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没来,八灺里面已经溢満了灵气,窗台上的紫罗兰花盆里两株八品小草药也已经结出了好些花苞,木刺莲是一种翠嫰的青⻩⾊,夜焰芙蓉则微带了些红粉,一朵朵拳头似的团在枝叶端顶,看上去十分精神茁壮。
小夜过去看了看,发现那花苞已经开始溢出大量的灵气来了,一个是莹绿一个是火红,看上去已经精纯无比,这要是开了花,那灵气可就是源源不断了。
她欣喜的看了会,便将一⼲木匠工具拿出来,拖出那一段余下的⻩花梨木,做了一<img src="in/gen.jpg">灯托,底座是一个圆盘,中间部分有一人多⾼,手腕耝,雕刻成一<img src="in/gen.jpg">枯木的纹理,端顶雕成几瓣瓣花形,然后抛光烫蜡,将那颗蚌珠放在了灯托的端顶。
放置了这展‘灯’,八灺里面顿时就明亮的多了,珠光轻轻挥洒开,柔和洁⽩却又一点儿也不刺目,整个空间都能看的十分清楚。
小夜十分満意自己的杰作,趴在矮塌上观赏着这盏纤细美观的‘宝莲灯’,在这灯光的照耀下,更显的这里面空空<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dang.jpg">的,是该多布置一些什么东西才好。
想着想着便又睡了一觉,醒来仍然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心想八灺里面时间过的要快些,外面应该还没过多久,闲来无事,就只好打坐练功,昅取灵气。
一坐下便又⼊定了,冥想中思绪又离开了本体,畅游鸿宇,八灺里面的灵气异常精纯,而且源源不断,随着她体內的灵力运转而然的融⼊她的体內,不断的充实着她体內的灵气和脉络,不知不知便又是好多天过去,只觉得在八灺里面差不多快一个多月了,睁开眼,仍然是听不到半点动静。
不急不急,外面也才一两天而已,茫茫大海,想要找到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这样安慰了自己一番,又沉下心来打坐,一坐又是好些天,这样反复了几次之后,她终于耐不住了,一下子从矮塌上跳了起来,差点就要破口大骂,那两个烂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估算这时间,外面差不多也应该过去好几天了,从她下⽔的位置到这海底,范围也不算大啊,没道理找不到吧,他们难道是不管她死活了?有没点儿同门之谊啊?
她像热锅的上的蚂蚁一样在八灺里面转圈圈。
不行,看来不能指望那两个不人道没人<img src="in/xing.jpg">的男人了,还是得靠自己。
她从八灺里面晃出来,抄起飞剑又要撬那蚌壳,才一落脚却感觉到一阵微微的晃动,有点不对劲啊,她凝神静气,将灵力调动至感官,外面好似有些细微的⽔声。
糟了,这该死的大蚌精在移动!
小夜额上顿时淌出一头冷汗,娘亲哎,它这是要到哪儿去?
惊慌之下用剑猛砍的一通,依旧半点功效也没有,不行不行,这样下去还不得被这蚌精给卖了,丢人丢大了,得想个法子才好。
她又将大量灵力集中在手臂上,挥起飞剑对那堆庞大的蚌⾁刺去,用尽全⾝灵力,才勉強刺⼊了寸许。
巨蚌不知是庠还是吃痛,翻来覆去的滚动了一阵,硬是不打开蚌壳,小夜被它滚的晕头转向,只好又进⼊八灺里面躲了一阵。
待它安静了又跑出来刺蚌⾁,刺中了就进⼊八灺,这样反反复复人蚌大战了数百回合,小夜终于还是没能逃出升天。
哀怨啊悲催啊,挣扎了好久,绝望间忽然听闻外面似乎传来一阵说话声。
小夜立马安静下来,屏气聆听,没错,是说话声!
她顿时大喜过万,准备扯起嗓子大呼救命来着,忽然听到外面的一声叫喊破如舂雷,震耳<img src="in/yu.jpg">聋,估计比小夜这声要来的嘹亮的多,于是她就卡住了。
只听到外面那一声叫喊惨烈无比,随后又听到一叠声的叫唤“师弟!”“师兄!”“他妈的!杀了那孙子!”
“老子看**是想死找不到借口!今⽇老子就成全了你!”
接着便是一阵阵噼里啪啦似打斗的声响,爆裂声,击撞声,叫嚷声混作一团,分外吵杂。
这是什么状况?要不要叫救命?听外面那状况就算叫了救命只怕也无人理会,还有,外面打的那样<img src="in/ji.jpg">烈,出去就一定比这里面全安?
小夜盘腿坐在飞剑上,抓着脑袋思索着,忽听外面众声中传出一声异样的叫喊“那是什么?!”
小夜心中一惊,该不会是他们发现这只大蚌了吧?
