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气氛弥漫在对峙的⽗子之间。
秦仲文生乎第一次体会到全家倒戈的滋味,连向来不多话的穆文都忍不住开了金口,加
⼊反对的阵营。
“你最好对你最近的反当行为做个解释。”秦孝轩不带火气的看着大儿子,口气冷静。
“我不知道需要解释些什么。”面对着不怒而威的秦氏大家长,秦仲文仍旧一派傲慢。
“是吗?”秦孝轩挑⾼眉,并示意二儿子将満是错误却签有秦仲文大名的报表递过来。
“这是你的签名没错吧?”秦孝轩的眼神开始变冷。
秦仲文瞥了桌上的报表一眼,不发一言。
“过去你从不曾有过这类闪失,最近却错误百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孝轩的口气
越趋严厉。
“最近我是累了点。”秦仲文的口气跟他老爸一样寒冷。
“累?”秦孝轩冷笑。“你当然累了,整逃冖着女人,要不累也难!”
“爸!”秦穆文连忙阻止老爸发飙。平时就相处得不甚融洽的⽗子卯起来等于两头牛,
他可不想当场阵亡。
“穆文,你别充当和事佬了。”秦仲文攒紧眉头,冷冷的看着⽗亲。“我相信爸这么说
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他心理有数。
“放了那个女孩!”秦孝轩省去转弯抹角,直接下令。“织敏都告诉我了,那个女孩<img src="in/gen.jpg">
本不是自愿跟你的。你这种举动跟土匪有什么两样?”<img src="in/gen.jpg">据织敏的说法,他这个大儿子冥顽
不灵,不下重葯<img src="in/gen.jpg">本敲不醒。像她就已经放弃了,将<img src="in/bang.jpg">子移<img src="in/jiao.jpg">给他,通得他还得卖老命粉墨
登场。唉!
秦仲文隐忍住怒气,心里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他要扒了妹妹的⽪。
“我不是土匪。”他极力辩解。“我是用钱买下她的,我们签有合约。”
他不提还好,愈提愈惹恼他老爸。
“那更糟。”秦孝轩的口气更冷。“什么时候开始,你堕落到需要去买女人?以你的外
表、家世,要什么女人没有?你偏偏非得花钱去买一个不起眼的女人。我真是愈来愈不了解
你了!”
“我不需要你了解,只要求你闭嘴!”秦仲文口气火爆,让杵在一旁的秦穆文不噤为之
皱眉。大哥是真的变了,过去他再怎么和⽗亲不和,也不曾这么出言不逊过。
织敏说的没错,大哥是恋爱了,而且爱得很深、很狂疯。只是向来自诩为“现代贵族”
的大哥,是不可能轻易放下⾝段,承认自己爱上一个“平民女子”的,更何况这个令他狂疯
的对象又是他用钱买下的妇情。他叹口气,心照不宣的和⽗亲对看了一眼。这个“敲醒他”
的任务可真是艰钜啊。
秦孝轩也了解到这一点,只得硬着头⽪继续佯装下去。“要我闭嘴可以,只要你还给人
家自由,恢复你过去的精明⼲练!”
“你若是对我不満意,大可以叫我滚蛋。要我放了浣芷,那不可能。”秦仲文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可能?”秦孝轩眼露精光,开始捕捉长子的眼神。“是不是因为你爱上人家
了?”
秦仲文难以消化他所接收到的讯息,为什么每个人都说他爱上浣芷了?
“笑话。”秦仲文否认。“我只是还没玩够。”
“没玩够?”秦孝轩哼道。他这个大儿子还真是冥顽不灵哪。“没玩够就搞成这样子,
等你玩够了,秦氏是不是也垮了?”按着,他语气一变“放开那女孩,听到了没有?”
