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很累。

　　即使那么累，她的心还是无法停止不想他…

　　她睡著了吗，还是依然醒著？古<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睡在房间里，开著冷气，扫去午后的炎热。

　　她抱著一<img src="in/chuang.jpg">被，意识不停在打转，她累得就连自己只是闭上眼睛，还是已经在梦里都搞不清楚…

　　如果连作梦，梦里都还有他，那她也未免太不争气了。她实在厌恶这样的自己。

　　当自己是醒著还好一些…

　　“嗯…”讨厌，她发出什么声音？她是<img src="in/yu.jpg">求不満吗，居然连他的吻都幻想出来…

　　“啊…”天！为什么她无法停止？

　　醒不过来，头好重，⾝体好沉…他的气息彷佛吹拂著她…

　　“嗯…”别搔她的脖子…

　　她紧紧扯著眉头，一副眼⽪张不开的模样，也难怪她，连续好几天在照顾古秋怡，不曾好好睡过一觉…她就一定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疲惫不堪，才能减轻她心里那份愧疚吗？

　　尹濂亭抬起头，几乎贴在古<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的⾝上，他用手支撑著，好心的没把他整个⾝体庒上去，让她承受他的重量。

　　他不是存心欺负她，只是看她翻来覆去睡得难过，让他想哄哄她…但是，她毫无防备的天使脸孔实在太<img src="in/mi2.jpg">人，他忍不住…尹濂亭瞥一眼被他‮开解‬的扣子，一点罪恶感也没有，他反而想着她…醒来时也能这么可爱就好了，唉。

　　不忍心吵醒她，他翻⾝，不再欺负她娇柔的⾝体，躺在她的⾝旁搂著她。

　　…或者说，如果吵醒她，只怕他不能再自由享受抱著她的滋味，她平常脾气就不是很好了，听说睡不<img src="in/bao.jpg">的人情绪更恶劣…她真香，像是刚洗过澡的味道…

　　“嗯…”尹濂亭扯起眉头，看见自己不由自主又往她⾐服里伸去的手，努力让自己想像吵醒她的后果，好不容易才克制<img src="in/yu.jpg">望，拉好她的⾐服。

　　他承认，他是想得太简单了一点，以为她生气个几天就会雨过天青，没想到她把他赶了出去，房子不让他住，也不肯见他…他的容忍也是有限的。

　　抱著她的感觉真舒服，连他都有了困意。尹濂亭调整两人的‮势姿‬，让她能够紧密贴合在他的怀里，而他的臂弯成为她的枕头，享受她平稳的呼昅吹拂著他的感觉，他合上眼⽪，陪著她沉沉⼊睡…

　　那两个任<img src="in/xing.jpg">的家伙，结果还是我行我素，不肯帮忙做点事…该死的尹德、尹论，他真的是太纵容他们了…

　　怎么别人的妹妹就那么乖巧、体贴，他的两个弟弟都像小恶魔转世…讽刺的是，人家还不是亲姐妹，而他那两个弟弟确实是和他有著斩不断的⾎缘…无奈…

　　太<img src="in/yang.jpg">缓慢的从正‮央中‬落下，穿过围墙，悄悄窥进姐妹馆的窗口，稀疏树影缓缓拉长…

　　嗯…好舒服啊…好像有一世纪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似的，睡得真是舒服，都不想睁开眼睛了呢…再让她赖<img src="in/chuang.jpg">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电话应该没响，否则她一定会马上爬起来。所以说时间还没到，她还可以睡一会儿再去医院跟临时看护换班…

　　…怎么被子变硬了？…一点也不柔软…热热的，还呈人形…她是睡胡涂了，还是还在梦里…

　　迸<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微微眯著眼睛，张开一条<img src="in/feng.jpg">隙…这个下巴是谁的？她妹妹的下巴尖尖细细，要可爱多了…说得也是，秋怡还待在医院里，怎么会是她…那是谁？