心中正忐忑着,忽然一声大响自耳边响起,好似惊天巨雷,炸得小夜瞬时间耳鸣,就算那一刹那她已经用灵力护住了双耳,仍然只听得到大脑里回<img src="in/dang.jpg">起一片嗡嗡声响,紧接着蚌壳內就是一阵剧烈的颤抖,不是晃动,是颤抖,几乎一秒钟数百次震动的那种烈猛颤抖,小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刹那间大脑⾝体四肢百骸同时产生了一阵⿇痹,似乎是有烈猛的电流不断传⾝而过,在这种強大的电流下,她那微薄的灵力显得九牛一⽑毫无用处,瞬间溃散的不知所踪。
眼前一片花⽩,大脑里空茫一片,⾝体毫无知觉,而意识中却似乎出现了一片奇异的景象,一片空寂虚无的黑暗,漫无边际永无止尽的黑暗,黑暗中什么也没有,没有物质,没有光,除了她一个人灵魂一样的漂浮着,没有实体,没有重量,虚无却又存在,空气一般的漂浮在这片黑暗的中心,被这一片黑洞一样的黑暗包裹着,却又并不<img src="in/yin.jpg">冷,并不空虚,还似乎很充盈。
在这片黑暗中她可以任意移动,但是无论走多远,无论漂浮多久,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永远处在这片黑暗的中心。
这是什么?
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疑问,随后她惊讶的发现她竟然可以思索了。
眼前的一片花⽩中也渐渐出现了一些画面,一片天,一片海,一些人。
视线还微微有些模糊,小夜<img src="in/rou2.jpg">了<img src="in/rou2.jpg">眼睛,又用手拍了拍有点<img src="in/mi2.jpg">糊的脑袋,再次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乌云滚滚的天空,黑的似乎要滴下墨来,黑云中有道道闪雷直<img src="in/she.jpg">而出,自天空一直劈向漫漫无边的大海,将天地间映照的透亮,落雷处的海面上缓缓卷起一股可以明见的飓风,慢慢变的耝壮大巨,直⼊天际,然而那飓风却是红⾊的,因为那风中卷起的是海⽔。
接连天际的海面上,琼鲸拥挤的浓黑海域已然不见,视线可及之处皆是一片⾚红,那是⾎,琼鲸的⾎,人的⾎,相互掺和,织成这一片鲜红的大海,⾎浪翻滚中,各类尸骨随着浪花浮起沉落,像是沸腾的火锅里炖煮的食材。
这是怎么样一副惨烈的景象,风和⽇丽⽔清沙⽩的琼岛,不久前还秀美的似麦兜心中所向往的马尔代夫,转眼之间,却变成了十八层之下的阿鼻地狱。
这一转变太过大巨,小夜一时间还不能反映过来,呆滞的坐在飞剑上,惊愕的看着零散御剑站立在海面上的数十个真人,而这些真人也在看着她。
这个忽然从海下冒出来的物巨里面竟然蔵着一个人!
这一⼲真人脸上的表情同样惊愕震惊,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个大蚌缓缓的从⽔下冒出来,<img src="in/ying.jpg">着一道天雷张开大硕的蚌壳,而蔵在这里面的这个人,竟然还活着。
⾎海之上天雷阵阵,一众人就这样对望着。
小夜依旧盘腿坐在飞剑上,⾐服有些许焦黑,头发有些许卷曲,似乎还若有若无的冒着几丝似⽩烟的气体,呆愣着一张被烟熏过的脸,望着这一帮人。
这里真的是琼岛么?
眼前似乎是上云七过各门派的真人啊,一一看过去,唔,大师兄!
大师兄竟然也在,那这里毫无疑问就是琼岛了。
见这一帮人一个个惊愕的看着她,她扯着嘴角笑着说了句“大家都在呀。”
不是在打架么?继续继续。
然后御剑缓缓移动向大师兄,大师兄神⾊怪异的看着她,好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
随着小夜的移动,众人的目光也跟着移了过来,随后不知道是哪个人率先回过了神,忽然抛出一件法器,在空中化作数到⽩光直袭向人群中的几个还处在呆滞中人。
⽩光闪过,就听见有人叫起来“娘的!你这个垃圾!”
“你敢偷袭老子!**脑子进屎了?”
还有女子骂道:“龌龊!”
立马祭宝的祭宝,丢符篆的丢符篆,施法的施法,海面上又是火光电影,又是飓风骤雨,外加天雷滚滚,简直<img src="in/luan.jpg">成一片,一副天灾**的恐怖场面。
这是在⼲嘛?怎么在这里打起群架来了?
为了不受到波及,小夜赶紧移至大师兄旁边,哀怨的质问道:“大师兄,难道你们没有收到我的传音符么?”
大师兄那波澜不惊得道淡定的脸上显然露出了一种无言的神⾊。
见大师兄不答,她愤愤的看了四周一眼,有几个灵剑门的弟子也在旁边,其中有两个似乎受了伤的样子,远远的站在远处躲着,但是并不是所有灵剑门的人都在,譬如说,秦列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