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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作者:缶雨 字数:8818 更新:2024-11-02 02:27:06

  一场审判终结,绕且初无力地靠着窗台眺望远方。

  曾几何时,这样的动作已变成他每⽇必做的。

  站在这儿,遥远的那方是别业,虽在千里之外,但他总觉得能够与元缃相望,纵然是他多情,但他多希望梦能够成真。

  那一巴掌打碎了她的心,也震坏了他的,为了让她脫离险境,他毅然决然地、毫不考虑地甩了那巴掌,也撂下了那样的话。

  他能理解她恨他的心,因为那些话是那么伤人,但他却无法了解他的用心,为了她,他做了多少与⾝份不合的事…

  当个登徒子‮摩抚‬她⽔嫰的脸颊、做个个<img src="in/xing.jpg">轻浮的公子哥,目的在多亲近她,也爱看她娇嗔发怒的美样。

  他甚至放下帝王的⾝段,因为她介意,所以他不自称“朕”而称“我”

  知道宁妃的心眼,也掌握了宁妃教训喜悦的证据,他更演了那场薄幸郞君的戏码,没想到他真演得那么出⾊,彻彻底底伤了她,令她现在连见都不想见他一面,甚至丢给他一首…

  弃置令何道,当时且自亲。

  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我的情我的心,任你毫不怜惜地弃置,现在见了面又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之间曾有过极深的情感,如今都已烟消云散,云淡风清,假如你想与我叙旧是为了对往⽇的无法忘怀,那请你将这份感情留给你此刻的人生伴侣吧。)

  绕且初満心満眼都因解读这首诗而伤恸。

  说得多么决绝,让他怎么咀嚼怎么心痛。

  “皇上。”进荣看见皇上变成这样,也不觉心疼起来。

  “进荣,难道朕真的就这样失去她?朕不甘心!”为何他真正想要的女人却得不到?

  “皇上,元姑娘会明了的。事实上,奴才以为元姑娘如果不爱皇上,就不会因皇上那席话而伤心。”

  绕且初怔忡。“你是说,她也爱着朕?”

  “元姑娘的伤心源自于宁妃,还有那⽇皇上那席话。奴才曾问过喜悦,喜悦说元姑娘在独处时,时常站在窗边遥望,而那方向,正是皇宮的方向。”

  绕且初急切地抓着进荣追问:“真的?喜悦真这么同你说?”

  “奴才不敢欺瞒皇上。”

  “但为何她要抛下那首诗给朕?”绕且初恍然大悟“朕清楚了!”

  还将旧时意…

  如果他想与她叙,并不是看在往⽇情,而是想与她从头开始,那么他是否就能站在她面前了?

  “大姐。”元绫拉着元缃的⾐袖撒娇。

  “别拉我,我不想见他。”

  “大姐,他是皇上哪!”天哪,那她不就是皇姨子?是吗?是这样称呼的吗?哎呀,不管,反正她的⾝份不一样了!

  “大姐!”不知何时,元缡也奔了进来,气<img src="in/chuan.jpg">吁吁地道:“那…那个…那个外面…”

  “好大的阵仗是吧。”元绫笑呵呵地调侃。

  元缃坐向雕花椅,倒了杯茶⽔润喉,打定主意不理会元绫与元缡两个妹妹在她耳边多说什么。

  虽然她已经原谅他,但总觉得心里有个疙瘩在,不知该怎么除掉。

  “大姐,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品茗!”元绫一副快晕倒的模样。“当今皇上就在正厅等候,你再不出去,外头的人会怎么想?我们不多招待,还让君王等候,会砍头的耶!”

  “那就砍头。”

  “大姐!”

  元缃捂着耳朵。“你们让我好好静静行吗?”

  元绫与元缡愣住,第一次见到她们亲爱的大姐忘了形象地大吼大叫。

  “今⽇我累了,不想见客,如果他是来订绣品的,就请他留下姓名和联络方式,改⽇我会请爹拜访。”

  元绫不解。“可是…可是爹失踪了,怎么请爹去拜访皇上…”她连忙住口。

  大姐的意思是,想教她见他,再等等叩,因为找到爹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当下就是拒绝见皇上就是了,请爹去拜访只是推托之词。

  啧啧,大姐好大的架子!

  “大姐,我不管你了,当人家放下⾝段亲自上门找你时,你却是端着那么大的架子。别忘了,你是为了什么进宮的,你现在的⾝份是皇上的妃子。”元缡正经地剖析,然后拉着元绫掉头就走。

  “你⼲嘛拉着我?”

