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焉!”
秦啸文暴怒的声音还是按照老规矩,和砰然刺耳的甩门声一道袭向华丽隆重的办公室,而安然坐在办公椅上的刘宇焉,也依然露出亲切愉快的笑容,笑昑昑的问候庇股已然着火的上司。
“副总,你回来啦,事情进行得还顺利吗?”她收起流行服饰杂志,笑得像镀子一层金⾐的佛祖般灿烂。
“顺利个头!"秦啸文气得猛踢沙发的椅脚,想象掐死佛祖的滋味,那感觉一定很慡。
“啊?那真糟糕,亏我还特地哎呀!副总,你的头怎么啦?怎么红红⻩⻩的一片,看起来好像毕卡索的失败作品。”样子土呆了。
“你、你还敢说!”秦啸文忿忿地拉下还覆盖在头上的残花,恨不得把这些花朵碎片,塞进她张得老大的嘴里。
“我叫你送两束花去赔罪,结果你什么花不好送,居然送了花菊和你你不晓得这两种花都是清明节扫墓在用的吗?啊?!”而且还好死不死的挑了个大⻩⾊和⾚红⾊,摆明了把她们当死人看,那两头⺟老虎不吃人才有鬼。
秦啸文简直快气炸。
“咦,真的吗?”刘字焉托起两边的嫰颊,故作不解状。“可是花店明明告诉我,那两种花是用途最广的花种,家家户户都少不了它们…”
“废话!初一、十五都要用到,外带舂节兼中元普渡,你说它们的用途广不广?”秦啸文气冲冲的打断她的话,很想建议她⼲脆上弱智学校算了。
“清明祭祖、舂节、初一、十五和中元普渡…哇!那真的是用量惊人。”刘宇焉掐指一算,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差点没点出秦啸文的眼泪。
“少给我来这一套,我不买账。”今天他一定把账算清楚。“我不是说过,今天中午是‘惠昌公司’的总经理,明天才轮到‘大庆企业’的女总裁,为何她们今天还会碰在一起,而且还各自带了一束难看的花?”当她们各带一束鲜花闯进餐厅的时候,他还以为他看错人了,等她们一人一束鲜花砸在他头顶的时候,他才知道刘宇焉又⼲了什么好事。
原本他的计划是先安抚甲,再安抚乙,然后拍拍她们的小手说:"没事"。从此过着幸福美満的生活,安安心心继续做他的生意去,这也是他为什么事先派人送花过去的原因。
没想到,一切都<img src="in/luan.jpg">了谱,发展出一套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故事情节。首先“惠昌公司”的女总经理出现,脸上覆上一层冰雪寒霜,他还没来得及问候哩,一束⻩澄澄的花菊紧接着出现,外带⾼分贝的咆哮…
****餐厅內
“秦啸文,你当我是死人啊,居然敢送这种花给我?!”女总理凶悍的手臂连同垂死的花菊一块出现在他面前,震得他哑口无言。
“这…这是?”他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了,好端端的她没事<img src="in/bang.jpg">了束花菊做什么,清明节又还没到。
“你不接受我的心意就算了,⼲吗还振人送花菊给我,想咒我死吗?”亏她还对他一往情深,结果也是负
“你还敢说没有,这是什么?”女总经理哼道,用颤抖的手自⽪包里拿出一张漂亮的贺卡,上面签有秦啸文的大名。
“这是…”天啊!发生了什么事,这不是他<img src="in/jiao.jpg">给刘宇焉的贺卡吗?当时因为实在太忙了,所以只好在两张贺卡上预先签上自己的名字,<img src="in/jiao.jpg">代她自个儿想贺词,没想到却…
“人比⻩花瘦,人比⻩花瘦!”女总经理气到发抖、“我哪一点像⻩花了?我知道我没有,大庆企业’的总裁来得漂亮,可也不是你暗示的那种嫁不出去的老女人,犯不着拿这种花来侮辱我厂送她一束快枯死的⻩花菊也就算了,还在卡片上注明“人比⻩花瘦”分明是讽刺她又⾼又瘦的⾝材,简直太过分了"
“你误会了,你一点也不像花菊,你比玫瑰还娇美。”面对自己不慎造成的错误,秦啸文只得尽力弥补,谁教他⽩痴信任刘宇焉那女妖,这下跳到⻩河也洗不清了。
“真的?”才刚想流泪的女总经理倏地止住眼泪,即刻倾倒在秦啸文诚恳的保证里,原本凶悍的口气也跟着融化。
“那当然。”秦啸文笑开,露出一口编贝般的牙齿。“你怎么会以为自己像⻩花呢?你一”
“秦啸文!”
