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无论在生病、贫困、失败、任何的环境下都敬重对方、疼爱对方吗?除了死之外,愿意永远不与对方分离吗…”
在他所信仰的神面前,我以神圣的誓言为枷锁,噤锢他的手⾜、控制他的心灵,使他…正式成为我的。
隐约知道自己正在沉睡,却想不起来是为了什么。
或者,不是想不起来,只是自己不愿去想。
外面的世界有那令人惧怕的东西,不愿面对,所以选择就这样沉睡。
沉睡…
恍恍惚惚间,任由时间流逝,不看、不听,也不感觉。
直到,开始听见那个声音。
“今天过得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半个月来有好多事,烦得我没空过来看你,没人跟你说话,会不会觉得无聊?”
那是个很好听的声音…总是温温淡淡的,虽然没什么⾼低起伏,但这种沉缓的语调,不会让人有庒力,感觉很舒服。
“外面的天气很不错,我抱你出去晒晒太<img src="in/yang.jpg">。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花园里的波斯菊开得好灿烂,整片看来就像是红粉⾊的地毯一样,你一定会喜<img src="in/huan.jpg">。记得以前你最喜<img src="in/huan.jpg">粉⾊系的东西,甚至还把我们的房间也弄成一片粉嫰…以前你亲手买了粉⻩⾊的<img src="in/chuang.jpg">单、浅棕⾊的壁纸和灯罩,还有天花板那一片粉蓝⾊…我们到花园了,还好太<img src="in/yang.jpg">不会太大,可以在草地上用餐。今天我们来野餐,晴儿⾼不⾼兴?”
她从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也没想要知道,只是觉得这声音令她愉快,所以选择听见。
“我们现在坐在花圃旁的草地上,前面就是一大片的波斯菊,全是红粉⾊的,来,我摘一朵放在你手上…有没有感觉到?每一朵的瓣花数量都不太一样,瓣花的边缘还裂分成羽⽑状,觉得瓣花软软的,是不是?”
他并不是开始就说这么一长串句子的。
记得在刚刚听得见他的声音时,他总是几个字一句、几个字一句,然后要隔好一阵子,才能又听见他挤出下一句。几乎可以猜得到这人其实是不常说这么多话的,是为了要说给她听,所以才勉強自己做出这种不纯<img src="in/shu.jpg">的举动吧。
“中午我们吃⽪蛋瘦⾁粥,这可是杰瑞家的厨子煮的。还记得他有一个妹妹吗?那个一头红发的安妮薇。她呀,去年正式与家里决裂,脫离关系了。现在则自个儿躲到英国去念美术学校,打定主意要实现从小立下的画家梦。”
有时是讲天气风景、有时会念报章杂志,但大多时候都是漫无目的的闲聊,就像这样,他说着他⾝边发生的事情,从公事到心情,从客户到朋友。
他不介意她不回应,她自然乐于倾听。
谁教他的声音是自己少数能听见的声音?!
但奇怪的是,他似乎总以为她该会认识他所提到的某些人。
“好吃吗?会不会太烫?我还是帮你吹凉一点吧…好了,来,我喂你…会不会太咸?我记得你爱吃清淡一点的口味,在这方面杰瑞那家伙倒是跟你如出一辙,所以也才会从他手中半途拦劫这个便…对了,我刚刚有没有告诉你,其实这⽪蛋瘦⾁粥本来是杰瑞的午餐?欸,好像有点起风了,你在发抖了呢,觉得有点冷了是不是?晴儿乖,赶紧把这粥趁热吃完,我抱你回房,免得吹了风受寒就不好。今天我带了几本书来,等回了房念给你听好不好?”
这人总是如此巨细靡遗的告诉她⾝边的状况,但,她并不是那么在意的。
在她来说,他的声音,还比较让人感趣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