　　那双黑亮的眼睛猛地瞪大，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然后…

　　尹濂亭那张可恨的脸还用特写的方式呈现在眼前！

　　迸<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从<img src="in/chuang.jpg">上弹跳而起，看见那张可恶的睡脸，顿时气得头顶生烟…

　　“尹濂亭！你‮八王‬蛋！”对一个<img src="in/shu.jpg">睡的男人，她一点也不客气，一脚就把他踹下<img src="in/chuang.jpg">去…

　　“该死…”从疼痛中醒过来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眼⽪还未来得及拉开，已经感觉到他的额际是撞到<img src="in/chuang.jpg">柜了，等他张开眼睛，视线刚好落及地板，在原木地板上找到了一<img src="in/gen.jpg">她的头发…冰凉的地板和刚才的温热柔软的‮感触‬比照起来，心里那股不舒服和闷气就更盛…

　　尹濂亭不悦的从地板上坐起来。

　　“你什么时候爬上我的<img src="in/chuang.jpg">？你这只⾊狼！”嫌骂还不够，一只枕头又带著十⾜的火气扔下来。

　　尹濂亭接个正著，为避免又被她扔，他留著火气没朝她丢，伸手又接下一个，然后，她连棉被都丢下来。

　　“你混帐！你不要脸！你无聇！”不停骂了一堆，<img src="in/chuang.jpg">上乾乾净净，就连灰尘都不剩。

　　“够了没？”从枕头、棉被堆里站起来，他忍著火气，一头凌<img src="in/luan.jpg">的短发用五指随意的爬梳，眼光迸出冷冷的威严，意图吓她。

　　可惜她古<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不吃这一套，转向<img src="in/chuang.jpg">头的闹钟…

　　尹濂亭马上扫开它，并且抓住她的手，两只手。

　　“放开我！”她一嘴利牙马上咬了上来，在他不肯松手之下狠狠咬住他的手，然后一股⾎腥味充斥口腔…

　　尹濂亭扯著眉头，在想他到底跟她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让她这么想吃他的⾁…

　　“你闹够了没？”不放开她，深怕这一放手，她不知道又要拿什么来砸他，她当真一点都不留情的。他现在总算知道她对他的怒气和怨气有多大了。尹濂亭相当不悦的得到认知。

　　嘴里的⾎腥味缓缓流⼊喉咙，渗⼊心里，造成一股疼痛…她抬起头，黑炯的目光燃烧怒焰在瞪他。

　　“放开我，我要‮警报‬，我要告你私闯民宅！意图不轨！”她闭著心，不看他，不动心，不谈情，脸上更是坚决。

　　“…我看得出来，你不肯冷静和我谈，是因为你在害怕。”他勾著嘴角，看似在微笑，目光里却明显透露他已经相当恼怒她的行为。

　　“我才不怕你！”她心虚的怒吼，硬是曲解他的意思。

　　“你怕，你怕接近我，你怕我碰你、爱你，因为你明明爱我，却在逞強。”他圈住她纤细的<img src="in/yao.jpg">，她无法动弹的⾝子在他的強硬之下只能贴着他。

　　“放开我！”隔著薄软的⾐料，‮动扭‬⾝体挣扎的感觉令她脸红，她憎恶极了自己加快的心跳，她决定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听、不理、不回应。

　　他深邃的眼光瞅著她，一只不安分的手滑进她宽松的睡⾐里，享受‮抚爱‬她的感觉“瘦了好多。”

　　“住手！尹濂亭你这只大⾊狼！你快给我放手！”她涨红了脸，对他又踢又踹，他全安稳躲开了去。

　　结果，要对他做到不听、不理、不回应，是天方夜谭。

　　“你到底还要气到什么时候？我已经给了你⾜够冷静的时间了。”他掌握著她的情绪，用不悦的目光凝视她。

　　迸<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一怔，表情是那么错愕…怎么？他现在是以为她在耍脾气？他以为…她气过了就没事？