秦仲文乾脆来个相应不理,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门口走去,将办公室留给⽗亲和弟弟。
“没错了,爸。”等确定秦仲文下楼后,秦穆文淡淡的开口。“大哥爱上拾芷姐小了。”
“话是不错。”秦孝轩长叹,对长子的后知后觉没辙到了极点。“只可惜那头蛮牛抵死
不肯敞开心<img src="in/xiong.jpg">,怕是会误了人家。”
“那倒是。”秦穆文答腔。他是还没见过拾浣芷姐小,不过他对她感到十分好奇。毕竟
能掳获他大哥那棵心花大萝卜的女人就她一个而已。
“现在就看老天帮不帮这头蛮牛的忙,我这个做⽗亲的可说已经仁至义尽。”秦孝轩不
免感叹。
“我倒不希望老天帮这个忙。”秦穆文的回答出乎他⽗亲的意料之外。
“哦?”“因为老天若帮了这个忙,就表示有意外发生。这不太好吧?”秦穆文的心肠算是秦氏
三兄弟中最软的。不过他一向将它蔵在冷静自抑的外表下,极少人能够发现。
“或许吧。”
秦孝轩无奈的看着窗外逐渐暗沉的天⾊。灰暗的天空正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气息。
而这股气息会是什么呢?
**
轰隆的雷声似乎在预告大雨的来临。浣芷皱着眉头看向窗外,对于弥漫在四周的沉重气
息直觉得诡异。她总有个不好的预感,彷佛会有什么事发生:“铃铃铃…”
尖锐的电话铃声着实吓了她一天跳。她带着忐忑的心情拿起话筒,总觉得这是通不祥的
电话。
“姐?”电话那头的浣翎几乎快崩溃了,话筒中传来阵阵嘈杂声,似乎还可听
见急促的呼唤。浣芷的心乍然往下沉,⾝子不断地发抖。
“我是。”她道自己做了一个深呼昅,強做镇静。
“快来医院!”浣翎失声大哭。“妈出事了,现在正在救急,你快来!”
“怎么会这样?”浣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去医院时,⺟亲明明还好好的啊。
“我也不知道!”浣翎的声音破碎。“好像…好像是并发症的样子。”
“我知道了。你镇定点,不要慌。”她安慰着妹妹,其实自己也紧张得很。“我马上
到。”
币上电话后,浣芷火速的赶往医院。怎么会这样?院方明明说手术很顺利,怎么会发生
这种情形?
到了医院,浣翎一见到她,马上朝她奔去。
“姐!”她抱住浣芷,不断地菗泣。“妈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该怎么办?”
“不会的。”浣芷轻拍她的背。“妈不会有事的。”
“可是…可是医生说妈的情形很严重,他也没把握能救得了她…”
浣芷的脸⾊因为妹妹的话霍地刷⽩。“是真的吗?医生真的这么说?”
“是真的。”浣翎的脸⾊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医生说妈是突发<img src="in/xing.jpg">支气管炎,是由感冒
引起的。”
只是感冒会这么严重?浣芷不知道,也没空知道,她只希望老天能保佑⺟亲渡过此难关。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浣芷和浣翎的心情越趋沉重。
终于,浣芷⺟亲的主治大夫许医师来到她们面前。
“许医师,我⺟亲怎么样了?”浣芷揪住许医师的⾐袖,脸⾊苍⽩的问。
“我很抱歉,拾姐小。”许医师几乎不忍心开口,他知道这女孩为了救她⺟亲的命有多
努力。“但我已经尽力了。令堂的体质太弱,恐怕…”他无法再说下去,浣芷一副看起来
随时会昏倒的模样令他生心同情。
“不!”浣芷不断的头摇,拒绝接受这个事实。“我不相信!”
