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七天不散

就让他不由得赞叹起来：“小矜，不如你忘了考状元的约定吧，你这天分，不去做个画家，就可惜了。”华矜笑道：“我就不能一边考状元，一边做画家吗？”

　　“当然可以。”云知还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秀发，好奇道：“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说。”云知还干咳两声，迟疑道：“为什么这画上的人，底下的东西…那么小？”

　　华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手捉起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a.jpg">下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物，随意把玩着，道：“就知道少爷最在意这个。”

　　云知还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ng.jpg">被她温软的小手摸来摸去，很快就翘了起来，闷哼一声，道：“我知道了，因为这是艺术…”把她抱起，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去了，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做了一夜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情的事情，第二天两人睡到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上三竿。

　　只是这次少了碧荷在旁，不免令云知还心里有些怅然若失，他在家里呆了三天，重游了修道之前爱去的一些地方，把送华矜去读书的事情安排妥当，才又连夜赶回了宁州城。

　　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一大早，云知还在修士管理处领了一个刻有自己名字的令牌，去白鹭学宫报到。白鹭学宫是齐国西南地区最有名气的学校，可以说集齐了整个州的精英弟子。

　　因为齐国实行一种凡人、修士混合管理国家的政治制度，只修仙，不通实务，是当不了大官儿的。

　　修士大多有钱，有定力，有体魄，头脑清明，所以虽然在人群中的总占比很小，但是在白鹭学宫，却常常可以看到有修为在身的学子，而宁州城是四大家族里沈家的地盘，白鹭学宫里的沈家子弟自然更多。

　　不过云知还倒是没看出来他们跟普通人有什么不同，所以也没怎么注意。云知还注意最多的，当然是遇到的女学子，他看得大大方方的，人家一般也不会计较，有几个甚至脸红了起来。

　　可惜，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美人在人群中的比例，比修士只低不高，而且也没理由比不好看的人成绩更优异，所以云知还一路行来，只发现了几个称得上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的，赶得上师父师姐的，一个没见着。

　　拿着令牌去报了到，云知还手上多了两套青矜服和一顶四方平定巾，随便翻了翻，很快就被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到芥子里去了，只留着一张列好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课程、上课地点和教习名字的表格，仔细看了，又去找上课地点在哪，住处在哪，一圈下来，忙完已是中午了。

　　云知还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的课程分为两部分。上午是和任务相关的，因为若耶峰只有五个人，也没有制符、炼药、锻造兵器之类的特长，所以每年主要是负责抓捕逃窜的凶犯。与之相对应，云知还要学的。

　　就是潜行、追踪、擒拿、机关术、反机关术等等课程。这些对一个已经踏入地元境初阶的修士来说，难度不大。

　　甚至还不如可能需要联络问询的相关机构的名称和职能难记。下午的课程倒是有意思得多。教习每次都会拿出一个题目，先让底下的学子自由讨论半个时辰，写好自己的观点，然后随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出五个人发言。

　　发完言之后，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五个人评价前面五个人的观点，然后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五个人评价前面五个人的评价…轮完一圈，回到最初的五个人，请他们重新发表自己的观点。

　　这时通常他们的观点已经面目全非了，只有很少的人能坚持最开始的想法。这个课程需要很好的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或者很快的笔速，不然忘记前面的人说过什么，就要挨罚了。

　　好在每次上课的学子，只有二十五人，习惯之后，倒也还好。真正让云知还觉得有意思的，是他们讨论的内容。教习出的题目，大多是州级和州级以上的现实问题和政府决策，学子可以评价它们，也可以补充它们。

　　甚至可以直接质疑问题的源头：谁造成的，被问责了吗？能进白鹭学宫的学子，大多不简单，很可能以后会是齐国的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砥柱。

　　他们的发言大都言之有物，别开生面，云知还两个月听下来，自觉获益良多，倒是十分感谢这次培训，有点不舍得结束了，他印象最深的，是关于婚姻制度的讨论，因为他最关心的也是这个。

　　神后之所以没有采用一夫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制，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一夫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制与婚姻自由，在本质上是矛盾的，是牺牲个人自由，以换取对社会整体利益的保障。

　　是否值得，是否唯一的解决办法，仍然有商榷的余地。有人说如若实行一夫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制，则底层的男人将娶不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这种理由很难站得住脚。