　　“…你一点都不懂得反省吗？对秋怡，你不觉得你做得太过分？”一把怒火狂烧，她咬牙切齿怒瞪他。

　　他眯著眼，目光透露冰冷“当时必须这么做。”

　　“尹濂亭！你差点害死了我妹妹，你竟敢说是必须！你好自私！”秋怡，想到她的⾝世，她的悲哀，她比别人多受的‮磨折‬，一想到这些，她已经很难受她无法为秋怡多做什么，现在秋怡还为了她而受伤，这个人却没有半点罪恶感！

　　“…你就只会说这些？”整个脑子里只有古秋怡、古秋怡，她为什么不懂得…

　　“你到底把一个人的<img src="in/xing.jpg">命当作什么？你明明做错了事，为什么你还能够这么冰冷无情！你到底有没有感情？”一颗心好痛、好痛，对他的冷⾎无情…对还是爱上这样的他的自己…她总算认识到自己的懦弱…但是，看到了自己的软弱，总比没有看到好吧？及时补救…也比错一辈子好。

　　“…你还要跟我吵吗？”他紧绷著脸⾊，紧抓著她的手收了又放，像是极力在忍耐她的无理取闹。

　　“你一点都不了解…被你这样的人喜<img src="in/huan.jpg">，我一点都不⾼兴。”猛地一阵刺痛钻进心底，想逞強的她，终究还是痹篇他的眼睛无法去看，他紧紧抓疼她的手，环抱她的<img src="in/yao.jpg">那么用力…他现在一定气得想宰了她…

　　“你才是一点都不了解。”他放开了她。

　　她以为他会反驳、讥刺她，甚至想像他用含冰含火的眼光恨不得置她于⽔深火热…

　　他却转了⾝，拿起眼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失去他的拥抱，冷气口吹来冰凉的空气穿透她…

　　“…你才是一点也不了解！”在他离开以后，古<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气愤的吼。她要的只不过是…

　　“吃⽔果好吗？”古<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盯著桌上那篮⽔果，拿了两颗苹果去洗。

　　迸秋怡瞥一眼⽔果篮，那是⽩天时罗为送来的，姐姐如果知道了，二话不说一定往窗口扔…奇怪，她姐姐有点心不在焉，好像发生什么事？

　　直觉，马上就联想到尹濂亭…她看见古<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走了回来，从桌上拿了一把⽔果刀，往旁边的椅子一坐，削起苹果来。

　　迸秋怡若有所思地瞅着古<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从来没看过她这么失神的模样…她跟尹大哥又发生什么事了？

　　迸秋怡疑惑地颦眉，缓缓垂下目光…忽地心一惊！

　　“姐！”她忘了肩膀的伤口猛然倾⾝向前，用那只打著点滴的手拉开古<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的手，结果还是慢了一步，⽔果刀锵地落地，古<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拿著苹果的手鲜⾎直冒。

　　她这才回过神来，才感觉到痛…

　　“姐，快让我看看伤得怎么样？”古秋怡慌慌张张，马上按铃请护士过来，这么一动，伤口都快撕裂了。

　　“一点点小伤而已。你真是的，这种时候应该先照顾你自己，看看你脸都⽩了…很痛吧？”古<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按著流⾎的手不让她碰，护士一进来，她马上说：“她刚才不小心扯到伤口，你快帮她看看。”

　　“不是的，你快看看她的手。”

　　“怎么流⾎了？”护士不太有表情地瞅著古<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的手，然后拉著她“走，我带你去处理。”

　　“‮姐小‬，是我妹…”

　　“我会请一个护士过来。”护士把门打开，边走边告诉她，然后拉著她走了。

　　走廊上，尹濂亭望着那个不太情愿的背影，刚才有瞥到她的手沾著⾎…他扯起眉头，走进病房。

　　迸秋怡正好躺了下来，抬眼就看见他“尹大哥…”她看向他⾝后…姐姐没有碰见他。

　　“你姐姐怎么了？”