一个比女总经理还要尖拔的声音,轰隆隆的划破空气直扑而来,俨然是火山爆发前的预兆。
居然是“大庆企业”的女总裁,怎么会?他们的约会不是安排在明天吗,怎么今天就给冲出来?!
“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女总裁的脾气也是有名的坏,一晃眼就到他眼前,手中拿着一束刺眼的大红花,是?肌?br><br> “你…怎么也来了?"秦啸文真想掐死刘宇焉,还嫌他的⿇烦不够多吗?
“当然是来找你算账的,你以为…”女总裁的话还没说完,眼角跟着瞄到她的情敌,火气一下子全冲上来。
“又是你这个奥丽薇,你到底要不要脸啊?老<img src="in/chan.jpg">着啸文不放,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材!"又⼲又扁又瘦,拿来炒菜还嫌挤不出油来。
(注:奥丽薇乃卡通“大力⽔手”的女主角,以⼲瘦的⾝材著名。)
“我不要脸,你自己就要脸到哪里去?光会吼的大⺟牛!”奥丽薇也不甘示弱。
“你以为<img src="in/xiong.jpg">前顶着两粒圆球就了不起啊,活像两颗下垂的大木瓜。”笑死人了,三十六E的<img src="in/xiong.jpg">围很伟大吗?湾台又不缺木瓜。
“你!"女总裁被<img src="in/ji.jpg">得全⾝发抖,两颗圆球也危险的抖动,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算了,不理你了,没⽔准的老巫婆。”女总裁哼道,掉过头来寻找她原先的敌人。
“秦啸文,你给我说清楚,这究竟怎么回事?”一束<img src="in/yan.jpg">红的花朵外加一张瑰丽的卡片倏然丢在秦啸文面前的餐桌上,接着便是女总裁吃人的眼神。
“这…这是…”面对和之前相去无几的质问,秦啸文只得吐出同样的说词,一脸为难的看着大庆企业的女总裁。
“你觉得我的⽇子过得很悲惨吗,秦副总?要不然你怎么会派人送?几?”女总裁弯下<img src="in/yao.jpg">来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惟恐他听不清楚。
刘宇焉那天杀的妖女,她⼲吗挑了束?几?
眼看着三十六E的大<img src="in/nai.jpg">军团就要兵临城下,秦啸文只好祭出他最无辜的笑容,柔声安慰她说:“没这回事,你的⽇子过得多彩多姿这事人人知道,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那你卡片上的题字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啊!”不待秦啸文解释完,女总裁不客气的手连同卡片便递了上来,递得秦啸文无话可说。
凄凄惨惨戚戚。
非常优美的国中古词,出自于宋朝李清照著名的短词《声声慢》,但放在这张洒満玫瑰香⽔的卡片上,就是不搭轧!
合不拢惊讶的嘴,秦啸文还想再辩解什么,却发觉不必了,两个女人又吵起来。
“写得可真贴切啊,啸文。她的生活的确凄惨,表面上风风光光,其实是一个急着嫁出去却又嫁不掉的超级大<img src="in/nai.jpg">妈,这还不惨吗?”
“惠昌公司”的女总经理可乐了,看准了女总裁的弱点一刀杀过去,刚好命小要害。
“你也不遑多让呀,瘦竹竿。”猛然菗走奥丽薇姐小手上的卡片,女总裁也不是好惹的。“噴噴,让我们瞧瞧啸文都写了些什么,人比⻩花瘦?好<img src="in/bang.jpg">的词啊!这不是正暗示你这个瘦竹竿不合他的胃口,你何不趁早滚到一边去,别来烦啸文?”
