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到礼拜六⽇,沙角园火了,电视台没来采访前,每个周末也就二三十人来,现在一下子增加了几倍,让林宜安为人手的问题很头痛,连露天农家菜的桌子也不够用了,得要农庄⽇夜赶工,早⽇解决问题。
林宜安这天去找霍维斯,她现在有他的电话了,知道他在办公室,就来了,也顺便办一下收款。现在合作开了,款项一般都是定期来收,钱当然是直接打⼊行银帐号,但也要来签个⻳才行。
林宜安办好公事后,抱着一个盒子到霍维斯办公室,敲门进去。霍维斯今天穿着一⾝正装,三件头的西装,搭一条丝绸⽩印花的宽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翘着腿在讲电话,散发着一种自信的风度和气质。林宜安小声嘟嚷了一句“妖孽”
霍维斯看到她进来,边说着电话边示意让她坐下,林宜安也趁机打量霍维斯的办公室,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对外面的景⾊一览无为,室內明显是请什么大师设计的,一桌一椅,一个小摆设都是成套的,简洁大方。几分钟后霍维斯挂了电话:“找我有事吗?”
林宜安笑着把盒子推到他面前“这是什么?”霍维斯疑惑的问。
“这是传说中的千年挂绿,一颗至少值上万,这里面有十颗,少说也有十来万,你上次不是说要我报答你吗?这算是谢礼了。”林宜安认真的说。
霍维斯打开一看:“还不是几颗荔枝,有什么好金贵的。”他实在看不出这几颗荔枝有什么特别。
林宜安给噎了一下,是啊!她忘记他是半个老外“这十颗荔枝是从现今发现唯一一棵最老的千年挂绿⺟树采摘的,每年只结二十来颗,物以稀为贵,你懂不懂?”差点想用鞋底菗他了。
“这般珍贵,那你是从哪里得来?”霍维斯随手剥开一颗吃起来,嗯,清香可口,果⾁慡脆如梨,味道很是独特,就像吃法国松露一样,无法用言语解析。
“咳。”林宜安正式认真的说:“因为这棵“千年古荔”在我果园里,新闻都有报道。”
“不好意思,我只看财经频道,从不看八封新闻。”霍维斯耸耸肩无所谓的说。
林宜安现在真有想拿鞋菗他的冲动了,他这人就是嘴毒,说不出好话。“铃,铃…。。”机手响了,林宜安从包里掏出电话,看来电是严灏“严灏?”
“今天晚上有事吗?没事的话一起吃晚餐。”严灏问着,说是问,其实他都已经安排好订好位的了,现在就是意思意思问问而已。
“好,你忙吧,晚上见。”林宜安没意见。那天关严灏有点接近告⽩的话,林宜安当时是有点糊涂,现在倒是明⽩了。说⽩一点,比较接近于相亲那种,想找个伴,见面了,觉得对眼了。但是具体合适不合适还得看将来,有点好感,但离喜<img src="in/huan.jpg">还有点距离,那得顺其自然<img src="in/jiao.jpg">往才知道,反正家长她也见过,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挂了电话,林宜安就收到霍维斯无比鄙视的目光“你真跟严灏在一起?”霍维斯问道,
林宜安有点得意的,道:“怎么,你嫉妒啊,我们感情正好,晚上还一起吃饭。”
“我没那么无聊。”霍维斯给林宜安一个⽩眼,只是有点不可思议的道:“我还是不相信,严灏竟然真能看上你。”那天在拍卖会严灏说她是他女朋友,当时他还真不相信,现在看来倒是真有其事。
林宜安耸耸肩,笑着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这都是事实。”
霍维斯很认真的上下打量了林宜安一番,最后叹气总结道:“严灏真是太没眼光了。”严灏虽然病着,今天不知明⽇事,但他各项条件都明摆着的,找个名媛淑女也不是难事。
林宜安一听气的直想拍他,她有这么差吗?她现好歹也是百万富翁,而且是⽩手起家,自主创业的。虽然在他们眼里微不⾜道,但给霍维斯这么一说真<img src="in/ting.jpg">气人的。哼!林宜安拿起包想走了,手刚到门边,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推开,林宜安吓得退后一步,幸好反映快,不然肯定被撞到头。
霍维斯惊讶的看着来人:“爸,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他不是应该跟老妈在英国度假吗。
霍维德拿着手杖重点了一下地面,哼了声:“我回来了你有意见吗?宋老头打电话给我说,你在新⼲线站那块地落标了,是不是?”说着就来气,这个兔崽子一点用都没,那块地可关乎着集团未来十年的发展,不过这还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给谁标不好,偏偏给宋老头标去了,还特意打越洋电话来向他炫耀,气得他连夜赶回来,找人出气。
霍维斯听着老头这么快就收到消息:“那个,爸,你别担心,我另有打算的。”
霍维德脾气一向火爆,火都上来了,哪听他这些,轮起手杖就往霍维斯的脚打,怒吼道:“你还有借口啊!没也息的家伙!”
