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一声除旧岁,新年到!
大年初一,一声声的恭喜声在大街小巷此起彼落的响起,每个人穿新⾐戴新帽,喜气洋洋的到各个亲友邻居家坐坐拜年。
大街上也有扮着福、禄、寿、喜四神模样在街上向大家恭贺新禧,各地舞龙舞狮,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年初一要说吉祥话,也不能扫地,否则会将福气扫出去…”
御茶行里,穿着漂漂充亮的阮凤英看着几个留在家里的傻楞丫环还拿着扫把在扫地,忍不住念了起来。
这家里弄得喜气洋洋的有什么用?准备了一大堆的瓜子茶点又有什么用?都快中午了,也不见半个人来“走舂”!
饼年时,家里反而冷冷清清的,她真的受不了,⼲脆自己走出门找老朋友拜年去。
没想到一踏出门,拐个弯,就看到也皱着两道⽩眉儿,手上拿着礼物的朗大钧,瞧他好像一副不知该往哪儿走的样子。
两个老人家往年都是一起过年的,惟独今年不一样,见了面甚至有些尴尬,对看一会儿,才腼腆的说声“恭喜恭喜!”
随即两人同叹了一口气,愣了一下,不噤笑开来了。
“唉,今年过年真冷清。”朗大钧摇头摇。
“我家还不是一样。”阮风英也感叹。
“一起去喝杯茶聊聊吧?“
“上哪儿?”
是啊,到人多的地方,听到的不外都是讨论朗飞无情,要不就是顾以茗可怜的话题,他们二老哪有脸佯装听不懂。
“就上我家吧。”朗大钧建议。
“也好。”
两个人转⾝进到朗园。
不一会儿,闲闲在家没事做的顾俊华、慕巧云及顾展峰也拿着拜年的礼物步出大门,至于顾以茗推说昨晚守岁到天明,所以困了,不想出门。
“第一站拜年到哪一家好呢?”顾俊华看了看四周。
“当然是邻居嘛,没听过‘远亲不如近邻’,当然从隔壁第一家拜起。”慕巧云如是说。
“娘!”顾展峰马上议抗,但顾俊华阻止了他“就到朗家去。
他昨晚也夜一没睡,想的都是女儿及肚子里孙子的未来,今天原本就有打算找朗飞谈一谈,看他能否将女儿收为偏房,给她一个名分。
于是在顾展峰心不甘情不愿下,三人上朗园拜年去。
但让顾俊华失望的是,朗飞昨晚大半夜的就出去丁,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他也不好意思马上离开,再加上⺟亲也在这里聊天,于是一家人就跟着留下,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或啃瓜子、喝茶…
*
“好困哦!”“就是,我们还不能回家觉睡吗?”
笆旭青跟胡聿岚靠坐在一起,眼睛全満红⾊⾎丝,两人呵欠连连,且一打呵欠,眼睛就泛泪光,他们真的好困了!
但又不好意思走,其实就是<img src="in/jiao.jpg">友不慎啦,昨晚大半夜的就被朗飞拉到这个晨星峰来,说要守岁看⽇出。
拜托,守岁看⽇出的过年方式离二十余岁的他们大概有十多年吧?到赌坊里热闹摸两把,开个赌守岁,他们还能接受,但大半夜摸黑上山?
两人都说“抱歉,没空”但朗飞听而不闻,硬是驾了辆马车把他们带到山上来。
山上简直是冷死了,好不容易捱到天泛鱼肚⽩,一直等到太<img src="in/yang.jpg">从山峦间蹦出,他们以为终于能回去了,朗飞却还不走。
这下子都过中午,他们可是又困又饿又渴!
“朗飞,回去了啦!”
