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那叫，啊

第二，下周pk14要来，咱们队捡了个暖场，好机会啊！确实是个好机会，值得痛饮几杯！但陈瑶问：“有钱没？”

　　“当然有！”大波甩甩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一番挣扎后，脸上升起奇妙的红晕“没钱谁干啊！你这是在挑衅我们的底线！”是的，不但有钱，还有免费酒品，前提是先把报名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喽！灯光浑浊，人声嘈杂，我不由叹了口气。

　　“啥意思？”大波在我肩膀上狠狠来了一锤“你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iao.jpg">状态可别到时痿了！”我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下翻涌而上的啤酒，想郑重地请求我的朋友务必放心，鄙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iao.jpg">硬如铁，怎么可能痿了呢？然而不等我开口，手机就响了，或许它已经响了好一阵了。是母亲，她问我干啥呢，一直不接电话。我说：“吃饭，没听见。”

　　“要说你耳朵不聋，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估计都不服气。”母亲的笑清脆而绵长，待我在饭店外的台阶上坐下，她才又拾起话茬“过两天在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大剧院有个演出，你觉得咋样？”

　　不知有多少仁兄读过“梦的解析”？弗氏理论简单概括如下：第一，梦是愿望的实现。焦虑梦的目的就是安慰。比如陆永平之死。第二，梦有自己的审查机制，对一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忌的情感，只有加以伪装才能通过审核。

　　比如令人作呕的油呛味。第三，联想元素。梦中人可能是多种元素的堆砌，对某种元素的直接联想才能体现其身份的某一方面。比如篮球。＊＊＊上了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车，陈瑶还在问那个穿白旗袍的是谁。我说不知道。我真的叫不出名字。

　　“呵呵，不认识她冲你笑啥？那叫一个甜哟，发神经呢？”路两道的楼盘鳞次栉比，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的窗口在屎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的塔吊衬托下像是什么军事掩体。阳光和风把破烂不堪的红色条幅扯得四下飞舞…上面光溜溜的，一个字都没剩下。我撤回目光。

　　在陈瑶大腿上捏了一把：“就一选修课老师啊，好像大概可能是姓沈吧。”如果真要有一个名字，那只能是“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衣”了。刚从校门口出来，我们就碰到了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衣。

　　当然，这天气，除非为了捂蛆，没人会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衣，所以裹在她身上的是一件青色刺绣的白旗袍。唯一的区别是后者的效果更好些…即便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在天光下，这个小巧玲珑的女人一如既往地凹凸有致。

　　她踏着大学城北街的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娉婷而来，高耸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u.jpg">峰在徐徐跳跃中为眼下肥胖臃肿的午后注入了一支难得的强心剂。于是恹恹的小贩们都睁大了眼，于是热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ao.jpg">起她的衣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了半截大白腿，于是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然后她就冲我笑了笑。

　　当那杏眼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在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下闪动开来，我才得以确认白旗袍就是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衣。我也只好冲她笑了笑。我犹豫着是否该点点头，乃至打个招呼，但陈瑶开口了，她捣我一肘，说：“哟，眼都直了。”

　　如此一来，我也不好表示什么了。反倒是与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衣同行的中年男人出其不意地扫了我一眼，他停下脚步，问：“这就回去？”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衣没回应，甚至没有任何停顿。

　　擦肩而过时，她的尖头白高跟叩得柏油路面清脆作响，犹如滚烫夏日里的一支悠然舞曲。上次见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衣时。

　　她就在跳舞，正是那个被三千张老牛皮打磨的周一晚上，我沿着跑道猛冲了好几圈。起初还照顾着脚下的拖鞋，后来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把它们穿到了手上。

　　淡薄的灯光和缥缈的月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相辉映，我跑起来肯定像只疯狂的螳螂，而等我大汗淋漓地打草坪上爬起，抄东北对角线往外走时，网球场里的拉丁舞曲就越发悠扬了。

　　远远望去，铁丝网外人头攒动，丛丛黑影拉得老长，宛若突然冒出的大型热带植物。神使鬼差地，我竟穿过篮球场，朝以往唯恐避之不及的临时舞场踱去。

　　当晚四盏路灯齐开，以至于现场亮得有点夸张。二十来对男女埋在热情洋溢的舞曲中，或坐或立，或动或静。

　　若干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朋友还要时不时地甩甩脑袋，扭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股，我只能将其理解为洋相尽出，正中央的空地上，一对男女合着四四拍翩翩起舞。女的一袭紧身瑜伽装扮，黑t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曲线毕<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

　　男的…抱歉，我为什么要注意一个男的呢？与周遭所有庸俗的目光一样，紧盯着女人我已十分吃力，毕竟，如此狂放的舞蹈恐怕天下少有。

　　真的很狂放，女人绕着男伴旋转、腾挪、扭动，婀娜多姿，翩若惊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u.jpg">房在跳跃，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n2.jpg">在颤抖，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水蛇般灵巧。当她夹着男人大腿抖动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股时，理所当然，群众们吹响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情的口哨。毫无办法。