女总裁的话才刚落下,两双贪婪的眼睛便在空中打起架来,谁也不让谁的誓死保卫国土。
“拜托你们别吵了。”秦啸文真觉得丢脸透了,大庭广众之下,她们还吵个没完,亏她们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于是乎,两双锐利的眼睛立即转向,统统瞄准秦啸文的方向,转而<img src="in/bi.jpg">问他。
“你到底要谁?”两人异口同声的开火,差点把秦啸文当场轰出一个洞来。
他<img src="in/gen.jpg">本谁也不要,为何他老是遇见一些表错情的女人?
“你快说呀,秦啸文厂两只⺟老虎同时发威,<img src="in/bi.jpg">得他不得不说实话。
“我谁也不要,我对你们统统没有趣兴,你们误会了。”
沉默,他的有话老实说引来着便是一阵轰天大雷。
“去死吧,你这个负心汉!”
“八王蛋!”阵好长的沉默
两束不同颜⾊的花朵,就这么一道砸在他倒霉的头上,其中还掉了几枝。
秦啸文可怜兮兮地扯下⻩菊及?迹靼姿纳庖膊槐刈隽耍咏褚院螅扒厥稀贝蟾呕岜荒橇酵纺咐匣⒊?br><br> 刘、宇、焉。
他暗暗地诅咒她的名字一千回,然后顶着⻩奇景回公司,打算好好的找她算账。
这就是整个故事的悲惨结局。
秦啸文看着刘字焉灿烂的笑容,总觉得她投错丁胎跟错了姓。她应该投胎到姓“撒旦”的家族,或是“恶魔”也不错,就是不该投胎到他动不了的家族,让他只能动口不能动手。
懊死的刘宇焉!
“⼲吗瞪着我呀,副总?”刘宇焉甜甜的问。“你已经瞪很久了,再瞪下去眼睛就要发红了,要不要我帮你吹吹?”说着说着,她当真离开座椅往他这个方向走来,秦啸文照例倒退三步。
“免了,不必你假好心,我可承担不起。”秦啸义吹胡子瞪眼。“你只要给我好好解释,我明明要你把和‘惠昌公司’以及‘大庆企业’两位女主管的约会错开,可是她们却碰在一起的原因就行。”死女妖,吹什么吹?她怎么不把自己变成汽球吹回国美算了。
“这我解释不来耶,副总。”刘宇焉的笑容比汽球还圆,毫无飘回国美之意。
“我也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呀,不信你看看你昨天留下来的纸条。”她甜甜地将秦啸文昨天留下来的短笺递过去,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无辜。
秦啸文接过来一看,瞬间哑口无言。
怎么可能?他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嘱咐她通知那两头⺟老虎今天在同一家餐厅见面?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莫非他得了老人痴呆症,还是被刘宇焉这女妖气胡涂了,要不然怎么会犯下连幼稚园生学也不会犯的错?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可这纸条上头分明又是他的笔迹,也只能说灵异现象发生,他见鬼了。
他是见鬼了;见到刘宇焉这个昅人不见⾎的女鬼,不让她<img src="in/bao.jpg">餐一顿都不行。
悻悻然地收起愤恨的眼神,秦啸文可不打算让姓刘的女巫太好过,少说也要刮她一层⽪才公平。
“好吧,就算我一时失神,弄错和她们的约会时间,这点算我不对。”他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进行第二波攻击。“但是你送错花,又写了一大堆气死人的贺词,这些你怎么解释?”
还能怎么解释?就是恶作剧!喽
刘宇焉在心里默默做了个鬼脸,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谁教那两头⺟猪敢跟她抢啸文,气死活该。
不过…她当然不能这么说,只能陪上最美的笑容,对着他眨眼。
“我写了什么,我忘了耶,副总,你能提醒我吗?”她眨巴着一双天使般明亮的眼睛,长翘的睫⽑一张一合,宛若秦啸文一进一出的鼻息。
“当然可以。”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亲手送她上断头台。
“你总共写了两张贺卡,一张写着‘人比⻩花瘦’,另一张写着‘凄凄惨惨戚戚’,这下你总该记得了吧!”他真想⾼声朗诵陆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