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家,姐妹们比较常见面的时间,并非晚上而是清早或下午。毕竟经营的都是“特种行业”⽇夜颠倒似乎是无可避免的。
正午时分,也是老大花菖蒲与二老花蓟的第一餐。
两姐妹齐坐餐桌前,花菖蒲也就直问了--
“你最近有事烦心?”
以往两人共进午餐,总是会聊些公事或者是讲到妹妹们的教育问题,可是最近的花蓟时常默不作声的盯着自己的碗,偶尔还会石化,让人怀疑她是吃到睡着了吗?
“啊?”花蓟回过神,摇了头摇。“没有啊!”心事?那个男人又没什么好想的!
花菖蒲定定的看着她,直切核心。
“是上次那个男子的关系吗?”
“不是。”稍嫌过快的回答,连花蓟自己都愣了一下。
花菖蒲心下明了,答案其实是肯定的。
“我…”看到大姐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花蓟难得的红了脸,急忙想开口挽回,又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不要紧。”花菖蒲沉稳的安抚。看着二妹难得的慌<img src="in/luan.jpg">,就算再有兴味她也没表现在脸上。
花蓟咬着下<img src="in/chun2.jpg">,不知所措。
她并不明⽩自己在心慌些什么,她明明就没做错什么事,有什么好不安的?
可是,她却不敢直视大姐的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事的话,记得你不缺姐妹。”花菖蒲点到为止,继续用餐,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提过。
花蓟缓慢的点了点头,也继续动筷子,只是心中的那份撼动,却怎么也停止不了。
她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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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适逢寒流来袭,出外的人们莫不是一件件的厚重⾐物拼了命的健⾝上塞,就怕冻成了冰人。
但在这样的天气中,SpringPub目依然是座无虚席,完全没有冷场。
雹火炎大步的踏进店中,有如识途老马的和店內的员工微微一笑,直直的往那标着“非工作人员勿进”的门走去。
而店內的员工早已习惯了他这“过分”的举止,不但不阻拦,反而还面露笑容,有的甚至会出声打招呼。“耿哥,今天比较早耶!”吧台的小武在耿火炎经过的时候朝他一笑。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可是很崇拜耿火炎的,看蓟姐对他的不同待遇就可知道耿火炎不是省油的灯。说真的,之前那些追求蓟姐的男人<img src="in/gen.jpg">本只能算是软脚虾,光气势就输耿火炎一大截。
什么叫作男子气概,学学他吧!
雹火炎眨眨眼,没回答他的话
今天的确是比较早,因为他今天有个重大的计画。
相信待会儿店內又要不安宁了。
想到后果,耿火炎不但没有畏怯,反而觉得有趣。
他真的等不及要看看花蓟会怎么反应了。
不过不管她怎么反应,反正最后他会达成目的的,他坚信。
带着笑意,他推开那扇“非工作人员勿进”的门。
“滚出去!”花蓟头也没抬的说。
会不敲门直接跑进来的野蛮人,除了耿火炎之外她不作第二人想。
“看都不看就叫我滚?你好狠的心!”耿火炎自己找了位子坐下,<img src="in/shu.jpg">稔得有如自己的地方。
“你会照办吗?”花蓟抬头,一看到他就想到自己被扰得一团<img src="in/luan.jpg">的生活。“如果会的话,我可以加个请字。”
只要能让他滚出她的视线范围,花蓟相信自己能够容忍一下,对他稍微的假以辞⾊。
虽然那很难,但是总比天天对着他好。
“别这么说,客气就不像你了。”
雹火炎笑笑,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看得花蓟一把无明火立起?
“你又来做什么?”一样是按捺不下脾气,花蓟又说出这句经典的“<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词”附带一记⽩眼。
“既然你都问了,我当然要把这个惊喜跟你说。”
雹火炎咧嘴一笑,开心的样子让花蓟头⽪发⿇。
“惊喜--”她拉长了话尾。“对我而言,从你嘴巴里头说出来的任何事,都只能算是惊吓。”
惊“喜”?哼!他说得好听。
“惊吓就惊吓,女人就是这么小心眼,差那么一个字也要斤斤计较。”耿火炎不以为意的挥挥手,一副忍让的样子。
花蓟只觉得气闷极了。
这男人,一定是故意出现来气她的。
“没事就滚出去,别留在这儿碍我的眼。”果然对谈不到五分钟,花蓟的第二句经典名句又出现了。
“你的话真的有够没创意。”耿火炎听得有些腻了。“偶尔想点新词吧!别老是这几句话。”
“不喜<img src="in/huan.jpg">听就别来!”花蓟双眼噴出怒火。
一见到他,她的情绪就只有两个字:失控。
雹火炎丝毫不在意的笑了。“火气还是这么大,你当心脑溢⾎、心脏病齐发。”他很好心的提醒。
“我没你那么多⽑病!”
“哦?还真是看不出来。”闹够她了,耿火炎一把抓住她的手,顺便拿起她挂在一旁的外套。
“走吧!”
走吧?走吧?走去哪儿啊!
“停!”花蓟扶住桌沿,不肯跟随他的步伐。“谁说要出去了?”
她最近的工作进度奇差无比,全拜他所赐,现在居然又来打断她办公,他真当她很闲或是废人吗?
“没人说,不过我就是来带你去玩的。”耿火炎耸耸肩,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走吧!”
还走吧,他真的以为他是谁啊?
不对,他以为她是谁?随招即来的,她长得像他的女佣吗?
