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特!”侯百龄低咒了一声。
要不是那位老先生说他有一大堆的不动产想要加保,她才不想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来咧!
她不知道在走什么霉运?自从在咖啡厅遇见那个无聊男子之后,最近的霉事特别多,今天更倒霉地连车子都抛锚了。
顶着大太<img src="in/yang.jpg">走了几分钟的路,晒得她那⽩里透红的肌肤灼热得刺痛,没想到竟然连一部出租车也拦不到,她只好打电话向老先生道歉,顺便取消今天的行程。
不过她还是得离开这里啊,没有<img src="in/jiao.jpg">通工具还真是寸步难行。
她记得刚刚车子是走这条路进来的,怎么走了大半天还没到省道?
老天!她⾝止的⽔分都快让太<img src="in/yang.jpg">给晒⼲,更不幸的是,她发现自己好像<img src="in/mi2.jpg">路了。如果再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下去,她恐怕会是第一个在非沙漠地区脫⽔的人。
现在该怎么办呢?
侯百龄停在路边想办法,偶而呼啸而过的车子只是对她吹了声口哨,却没有意愿停下来伸出援手。
都是为非作歹的分子吓坏了这些司机大哥,让司机大哥即使看见她这样的美人也不敢停车。
她要不要学电视上那些想搭便车的女<img src="in/xing.jpg">,撩起裙子,露出腿大,让司机大哥们的眼睛吃吃冰淇淋;再劳烦他们踩下煞车,停下来数一数她有几<img src="in/gen.jpg">腿⽑?
老天!这种事情她怎么做得来?
可是不做,她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好吧!牙一咬,做了!
她的手拉着及膝的两片裙,考虑着该撩到什么样的⾼度?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一个听来不陌生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
“裙子最好是撩到腿大的三分之二处,这样有若隐若现的神秘⾊彩,最容易让男人动心。”
侯百龄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着,反<img src="in/she.jpg"><img src="in/xing.jpg">地转过⾝去,一看见那一张可恶的笑脸时,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你这个衰神在附近,难怪我的车子会抛锚!”看见是前些⽇子在咖啡厅里碰见的无聊男子,侯百龄不客气地冷讽。
他的打扮不同于在咖啡厅时的潇洒,今天他⾝穿休闲衫,古铜⾊的肌肤让他看起来有如太<img src="in/yang.jpg">神一般的灿烂,嘴边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琊笑,浓眉大眼正肆无忌惮的睨着她。
“车子抛锚了?想搭便车?”他不在意她的挖苦,开口询句她的难处。
“谁说我想搭便车了?”她死鸭子嘴硬地道。
还好她刚刚没有伸出大拇指做出要搭便车的手势,要不然就落了这个无聊男子的口实。
他斜睨着她,两颗眼珠子从头到脚逡巡她一遍,最后将视线落在她的脚上,然后才说:
“如果你想继续<img src="in/nue.jpg">待你的脚,我是没意见啦!不过我好心地提醒你,这里距离公车站牌还有两公里远;而且这里很偏僻,通常出租车是不会来的。”他的话中充満恐吓的意味。
打一开始,他那长琊肆的笑脸就让她没有好感,尤其是他那一双无礼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她,好像她⾝上一丝挂不似的。
侯百龄再看看偶尔飞驰而过的车子,似乎真的没有人会停下来。
也难怪,这年头欺骗的事情太多,就算她撩起裙子想搭便车,说不定人家还以为她想拦路打劫呢!
“你怕我吃了你吗?”他来来回回地端详着侯百龄。“我觉得我长得还可以,应该没那么可怕。”他一手抱<img src="in/xiong.jpg">一手托腮,饶富兴味地说着。
“我才不怕你!”她虽然不叫侯大胆,但是也还不至于胆小如鼠;何况两人见过面、说过话,甚至还称得上<img src="in/jiao.jpg">过手,她才不怕他呢!
但是他的<img src="in/chun2.jpg">边露出诡谲的笑容,那个样子让侯百龄觉得他好像是披着羊⽪的狼,而她就像是小红帽。
“那么,请姐小上车吧!”他很有礼貌地指着停在路旁的车子。
侯百龄看见那一辆火红的莲花跑车,顿时又犹豫起来,因为她的脑海突然浮现这个无聊男子与女人在跑车上苟合的画面…
老天!她在想什么?只不过是搭个便车罢了,她管他跟女人在车上办过事?
不过她还是婉拒了他的好意。
“我要去的地方可能和你不顺路…”
她后悔了,万一他不是和她不期而遇,而是有计划地跟踪她,那她不就是自投罗网?
没听她说完话,他忽然伸出手臂推着她往的方向走。
“你想⼲什么?”侯百龄惊叫着跳开,仿佛他想动手将她推进车子里办事一样,害她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我只是想赶紧送你回去,免得你中署晕倒。现在你有力气反抗我,我不敢对你怎样;万一你晕倒了,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喔!”
