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经过一个房门前时,突然从里头传出了一道喊叫声。
“喂,外面的人,去厨房帮我弄点吃的过来。”
听到这道声音,聂汾汾的眉头立即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是三少爷!她怎么这么倒霉又碰上他了。她左看有看,希望能找个代替的人,可惜附近<img src="in/gen.jpg">本没半个人影。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似乎是看见她的人影不曾移动,他又再度叫了一次,而这次则明显的增加了些火气。
唉,看来只好认命了。不过这事儿本来就不是她的工作,这样一来她待会儿岂不⾜可以明正言顺的向他讨些赏钱,那他就没理由拒绝了吧?
一想到又有钱赚的机会,聂汾汾的眼里顿时迸<img src="in/she.jpg">出光彩,原本不情不愿的心态立即转为积极,转⾝便朝向厨房的方向奔去。
然而她一到厨房,便发现到出了个大问题…此刻厨房里<img src="in/gen.jpg">本没半个人在,她要找谁帮她弄吃的?
时值午后时分,或许大伙儿是趁空出去纳纳凉了。但她总不能就这样的回去对那位三少爷说吧,可想而知他那火爆的<img src="in/xing.jpg">子绝对会发作,而她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人,然后就会有人要跟着倒霉了。
稍微考虑了会后,聂汾汾只好卷起袖子自己动手了。
反正看在待会儿会得到赏钱的份上,即使是要煮东西给个讨厌鬼吃,她做起事来也就不会觉得那么无趣了。
呵呵呵,亲爱的赏钱,等等我,我马上就到了!
聂汾汾愈想就愈⾼兴,忍不住便哼起小调来了。
可恶的大哥跟二哥,居然都跑出去逍遥,丢下他一个人在这儿处理这些烦死人的工作,等他们回来后他一定要跟他们好好的议抗
议抗。齐驭忿忿不平的看着手上那堆报告。
真是他妈的无聊!扁是看这些由各地送来的报告就弄得他头昏脑<img src="in/zhang.jpg">的,害得他的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刚刚他明明派人去帮他准备些吃的东西过来,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送到?这些下人们的手脚真是愈来愈不俐落了。
正当他这么想时,敲门声恰好响起。
“进来!”齐驭不耐烦的叫道。
原本脾气就暴躁的他一饿起来的话就更没耐<img src="in/xing.jpg">,因而他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给扫开,好用来放吃的东西。
看到他那么耝鲁的行为,聂汾汾先是颇不以为然的皱皱眉头,而后便进到屋內将手中的拖盘放到他清出来的桌面上。
“三少爷,你要的食物奴婢替你送来了。”
齐驭也懒的抬头,因为他已经饿得前<img src="in/xiong.jpg">贴后背了,当务之急自然是得先填<img src="in/bao.jpg">肚子再说了,所以就见他拿起汤匙便大口大口的舀起莲子汤就喝,狼呑虎咽的模样令聂汾汾着实讶异。
瞧他吃成这副样子,若被不知情的人看见的话,铁定会以为这人已有多⽇不曾进食了呢。
再舀个几大匙后,整碗莲子汤已可见底,他意犹未尽的将剩下的汤汁<img src="in/tian.jpg">个精光,耝声耝气的再吩咐。
“你再去帮我盛一碗来,碗最好换个大一点的。”
嗯,稍微填过肚子后就觉得有精神了些,也有充⾜的体力再开始看那堆无聊的报告了。
齐驭弯⾝将刚刚被他扫下桌的纸堆捡起,正准备看时却发现到站在他面前的那名丫环似乎没有动作。
他的浓眉顿时不⾼兴的攒了起来。
爱里的这些下人真是愈来愈没有规矩了,动作慢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敢公然不听主人的命令,这样下去还得了吗?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没听见…哇!怎么会是你?”在齐驭看清她的面孔时,整个人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是那天那个天杀的臭丫头!
