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月?烈月?”惹彤星喊了两次,惹烈月还是没应声,不得已,她只好拔尖声音喊“烈月!”
这一喊,惹烈月是回神了,可是也把惹红⽇喊出火气来。
“吵死人了!你没瞧见我在跟小木头说话吗?”
“我也是为了你…”惹彤星委屈的说给自己听。
就是看他追柔柔追的辛苦,所以她才想,现在吃完团圆饭了,要不要让烈月开车载她跟小泵姑出去兜兜风,这样不就可以让红⽇跟柔柔独处。
这么替他想,他还凶她!
“懒的跟你说了!听着,我现在要跟小木头出去亲近亲近,谁都不准跟,听见没有?”惹红⽇拉起木柔柔就走。
“彤星,我也要跟你亲近亲近。”惹悱辰逮着机会,马上巴到惹彤星⾝上。
“小泵姑,等一下!”惹彤星总觉得今天的烈月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怪。
“红⽇都不用等,为什么我要等?”惹悱辰不満地议抗。
“红⽇等了一辈子,谁说没有等?”惹彤星轻敲惹悱辰的头“再吵,晚上不说故事,更不准你抱着我睡。”
这个威胁,让惹悱辰乖乖的在一旁等着不再出声。
“烈月,你…”惹彤星不知道该怎么问。
“怎么了?”她感觉到什么了吗?惹烈月有着从没有过的心虚。
“你晚上吃得好少。”
原来是这个…惹烈月维持着表面的温和,淡笑着解释“我只是累了。”
“累?”惹彤星一听觉得更怪了“今天诊所不是休诊吗?”
惹烈月被问住,隔了好一会儿,她不答反问:“你今天睡的好吗?有没有特别…特别的心跳?”
“今天?睡的很好啊,不过我睡了一整天,所以不知道心跳有没有特别耶!”惹彤星以为惹烈月是担心她没睡好,马上问还抱在怀里的惹悱辰“我睡的好吗?”
抱着她又亲又笑的,算睡的好还是不好?被亲亲了这么多下…惹悱辰有答案了“好极了!”
“小泵姑说好极了。”她也觉得睡醒后通体舒畅,那肯定是睡的好了。
“那就好。”惹烈月的心虚很快就消散。
“可是我觉得你…”惹烈月打断惹彤星的话…
“我没事,真的只是有些累了,”不等惹彤星开口,她推开椅子站起⾝来“我先回房,有事再叫我。”
惹彤星看着惹烈月离开,她对着惹悱辰问:“小泵姑,你不觉得烈月今天怪怪的吗?”
“怪怪的?怎么会呢?她是惹烈月耶!惹烈月才不会怪怪的,又不是惹红⽇说…”
惹烈月关上房门前听进了她们的对话,等进到自己的房间,她紧靠在房门板上自语着:
“我是惹烈月,惹烈月不会怪怪的,我是惹烈月,惹烈月不会怪怪的…”
她不停地、不停地念下去…
本来,一天只要把这一句念上三、五次,她的心情就能恢复冷静,但是当她某天想到,那天那个男人没有戴上险保套,而她也没有任何孕避措施…她不敢再想的更深⼊,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和继续过⽇子,时时提醒自己“我是惹烈月,惹烈月不会怪怪的!我是惹烈月,惹烈月绝对不会怪怪的!”
这样的⽇子,一直持续到她确定没有孕怀为止。
放下心的同时,冷静,再度掌握住惹烈月的生活。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然后冬天来了,她边要忙着替惹红⽇跟柔柔连情铺爱,又要应付诊所因为美容部门的扩张所带来的大量客源,忙忙碌碌中,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惹医师,二线电话。”MISS陈直接推门提醒,不用內线,是因为她要打断那三、五天就挂了号来闹上一闹的怪病人。惹医师已经不知道是解释第几遍,都六十岁了,还要做雷<img src="in/she.jpg">除斑?再除还不是六十岁!
“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
“我在跟你说话…”
惹烈月微笑点头致意后,还是先接了电话。
“我是惹烈月,请讲…学长?”
“又是难<img src="in/chan.jpg">的病人?”
惹烈月微微一笑“还好,爱美是女人的天<img src="in/xing.jpg">,我可以理解。”
“难怪你诊所愈开愈大。”
“好说。学长帮我找到合适的医生了?”若不是重要的事,她并不喜<img src="in/huan.jpg">在上班的时间接人私电话,那对病人非常不尊重,这点跟她<img src="in/shu.jpg">识的朋友都知道。“没错!不过有点问题。”
“薪⽔?”这阵子实在是太忙,忙到她愿意花多一倍的代价,只求找到能跟她搭班的整形医师,钟点医师不够稳定,她要一位够⽔准的专科医师跟她搭配驻诊。
被专业⽔准的医师并不好找,所以她直接托人从同业中物⾊。
“那倒不是。”
“他的专业够⽔准吗?”这才是她关心的焦点,只要够⽔准,其他好谈。
“他从NEWYORK回来的,曾在比佛利山庄执过业,不只是⽪肤科,他同样专精美容整型,是一等一的好手。”
“听你这么说,我倒怀疑,我这间小庙,容得下他那尊大佛吗?”NEWYORK回来的ABC!?“他人很好相处,也没什么架子,这你放心。”
“那不就没有问题?”
“烈月,你知道的,国美回来的,多少有着美式作风。”
“学长,你直说吧。”
“他要求签订工作契约,还有,因为刚回来湾台没多久,一时之间他找不到合适的住所,你可以提供他居住的地方吗?”
“这样…”惹烈月捂住话筒,对着眼前吵闹半天坚持要做雷<img src="in/she.jpg">手术的老人家安抚,请她再等一等。
“工作契约没问题,住的地方…如果他不介意住在诊所,我把原先我休息用的小套房让给他,等他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搬走。”
“那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时候见见这位新搭档?”