“大姐!”浣翎连忙趋前扶住摇摇<img src="in/yu.jpg">坠的浣芷。看着几近瘫痪的姐姐,浣翎只得表现出
她最坚強的那一面。
或许表面上看来浣芷是坚強的,但浣翎知道,骨子里的浣芷不堪一击,极需人呵护。
“不管如何,谢谢你,许医师。”浣翎有礼的道谢,知道在这个时候她不能软弱。
许医师点点头匆匆离去,他实在不忍心再继续面对浣芷的哀戚神⾊。
“浣翎…”浣芷紧捉着妹妹的手臂。曾几何时,浣翎已长成一个⾜以支撑她的大女孩。
无法再掩饰自己的脆弱,浣芷靠在浣翎小小的肩膀上不断地菗泣。
“拾姐小,令堂已经醒了,她说要见你。”一名护士过来提醒她。
浣芷闻声连忙抬头,満脸泪痕的冲向病房。
“妈!”她看着脸⾊⽩得跟纸一样的⺟亲,十分不忍的失声哭道。但最让她感到伤心
的,却是⺟亲眼中的愧羞之⾊。
“浣芷。”拾⺟气若游丝的唤着。“长久以来,辛苦你和浣翎了。”
浣芷只是头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在…妈终于可以解脫,去和你爸爸相聚了…”
“不!”浣芷心神俱碎“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看着哭得柔肠寸断的女儿,拾⺟忍不住也红了眼眶。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她?
为什么她如花似⽟的女儿必须为了救她一命而出卖自己?
“浣芷,你听妈说。”拾⺟轻抚跪在<img src="in/chuang.jpg">边的浣芷。从小她就是个乖女儿,外表坚強,內
心却柔弱,和浣翎恰恰相反。“我知道你为了妈出卖了自己…”
妈知道了!
浣芷连忙抬头,脸⾊益发苍⽩。
“妈…”但她不敢否认。从小到大,她就无法对⺟亲说谎。
“妈无法责怪你。”拾⺟突然感到极端难受,由<img src="in/xiong.jpg">腔传来的一股力量正庒迫着她的神
经。她知道她的时间快到了,她必须快点把她想讲的话说完。
“你是个好女儿,无可挑剔的好女儿。”她的意识开始飞离躯壳。不行,她得快<img src="in/jiao.jpg">代,
这些话很重要。
“妈!”浣芷惊叫,尖锐的喊叫声让等在门外的浣翎忍不住冲⼊。
“妈!”浣翎也跟着尖叫。
“浣翎…”拾⺟无力的抬起手臂。跪在<img src="in/chuang.jpg">前约两姐妹看起来是这么脆弱,她实在是不
忍心离开她的小宝贝。但活着是如此辛苦,而且是拖累大家…
“浣芷,你答应妈一件事。”
“我答应!”浣芷哭喊着。“我什么都答应!”
“那就好…”拾⺟以仅剩的气力<img src="in/jiao.jpg">代着“答应妈…从此以后,要珍惜自己…不
要…再出卖…自己…”
“我会,我会的!”浣芷放声大哭。“我一定会珍惜自己的!妈,你不要死!”
“乖女儿…”
“那…我就放…心了。”拾⺟的眼神开始呆滞,灵魂正渐渐飘离躯体。
这是⺟亲所留下最后的一句话。浣芷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亲就这样走了,在她付出一切之后。她的耳边彷佛还残留着她的话语…乖女儿。可
是,事实是如此吗?她并未听从⺟亲的训诫,做一个清⽩的好女孩。但是⺟亲竟然原谅了
她,还说她是一个好女儿?
“妈…”
彬在⾝旁的浣翎哭得肝肠寸断,而她却已失去知觉。
⺟亲真的走了,而她竟无法让她好好的去,还留给她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不!不!”浣芷突然狂吼,就像是疯了一样。“我不是一个好女儿!我不是!”她疯
狂的摇着头,声声凄厉。
“姐,你冷静点!”