“拜托,今天初一,别让我们在这儿挨饿受冻的。”
两人对着背对他们的朗飞请求,只差没弯膝跪拜。
朗飞没有出任何声音,事实上,三人上到这个青葱蓊郁的主峰后,他<img src="in/gen.jpg">本没跟他们聊过半句话,但多年好友嘛,可以看出来他心情不佳。
但没想到他是个闷葫芦,可以闷声不响的独坐那么久。
“朗飞?”他们真的快饿昏了。
“知道了,回去吧。”他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来,径自走到拴在大树下的马车,坐上了前方的驾驶位置。
笆旭青跟胡聿岚<img src="in/jiao.jpg">换了一下目光,聪明的没有吭半句话的上了马车,朗飞这几天<img src="in/yin.jpg"><img src="in/yang.jpg">怪气的,他们真的摸不透他的心思。
朗飞一路驾马车往山下走,心里仍是思绪<img src="in/chan.jpg">绕,复杂得恼人。
昨晚的除夕夜是他自有印象以来,最无聊、最无趣,却也最沉重的除夕夜。
可笑的是他怀中还准备了一包红包,等着给那年年到他家来跟他要庒岁钱的顾以茗。
傍她庒岁钱其实已成了一种习惯,但他忘了是从哪一年开始,当时她是三岁,还是四岁?
在他的印象中,她全⾝穿得红通通,喜气洋洋的,头上还绑了两支像冲天泡的发辫,走路摇摇晃晃不怎么稳,但她会拉着他的手,以稚嫰的嗓音一直说:“红包、红包…恭喜…恭喜。”
他们相差八岁,所以当时自己也还是个伸手向大人要庒岁钱的十一、二岁的男孩,怎么可能将口袋里的庒岁钱给她?
他不给,她马上哇哇大哭!
哭到爷爷、<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爹、娘一人包了一个红包给她,她还菗菗噎噎钓一直跟他说:“哥哥…红包…红包…”
也不知是因为她那张満脸鼻涕泪⽔的小脸儿,还是每个大人不知所措的跟神,他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了她一包红包。
说也奇怪,她竟不哭了,还笑嘻嘻的将大人们放到她口袋里的红包全拿出来宝贝的将他给的摆到怀中…
从那一年开始,每年她都会跟他要红包,每年也都宝贝的收好,至于其他人给的则放在荷包袋里。
这么多年来,他从没问过她如何处理他给她的红包,也不曾问过他的红包为何有特别待遇?还值得珍惜?
因为钟情于灯笼的他,一直觉得她是个跟班,一个从小就在他⾝边绕来绕去的小苞班,很烦人也很讨厌。
但昨夜她没来,红包还放在他的袖袋里,他一直想着她、想着她…
“小心啊!朗飞!”
两名好友的惊叫声陡起,朗飞才从思绪中回过神采,却惊见马车偏离山路,快速的冲向前方的一棵大树,他倒菗了一口凉气,但无法改变任何事了,两匹马儿一左一右的闪开大树。
“跳啊!”胡聿岚两人拉着他一起往旁边的草地跳下“砰”的二声,马车撞上大树,车⾝顿时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而三人沿着山坡往下滚,一直滚…
*
大过年的,外头的鞭炮声不断,孩童嬉戏玩闹的快乐声音也不时的传进顾以茗的闺房,但她还是窝在自己的房里,哪儿也不想去。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钢镜里,自己那张略带悲伤的黑⽩明眸。
摇头摇,站起⾝,打开⾐柜,拿起娘特别差人为她<img src="in/feng.jpg">制的新⾐裳,顿了一下,还是将那套红粉绣鸳鸯的绫罗⾐裳拿出来换上,再走回梳妆台开始打扮。
怎么说也是过年,不该将自己弄得像个被人抛弃的弃妇嘛!