  趴在桌面上,元缃陷⼊沉思,门嘎啦一声被推开,<img src="in/shu.jpg">悉的香味狂妄地窜进她的鼻腔,她一惊连忙抬…

  “不是说了不见客,你还来做什么?”她忽然想到,严厉地责问:“是谁放你进来的?”

  绕且初俊<img src="in/ting.jpg">的⾝影不停往前移近,而元缃的⾝子则不停地后移,臋一半已落在椅子外,差点就要跌下椅子,幸好绕且初及时捞住她的⾝子,更顺势往自个儿怀里送。

  “你…你放手!”

  她脸红地挣扎,但微<img src="in/ting.jpg">的<img src="in/xiong.jpg">脯却不客气地‮挲摩‬他的<img src="in/xiong.jpg">膛,恶意地挑战他的感官极限。

  他将脸埋⼊她的颈肩之中,为了她而深深叹息。

  “元缃,请你接纳我,我真的好累,好累…”

  她被他声音里疲惫的音调吓坏了。

  “你…”“为什么爱一个人要这么难?为什么我不能拥有自己爱的人,而必须碍着皇帝的尊贵⾝份而失去一切?你教教我,教教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累…”

  “我…”她怕了他这种要死不活的嗓音,扳起他的头。“去爱你爱的人啊,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笨蛋!

  “但是我说过的一些话却伤了那人的心,该怎么办?”

  绕且初⽪⽪的意有所指,确实让元缃脸红了大半。

  “我…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的,告诉我该怎么办?”绕且初将额头抵在元缃的额上,温柔地看着她。“还将旧时意,假若你想与我叙旧是为了对往⽇的无法忘怀。如果我说,不是为了再叙旧时意才来找你,而是为了新时情而找你,你会接纳我吗?”

  元缃低着头。

  “元缃…”绕且初抱紧她,害怕她会从他怀中消失,害怕她不原谅他,害怕…

  原本视恐惧为无物的他,从认识她之后,却变得只要与她有关的事,便感到害怕。

  “你知道我无法摆脫天生的地位与责任,‮家国‬社稷让我无法潇洒地丢弃,我必须为了‮国全‬
‮民人‬着想。如果抛弃这个位置就能得到你,我会毫不考虑地去做,但你知道我不能,你也不会看着我抛弃我的子民于不顾。”

  元缃昅昅鼻子,声音哽咽而细碎“我不会。”

  “那么,请你成全我,让我能够同时拥有你与天赋的责任。”

  元缃抬头看着他,缓缓地流下眼泪。

  绕且初以指背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别哭,你这一哭,我的心又被揪疼了。”

  元缃偏头安稳地躺在他肩窝处,手自然地揪着他⾐襟上的金丝盘扣。

  这味道…他⾝上有股‮花菊‬瓣的香味。

  香味对她们这些在绣房里工作的绣女来说是非常容易分辨的,况且绣房里的绣线又带了点独特调制的香味,所以她很容易便在他⾝上找到与香包相同的气味。

  在她的分析之下,她找出了那只香包最有可能的拥有人。

  “⻩⾊除了皇族之人能用外,平民是否不能用?”

  绕且初好奇她为何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

  “是的,除非是受封赐予⻩袍,否则皇族以外的平民是不能用⻩⾊制⾐…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那么在布上绣着龙凤呈祥呢?”

  “是皇族专用。”

  “闻闻我⾝上有着什么香味,<img src="in/shu.jpg">不<img src="in/shu.jpg">悉?”

  绕且初偏头在元缃肩窝找寻香味。

  “好香…不过味道很<img src="in/shu.jpg">悉。”这是什么香味?感觉好<img src="in/shu.jpg">悉,他似乎常常闻到。

  元缃从<img src="in/yao.jpg">带里拿出一只⻩⾊香包,香包上头绣着龙凤呈祥。

  “<img src="in/shu.jpg">悉吗?”

  绕且初摸摸自己<img src="in/yao.jpg">际,然后惊讶地拿回元缃手中的香包。

  “你在哪儿找到的?”

  “是你的?”

  “这是我的,是我<img src="in/nai.jpg">娘亲手绣制给我的,怎会在你这儿?”他何时弄丢的?

  元缃突然赏了绕且初一巴掌,暗暗在心里大笑。

  总算是将那天他打的那一巴掌讨回来了!

  “为什么打我?”绕且初抚着脸颊,哀怨道。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动手打他!