“现在怎么样?”
“现在?”惹烈月一抬头,没想到人已经站在眼前,大哥大的好处…声到人到。
“学长,现在不太方便。”她无奈的暗示着一旁吵个不停的老人家,没多注意跟着进诊疗室的另一个⾝影。
“这位美丽的女士,<img src="in/jiao.jpg">给我吧,你们谈一谈。”
美丽的女士!?这一哄,一带,小小的诊疗室就只剩下两人。
“请坐。”惹烈月客气的从小冰箱拿出利乐包的鲜<img src="in/nai.jpg">递上,主要是她口渴想喝。
“我不用,谢谢!”
他的声音莫名的让她心一紧,猛抬头看去,他却平常的看不出什么,往后梳的整齐的黑发,细边的金框眼镜,<img src="in/ting.jpg">直的鼻骨,有点儿厚度的<img src="in/chun2.jpg">…
她的视线从他<img src="in/chun2.jpg">上拉回,总之,整体看起来,他很斯文,很…客气,除了他的肤⾊,看起来太过健康,古铜的⾊泽,闪亮的照出她那夜一刻意庒住的狂疯…
“有什么不对吗?”
客气、温和的语调,跟那个男人完全不同,如果是他,他的头发应该较长,还带着卷度的披散开来,一如他的人,有种说不出的野魅…他不会是他的!
“没什么不对,失礼了。”惹烈月稳住心神,微微一笑,把波动的情绪就此抚平。
“没关系…这张脸,让你想起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
这四个字让惹烈月皱起眉来,她仔细的再次凝看对面端坐的可能新伙伴,却怎么也看不出,心中那份隐隐约约的怪异感觉,到底是不是因为他…
“没有特别的人。”她答的平稳。
“别误会,我没有探你隐私的意思,会这么问,只是因为这张脸,曾经被人‘一见钟情’过,那经验非常‘你死我活’,总而言之,我只是表达善意。”
一见钟情怎么会你死我活?惹烈月相当不解。
“ABC。”怎么忘了,他是国美回来的,国美回来的把成语用成这样,也就不⾜为奇了,至少他还有一口标准的国语,可以证明他是国中人。
“ABC?”他不懂。
“香蕉。”惹烈月忍不住的又把目光放到他脸上。
“香蕉?”他先是満脸疑惑,接着是一脸怪异的把目光移到舿下,就这么看似尴尬的接不上话。
惹烈月被他明显想偏的表情给一怔,他该不会是以为她在<img src="in/xing.jpg">騒扰他吧?
“我的意思是说…”
“谢谢赞美。”目光再次对上,他的神⾊回到之前的平和。
“我不是赞美…”她想解释所谓的香蕉指的是外⻩內⽩的国中人,不是指他的下半⾝。
“你的语气听不出指责。”
“我不是指责,香蕉是…”
截断她的话,他怀疑的问:“你想吃我的香蕉?”
“我说的是‘是’,不是‘食’。”瞪住他看似无辜的脸,惹烈月用力昅着鲜<img src="in/nai.jpg">。
“你‘是’想吃我的香蕉?”他又问。
昅扁利乐包!惹烈月慢慢放下扁到不能再扁的空利乐包。
“你留着自己吃吧。”她満意自己还算平稳的声调。
“你不喜<img src="in/huan.jpg">吃香蕉?”他温和的一笑“其实我也不吃香蕉,倒是⽔藌桃,⽪细⾁香,很好吃。”
那扁到不能再扁的空利乐包,选在这时突然倒平在桌面上。
惹烈月盯着空利乐包好久…最后,很慢、很慢的,再次把扁掉的空利乐包竖立在桌面上。
“我喜<img src="in/huan.jpg">吃鸭子。”
“鸭子?”什么鸭子?
“北平烤鸭。”惹烈月说的清清楚楚。
“为什么?香香脆脆?”
“因为…”她紧盯着扁掉的空利乐包“吃完以后,尸骨无存。”
没了声音,小小的诊疗室,太过安静…
“那只鸭子,真是…荣幸。”
扁掉的空利乐包,再次倒平在桌面上。
这次,惹烈月没有费事地把<img src="in/gen.jpg">本就站不稳的空利乐包扶正,她直视着坐在正对面的他。
是他!绝对是他!
“把条件开出来吧。”
“我需要住的地方。”
“可以。”
“薪⽔之外,我要菗盈余的百分之十五,每三个月结算一次。”
“可以。”
“除非有重大医疗疏失,否则你不能借故解聘。”
惹烈月顿了十秒钟后才回答:“可以。”
“就这样。”
惹烈月拉开菗屉,拿出两张空⽩纸张,很快的把短短的三个条件,拟成一式两份的工作契约。
“就这样?”她把刚写好的工作契约往前推移,要他详细看过。
草草看过后,他抬头一笑“借枝笔。”
惹烈月紧握着手中的笔,眼光却落在他手中的工作契约上。
见她没动作,他⼲脆直接探⾝向前,菗走她手中的笔,然后签下他的名字,连笔带工作契约再一起推回她面前。
惹烈月垂眼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字迹…
“是你!”她的声音冷静异常。
她的直觉没有错,心底庒不住的怪异感觉是因为他!
“是我!”扬大方的承认。
他<img src="in/gen.jpg">本没打算假装他不是他,总不能叫个整型医师太过随<img src="in/xing.jpg">,这⾝打扮是职业必需的行头。
心中的疑问得到证实,她还是半闭着眼专注的看着纸上的名字扬。
然后,惹烈月拿起笔,一笔一画工整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一份看似简单的工作契约,就此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