　　因为除了皇帝和少数的官僚、富人，自古以来，大多数人的财力、精力与时间，都不足以维持一夫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制的生活，所以总体上，对普通人的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问题，一夫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制影响不大。相对于重男轻女导致的杀女婴现象来说。

　　那就更显得微乎其微了。一夫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制对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的不公，一来自于强者对弱者的掠夺，所以需要严加考察，以做到真正的知情自愿，二来自于普世意义上的不公，即为什么男子可以，女子却不行？

　　所以需要放开对女子配偶数量的限制。如今仍然是男人主导的世界，拥有多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的男人肯定要多于拥有多个丈夫的女人。

　　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移风易俗需要一定时间，女人富贵起来也需要一定时间，可终究不是无法解决的事情，为了尽量减少财富等外在之物对婚姻选择的影响，神后另有许多规定。

　　比如说最重要的财产继承，一夫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制的家庭，丈夫去世之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妾们可以和子女、父母平分丈夫留下的家产，没有主次、尊卑之别。

　　只这一条，能达成的男人就不多，何况就算丈夫愿意，也没有多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会同意，不向官府出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的同意书，也是无法纳妾的。

　　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妾则只是一个表示先来后到的称呼，实质地位没有区别，这就极为考验男人的平衡持家能力，能做到的人就更少了。与保护妾的利益相对应，自然也有保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的律法。

　　比如说，男人没有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的权力，只能提出解除婚姻，如果是喜新厌旧才做出的离婚决定，很可能会被判为婚姻过错方，大半财产都要归于伴侣。

　　所以神后虽然没有取消一夫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制，实际上能做到的人并不多，当然，按照法不溯既往的原则，这些新的规定只在发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之后生效，以前的人却是不管的。

　　如此，从前做妾的自然要觉得吃亏，离婚的不少…神后自有办法把她们纳入到社会的大机器里，推着齐国往前跑。回到婚姻自由的问题，以逻辑推论下去。

　　很顺理成章地，还会得出以下结果：一男一女可以，一男多女可以，一女多男可以，那多男多女自然也可以。男与女可以，男与男可以。

　　那女与女没有道理不可以…原则是什么？成人之间的自由结合，不应该受到法律的阻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伦是一个难题。目前争议太大，神后并没有直接表态，但是人们通过种种蛛丝马迹猜测。

　　她可能更倾向于，如果没有生儿育女，则不强加干涉。“这是一个小概率的私人事件，国家不应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手其中，”有人猜她会这么说。

　　至于猜得对不对，谁又知道呢？齐国只有十岁，它仍然是一个很年轻的国家，许多事情已有定论，许多事情悬而未决，它大踏步地往前走，需要走出很长一段路，人们才会放心地说：“我早就知道你是对的啦，你会把我们带向一个很光明的所在，没错吧？”

　　云知还对许多事情也都不知道答案，但是这两个月的生活，却给了他一种无论前方有什么，自己都能坚定走下去的信心，在这次培训的最后一天，属于他的刑部命令来了。刑吏司主事亲自召见了他。

　　这是一个俊眉朗目、颇有教养、年约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自我介绍说姓沈，名知白，把一封拆过的信递给他时，很友好地笑了笑，道：“你先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云知还取出信纸一看，第一个任务果然不难。

　　说是在益州巴郡附近，官府散布出去的探子发现了妖族的踪迹，让他去查探一番，看看他们是否有所图谋。也没提什么具体的要求，即使去玩几天就回来，大概上面也不会追究。

　　云知还想了一想，道：“最近一两年，妖族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ang.jpg">人似乎走得很近。”沈知白道：“是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ang.jpg">人是个很奇特的种族，我们觉得他们是人族，因为他们不会变化之术，他们却认为自己是妖族，因为他们的身体构造明显与我们不同。妖族一出世，他们自然又勾搭到一起了。”云知还道：“这次任务应该没什么危险。

　　但是为防万一，麻烦大人您去取一颗臭鼬弹给我，要是遇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ang.jpg">人跟妖族在一起，我也要像大师姐一样炸一炸他们。”

　　所谓臭鼬弹，是工部专门设计出来对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ang.jpg">人遁术用的，爆炸之后会释放出一种浓郁的怪味，这种怪味粘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ang.jpg">人的皮肤上，七天不散，这样如果他们犯了大案逃走，便可以派出高手追杀他们。