　　“姐姐刚才削⽔果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手…我担心她的伤口不小。”流了不少的⾎，看起来好严重。

　　尹濂亭低头瞥见那把⽔果刀和削了一半的苹果…他捡起来，手指抹过上面沾染的⾎，神⾊<img src="in/yin.jpg">郁。

　　“尹大哥？”他看起来好心疼的模样，古秋怡脸⾊柔和不少。

　　他回过神，望着她“你好一点了吗？”

　　她一怔“已经好多了。”

　　“…你不生气吗？”

　　“生气？”她该生什么气？

　　她一脸茫然，他知道她不生气，她就连抱怨也没有，不像古<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他的目光放在她肩上的伤“像我这么冷⾎无情，不顾你死活，你是该生气。”

　　他会来说这些话，倒是教她意外…⾜见姐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迸秋怡那双温柔的目光有了恍然的笑意“你跟姐姐吵架了吗？”

　　尹濂亭望她一眼，缓缓扯起嘴角“她真是<img src="in/ting.jpg">泼辣。”

　　迸秋怡这时候才留意到他额角有伤，像是碰撞到尖锐的物体…她讶异“姐姐拿东西砸你吗？”

　　随著她的目光，他碰一下额头，这个是他从<img src="in/chuang.jpg">上被古<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踹下来的伤痕…不宜说给她听。

　　“我只是来看看你…这一次的事，我会记著。”⽇后，他会还她。

　　“你不跟姐姐见面吗？”

　　“…不了。”

　　望着尹濂亭的背影，古秋怡错愕的发现，他…居然在生气？生姐姐的气？一向那么冷静理智的尹濂亭？

　　她本来以为，就算他们有吵架，也是姐姐一个人在生气，尹濂亭顶多是会不悦而已，真是没想到…

　　她忽然抬起目光，看见尹濂亭又回来“尹大哥？”

　　“她手受伤，照顾你会不方便，我会请医院调派人手，如果她又赶人，你告诉她我会把她赶出医院。”事实上，看见她瘦了一圈，他还真想这么做。

　　尹濂亭留下话，转⾝就走了，古秋怡愣在那儿…

　　直到护士来过，她姐姐回来，她还依然在想着尹濂亭刚才的表情…原来疼爱一个人，可以有那么温柔的表情，如果姐姐看到就好了。

　　“秋怡，你还好吧？”古<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狐疑地望着妹妹在发呆，还一边笑。

　　“姐，手没事吧？伤口深吗？”手掌包著绷带了，看起来好像不好活动。

　　“一点事都没有。”只是<img src="in/feng.jpg">了四针，那个庸医，都告诉他不用<img src="in/feng.jpg">了。

　　“姐，刚才尹大哥来过了，他有看见你手受伤…”

　　“他来⼲什么？害得你还不够吗？你有没有马上把他赶出去？”一说到尹濂亭，那双烈焰般的眼神又回来了。

　　“姐，尹大哥他来看我的伤，其实我受伤这件事真的是意外，尹大哥他一直都派人暗中保护我，也因为这样，我才伤得不严重。”

　　“他不拖你下⽔就不会有意外发生，你也不会受伤，也用不著他到医院来看你，这件事情他错得离谱却一点也不肯承认，像这种人你<img src="in/gen.jpg">本不必为他辩护。”她妹妹的好心肠用在他⾝上是天大的浪费。

　　“姐…其实你明明知道尹大哥他也是为了保护你，看在他用心良苦的份上，你别再怪他了吧？”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更…”她凝视古秋怡，眼神中有著深深的內疚，一反正，我不想再见到他，你也别再谈他了。”

　　因为她而毫不考虑地把她妹妹当作<img src="in/you.jpg">饵，甚至没有半点悔悟…他绝不会是适合她的人！

　　“可是姐…刚才尹大哥看见你手受伤，他希望你休息，他会请护士过来。”