“不去!”花蓟甩开他的手。
她要做的事还乡着呢!没那等闲工夫和他闹。
“不去?”耿火炎<img src="in/cuo.jpg">着下巴,看着花蓟怒气冲冲的又坐回办公椅上,⼲脆不理他的看着桌上的纸张。
花蓟不答话,反正答了也没什么用。
自己和这个野蛮人,<img src="in/gen.jpg">本没有沟通的可能。
静心、静心…她一再提醒自己,试着去忽视前方的人。即使他的存在戚如此的強烈…
才在自我催眠,花蓟整个人已被腾空抱起。
不会吧!
之前的记忆浮现,花蓟想也不想的搂住他的脖子,再也不想被当成货物拋上肩扛着。
“咦?今天比较配合哦!”耿火炎露出⽩牙一笑。
杀了他,现在马上就杀了他!
若不是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理智尚存,花蓟相信自己真的会这么做。
“既然你都这配合了,我们废话就别说太多,直接出发。”耿火炎心情相当好,抱着花蓟就往外走。
“放我下来,我还有工作要做!”发现他没有甩自己上肩的意图,花蓟松开了手,改为揪住他的⾐领。
雹火炎一点也不当回事,随她去揪。
“晚几天做死不了人的。”耿火炎毋需思考即答。
“就算死不了人,也不是你能决定的!”花蓟低吼。“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了就算吗?”
雹火炎看向她,笑容不减。
“我是耿火炎,我说了就算。”耿火炎瞥向闻声围过来的员工们,露出森⽩的牙一笑。“谁有意见的?”
谁敢有啊?
“看吧!”耿火炎很得意的看向花蓟。
“我有!”花蓟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哦…那先上车吧!我路上再听你说。”耿火炎表现得宽宏大量,一副好商量的样子。
“放我下来!”花蓟又不是呆子,还路上再说咧!“我有工作要做你听见了没有?”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别在员工面前和他吵架,但是花蓟就是忍不住。
“听见了,我也说了,晚几天做死不了人的。”耿火炎说话间,已经抱着她大步的往外走。
“你不要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花蓟真恨自己,明明是理直气壮的话,说出来却怎么听都像虚张声势。
他吃定她,也许因为自己是弱者。
她真没用!
“你有的。”耿火炎拍拍她,看出她的懊恼。“我相信你会拿我有办法的,只要你肯花点脑子。”
花蓟瞪向他,哭笑不得。
他这算是安慰吗?不过…好像真的让她觉得好受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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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扔上前座,花蓟才恍然回神。
“等等,我们要去哪儿?”
“去玩。”耿火炎简单回答。
“谁有那个空!”花蓟转头就要开门,被“熊掌”给阻拦了。
“我有。”依然是一脸轻松的笑,耿火炎按下中控,没给她逃走的打算。
“我可以告你妨碍人⾝自由。”
“好啊!机手拿出来拨。”
花蓟怒视着他,不明⽩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讨人厌!
雹火炎看着她,笑了,伸手<img src="in/rou2.jpg">了<img src="in/rou2.jpg">她的头发。
“做什么这么一板一眼的,你不累啊?”她不累,耿火炎看了还真累。“放轻松一点,翘个班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浑⾝是刺的女人,为反抗而反抗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不顺眼。
“没事为什么要翘班?”他居然还敢如此振振有辞,他以为他做得很对吗?
“我有我的生活模式,你可以不赞同,但是别妄想改变我。”
“我就是想改变你。”耿火炎也提⾼了声音。
这女人的脑子真的很可能是⽔泥做的。
“你自甘堕落,没必要拉着别人一块儿死!”花蓟不去纠正他是不想浪费力气,他真以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很正确吗?
“我这才是享受人生,哪像你,就是死板板的过⽇子。”
“那叫规律!”
“那叫死气沉沉。”
至此局面演变成两人各执一辞,辩了起来…
“我喜<img src="in/huan.jpg">,你管我!”花蓟忍不住吼回去。
“女人,大声不代表你有理。”握着方向盘,耿火炎还算冷静的提醒看起来有点失控的花蓟。
花蓟拨开散落两颊的发,赌气别过脸不看他。
他以为他是什么人啊?她从小到大自律也律人,教育妹妹时更是不假辞⾊、毫不宠溺,这是她的处世原则,他在喳呼个什么?
以她的标准来看,耿火炎才是浑⾝不对的人吧!
他散漫、他无礼、他有犯罪倾向!
“不说话?”耿火炎瞥了她一眼,笑了。“这叫作什么?无言的议抗吗?你不是有很多话想说?”
看她刚刚的样子,应该是对他有満腹的指控才对啊,怎么突然“收工”不说了?亏他还这么的期待。
花蓟看着窗外,不想再理他。
和蛮子讲道理,她才不要。
不理他、不理他、不理他…不要再受他撩拨了。
“真的不说了?”耿火炎再瞄她一眼,见她抿紧<img src="in/chun2.jpg">,隐忍着不发作的绞好侧脸,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还是忍不住,花蓟辣火辣的转回脸想瞪他,却正好撞上他凑来的<img src="in/chun2.jpg">。
很轻、很快、很淡的一碰,快速得几乎让人忘了它的存在。
“哦!”原本只是想迅速亲她脸颊一下的耿火炎,没想到自己这么好运。“赚到了。”
看着他果然可恶的笑容,花蓟说不出话来。
这…这算什么啊?
握紧拳头,花蓟死命的盯着自己的膝头,想着是怎么样的机缘,让她陷⼊这种倒霉至极的泥沼?
死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