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img src="in/huan.jpg">看浪漫⽇剧的丁沛羚,一直很希望自己也有段很浪漫的爱情故事。
她最喜<img src="in/huan.jpg">的就是“东京仙履奇缘”的浪漫故事,而此刻,她已抵达她心目中的东京…台北。
会不会让她遇见一位⾼帅英<img src="in/ting.jpg">、全心全意爱她、细心体贴的现代好男人呢…
丁沛羚搭乘的莒光号终于进⼊铁路地下化的台北车站,拎着两大件行李箱,随着电扶梯来到台铁大厅,一双清澈的美眸搜寻南三出口。
丁浩告诉她,到了台北车站找南三出口,卜兆桓会在那里等她。
所以,当她看到南三出口时,她就开始寻找那个印象中,戴副咖啡⾊镜框、⾝形瘦瘦黑黑、看起来忠厚老实的邻家大哥。
好久没见过他了,大概有四、五年了吧?还是五、六年?
她也不记得了,反正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找到他,然后带她认识这个“想象”已久的“东京”…台北。
怎么没一个人像他?是这里没错啊!看了半天她还是没找到那位邻家大哥。
不会吧!难道是他忘了?!她在心中嘀咕着。
丁沛羚翻翻口袋,找出一张丁浩抄给她的便条纸,她依序打了便条纸上所抄下卜兆桓的电话号码。家里是答录机、公司说他今天请假、行动电话忙线中,于是她又回到指定的地点等他。
什么嘛!大哥说卜兆桓会在这里等她,结果却是她等他,真不守时!丁沛羚忍不住低声抱怨着。
她把行李箱立在墙边,自己则坐在行李箱上看着对面的新光三越。好⾼喔!
“沛羚吗?”
一个戴着金⾊细框眼镜、西装笔<img src="in/ting.jpg">的陌生男人弯下<img src="in/yao.jpg">朝正仰着头、嘴巴微开的丁沛羚问话,他声音非常小,像是怕被别人听见。
“嗯,我是。你…”沛羚仔细地看着眼前这个露出洁⽩整齐牙齿的陌生人。“卜…”
丁沛羚恍然大悟地瞧出他就是卜兆桓,可是她才开口要叫卜大哥,却被卜兆桓一把拥着,还猛拍她的背。
“小妹啊,真⾼兴你来了。”卜兆桓的音量提⾼了,像是故意要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似的。可是,他话才说完,马上又在她耳边小声且快速地说:“陪我演演戏,拜托!”
“兆桓,她就是你妹妹?这次不会错了吧!”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自卜兆桓的⾝后传出来。
卜兆桓将丁沛羚从行李箱上拉起来,并拥着她的肩转过⾝“就跟你说刚才那个女孩的背影和我妹很像,不信你看看。”卜兆桓把丁沛羚转过⾝,背对着林琳。
林琳瞄了两眼,耸耸肩“你没认错就好。”
卜兆桓笑了笑。“沛羚,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林琳,我的女明友。”他看着丁沛羚,并将她转⾝面对林琳。“小琳,她就是我妹妹,沛羚。”
林琳笑着说:“她真的是你妹妹吗?怎么你们看起来不像?”
已经瞧出点眉目的丁沛羚接着答说:“大哥像我爸,我像我妈,难怪你会这么问,几乎所有第一次见到我们的人都会怀疑。”
“伯⽗、伯⺟一定是对俊男美女,否则怎么会生出这么帅的儿子和漂亮的女儿!”林琳很少称赞女人,因为她总认为自己是最漂亮的。
“大哥的帅是所有亲友公认的,我觉得你比我漂亮多了,温柔又有气质,有你这样美丽的女朋友,我哥真的三生有幸耶!”很显然的,丁沛羚已经进⼊状况了。
一旁的卜兆桓则有点讶异林琳竟会夸丁沛羚漂亮,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位九年没见过面的邻家小妹,竟然如此配合地陪着他演戏。
而且,就如林琳所说,他发现沛羚还真是个漂亮女孩。他印象中的小女孩,如今已长得这样标致…
“兆桓…兆桓?你在想什么啊!心不在焉的。”
瞧沛羚瞧出神的兆桓,这才回过神。“没有…你不是要去赶秀场,先送你过去。”
“我看…我自己叫车过去就行了。沛羚一定还没吃饭,你先带她去吃。”
卜兆桓一听林琳不打算拉他去秀场,他真的好感谢沛羚的出现。于是他先替林琳叫了计程车,让她赶去秀场,然后才替沛羚拎起两只沉重的行李箱。
“怎么这么重?里面放金条啊!”丁沛羚先是一阵笑,才边走边说:“我的行李只有三分之二,其他的三分之一是你的。”
“我的?”