霍维斯跳着脚躲“别,爸,你先别打,我真的另有安排的。”说着紧紧抓住霍维德的手杖,他的心哗哗的掉眼泪,他都多大了,还被打,这还有外人在呢。看见林宜安还站在哪儿完全没走的意思,向她使个眼⾊,意思:“你还不快走?”
林宜安看着眼睛都瞪大了,心里暗慡,那一个叫解气啊,霍老爷子打得好啊!看见霍维斯向她使眼⾊,她坚定的摇头摇,她恨不得拿机手出来把它拍下来呢,叫她走,没门,她要看戏!不过她倒好心关上门,至少给少点人看。
霍维德打了几下也消了不少气,其实他也没真用力,只是上火了,习惯了。撑着手杖,愤愤的坐到沙发上,看到茶几上的荔枝,拿起仔细看了看,荔枝蒂旁一边突起稍⾼,一边稍低,谓之龙头凤尾,颜⾊则四分微绿六分丹红,有条绿线纵贯果⾝:“这不是西园挂绿吗,你哪儿得来的?”霍维德在这儿土生土长的,所谓“⽇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霍维德这个地道的岭南人当然比霍维斯这个半洋鬼子有见识,知道这西园挂绿的珍贵之处,一看就知道这是⺟树上结出来的果。
刚想赶林宜安走的霍维斯顿住了,而林宜安见看完戏了,也有想走的意思了,听他这一问:“霍老先生,这是我拿来的。”林宜安笑着说道,还向霍维斯挑了个眼⾊“看吧,这才是识货之人,青蛙王子。”
霍维德抬头看看林宜安,他刚才气上头,倒没注意还有人在:“你是哪位?”
林宜安笑着走过去:“霍老先生,您好,我是林宜安,是霍维斯的同学。”她看霍维德的脸形轮廓跟霍维斯差很远,不说绝对认不出是俩⽗子,霍老爷子那是正宗的国字脸,硬朗威严,现在老了风彩更甚,有种不怒而威的气质。
“哦,是维斯的同学,你也在英国念书?”霍维德笑着问,那笑容可亲切了,他老头从没亲切的这样对待过他,看着叫霍维斯妒嫉,其实霍维德就是看自己的兔崽子不顺眼,对其他小辈都是很亲切和蔼的。没办法啊,他年轻时只顾着打拼生意,差不多四十才结婚,老来得子,⾼兴之余期盼也⾼,而霍维斯从小就闹腾,没让他省心过,不严厉对待不行。
“不是,是在这儿念的。”林宜安头摇回道。
“那可就是有缘了,维斯就在这儿读了一年,你也有心了,这西园挂绿你哪儿得来的,它的⺟树每年就只结二十来颗果,你一拿来就十颗了。”霍维德不噤看林宜安更顺眼了,霍维斯回来读的正是他老婆的⺟校,哪儿的都是勤奋的好生学,不其然对林宜安更有好感了。
“是啊!我也觉得很有缘。”不过是孽缘!林宜安心道:“霍老先生您别客气,这不是c城的那棵⺟树上来的,是从我果园最近发现的千年挂绿⺟树上摘来的。”
“哦“千年古荔”啊!真是难得,我也得尝尝。”霍维德剥了一颗⼊口,浆<img src="in/ye.jpg">清甜幽香,味道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