“你别<img src="in/luan.jpg">来喔!”一向自认胆子不小的侯百龄,现在开始害怕了。
“你再不上车,我就不知道自己会不会<img src="in/luan.jpg">来了?”
他好像知道她的难处似的。侯百龄被吓得不知道该不该上车。
“放心,我这个人办事不但挑女人,而且还挑地点。”
“你…”他的意思是她长得不够动人吗?
她发现这个无聊男子简直就是她的克星,一碰见他不是被气得半死,就是被吓得要死。
“别在那里婆婆妈妈、拖拖拉拉的。”他又推了她一把,利落地将她塞进车子里,然后向前疾驶。
不一会儿工夫,车子停在她的目的地。
“我有跟你说我要来这里吗?”她记得没跟他说呀!
“你记错了!如果你没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来这里?”他催促着她快下车。
算了!能平安抵达算是她的好运,别再和这个无聊男子有任何的瓜葛。
她匆匆下车,连一声谢谢也没说,逃难似的进⼊客户的家里。
实在有够衰!竟然让那个无聊男子给说中了,在险保业所向披靡的侯百龄竟然在鼎盛栽跟头了?
昨天去刚老先生的家里她才知道,原来刚老先生是鼎盛的老板,约她谈新公司的险保问题,大致上已经底定一切委托她理办。
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案子,竟然在鼎盛公司的柜台就被挡了下来,就算报上刚老先生的名字,柜台姐小依然不肯放行。
最可恶的是,柜台姐小竟然说刚老先生已经退休不管事,所有的事情要新任总经理说了才算数。
真是气死她了!她辉煌的纪录竟然遭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这口气教她如何咽下去?
“妈,我回来了!”侯百龄臭着一张脸说着。
“怎么,今天没人捧着‘保单花’送你吗?一回来就端个‘塞面’让我看!”
看见侯百龄的妈,就明了为什么侯百龄外表像淑女,內在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侯淑雅虽然五十岁了,但是因为保养得宜,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三十七八岁的妇少,⾝材窈窕没话说;不过一张开嘴巴,吐出来的都是犀利的言词。
原来侯百龄跟她妈完全一个样!
“还保单花咧!超级业务员的招牌就快被砸了!”侯百龄越想越怄,总觉得一定有人在暗中搞鬼。
“那最好,你就安心地嫁人了吧!”如果不把这个女儿嫁出去,恐怕会影响她美丽的浪漫人生。
“妈,你又来了!为什么不论我说喜哭丧,你总是有办法七弯八拐地拗到嫁人这两个字上面?”侯百龄忍不住翻了个⽩眼。
“那是因为结婚生子才是女人一生的归宿。”
“你要是老想含饴弄孙,我可以生一个外孙让你玩玩,至于结婚就免了。”
男人是超级⿇烦的动物,尤其是英俊潇洒的男人;光想到随时随地会冒出无数的旧情人,就令她倒尽胃口。
“你千万不要给我<img src="in/luan.jpg">来,要生孙子给我玩可以,但是想进驻你子宮的那个人必须由我指定!”侯淑雅力保自己对外孙的参与权。
她的支配<img src="in/yu.jpg">非常大,凡事都想掺上一脚。尤其是攸关侯家的品种问题,更是不能够不贡献一点意见。
老天哪!这是什么样的妈?她还以为老妈想出言阻止她<img src="in/luan.jpg">来,谁知道老妈竟然是抢着替她拉⽪条?
真是够了!
不过她不会笨得去反驳老妈,因为她的火爆脾气遗传自老妈,而且还很不幸地无法超越老妈,所以她得在老妈面前视诹古人名训,此刻她最好奉行沉默是金的金⽟良言。
“你不回答就当你是同意啰!”
“从小到大,你给过我反对的机会吗?”闲着也是闲着,跟老妈耍耍嘴⽪子,或许心情会好一点。
“既然你这么有自知之明,这一次我就明着说,不再暗骗了,过几天你跟我去相亲。”
如果听见老妈的嘴里吐出嫁人两个宇,接下来的一定是相亲两个字。
“这一次又是什么货⾊?先说好,保单五十张,否则免谈!”侯百龄把相亲当成生意在谈。
“臭丫头,怎么又涨价了?上次不是三十张吗?怎么一下于就涨了二十张?你的心会不会太黑了点?”侯淑雅不満地嗔道。
“妈,所有的条件都是你自己开出来的,我答应你去相亲,保单的数目由我开,你没忘记吧?”要就来,不要就拉倒!
“乖女儿,别这样,就卖娘老一个面子,这一次的货⾊很不错哟!人⾼马大,体健可下田,而且听说是‘夜一七次郞’,机会千载难逢哟!”
“拜托!”老妈真是够宝的。“人家在嘿咻的时候,你躲在旁边帮人家数数儿吗?要不然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夜一七次郞?”
“哎呀!反正你只要给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赴约就对了!”侯淑雅的耐<img src="in/xing.jpg">已经用完,火气开始上升。
“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不装扮也美丽,看不中意是他没福气,何必为他费心力,平常不施脂粉就已经够教男人神魂颠倒,她才不想让自己变成调⾊盘咧!