“对啊,卜妈妈知道我今天要上台北,就准备了你最喜<img src="in/huan.jpg">吃的韩国泡菜,还有⾁⼲、小卷丝、两罐⾖腐啂…为了平衡起见,我把它们平均分配在两边,以免我像螃蟹那样横着走。”她边说边笑。
“难为你了。”卜兆桓头摇苦笑。
“还好啦!其实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有你,我爸妈<img src="in/gen.jpg">本不可能让我上台北。”
卜兆桓点点头。“你的事我听丁浩说了。奇怪,台北有什么好?为什么你拚了命的想上台北?”
“因为…不想一辈子都待在台中,想换个环境,如果再不出来见识见识,搞不好过阵子我爸就会把我嫁给那个胡大雄,那我这辈子就永远得住在台中,那太无聊了。”她当然不能说她想来此谈场浪漫的恋爱。
“胡大雄?小叮当里的那个大雄?”他开玩笑道。
“比他还差劲,也不知道我爸到底是看上他哪一点,竟然老是夸他。”
卜兆桓只是笑了笑。
沛羚一侧过头,准备再说话时,突然被他的笑脸抓住视线…她这才发现,这个多年末见的邻家大哥变得好⾼喔!自己大概只到他的下巴吧!而且,和那个黑黑瘦瘦的乖乖牌比起来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看起来是既帅又斯文,而且相当稳重。她忽然觉得自己蛮喜<img src="in/huan.jpg">和他走在一起的…
他们来到他的墨绿⾊克莱斯勒旁,他打开后车厢,放好行李,以一流的技术倒车又往前疾驶出停车场。
在车上,丁沛羚的小嘴还是讲个不停,问个不停。
“卜大哥,为什么要骗你女朋友说我是你妹妹?”
“林琳很会吃醋,如果她知道你是我邻居,她不会给你好脸⾊看,而我会被她的飞醋烦死。”
卜兆桓早已见识过林琳<img src="in/luan.jpg">吃醋的狠劲,着实让他不敢领教。
“可是,她早晚会知道的。”
“只要你不讲,她就不会知道。”
“你总要带她回去见卜妈妈吧,一回家不就穿帮了?”
“谁说我要带她回去见我妈?”
“总要让卜妈妈看看未来媳妇长什么样子啊!”“我又没说要娶她。”他握着方向盘右转道。
“她不是你女朋友吗?”他刚才是这么介绍的啊!
“是啊!只是女朋友。”
丁沛羚弄糊涂了,因为在她的观念中,女朋友就是以后要娶的老婆,怎么他又说“只是女朋友”而且一副<img src="in/gen.jpg">本不准备娶林琳的口气。
“什么意思啊?”沛羚只好这么问。
“别谈这个了,以后你自然会明⽩。我们先去好好吃一顿,以免你哥说我<img src="in/nue.jpg">待他的宝贝妹妹。”卜兆桓不想破坏沛羚天真单纯的想法。
***
卜兆桓带丁沛羚去吃⽇本料理,吃<img src="in/bao.jpg">后就送她回住处。
“先替你介绍一下这里的环境。”卜兆桓与丁沛羚站在一条五米宽的寂静巷子里“这是栋三楼住宅,是我两年前买下的。一楼租给一对年轻夫<img src="in/qi2.jpg">,二楼我自己住,三楼是一间套房和一座空中花园。这个阶梯是上二、三楼的唯一通道,所以,没有电梯。你就当是运动吧!”
“这里好安静。”她只听见⿇雀的叫声和远远的模糊车声。
“这里离市区只有五分钟,是很好的住家地点,附近有生鲜超市、便利商店,也有传统市场、学校,邻居虽都不常打招呼,可是住了两年多来倒也习惯了。”
“这我听说了。”她记得表姐说过,有一次她租的公寓被大搬家,所有心爱的家具被一扫而空,结果邻居还以为她要搬家,<img src="in/gen.jpg">本不予理会。
“好!带你上去你以后的窝吧!”
他们一起走上一条约六呎宽的石阶梯。
“这条石阶听说有二十年历史了。我买下这栋房子时,房子才大翻修过一年,屋主要移民加拿大,所以才出售的。”
“喔!”她觉得他不必介绍的那么清楚,她又不是要在这里住一辈子。
“这是进二楼的门,有事找我可以按这个特制门铃。”他经过他的大门时随口说道。
“特制门铃?”