她沉沉的昅了一口长气,走到<img src="in/chuang.jpg">前,看着被她看了一个早上,也数了一上午的红包,那些红包袋有旧有新,最早的是她三岁时拿到的,红包袋早巳泛⽩了。
对那件事她其实已没啥记忆。
但爹娘将她向朗飞讨第一个红包的情形,如数家珍的跟她说了好几遍,所以她纵使记不得也很清楚了。
她咬着下<img src="in/chun2.jpg">,将放在<img src="in/chuang.jpg">上那共十五个红包再放回一旁的珠宝箱里,起⾝走回⾐柜,将它放回去。
今年注定拿不到了,她的眼神浮上一抹落寞。
“叩叩叩!”敲门声陡起,门外的丫环出声道:“姐小,你还在睡吗?范少爷跟范姑娘过来拜年。”
“哦,知道了。”她连忙整理一下思绪,再顺顺自己⾝上的新⾐,挤出一丝笑容步出闺房,走至大厅。
一⾝⽩绸长袍、气宇不凡的范承志跟一⾝蝴蝶绣花红绸的范柔沽一看到她,纷纷起⾝说:“恭喜,恭喜!”
唉,这当然是一见面就要说的啦,但对她而言,实在想不起有什么值得恭喜的事。
范承志兄妹见她脸⾊黯然下来,互相<img src="in/jiao.jpg">换了个眼神,范承志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红包给她。
“呃,这…”顾以茗不解的看着那个红包,再看看他。
“你的事我全听柔洁说了,这红包不全然是庒岁钱,也希望去年的风风雨雨全过去,只是讨个红,大吉大利。”
她呆呆的接过手,直觉的将它收⼊怀中。
看向一脸笑意的范柔洁“你跟你哥说了我的事…”
她拍拍她的手“当然全说了,不过你放心,我哥会保密的,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img src="in/xing.jpg">,你应该相信他不会<img src="in/luan.jpg">说的,对不?”
她点点头。
“你放心,我会保密,可是你没有孕怀,还有纵火的那件事,我觉得你都该去跟朗飞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她已经无力了,对他也没啥冀望。
“该谈的就该谈,像是不该让你一个千金女去做那样耝重的工作。我认为朗飞只能惩戒你,既然是惩戒就该适可而止,至于你没有孕怀时事就更要让他知道,不然,有这样的误会存在,你跟他永远都没有成为夫<img src="in/qi2.jpg">的机会了。”
“为什么?”她真的不明⽩,她还有机会吗?
他温柔的看着她“其实我会这么说,是因为我也是个男人,一个男人要接受一个怀有他人娃儿的女人是需要很多爱跟勇气的,我自认我就没有这样的度量。”
他话才出,担心她会<img src="in/luan.jpg">想的他本想解释自己已有情人一事,却注意到她的脸⾊并无难堪,显然是他多心了。
彼以茗是真的没想那么多,她只想着蔺亨凡是故意捣蛋的!不然像范大哥这样的人都说没有这样的度量了,那个老不理她的朗飞又怎么可能会有?
她脸⾊黯然,心沉甸甸的,那个“你很烦”真的太可恶了!还狡辩的说,如果他说她没有孕怀,那怎么继续玩下去?
看来,是他好玩,他把他的快乐建筑在她的痛苦上,真是太过分了!
“不好了!不好了!”外头突地传来一阵叫坏的坏坏。
“发生什么事?”范承志步出御茶行探看。
范柔洁跟顾以茗也跟出去,就见好几个人在朗园门前七嘴八⾆的说着,个个表情紧张凝重,而朗园的年总管脸⾊还刷⽩一片,只见他急忙⼊府通报,不一会儿,朗大钧、朗宗山和利静汝三人神情仓皇的搭轿离府。
而顾俊华夫妇、顾展峰及阮凤英则相继踏出朗园。
彼以茗马上走过去。
“<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发生什么事了?朗爷爷他们…”顾以茗莫名其妙的心儿狂跳,局促不安。
“那个负心汉遭到报应了。”顾展峰想都没想的回答。
“展峰!”顾俊华跟阮凤英异口同声的斥了他一声,要他住口。
但一脸惊恐的慕巧云却先开口了“茗儿,太可怕了,朗飞跟他两个朋友在晨星峰出事了,听说是两匹马儿拖着残破不堪的马车残骸下了山,他们一定凶多吉少了!”
彼以茗倒菗了一口凉气,⾝子一软,差点昏厥在地。
“以茗!”范承志急忙扶住她。
她哽咽的问:“我要去找他,快点,范大哥,快带我去找朗飞!”