  “说,那天你偷偷摸摸进我房间,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她一想到那天她在后头的梳洗房脫光⾐衫换⾐,有可能被他看光,她…她…元缃脸颊红透了。

  “哪天?”绕且初审视着手中的香包,像是握着稀世珍宝般。

  “你给我好好想想!就是你约我到十里亭的那天!”

  绕且初扬起坏坏的笑。“你说那天啊,嗯…好像…有吧。”

  元缃倒菗口气。“这么说是全看见了?”

  这问题似乎对绕且初来说非常地难回答,只见他皱紧眉头。

  “全看见…似乎也没有,不过看到了你那对<img src="in/bao.jpg">満⽩皙的樱花<img src="in/xiong.jpg">脯、匀称‮圆浑‬的臋、修长的腿,就这样而已,最重要的地方我还来不及看个清楚。”

  “不要脸!”元缃反手又想给他一巴掌,绕且初手快地挡下。

  “不过最后,在我的宮里、我的龙<img src="in/chuang.jpg">之上,你的裸裎还有密处,我倒是清楚记得,多甜藌呀!”绕且初在叙述、赞叹之间,手指悄悄地‮开解‬元缃⾐襟上的盘扣,露出里头⽩⾊的抹<img src="in/xiong.jpg">。

  “你想做什么?”元缃揪紧敞开的⾐襟。

  绕且初一把拦<img src="in/yao.jpg">抱起她,将她丢到炕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脫去自己⾝上的龙袍。

  “‮存温‬一下吧,我的龙女。”

  “谁…谁是你…”她的话语被他封住,他以先天的男<img src="in/xing.jpg">优势欺庒在她之上,推开她已开敞的⾐衫,手伸进抹<img src="in/xiong.jpg">內,捧住柔美的‮圆浑‬,手指钳住上头早已<img src="in/bao.jpg">満的娇<img src="in/yan.jpg">蓓蕾,让它们藌意満掌。

  “不…唔…”她还想以薄弱的力量抗拒,无疑是以卵击石,他的力这是多么強硬啊,为了品尝,他可以強行拗折眼前这朵为他绽放的雏菊。

  慢<img src="in/rou2.jpg">捻然之中,她的⾝心早已为他准备妥当,只等着他尝味儿。

  在他温柔带点急切的恣<img src="in/rou2.jpg">中,她早已一丝‮挂不‬,而他也因数月的隐忍不耐等候,一举推⼊她体內。

  “呃…”她倒菗口气,平放在他<img src="in/xiong.jpg">膛上的手,随着他的推进、撤退而紧握、放松。

  会儿在他的撤回中放松。

  绕且初空出一手拉下<img src="in/chuang.jpg">帘,遮去了<img src="in/chuang.jpg">第之间的情<img src="in/yu.jpg">。他为了必须空出这只手拉下帘子而颇不⾼兴,随即以极快的速度与她相拥登上⾼峰。

  “且初…慢…”她快受不住他狂野的索求,他好像要不够似地一再要她付出。

  那令她全⾝‮挛痉‬的‮击撞‬,让她脑子一片空⽩,甚至无法接受如此狂妄的需索。

  “不要…慢点…”她弓⾝<img src="in/ying.jpg">向他以减少体內的冲击。

  他无法控制自己!

  他剧烈<img src="in/chuan.jpg">息,却无法停止下⾝的律动,直击最深处。

  突然一阵‮挛痉‬令她想并拢开敞的双膝,却因他的⾝体阻挡其中,只能紧夹住他,她再度弓起⾝子抱住他。

  “放过我…”

  “答应我…回…回到我⾝边,否则我不放过你!”他必须忍着一切,才能顺利开口。

  “我…我答应你…”多么羞聇啊。她竟然败在情<img src="in/yu.jpg">之下。

  绕且初没有依言放过元缃,反而更加卖力冲刺,深深地与她合而为一。

  登上后位,统御后宮,一人之下、所有女人之上,元缃的<img src="in/xing.jpg">命便不再有危险,没人敢动皇后一<img src="in/gen.jpg">寒⽑,尤其当今皇上对皇后的疼爱,更让其他嫔妃只能极尽所能地百般讨好。

  元缃登上后位,并没有停止绣江南纱绣,反而在闲暇、绕且初不找她“⿇烦”时,她还会做几件⾐衫。

  “吃颗葡萄。”绕且初塞了颗葡萄进元缃嘴里。

  坐在绕且初的腿上,元缃显然非常习惯,似乎她常常这么做…不,是绕且初常常将她抱到‮腿大‬上来坐。

  “这⾐衫好不好看?”元缃嚼着葡萄,扬起手中的⾐衫。

  “你已经给我做太多⾐衫了。”

  “谁说这是给你的!”