“是我又如何?”瞧他那种想吃人的表情,聂汾汾亦不甘示弱的瞪大了眼睛“反正就是我把东西送来给你吃的,你可别想抵赖。”她义正辞严的声明自己的立场。
今天他要是敢再“赖帐”的话,她肯定要跟他没完没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尽管对于那天她让自己出了个大糗的事仍是气愤在心,但是他实在是听不懂她这话的意思,所以便决定先弄清楚了再说。
“什么意思?就是该给我的东西,你可别忘了给我啊!”聂汾汾捺住<img src="in/xing.jpg">子,同时稍微给个暗示,提防他跟她装<img src="in/mi2.jpg">糊而让她少了笔收⼊。
“该给你的东西?”这下齐驭可真胡涂了“什么东西该给你的?我可不记得我要给你什么东西?”
“赏钱啊!”见他这么拖拖拉拉的样子,她已有点儿不⾼兴了,所以决定直接“提醒”他。
“赏钱?什么赏钱?”他是愈来愈<img src="in/mi2.jpg">糊了。
他不记得自己曾派她去做什么事,又怎么可能会给她赏钱?这个臭丫头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什么?”听见他的语气确实有“赖帐”的可能<img src="in/xing.jpg">,聂汾汾立即气得直跳脚,同时不顾一切的朝他大声嚷嚷起来。
“没想到堂堂一个三少爷居然如此小气,就连个赏钱也不愿意付!你那天不愿意给钱我自认倒霉就是了,但今天可不成,我可是辛辛苦苦的到厨房去帮你弄这道吃的过来,再怎么说你也该付给我走路工才是,你别想这么轻易的便抵赖掉。”她边说边恶狠狠的瞪着他。
开玩笑!他要是不给钱的话,她岂不是做了⽩工?
齐驭花了一小段时间才把她话中的意思给弄明⽩,同时间一股怒气亦开始在他心里加温。
真他<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这臭丫头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她是他们齐府所雇的下人,原本就该来这儿做事的,怎么现在他这个做主人的不过叫她端个东西来,他就得给她赏钱?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要你来这里做事本来就是应该的,你竟然还敢跟我讨什么赏钱?胆子未免太大了吧。”他脸红脖子耝的朝她大吼,希望能让她得到些教训。
可惜她完全不吃这套。他生气,她可比他更气。
“你才说什么鬼话哩!我在卖⾝契的合约上签的工作是负责前院的扫除便可,当然不用来你这后院工作了。现在我既然替你端食物过来,你当然得赏我『走路工』的钱了,连这种道理你都不懂吗?”
聂汾汾<img src="in/gen.jpg">本就忘了自己的⾝分不应该跟主子这样大小声的,她一心一意只想为保护自己的“钱利”而努力。
“你他妈的敢说我不懂道理?你才是那个不懂道理的人!”齐驭气得脸⾊发自,再度兴起了将她掐死的念头。
这臭丫头真是罪该万死,竟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看来她铁定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分。
“我怎会不懂?我帮你做事而你付钱,这本来就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是你不知道这个道理才是,还是你<img src="in/gen.jpg">本就是个小气吝啬的人。所以不肯付赏钱?要真是这样的话你就直说,我顶多是自认倒霉而已。”聂汾汾生气的反<img src="in/chun2.jpg">相稽。
小气吝啬的人?他齐驭岂是那种不⼊流的家伙?这话未免太侮辱他了。
“谁说我小气?”他由怀中掏出一些银子,也不管有多少便递到她面前“只不过是个赏钱罢了,我又何需小气?”
一看见他递过来的银两,聂汾汾所有的火气在瞬间全数消逝无踪,同时马上换上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哎呀,三少爷早拿出来不就是了,那我们两个就不必浪费了那么多的口⽔了嘛!奴婢早就知道依齐府的财势,三少爷<img src="in/gen.jpg">本就不需要跟奴婢介意这种小钱的,看来还真是被奴婢给说中了。”聂汾汾边说边老大不客气的将他手中的银两给全数拿走。
呵呵,有钱人家一出手果然就是不同,看来她认为他是个小气的人还真是冤枉他了。她笑咪咪的数着她的收获。
喝!这臭丫头还真不是普通的现实,一看见有钱整个态度便彻底的改变,连称呼也变为“三少爷”、“奴婢”的,由此可见她爱钱的程度有多么严重。
“怎样?你觉得够不够?需不需要我再多『赏』你一点?”齐驭瞇起双眼,故意问道。
“哎呀!这就够了,三少爷真是个大方慷慨的人,奴婢再怎么爱钱也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句话。”
虽然他主动提议要多赏些给她,她不拿的话似乎是有些可惜,可是她爱钱却是很有原则的,不该是她的她绝不多拿。
她还真好收买呀,只是给她一丁点儿的钱,他立即就由“小气吝啬”升格成“大方慷慨”了。
“三少爷,你真的还要吃一碗吗?奴婢这就再去帮你端来。”将钱仔细收妥后,聂汾汾立即笑咪咪的问道。
既然他赏得这么大方,那么别说是一碗了,就是再端个十碗八碗的,她也毫无怨言,因为这样一来她才可以“端的愈多,领的愈多”啊!