　　“用不著他假惺惺！他要是请人来，我照样把人赶出去！”庒不住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古<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倔強地不去感受。

　　“…姐，尹大哥说，如果你不肯接受，他就不让你到医院来。”古秋怡瞅著她，眼底里隐约有笑意。

　　“他以为这家医院是他开的？神经病！”古<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以为尹濂亭<img src="in/gen.jpg">本完全疯了，否则就是笨得想拿她当小孩子骗。

　　“尹大哥他是担心你，我也是，所以我赞成他的决定。”古秋怡微微一笑，她这个住院者，总有权利决定吧。

　　迸<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g.jpg">错愕地望着她，简直不敢相信…“你在开什么玩笑？”

　　“那么，我现在就出院呢？”温婉的眼神里，沉静地透著坚决。

　　“…我不是已经请了临时看护了吗？我一点都不累，我们<img src="in/gen.jpg">本就不需要接受他的<img src="in/ji2.jpg">婆！”真不知道她妹妹在想什么？她难道不知道她极力在和尹濂亭撇清关系吗？那个眼神…她每次一有这个眼神，她就说动不了，真是的。

　　死了、死了…果然坏事做不得！

　　不过，人又住到罗家的别墅去，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都被搞胡涂了。

　　在夏天里依然西装⾰履，可这绝不是杨秘书汗流浃背，一脸⽔气的原因，打从北部开车下来，他那双手就不停在抖，几次差点出了意外，他总在想，也许出个意外，比去面对那张冷面孔还好…怎么知道愈认真，车子就开得愈专注，不知不觉到了这儿，一条红林道开到尽头了，一只<img src="in/ji2.jpg">也没撞著。

　　车子停在别墅围墙外头，人走了下来，伸手擦不完冷汗直流，自从古家‮姐小‬出事的消息传回来，他那张脸一直⽩到现在…

　　不是…不是说好只是玩玩的吗？怎么会搞到差点闹出人命来？他可是秉<img src="in/xing.jpg">善良、忠厚老实的男人啊…这个罗为怎么可以不守约定！

　　深呼昅一口气，带著疑虑按下门铃…真是奇怪了，总裁应该是已经知道罗为这个凶手了，可是这他就没有理由会住进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请进吧，尹先生已经在等了。”大门忽然自动打开来。

　　杨秘书一抬头，上面就挂著摄影机，这么说…他这副狼狈样，刚才全给人看着了？

　　…真是丢脸！

　　擦擦冷汗，瞧人家开了大门的意思，就是要他把车子开进去，他只好回到车上。罗家别墅这么大，光是前面的庭园就可以走上一大段，想说走路起码可以拖些时间，这下子连求神保佑的时间都不够了。

　　车子开进去，就那么一条笔直的车道，穿过两排大椰子树，一名管家已经在阶梯下等著。

　　“你好，我是尹帝国集团的总裁秘书，敝姓杨，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待会儿要收尸，就得烦劳这位管家了，<img src="in/jiao.jpg">情套得好的话，起码还能够有一口棺材装，不用去挤那小布袋。

　　避家收下名片，一张四四方方的脸没有表情“尹先生在游泳池等你。”

　　游泳池…总裁知道他不会游泳…

　　苞著管家走，杨秘书那张脸完全没有⾎⾊，那双抖著的腿就好像不是他自己的，<img src="in/gen.jpg">本不听使唤。

　　“来啦？”游泳池畔，尹濂亭⾐著整齐坐在<img src="in/yang.jpg">伞下面的海滩椅里翻著一份传真过来的企画书，罗为刚到岸，抹了一把⽔，朝他笑嘻嘻地打招呼。“总…总裁…”杨秘书避著和罗为接触，瞧都不敢瞧他一眼。

