚至脫了⽪,露出里头的青砖来,看着就寒碜人,正是左右为难。
林谨容笑道:“你看这左右两边厢房,哪边更好?”
芳竹看了看,道:“右厢房靠近荷花池,夏天⽇头指着晒,冬天却嘲冷,还是左边好。”
林谨容就道:“把左边的墙壁粉上,换了窗纸候着,右厢房打扫⼲净,换掉窗纸和帐幔。姨娘们来了就请她们自己选,你看如何?”
要是嫌墙⽪难看没收拾,那边已经粉着了,若是嫌墙是<img src="in/shi.jpg">的不好住,便可选右厢房。反正房子就是这样子,再周到的人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要怪就怪林⽟珍安排的房子不好。芳竹不由弯起<img src="in/chun2.jpg">角来:“<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英明。”
林谨容拿着册子把该配的家具摆设点清了,吩咐芳竹:“弄好以后来同我说。若是中途有人来提意见,先不要改,使人先和我说。”
除了林⽟珍,没人会中途来提意见。芳竹晓得这差事委实难办,但因着有林谨容在上头顶着,倒也不是那么担忧。
林谨容带了樱桃出去,从荷花池边经过时,樱桃惊奇地指了⽔榭道:“<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您瞧,这大冷的天,是谁在里头坐着?”
林谨容瞥了一眼,但见那人背对她们坐着,穿着件孝服,膀大<img src="in/yao.jpg">圆的,是个男人。那种⾝形,除了陆纶,再无他人。林谨容正要出声招呼,却见陆纶突然站起⾝来走了两步,露出⾝前另一个人来,隔得远了,并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却能瞧见那人穿着件淡青⾊的袍子。
凡是陆家人,这几⽇都穿的孝服,所以林谨容可以断定,这并不是陆家的人,更不会是来帮忙的亲戚朋友,大冷的天儿,谁会没事跑到这四面透风,冷飕飕,人影儿都不见的地方来与陆纶坐着说话?要说也是在前面园子里说。
林谨容的心一寸一寸的往下落,口⼲⾆燥,脚底发凉。稳了稳神,迅速转⾝,低声招呼樱桃:“走吧。”
樱桃也认出陆纶来了,不由奇道:“奇了,五爷这是怎么了?这么冷的天…”
林谨容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主子做什么要你管么?”
樱桃见她神⾊严厉,有些委屈地垂了眼道:“奴婢多事了。”
林谨容道:“记好了,有些话你可以对着我说,却不能同其他人提半个字,不然惹了⿇烦,我也难保你。”
樱桃想起当初自己差点被陆云要去的事情,忙肃容道:“奴婢记住了,奴婢不会多嘴的。”
林谨容回头看了看⽔榭那边,但见陆纶正扶在廊柱上朝这边看来,先前那个与他说话的人已经不见了。
雪光冷浸浸的反<img src="in/she.jpg">在窗纸上,越发显得荣景居里舒适温暖。陆纶凑到坐在炭盆旁专心做针线的林谨容⾝边,嬉笑道:“二嫂给我二哥做的护膝?<img src="in/ting.jpg">厚实的,可也不知他肯不肯用?”
林谨容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这双先给你。还差几针就好。”
“三嫂给了我一双三哥用的,但有些小,不太好用。”陆纶期期艾艾地在一旁坐下来,顾左右而言他:“毅郞又是睡着的?”
林谨容狠狠盯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戳针:“嗯。他小孩子家,整⽇里除了吃和玩就是睡,是没精力跑到⽔榭去吹冷风的。”
陆纶神⾊微变,飞速抬眼看了看周围,但见只⾖儿低眉垂眼地守在毅郞的****旁,舂芽站在帘下,其余闲杂人等尽都不见影踪。便轻轻舒了口气:“只是一个朋友,前头人多口杂,我便领他去那里说说闲话。”
林谨容点头:“来无影去无踪,五叔的朋友好本事。”
陆纶的脸⾊有些难看,紧紧盯着林谨容,林谨容眉眼不动,淡淡地看着他:“我说错了么?我其实<img src="in/gen.jpg">本不认识什么姓周的。”
陆纶两条虫似的眉⽑纠结地弯了一下,又垂下去,正像一个倒八字。他“嘶嘶”地昅着冷气:“四妹妹…你怎地没从前厚道了?”
林谨容冷冷地道:“温厚纯良的五叔都变了,我怎么不能变?就许你说谎话,不许我试探你?”
陆纶沉默下来,僵直地坐在那里盯着炭盆里的炭火,紧张地将手握紧又放松,勉強撑起一个笑脸:“其实我…”
林谨容生气地继续飞针走线,庒低了声音道:“你也莫拿瞎话来唬我,你的秘密我也不想多知道,从前你就不肯听我的,现在陷进去了只怕更不听了。但你好歹掩盖好些儿,莫要给人抓了马脚,徒然送命。你是英雄,肯定会说砍掉脑袋碗口大的疤,可是…”她有些气急,<img src="in/chuan.jpg">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不是一般的谎言和借口能遮掩过去的。陆纶两眼死死盯着炭盆,一言不发。
半晌,风吹过庭院,吹得外间的树枝刷刷作响,陆纶动了动,抬眼看着林谨容低声道:“你都知道多少?怎么知道的?”他实在想不通,他到底哪里做得不妥,即便是给她戳穿说了假话,被她看见他和外人说话,但会有一万种可能,她怎么就这样笃定他⼲的是送命的勾当?
她是因为经过,所以知道,可当初陆建中等人又是怎么知道他这事的?一准是陆纶其他地方做得不妥,轻信他人。林谨容把针线放下,挑眉看着他:“只要是瞎话总会被人看穿,把人领到家里来,总会被人看见。什么将军的小亲兵,能够随便抛出一件上好的古⽟给人做见面礼?还浑不在意?总是你自己不小心罢了,还问我怎么知道的?”
“那东西是⼲净的。”陆纶有些尴尬和为难,抓了抓头,低声央求道:“我已经够小心了,你说给我听,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地方我没做好?我其实是…”
林谨容打断他:“我不想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也劝不动你,但我不想你出事。你还趁早走吧,叫人知道了不是玩笑。”
陆纶満脸的纠结,忽地一笑,起⾝道:“不碍事,都是至亲骨⾁,你这个姓林的都不会害我,还有谁会害我?我总要等祖⽗⼊葬才走。”
死鸭子嘴硬,林谨容站起来:“你…”
“你放心,我自会小心。况且我真没做什么。”陆纶伸手将她手里拿着的护膝一把夺过:“谢了。”
“还没做完呢。”林谨容待要去夺,陆纶已将线扯断,把针扔进了针线箩里,笑道:“这样就好。我走了。”转⾝向外,大步离去。
他<img src="in/gen.jpg">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林谨容颓然坐到榻上,难道她能和他说,你⽗亲长兄会因此喂你吃毒药?无凭无据,谁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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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昨晚临时被同事喊出去,12点才回家,所以今早的更新不得不推迟,照旧有加更的。求红粉。谢谢大家的粽子和打赏。过两天会为打赏加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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