“用不着了,我气都气<img src="in/bao.jpg">了。”瞧她一副兴致⾼昂的模样,齐驭单用膝盖想也知道她现在在打什么主意。
她绝对是想再多捞点钱。真是作梦!
“是吗?那奴婢就先告退了。”知道自己原先的计画无法顺利达成,聂汾汾顿时失望的收妥桌上的空碗,而后委靡不振的走了。
待她走远后,齐驭愈想就愈气,忍不住便由桌上抓了个纸镇往外头去去。
他在自个儿家中吃个东西还得赏钱,这还有道理可言吗?最呕的是她刚刚被她那么一<img src="in/ji.jpg">。拿出来的钱到外头去都可<img src="in/bao.jpg">餐一顿了,结果他现在却落的只吃了碗莲子汤而已,真是气死他了。
看来那该死的丫环不只是爱钱而已,她<img src="in/gen.jpg">本就是在抢钱了!
幸亏他那娘老并不在这里,否则自己岂不是又要被她大大的取笑一番了?齐驭漫骂边在心中如此庆幸着。
然而他所庆幸之事在晚上时便弄得人所皆知,而将之透露出来的不是别人,就是齐驭他自己。
虽然齐家夫妇与三个儿子皆各住在自己的院所里,但是只要他们人在府里,就会大伙儿一同用餐。这是由柳沅所规定的,所以齐家三兄弟即使是觉得不太自由,但为免娘亲大人啰唆个不停,所以向来都如此做。
今晚因为齐家老大及二老皆赴外地去处理事情,理所当然的便不可能出现在餐桌上,所以便只有齐家夫妇及齐驭三个人了,而这情形在短时间內势必得维持上好一阵子。
打从齐驭出现在饭厅时,柳沅就觉得他的脸⾊似乎不是很好看,吃到一半便忍不住的开口问道:“驭儿,你是怎么了?”
“没有。”齐驭简单的回答她两个字,打定主意不再多说。
开玩笑!要是下午那件事被他娘老得知的话,他肯定会被她取笑好一大段⽇子的。
没有?柳沅看他愈来愈<img src="in/yin.jpg">沉的脸⾊,更是觉得好奇。
驭儿向来便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一旦心中有什么气就会直接发怈出来,现在怎会忍住不说?可见其中是大有文章。
“听下人说,你今儿个下午似乎又发了一顿脾气,还摔了东西出门,是不是生意上有啥不顺的地方?”齐骧也开口问道。
“没有。”齐驭还是这两个字。
齐家夫妇先是奇怪的互望一眼,而后便是耸耸肩的低头吃饭。
反正依他们对这个儿子的了解,要是他不想说的事,就算是天皇老子来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们还是省点力气好了。
此时饭厅里又再度恢复沉默,过没多久柳沅突然抬起头叫道:“对了!”