“我不是,我不是一个好女儿!我不是!”浣芷仍一个劲的头摇,彷佛听不见浣翎的劝
阻。
浣翎没有办法,只好找护士来。
一阵混<img src="in/luan.jpg">之后,浣芷终于在镇定剂的葯力之下沉沉睡去。
就在同时,秦仲文也像发了疯一样的四处找她。
**
浣芷瑟缩在黑暗中独自饮泣,觉得她的心被掏空了。她忘不了⺟亲临死前的话要她珍惜
自己。
她轻轻的触碰手中的衬衫深昅一口气,上面留有秦仲文的体味…而这是她唯一能拥有的。
她自由了。契约上的条文赋予她转⾝离去的权利。可是,她的心呢?她明⽩自己的心早
已失去自由,宁愿一辈子被秦仲文踩在脚下。
多可悲啊。她凄楚的一笑,明⽩自己和他不可能有结局。他是⾼⾼在上的“秦氏”大公
子,而她却只是市井小民。
她再次将头埋⼊衬衫內,将他的气味牢牢记人心底。因为过了今晚,她和他再也没有任
何瓜葛,她即将自由。
由门上传来的声响提醒她“主人”回来了。她微微的一笑,等待着将事情挑明后,这个
主人即将成为过去。只是…为什么这个事实会令她如此痛苦,就彷佛有人拿刀割着她的心
一样?
“该死!”秦仲文愤怒的声音由门口传来,似乎踢到了沙发。
他一边诅咒,一边摸索电灯开关。
一道亮光刺痛了浣芷的眼睛。从乍然绽现的光芒中,她看见秦仲文愠怒却愕然的脸。
“你在?”他似乎蔵不住怒气。“为什么不开灯?”
浣芷没回答,只是勾直勾的看着他,将他的影像深深的刻在心底。
“浣芷?”秦仲文有些担心,她的脸⾊不对劲。
“浣芷?”他走近缩在沙发椅上的她,伸出手想碰她。
“不要碰我。”她屈⾝逃开秦仲文的碰触。因为她怕他一碰到她,她就会<img src="in/mi2.jpg">失在他既热
情又残酷的爱<img src="in/yu.jpg">之中。
秦仲文的反应是立即的。他像尊天神般耸立在她的面前,冷然的质问。“你最好给我解
释清楚。”
浣芷只是望着他。为什么他总是这么⾼傲,又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停止爱他?
她多么想接受他的拥抱,但她不能;她忘不了⺟亲的遗言…那意味着她必须结束对他
的眷恋。
“我⺟亲死了。”说这话时,她的悲伤又涌上喉头。
“你说什么?”秦仲文不免怀疑自己的听力。
“我⺟亲死了!”她再说一遍。“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的‘主人’,也没有碰
我的权利!”
“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他没有被告知?还狂疯的找了她一天。
“今天!”她终于崩溃,泪⽔决堤而出。“我们的契约结束了。从这一刻开始,我和你
只是陌生人…”
她的叙述被猛然打断。秦仲文正以前所未有的怒气擒住她的双手,表情狂暴。
“陌生人?”他的声音轻柔得可怕。“在我们经历过那么多爱<img src="in/yu.jpg">之后,你竟敢称呼我为
‘陌生人’?”
她的手腕几乎被折断,她从不知道他生起气来会这般骇人。“我们有的只是<img src="in/yu.jpg">望,和爱
情无关。”她抵死否认。何苦给自己回头的希望呢!
“真的?”他的声音更柔了,但眼睛却在噴火。“我记得不久前你才信誓旦旦的对我宣
版爱意,也许你忘了?”他加強手腕的力量,让浣芷痛得倒昅一口气。
“那不是真话。”她偏过头不看他。
“是吗?看着我的眼睛。”他捧住浣芷约两颊,使她无法动弹。“现在告诉我,你不爱
我。”
“我…”在他灼热的注视之下,浣芷发现自己无法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是爱他,但那
又如何呢?剖析自己真心的结果,也只是换来无情的嘲弄而已。
“你爱我。”不知为何,这个发现真实真实的雀跃了他的心。他不愿细究原因,只将它
遍类于自己的骄傲,毕竟没有女人能够对他的魅力免疫。
“我没有。”她垂下视线。这个男人还真自大。
“还对我说谎?”他愠怒的语气令她不由自主的调回视线。“你爱我。为什么不大大方
方说出来?”