“只要你一按铃,摄影机就会把你连线到我的电视、电脑萤幕上。如果我不在,你可以对着门铃留言;如果你想破坏它,保全人员会马上赶到。”他简述自己的精心设计,然后便往三楼走。
沛羚觉得很有趣,为什么要装设保全?里面有什么金银财宝吗?
“请进。”卜兆桓打开一房一厅一卫、十余坪大的精致套房大门,然后站在门口。
丁沛羚看着这间光线好又通风的套房。沙发、玻璃茶几、电视柜、冰箱、小套橱、卧室、一个小后<img src="in/yang.jpg">台、洗⾐机、冷气…很<img src="in/bang.jpg">的小窝。
“这样只要三仟块的房租?!还含⽔电?!”
本来,兆桓并不准备向她收房租,不过她大哥丁浩坚持要他收下,才肯让她住进来。“満意吗?”
“嗯!很満意。”她马上从⽪包中拿出三仟元给他。“有什么租屋守则吗?”
“有。第一、爱惜这里的每一样家具。第二、外面那些花草如果有空⿇烦你浇浇⽔。”
“没问题,我最喜<img src="in/huan.jpg">拈花惹草了。”
“有时候我一忙就忘了要上来浇⽔,所以许多花都枯死了。不过,我会尽量记住,不会把这个责任推给你的,这点你放心。”他露齿一笑。
“卜大哥,你真的是让人跌破眼镜耶!”沛羚皱着细眉。
“怎么说?”
“我记得以前的你…是…”她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但还是老实说道:“是个书呆子。成天只知道上图书馆、拿第一名。沉默寡言,像有自闭症似的…我实在无法把现在和过去的你联想在一起。”
卜兆桓笑了笑。“我就是我,哪有什么过去和现在。”在他笑脸的背后却隐蔵着一丝痛楚。
“是这样吗?”沛羚似乎看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异样。
“你慢慢整理行李吧,我下楼了,有事来按铃或打个电话。”他<img src="in/jiao.jpg">代着并匆忙离开。
“你不必上班或去看林琳的服装秀吗?”
“我想在家整理一些资料。”他的口气有点不耐烦。
“喔!”她愣了几秒,才又喊着:“卜大哥、卜大哥,卜妈妈效的泡菜…”
她站在门口看着卜兆桓已经下石阶梯的背影。“算了,等我整理好再拿下去给你吧。”她自言自语的低喃着。
***
丁沛羚一连三天都没有再看到卜兆桓,打电话到二楼,回应的是答录机,按门铃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她抱着卜妈妈托她带来的泡菜、⾁⼲…来来回回跑了三趟,还是没能把这些东西<img src="in/jiao.jpg">给他。
所以,她学聪明了。这次她要确定他在家,再让他自己到三楼拿。
可是,按了五分钟门铃,仍然没有人来开门。
“算了,我要把你的⾁⼲吃掉,下次按铃再不开,就把小卷丝吃掉。”沛羚刚去面试,受了一肚子气回来,经过二楼顺便按门铃看看卜兆桓在不在家。
“那是我老妈的心意,你怎能独享?”没想到她话才说完,卜兆桓的声音也从石阶下方传过来。
丁沛羚急忙转头,看到了正在上石阶的卜兆桓,有点不意思地说:“不是啦!开玩笑的。”
“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他已站在她面前。
“还不是刚去面试…唉,算了,懒得讲。”她这两天去面试才知道找工作的陷阱真多,有些是时间过长,加班没加班费,没个制度,要不就是待遇太低。
“你开始找工作了?”
她看到他手上的行李,好奇地问:“你上哪了?”
“到港香出差。”他掏出钥匙开门。
原来这几天他是出差去了,早知道就打电话到他公司问。
“要不要进来坐坐?”
“好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屋里。
“卜大哥,你是做什么的?怎么贴这么多相片?好像在表演什么?”沛羚看着客厅沙发后方一整片墙全是相片。
“那是话剧社参加比赛或全省表演时所拍的。”他倒了杯果汁给她。
“话剧社?念书时候参加的吗?”
“念大学时。现在则是义务指导学弟妹的话剧社团。”他给自己倒杯开⽔,加了两块冰块。
“哦?这么厉害,看不出来你还是话剧社的指导老师。”
“人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一目了然,那就太无趣了。”卜兆桓在他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沛羚点点头“那倒是。”她握着果汁杯又问:“那我呢?我是个容易被一目了然的人吗?”