“好。”他带着焦虑不安的她上了自家的马车往晨星峰去。
“我去求求菩萨,可千万别让朗飞出事,他可是朗家惟一的男丁!”阮凤英对朗飞虽然不満,但总是看着他长大的。
慕巧云看婆婆回家了,自己也跟着走,没看到丈夫被她打败的样子。
他这个老婆真的叫“不知不觉”说那样的话不是要让女儿伤心难过,可她就是…
彼俊华叹了一声,<img src="in/jiao.jpg">代顾展峰也跟去看看,要他特别注意妹妹的情绪。
但顾展峰才不想去看朗飞,他打算去找朋友,只是…
他看着还杵在原地瞅着他看的范柔洁,抿抿<img src="in/chun2.jpg">,就要越过她,但她向右移挡住他的路,他向左,她也向左。
他皱眉“你到底要⼲什么?”
“你说朗飞是负心汉?”
“他让我妹孕怀又不承认,不是负心汉是什么?”说到这,他一脸气愤。
“你…”她眼睛转了一下,开玩笑的道:“那如果我说,朗飞也让我孕怀了,你怎么说?”
他咬牙切齿“太过分了,玷污了我妹又对你…那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你真是个大笨蛋!”范柔洁气呼呼的猛跺脚,不明⽩他怎么这么驴!她气到不行的踹了他一下,才气冲冲的离开,留下抱着脚,唉唉叫痛的顾展锋。
“⼲吗袭击我,又不是我让你孕怀的!”他对着她的背影愤愤不平的大叫。
“谁又孕怀了?”燕华新喂养的包打听之一,绰号为“骆驼”的骆得刚好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走近顾展峰,在得到消息后,喜滋滋的向燕华新报告消息去。
*
彼以茗跟范承志匆匆抵达晨星峰山脚下时,当地的居民告诉他们,朗飞三人已被送到蔺大夫家去了。
两人急忙又朝居民指的方向而去,过了不久,果真看到朗家的马车跟另外两辆马车一同停在一间由翠竹搭建而成的典雅宁静的竹屋前,再仔细看看,四周都是竹林。
彼以茗跟范承志快步走上阶梯,但尚未进门,顾以茗就看到一个很像蔺亨凡的背影,她皱着眉瞥去一眼,急忙走进竹屋。
屋里好像临时设起了的救难站似的,有一块大布阻隔视线,里头隐隐传出啜泣声。
彼以茗冲了过去,一把拉开帘幕,却见<img src="in/chuang.jpg">上躺了一个全⾝沾満泥浆,但动也不动的人,想也没想的,她扑倒在他⾝上放声大哭“不要死、不要死…”
“呸呸呸!大过年的,你怎么咒我孙子死?他只是刚睡着!”
一个不悦的声音突地响起,同时间,她也被人拉开?嵫勰:乃毓房吹浇鸬姆冻兄境故寡凵匙潘难凵窨垂ィ獠欧⑾执仓宰烁市袂嗟睦夏棠棠亍?br><br> 原来是搞错人了!她尴尬的跟她行礼“甘<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对不起、对不起!”
又是一块帘幕隔开,她忐忑不安的拉开,看到的还是一个全⾝像个泥人样的人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但这回她仔细的看了看,听到他发出像是哭泣的呻昑声,再看看旁边,没半个郞家人,那应该不是朗飞才是。
“你是胡聿岚?”她猜测,他们是三剑客嘛!
唉唉叫疼的胡聿岚勉強的撑开眼⽪,他困死了,但是脚扭伤,落马时又滚进烂泥巴里,又痛又庠的哪睡得着?
“顾以茗?你那个心上人真的是…别人的孩子死不完,他要死还拉我们一起死…”他这当然是抱怨嘛。
“他死了?!”她转头死瞪着另一张帘幕傻了!
“没死,别紧张,比我还走屎狗运呢,这里面我最可怜,扭伤了脚,朗飞跟旭青都只有轻微的擦伤!”胡聿岚的口气很酸呢!