就是这句话让浣芷強装的镇静彻底崩溃。
大大方方吐露出爱意又如何?对秦大公子而言,她终究只是一个用钱买下的女人。为什
么他非忍残地践踏她的灵魂不可?
“我爱你又如何?你能回报我的爱吗?”浣芷忍不住大吼,泪流満面。“让我自由吧!
让我回去过那些没有你的⽇子,那会容易点…”
秦仲文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言,表情莫测⾼深。他明⽩浣芷说的是对的,以他
目前的状况,他实在应该放了浣芷,还给她自由。
可是,他做不到。他是自私,他承认。对他而言,还没玩腻的东西他绝不放手,更何况
他已经玩上瘾。
是的,浣芷就像是最醉人的醇酒,而他是沉沦于其中的酒客。更甚者,他已经变成一个
酒鬼了。
要一个酒鬼戒酒?那是不可能的。
深昅了一口气后,他再度抬起浣芷的脸,给她一个略侵<img src="in/xing.jpg">十⾜的深吻。
“你…”面对着秦仲文庒下的⾝躯和脸庞,浣芷感到十分惊愕。
“我不会让你自由,你也别想再回去过‘没有我’的⽇子。”他说得独断。
浣芷的惊讶笔墨难以形容,这人真的是铁石心肠。
“你不能总是独断独行,我们的契约…”
“我可以毁约。”他笑得<img src="in/yin.jpg">森。没想到一时兴起的附注竟会成为勒住自己的绳索。
“相信我,撕毁几张契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难事。”他边说边动手脫浣芷的⾐服。
“为什么?”浣芷在他的索吻之下,又如往常般失去反抗的力气。“为什么你还要我?
为什么不乾脆让我走?”
是啊,为什么?他也问着自己这个问题。但潜蔵在內心深处的答案却是他所不愿承认
的。他⼲脆抱起⾝上只剩一件小<img src="in/ku.jpg">的浣芷走向房间的大<img src="in/chuang.jpg">,以情<img src="in/yu.jpg">封锁她<img src="in/yu.jpg"><img src="in/bi.jpg">问的问题。
**
“姐,你不能就这样走掉,那解决不了问题。”浣翎十分忧心的看着正收拾行李准备落
跑的姐姐,脸上有着忧心。
“我不走才真的解决不了问题。”浣芷苦笑。从她和秦仲文摊牌后已经过了一个月,在
这其间,她料理完⺟亲的后事,也帮浣翎找了一间新房子。托她“妇情”⾝分的称,过去三
蚌月汇⼊户头的钱让她手头还有一些余款可供潜逃。
她仍然是秦仲文的妇情,这个位置不曾变过。但她受够了,她厌恶自己的软弱,每每在
秦仲文的热情攻势下陷⼊情<img src="in/yu.jpg">的漩涡。在这一个月之中,她的耳边不断地响起⺟亲的遗言-
-要珍惜自己。
但她如何能够?她爱秦仲文啊!就是这份爱令她痛苦不堪。在对⺟亲的承诺和对秦仲文
的爱情<img src="in/jiao.jpg">相冲击之下,她选择了逃避…出国做短期游学。至于以后,再说吧,她已经没有
力气想以后了。
“你真以为离开秦仲文就能解决所有事?”浣翎十分早<img src="in/shu.jpg">的告诫姐姐。“你分明爱着
他,为什么还要离开?”她十分不解。她若真爱上一个人,必定会努力争取到底,而不会像
姐姐一般畏缩逃避。
“你不了解。”浣芷合上⽪箱。这里头全是她过去那些“破布。”
“我是不了解。”浣翎在她⾝旁嘀咕。“但如果你爱…”
“够了!”浣芷终于发飙了。就算浣翎是她的亲妹妹,也该留给她一丝<img src="in/chuan.jpg">息的空间。
“我是爱秦仲文,但那又怎样?对他来说,我只是个<img src="in/chuang.jpg">伴罢了。可我也有自尊,我不想
再这么过⽇子,我…”她难过得说不下去。
浣翎瞬间感到一阵心疼。长这么大以来,姐姐还是头一次表现出脆弱。她不知道该忧还
是喜,爱情这玩意儿真是害死人。她叹口气走向姐姐,拉起她的手祝福她。
“你若是觉得这样做比较好,就去做吧。我永远支持你。”
泪眼<img src="in/mi2.jpg">蒙中,浣芷与浣翎话别。她提起行李往公寓大门走去,准备赶搭下午四点的班机。
但她万万没想到才走出公寓门口,就被一双強而有力的大手拦下。
“你…”秦仲文!他怎么知道的?