  “不是给我的?”绕且初皱眉气愤道。

  “不是。”元缃又低头绣着⾐衫上的图形。

  绕且初霸道地拿走⾐衫,质问道:“说,这是给哪个姘夫的?”在宮廷之內,有谁取动他绕且初的女人一<img src="in/gen.jpg">寒⽑!

  “有哪个姘夫够资格穿上⻩⾐?”

  “你是说他是个王爷,是皇族的人?”他大吼。元缃叹口气,捧住绕且初的俊脸。“贵为皇帝怎么可以大吼大叫的,活像个孩子。”

  “说不说?不说我就用‘体罚’来<img src="in/bi.jpg">你说。”他将手放在她<img src="in/yao.jpg">际警告道。

  “是给敛琥的。”她点着他的鼻尖。“瞧你疑神疑鬼的。”

  “给敛琥?”那臭小子,便宜他了!

  “你知道纤儿一直都很喜<img src="in/huan.jpg">敛琥,我总得拉拢拉拢他,为纤儿的将来铺路。”

  “哼,只要朕旨意一下,他敢不娶纤儿吗?”绕且初骄傲地扬⾼下巴。

  “又改不了这习惯。”元缃低头咬了绕且初的<img src="in/chun2.jpg">一下。

  “再多咬几口吧,‘朕’想得紧。”

  “不要脸,我才不要!”

  元缃抢回⾐衫别过头去,继续工作。

  “那个臭小子,你为了他的⾐衫,都不管我的病了。”

  “病?”

  “我想你想疯了。”

  “你夜夜笙歌,我倒怕你会先死在龙<img src="in/chuang.jpg">之上。”记得她在进宮前曾诅咒他最好死在龙<img src="in/chuang.jpg">之上,现在她可不想诅咒实现。

  “你派敛琥去绣房,将纤儿接进宮里来玩几天好不好?”

  “不好。”绕且初贼笑。“除非你愿意到龙<img src="in/chuang.jpg">上来陪我。”

  元缃被绕且初如此露骨的要求给气红了脸。“不要脸!”

  到最后,她还是被架到<img src="in/chuang.jpg">上去,展开一场“角力”赛。

  “喂!”

  “小扮哥!”元纤一见到绕敛琥便奔到他⾝边,紧紧抱住他的‮腿大‬,害得他脸上阵嘲红。

  “你⼲嘛?”

  “小扮哥,来找纤儿玩吗?”

  元纤扬起活泼可爱的小脸蛋,天真地看着他,害得他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佯装生气。

  “别抱那么紧,多难看!”

  “小扮哥,纤儿好想好想你喔!”好想和小扮哥到庙里去玩⽟珠。

  “我今天是奉命来接你进宮看皇嫂的。”讨厌的堂哥!

  “看缃姐姐吗?我去。”

  “那走吧。”

  绕敛琥<img src="in/gen.jpg">本不想等元纤,转⾝就走。

  元纤跟得好累,一个不小心便摔倒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音。

  “呜…好痛…”

  绕敛琥翻翻⽩眼,转⾝往回走,站在元纤面前,双手叉<img src="in/yao.jpg">,一点也不想扶起她。

  “你不要那么⽩痴好不好?”

  “好痛。”元纤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可爱的小脸蛋満泪⽔。

  绕敛琥再度翻⽩眼叹口气,蹲下⾝去。

  “⽩痴。”

  破锣般的嗓音倒令元纤停止哭泣,呆呆地看着绕敛琥。

  “小扮哥,你的声音好破喔。”

  “你这个笨蛋!我的声音什么时候变破了?”该死的女娃儿!他的声音像⻩莺出⾕一样好听,什么时候破了?

  “⽩痴、⽩痴,纤儿是⽩痴,走路不生眼,跌个狗吃屎。”

  声音又来了!元纤循着声音寻找,在绕敛琥的肩头发现了一只七彩羽⽑的怪物。

  “啊!”元纤指着那只怪物尖叫。

  “闭嘴!”绕敛琥搭着耳朵。

  “⽩痴、⽩痴,纤儿是⽩痴,走路不生眼,跌个狗吃屎。”

  “啊…”元纤叫得更大声。

  敝物以翅膀捂住头,叫得比她更大声,然后大喊一声“闭嘴,⽩痴!”

  说话的是谁?用破锣嗓子骂人的又是谁?说着骂人打油诗的聪明怪物又是谁?

  是元纤自己?是讨厌小女孩、讨厌⿇烦的绕敛琥?还是…以七彩羽⽑捂着头尖叫的怪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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