“夫人,你怎么了?”好端端的饭不吃,⼲么叫这么大声。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柳沅转头对站在一旁伺候的⻩伯吩咐道:“⻩伯,你去吩咐厨房再把下午那种莲子汤准备好,我待会儿还想再吃。”
当听到“莲子汤”三个字时,齐驭的⾝子顿时一僵,脸部肌⾁也微微菗搐着。但因为动作过于细微,所以并没有人发现到。
“莲子汤?”⻩伯一愣。
“是啊,下午我用点心时,厨房所准备的正是莲子汤,我一吃觉得真是好吃极了,所以待会儿还想再吃。”以往厨子也曾煮过莲子汤,可就不像是今儿个的这般好吃,看来厨子的手艺是进步多了。
“是。”⻩伯立即衔命而去。
“驭儿,你等会儿一定也要吃上一碗,那味道真是跟以往的大不相同,绝对值得一试。”柳沅大力的向儿子推荐。
“哼。”齐驭冷哼一声后便不再言语。
今天下午他就是觉得很好吃才会想再吃一碗,要不是被那臭丫头给气着了的话,他一定会将全部的莲子汤都给解决掉的。
虽然儿子的反应好似有点奇怪,但是柳沅也不以为意,因为他向来便是这副样子。
稍过片刻,⻩伯使领着有些惊慌的厨子来到饭厅,柳沅一见到他立即毫不吝啬的连声夸赞。
“你的手艺真是进步许多呢,想来我也该为你加加工钱了。”
“不敢、不敢!”就见厨子连忙头摇“小的不敢欺瞒夫人,下午的莲子汤并非由小的做的。”
“不是你?那么会是谁呢?”柳沅这下可觉得奇了。她怎么不知道在这个府中,还有谁的手艺这么好的?
“小的也不知道。今儿个夫人说想吃点点心时,小的正想去准备,结果有位丫环说厨房里已有一锅煮好的莲子汤,所以小的便叫人端来给夫人用,实在是不晓得到底是谁准备的。”
“这就奇了,那到底会是谁煮的呢?”柳沅实在是觉得纳闷。
齐驭在一旁实在是忍不住了,随即脫口而出“肯定是那个臭丫头。”
“咦,驭儿,你知道是谁啊?臭丫头?是哪个臭丫头?还有你怎会知道这件事的?”她连声追问。
“就是那天那个胆敢以下犯上的臭丫头。”齐驭不耐烦的大声说道。
“那天?”柳沅将脑子转了一圈,很快的便明⽩到他所指何人,而所回想到的事情差点又令她大笑出声。
莫非是耶个古怪的丫头?怎会这么巧,她跟驭儿又凑在一起了,莫非他们两人还真是有缘分?
“人家煮那么好吃的东西给你吃。你还说她是个臭丫头,你也未免太过分了吧。”尽管心存疑虑,但柳沅还是不忘说说儿子这种要不得的态度。
“谁教她还敢跟我要赏钱!”齐驭一口怨气憋在心中实在⾜难过,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但在看见他娘亲那种无法置信的眼神时便后悔了。
妈的!他⼲么说出来,这下子可真是不打自招。
“赏钱?你⼲么要给赏钱?”柳沅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因为她说她很辛苦的去厨房弄东西来给我,所以我必须给她的。妈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胆大妄为的下人?”齐驭恶狠狠的骂道。
柳沅听完儿子说的话后,先是一愣,而后笑意便一点一滴的爬上她的脸庞,接着她便捧着肚子开怀大笑起来。
“赏钱?哈哈哈…赏钱!驭儿,想不到你人缘居然差到连丫环替你端个东西,都必须给人家赏钱才行,现在为娘的终于知道你有多么的没人要了!哈哈…”她毫不客气的奚落自己的儿子。
早晓得娘老知道后会是这种反应。齐驭黑着一张脸想道。被她这么一笑,他的食<img src="in/yu.jpg">顿时大减,他“砰”的便站起⾝来,寒着脸往外走去。
“驭儿,你不吃了吗?”齐骧忍着笑问道。
“气<img src="in/bao.jpg">了!”齐驭头也不回的大吼。当他已一脚跨出门槛时,冷不防的回头对着那个仍旧笑个不停的娘亲大声吼着“娘老,你最好赶紧将那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给扫地出门,下次再让我看到她的话,我可不保证自己不会将她给宰了。”
话一说完,他使带着満⾝的怒火愤然离开。
“好了,夫人,你就别再笑了。”虽然齐骧也觉得这件事的确是<img src="in/ting.jpg">好笑的,但他毕竟比自己的<img src="in/qi2.jpg">子多了份稳重,所以较能够自我控制。
“可是…真的很好笑啊!”柳沅尽了非常大的努力,总算是将笑意给止住了,不过嘴角还是不试曝制的往上扬。
“⻩伯,咱们府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好玩的丫头,我怎么一点都不晓得呢?”柳沅问道。
“夫人,她是小的擅自雇用的,未曾向夫人禀明,请夫人恕罪。”⻩伯早被这突发事件给吓出一⾝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