卜兆桓笑而不答。
沛羚被他的笑声惹⽑了。“什么态度嘛!人家就是直肠子嘛!有什么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这也没什么不好。哪像你,老是要人家猜,一点也不慡快。”
卜兆桓摇头摇,有点拿她没办法。“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以前又做过什么类型的工作?”
“我曾当过建设公司的董事长秘书、总经理的特别助理,我比较喜<img src="in/huan.jpg">担任行政、內勤之类的工作。”
“那一般的电脑文书处理、收发中英文书信、速记…你应该都没问题吧!”
“那是最基本的,怎能不会?我希望能找份较具挑战<img src="in/xing.jpg">的工作,我想挑战自己的实力。”
“嗯,不错!这两天我们公司正在应征总经理秘书,有趣兴吗?”
沛羚眼睛倏地一亮。“你们公司?规模如何?上下班时间呢?如果是几十坪的小鲍司…我可没趣兴。”
“口气不小嘛!”
“卜大哥,你是什么职位?”
“你去了就知道。”
“又要故作神秘…怪胎,明天就知道的事也要隐瞒,跟你讲话实在是种磨折。”丁沛羚很不以为然。
“给你个建议,最好别想到什么就讲什么,这样很容易惹来⿇烦的。我是还好,可是,别人未必也会如此。”卜兆桓耸耸肩。
“这是什么建议!这不等于得过着战战兢兢的生活?有这么可怕吗?”
“也不是,这得靠你自己判断。但是请别随意把别人当成无所不谈的好朋友。”他侧着头看着她道。
“那你呢?我可以把你当成无所不谈的大哥吗?”沛羚脫口而出。
“我说了,靠你自己判断。”他盯着她淡淡地道,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就知道,当她一问完这个问题后,她就猜到他一定不会给她正确答案。
环顾四周。这个房子里的摆设,几乎是黑、灰、⽩三个颜⾊的天下,大概只有她喝的柳橙汁是有颜⾊的。
她忍不住地好奇问道:“卜大哥,为什么你房子里的东西几乎是黑、灰、⽩三⾊?黑⾊的电视柜、沙发组,灰⾊的吧台、厨房、冰箱,⽩⾊的墙、灯饰…这难道是流行?怎么不弄得像我住的那间套房那样,那么温馨和人<img src="in/xing.jpg">化?”
“…”他默然以对。
“算了,当我没问。”
“问就问了,怎么能当你没问?我的耳朵已经听见、嘴巴也正要回答。黑、灰、⽩是我最喜<img src="in/huan.jpg">的颜⾊。至于楼上那间套房,是我请林琳帮我布置的。我想,女人应该比较懂女人吧!如果由我布置,你大概只能看到黑、灰、⽩三⾊。”
卜兆桓的回答令她有点意外。原来那是林琳布置的…她好像在众多意外情绪中抓到了一点点莫名其妙的“失望”
“我并不排斥黑⾊、灰⾊,只是一屋子的黑、灰,不会太沉闷、冷清了吗?林琳布置的品味你也看到了,何不让她把这里也布置的温馨、浪漫点,那才像个谈恋爱的人嘛!否则成天看这些没颜⾊的颜⾊,心情哪会好呢?”
卜兆桓看着她。“你管的也太多了!”他向她走近几步又说:“这里只属于我,我并不准备让任何女人来改变它。”
“有时候做做改变也不错啊!”“我不想改变,行吗?”
“当然行。只是,我看了实在不大顺眼。”丁沛羚十分坦⽩。
“那简单。”卜兆桓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你可以不必看。”
丁沛羚马上嘟起嘴,二话不说地就往门口走,当她要跨出门槛时,卜兆桓却开口说道:“等一下。”
她回过头没好气地道:“有话快说。”
“杯子。”他朝她笑了笑。
沛羚这才发现双手还紧握着剩下一口柳橙汁的杯子,她马上把杯子还给他。
“你不喝完?”他摇了摇杯子里的柳橙汁。
“我吃东西、喝饮料都习惯剩下一点点。”沛羚一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卜兆桓扬扬浓眉。“坏习惯。”
他关上大门,看看手上还剩下一口柳橙汁的杯子,又看看这屋子里的家具…
“沉闷?冷清?会吗?”
其实,来过这里的人大都会好奇地问他这个问题,还有人说:是不是他去的家具店只卖黑、灰、⽩三⾊的家具?
可是,他从来不在乎那些人的看法和建议,他就是喜<img src="in/huan.jpg">这样子的感觉,他庒<img src="in/gen.jpg">儿不想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