　　除了打飞机，我们也只能借助于此来表达自然界的普遍真理。女人却不以为意，白色拉丁舞鞋踩着坚定而妖娆的步调，柔韧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2.jpg">体在音乐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淌得越发恣意。

　　初夏的晚风亮如白昼，头顶的飞蛾、脚下的阴影、汗水，乃至女人柔软的沟壑，一切都纤毫毕现。一曲结束，掌声雷动中，女人微笑着鞠了一躬。

　　我这才发现这具青春而丰韵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体属于我的艺术赏析课老师，她冲场中的男女拍拍手，说：“来来来，再走一遍，麻利点儿都！”

　　环顾四周后，我终于在众人身后的西南角瞥见了一个横幅，上书：bachata推广会。我之所以知道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衣姓沈，当然是来自于选修课同学的八卦。

　　据他说，这位沈老师可大有来头，乃是艺术学院数一数二的头头，如此人物，居然面对全校开选修课“真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衣固然赏心悦目，至于福不福吧，我个人还是更倾向于跑操场上拍会儿皮球。

　　不过选修课也没几节，按两周一节算，一学期也就十二课时，而艺术赏析课，妙就妙在“赏析”二字，没有系统理论限制。

　　就像小朋友看连环画，翻到哪是哪，恰好你喜欢草船借箭，那自然津津有味。你若钟情于小兵张嘎，难保不如坐针毡。过去的两节课对我来说可谓冰火两重天。

　　先是约翰凯奇的实验音乐和血腥国王的前卫摇滚，她甚至放了一段凯奇一九七二年的纪录片…此视频资料着实珍贵，即便看不懂，我也难掩那奔腾而出的莫名兴奋。

　　后是文艺复兴和古典艺术，又是巴洛克，又是浪漫主义和新旧印象派，除了埋头大睡，我也无事可做。于是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衣便把我叫了起来，一片哄笑中。

　　她说：“有些同学爱睡觉，那也没法子，但你不能老睡，这课间也跑出去活动活动，上课再睡也不迟嘛。”我睡眼惺忪地抹抹哈喇子，真不知该作何反应。

　　正如此刻，陈瑶翻了个白眼：“你倒是个香饽饽，连选修课老师都认识你。”我唯一的反应就是在她的大腿上捶了一把。“见了令堂该说点啥呢？”好半会儿陈瑶又扭过脸来。我翻翻眼皮，没搭理她。

　　“你说咱们能赶上看戏吧？”这下就有点嬉皮笑脸了。我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一副很幽默的样子。mtv肯定欠我个喜剧表演奖。

　　其实上周四母亲就说要来，依旧是评剧学校的事，得到教育厅备案还是怎么着。结果不了了之…在二号教学楼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o.jpg">涌的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中，她打电话来说有事“去不了了”

　　就那一刹那，我突然就莫名地松了口气。也多亏了老贺的论文和nba，不然这一周还真不知道怎么捱过去。

　　上周二晚上在大学城的livehouse搞了场演出，没两首…甚至不等大波兴奋起来…那把墨芬6200就断了弦。熬到一曲结束，老板给找了把琴，高级货，gibson的firebird。

　　太高级了，以至于我拿到手里滑溜溜的，就像脚上套了双大码鞋，怎么搞怎么别扭。加上老琴的音箱和拾音器，调了十来分钟音，仍是差强人意。

　　台下的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们蹦蹦跳跳，我汗水汹涌，动作呆滞，一股气流在胃里龙腾虎跃，险些奔将而出。两首过后，我扔了琴，说不玩了。

　　如你所料，早对我横眉冷目的大波差点扑上来咬断我的狗腿。我甚至给王伟超打了个电话。一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ia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iao.jpg">后，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们厂长一般呆在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还是平海。

　　“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厂长，平钢集团啊，人那是董事长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2.jpg">组书记！”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一番吐槽，然后问“你问这个干啥？”我支支吾吾，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不容易攒了个借口，不等撂出去，王伟超就给出了答案，他说不知道！是的，他是这么说的。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片刻后，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又说：“陈建业嘛，除了职工大会，我们哪见过啊！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他当然有不少产业，养几屋子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jpg">没问题，这事儿吧，还得听我们组长老黄给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en.jpg">，那叫一个，啊，酒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林啊。”对酒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林我没什么兴趣，就想挂电话。

　　但王伟超叫住我说：“你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是不是遇事儿想送礼啊？”我说：“送你妈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我实在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暴了，有时候难免矫情。

　　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大剧院位于东北角的新行政区，坐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车恰好一个钟头，在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呆了两年，这个屡屡见诸报端和荧屏的建筑物我还是第一次见。令人惊讶的是它的实景居然和照片一样丑，远看就像个倾斜的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