没死…没死…顾以茗怔怔的看着范承志,他朝她点点头“他没死。”
她的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绷紧的情绪一下松懈,腿软的投⼊范承志的怀中,适应起伏过大的情绪。
此时,第三个帘幕突地被人拉开,一⾝大夫扮相,脸上伤痕尽退的蔺亨凡就站在帘后。
他在心中窃笑一声,刻意退开一步,让正准备从<img src="in/chuang.jpg">上起⾝的朗飞看到这一幕。
有机会捉弄人就得把握,莫待没机会时空遗恨。
彼以茗<img src="in/gen.jpg">本没看到蔺亨凡正由她的⾝后落跑了,她靠在范承志的怀中大哭,一直到他轻柔的推开她,她才看到也是満⾝泥泞的朗飞,而在他的⾝旁还有朗爷爷、朗伯⽗和朗伯⺟。
“特别跑到这个地方卿卿我我,会不会太无聊了?”
朗飞活像吃了千斤炸葯,口气冲得很,在看到顾以茗的上⾐<img src="in/xiong.jpg">口处有个隐隐露出的红包袋时,心头的怒火更是澎湃汹涌。
有人代替他给了她红包?那种被代替的感觉好像被人硬生生的从⾝上割走一块心头⾁,鲜⾎淋淋的…好痛。
彼以茗看到他那双怒焰凝然、带着复杂眸光的黑眸,她知道自己惨了,最近朗飞只要一以这种眼光看着她时,她就得回去当伐木工人或者雕刻师傅了!
“现在马上回朗园去完成你那该死得继续完成的事!”他咬牙怒吼。果然,她猜对了!
“要她回朗园?你在说什么?朗飞,你不会是跌倒时弄坏了脑子吧?怎么一脸怒气腾腾的?以茗怎么会有什么事要在我们朗园完成呢?”利静汝叽叽喳喳的问了一大串。
其他朗家人也一脸困惑。
见状,朗飞才知道自己气到丧失理智,居然将那件事脫口吼了出来。
“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啊!还是脑子出了问题?大夫?大夫呢?”
“不用了,娘,我…”朗飞的脑子快速的转动着“是她要求、拜托我收她当女弟子的,她在涵碧楼学艺其实有一段时间了,她将在上元节时展示她的作品,所以时间很紧迫,以茗,你还不回去,快去!”
瞧顾以茗一径傻愣愣的瞪着自己,朗飞忍不住又是一声咆哮。
彼以茗被他这连续的狮吼一吓,什么也没法子想,赶忙离开,要去朗园“工作”了。
倒是范承志从朗飞那満是妒火的黑眸中看出了些端倪,原来有人还是忍不住心动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说什么,而且还要家人先对他的婚事保密,这样某人才会继续醋劲大发!
朗家人对朗飞的话真是有听没有懂,这灯笼也不是说女人就不能做,而是需要力道的,顾以茗哪有力气做呢?
但朗飞也不想解释太多,在情急之下编出来的借口,只是想将顾以茗再次霸占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內,而不是在那该死的范承志的怀中。
所以在跟胡聿岚点头说声先离开,再探看睡着了的甘旭青后,他便离开竹屋回家,准备好好指点他那个“女弟子”!
而蔺亨凡也因这次的神机妙算发了点小财,⾝为天下第一神人,哪有他算不到的事?所以,他早就算出朗飞有个小劫,他便事先搬运一堆烂泥巴堆成小山,好让那几个滚下山的年轻人不至于伤重丢命嘛。
尤其是朗飞,他若翘了,他的媒人红包找谁要去?
不过,没想到还可以先贪点小财,朗飞、甘旭青、胡聿岚三家人都包了医葯费及过年红包给他这个蒙古大夫,谢谢他新舂就开门救人。
“不客气,开市大吉嘛,恭喜发财。”
三户人家的长辈们你看我、我看你,决定快快离去。
这个大夫真的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