“少在那儿给我做打油诗,赶紧去睡个美容觉,把⽪肤保养好,然后⽔⽔的跟我去见客。”
侯淑雅双手叉<img src="in/yao.jpg">。
见客?她又不是赚⽪⾁钱的姐小,见什么客?
老妈说话还真是不伦不类!
侯百龄手里拿着SK一II面膜,嘴里咒骂着老妈。
她的脸比萧蔷光滑、比郑秀文⽔嫰,⽑细孔比刘嘉玲还小,⼲吗敷这种贵得要死的面膜?
她才刚刚打算把面膜贴到脸上去,她的机手却响了。
她瞄了一眼机手上小小的屏幕,没有来电号码。
对于这种怕暴露自己的行为她非常不聇,所以她不想接听,继续与她手上的那一张面膜奋战。
但是来电者似乎不死心,响了六七声之后
转到语音信箱,又挂掉重打;而且不厌其烦,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打,搞得她一张面膜贴得歪七扭八,让她不得不丢下手中的面膜接听电话。
拿起电话,她都还没发脾气骂人,对方就咆哮的吼着,差点没震破她的耳膜。
(你睡死了是不是?这么久才接电话?)
“喂…”这人吃错葯了是不是?
侯百龄的话哽在喉咙还没说出口,对方噼里啪啦的又是连珠炮似的说:
(别有的没的说一堆,快带钱来‘舂⽇’,我的钱包和机手都被扒手给推扒走了,没钱付账走不开。)
啐!一个大男人连⽪夹和机手都照顾不了,将来要是谁当了他的女朋友不就要倒大霉?不过听他的声音好像蛮慌<img src="in/luan.jpg">无助的,就姑且和他说几句话,算是安抚他的情绪吧!
“舂⽇?仁爱医院附近还是长安东路那一家?”好像是一家⽇本料理店,生意不错,许多人喜<img src="in/huan.jpg">在那儿聚餐。
(长安东路这一家,你快点来!)
他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侯百龄猜想他一定是困惑地皱着眉头。
(你是谁?为什么接别人的电话?)
“你总算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不是我接别人的电话,而是你打错电话了!”侯百龄适时地吼回去。
(该死!)听见自己打错电话,他低咒一声。因为这些铜板是他⾝上仅有的现金,如今浪费在打错电话上,这会儿他真的是完蛋了。
“请你保持一点风度,打错电话的是你,这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说我该死?”侯百龄依然大声地与他对抗。
“我不是咒你,而是我好不容易找出几个铜板打电话,结果打错了;现在我真的是‘金’尽人亡,恐怕要留在这里帮人家洗碗了。”他急躁的声音非常丧气。
侯百龄才想再与他多聊一会儿,只可惜他的‘金’真的尽了,电话的那一头传来嘟嘟的声音。
放下电话,侯百龄想象着要是自己吃了饭、喝了酒,却付不出钱来,那场面不知道有多尴尬。
她拿起面膜,怎么都无法贴得平顺,心里老是有个疙瘩似的不踏实。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甚至有点见死不救的坏习惯,可今天她却突然兴起想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她想看看是什么样耝心的男人会弄丢机手和⽪夹?他到底想打电话向谁求救?怎么会打错了?
她猜一定是个女人,否则他不会讲老半天才发现打错电话?或者更恶劣一点,她想去看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反正长安东路离她家很近。
然后,当她回神时,她已经在“舂⽇”的店门口了。
唉!没办法,这家店离她家实在太近了,拐两个弯就到了。
她进人店里,还没找到那个冒失鬼,就先看到那个无聊男子。
靠!她到底是走什么霉运?为什么走到哪儿都会碰见这个衰男?奇怪!这个衰男怎么不复以的悠闲,看起来似乎焦虑不安,不时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难道他就是那个打错电话的冒失鬼?
不会这么巧吧?老天爷不会这么捉弄她吧?怎么老是把她跟这个衰男凑在一块儿呢?
“真是巧,又碰见你了。”侯百龄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他抬起抑郁的眼眸看着她。
呵呵,他龙困浅滩的模样还真是大快人心。
“你来得正好,帮我付一下账,我马上回去拿钱给你。”他好像在汪洋中遇到浮木一般,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一开口就像是在发号施令。
若是换成别人,侯百龄也许会伸出援手,做一下百年难得的善事;但是对象是他,那只好见死不救啰!
谁教他一开始就和她不对盘!
“很抱歉,我只带了几个铜板。”她在⽪包里摸索半天才拿出几个铜板。“算作是你打错电话的补偿,给你再一次机会求救,记得喔!千万别再打错电话。”她没等他拒绝,把铜板丢在桌子上,随即离去。
虽然她感觉到⾝后那一双燃着怒火的眼睛瞪着她,但是她不怕,拿铜板来给他,已经是发挥她有史以来的最大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