“想溜?”秦仲文的表情満是嘲讽,眼底却升起一道冰柱,将浣芷意<img src="in/yu.jpg">开溜的双脚冻僵
在原地。
“你…你怎么知道…”莫非他派人跟踪她?
“对于想不告而别的妇情,我自有我的办法。”他早觉得浣芷最近不太对劲。虽然她人
在他的⾝旁,但心总飘得老远,似乎在密谋着某件事。经过调查后,他发现浣芷背着他处理
了一些事情。他故意按兵不动,等着将她逮个正着。
竟敢先甩掉他掉头离去!这对他的自尊道成了莫大的伤害。向来只有他说厌倦的份,从
没有女人先喊停的。拾浣芷姐小这次太过分了。
看着秦仲文<img src="in/yin.jpg">沉如暴风雨的脸⾊,浣芷不噤庆幸他们现正在人行道上。
她实在纳闷,为什么他就是不能放过她?如此一个王子般的男人为什么非要她这个不起
眼的女子不可?
她想起对⺟亲的承诺。是的,她应该逃,逃离他的蛊惑,还给自己的⾝心自由。
“我不再是你的妇情了!”浣芷大声的提醒秦仲文,也提醒自己。
“你是。”秦仲文不容她否认。“在我还没喊停之前,谁都不许离开!”
浣芷不敢相信的凝望着他霸道的脸孔。这个人绝对是恶魔!
“为什么你会这么无情?你霸住我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还没玩够。”秦仲文终于回答了这个问题,但这个答案却带给她无比的伤害。
“当我玩够了,你才可能重获自由。”
“你是魔鬼!”浣芷再也忍受不住,忿然抡起拳头。
“你尽管骂吧。”他在半空截住她的手腕,紧铐着她。“但对我的决定没有丝毫影响。”
“你⼲什么!”浣芷气愤的大叫,这人简直和土匪没两样。
秦仲文不理浣芷的议抗,迳自翻阅着她的护照。
“英国?”他冷笑。“要逃命最好挑远一点的地方,比如伊索比亚,那样比较不容易被
找到。”
接着,他收起笑容。
“既然想出国,我就陪你去吧。”他扣住她的护照,并丢给她冷冷的一句“我后天要去
⽇本出差,早上十点的机飞,你准备一下。”
“我不去!”浣芷再次大吼,惹来行人的侧目。
“由不得你说‘不’,姐小。”秦仲文的语气倏地转寒。“你仍是我的妇情,我说你要
去就是要去,没有你任<img src="in/xing.jpg">?档姆荨!?br><br> “你简直莫名其妙!”她气得不知如何是好。
“或许吧。”今浣芷感到讶异的,他居然承认了。“但那仍改变不了你必须陪我去⽇本
的事实。”
浣芷差点被他气得吐⾎。深昅了一口气之后,她颤声道:“我不会和你去⽇本。”
“你会。”
秦仲文的回答仍如往常一般简洁有力。
浣芷也如同往常一般难以置信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