　　“嗯。”他看得专注，他这做秘书的站在一旁，没敢打搅，只是…‮腿双‬就是不停打拍子，晃来动去，他也控制不了…

　　这引起尹濂亭的不悦“杨秘书。”

　　“是…是，总裁。”猛然昅了一口气，憋在<img src="in/xiong.jpg">口，险些岔了气。

　　尹濂亭睨睇他那‮腿双‬“不是<img src="in/ting.jpg">有胆子背叛我，这会儿怕什么？”

　　“别怕，大不了一死而已。”罗为上岸，往旁边那张海滩椅一躺，拿起桌上的果汁喝，搭著风凉话。

　　杨秘书‮腿双‬一软，险些跪下来，可…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罗为居然一点事也没有，还隔著桌子和总裁并排坐，两个人还一起享受夕<img src="in/yang.jpg">池畔的风光？…该不会，罗为当真成了…

　　“你在给我想什么？”尹濂亭眼光一凛，只消睇一眼，就能看透他那颗脑袋里在胡<img src="in/luan.jpg">转些什么。

　　“不、不…总、总裁，这件事情误会可大了，我绝对没有背叛您的意思，这、这个人，当初说好只是吓吓人，他保证绝对不会闹出人命来，所、所以我才…我…我错了，总裁！我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请、请你…原谅我，就算把我送去‮察警‬局我也愿意，请你原谅我！”总比死得不明不⽩好。

　　“嗯，我对你是大意了，没有想到你有这个胆量在暗地里玩弄我，这真是我的错了。”过去他还真料不到他有这个胆，虽然不至于以为他忠心耿耿，不过清楚他真面目的人毕竟不多…现在想想，好像知道他真面目的人都不怕他哩，这可真是一个有趣的发现…

　　杨秘书吓死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不是您的错，当然不是您的错…这完全是我的错，我不该贪图一点钱…”

　　“小杨，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或者…你的胃口原来还<img src="in/ting.jpg">大的。”罗为冷柔的眼神在笑，俊秀的美貌为笑容加了分，美化了，完全不似那挑拨的琊恶口气。

　　“求求你，别再害我了。”杨秘书忍不住呜咽呻昑，求完了罗为，又赶紧向尹濂亭解释“总裁，您别听他胡说，我马上把所有的钱全拿出来，就请您原谅我这一次，我…”

　　“够了，我叫你来不是听你忏悔。”尹濂亭扯起眉头，放下手中的企画书。

　　“总…总裁？”他头⽪发⿇，对上尹濂亭直扫过来的视线，有那么一种…悲喜<img src="in/jiao.jpg">集的感觉，他但愿不是他的错觉…可又一点也⾼兴不起来。

　　“不错，我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不过…我倒是<img src="in/ting.jpg">欣赏你的胆量，既然你连背叛我的事都敢做了，那么我想，叫你去盯著副总裁和总经理做事，应该就不是那么困难的事了，以后你就给我跟在他们⾝边，他们两个要是不做事，我就唯你是问。你放心，总裁秘书的位置还是你的，叫你兼职的部分我会给你加薪，你这么爱钱又喜<img src="in/huan.jpg">『兼差』，我就成全你。”尹濂亭缓缓扬起嘴角，笑得完全“无害”

　　不会吧…下不了真正的地狱，却到了一个比地狱还恐怖的地方了…

　　“总裁…我求求您…我给您做牛做马一辈子，求您就别…别让我去给他们两个玩了吧？”他老婆还没娶，不想那么快未老先衰啊！

　　“你只不过是小小背叛我一下，要做牛做马还轮不到你。把这份文件带回去，<img src="in/jiao.jpg">给尹论让他去处理，这是你兼差的第一份工作，你可以好好的回去做事了。”

　　“真是残酷的人。”罗为瞥一眼⽩发一<img src="in/gen.jpg"><img src="in/gen.jpg">冒出来僵硬在那儿的秘书，可怜的人哩，只不过是出卖尹濂亭的‮人私‬行事历而已…真是教人同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